林天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一劃，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一個粗獷豪邁的嗓音從揚聲器里炸了出來，
\"喂？哪位？\"
林天嘴角微揚，聲音懶散卻帶著幾分熟稔︰
\"老頭。\"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緊接著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哎喲！我的乖徒弟！\"
尉遲鋒的聲音里透著掩飾不住的驚喜，
\"你小子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孫童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嘴唇微微發抖，眼楮死死盯著林天手里的手機，像是見了鬼一樣。
\"三師父，\"
林天瞥了孫童一眼，語氣平淡，
\"我在帝都踫到個人，說是你的手下，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誰啊？\"
尉遲鋒的聲音立刻沉了下來，帶著幾分護短的狠勁兒，
\"帝都那邊掛我名號的人多了去了，哪個不長眼的惹到你了？
你報名字，老子親自收拾他！\"
林天輕笑一聲，直接把手機湊到孫童耳邊，眼神玩味︰
\"她說她叫孫童。\"
孫童的呼吸瞬間凝滯，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她的手指死死掐進掌心，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
\"林、林天……你竟然認識尉遲戰神？\"
林天沒搭理她，對著手機繼續說道︰
\"這個孫童，總打著你的旗號在帝都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電話那頭的尉遲鋒沉默了兩秒，再開口時，語氣已經變得嚴肅而低沉︰
\"孫童？孫家的那個丫頭？\"
\"對。\"
林天淡淡道。
尉遲鋒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
\"哎，這事兒怪我。她爹孫正雄前兩年提著幾壇好酒來找我，非要把這丫頭塞進北境軍營鍛煉。
待了不到半年，就被調回帝都了。\"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冷硬，
\"但她跟玄武軍，跟我，早就沒半毛錢關系了！她在外面干了什麼，我一概不知！\"
林天听完，眼神微微一動，心中的疑惑終于解開。
原來，孫童所謂的“戰神屬下”，不過是被孫正雄短暫地送到北境軍營待了幾個月，就被調回了帝都。
而她以此為資本，在帝都橫行霸道，卻與真正的戰神毫無瓜葛。
孫童癱坐在凌亂的床單上，精心打理的頭發散亂地黏在冷汗涔涔的額頭上。
她死死盯著林天，胸口劇烈起伏，像條擱淺的魚。
\"原來如此。\"
林天把手機揣回兜里，眼神在孫童身上掃了一圈，
\"孫小姐，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
孫童的嘴唇顫抖著，突然歇斯底里地喊起來︰
\"我爸是帝都皇商！你敢動我，明天就讓你的破武館關門大吉！\"
林天挑了挑眉，慢悠悠地往前走了兩步。
\"皇商啊，我好害怕呀\"
他拖長聲調，突然咧嘴一笑，
\"那正好，你趕緊把他找來，我看看到底誰先完蛋。\"
\"不！\"
孫童猛地往後縮，後背撞上床頭板，
\"他不會來的！\"
林天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他身形一閃，孫童還沒看清動作，就听見\" 嚓\"一聲脆響。
\"啊——！\"
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
孫童抱著扭曲變形的右腿，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林天慢條斯理地把腳踩在她斷腿上，輕輕碾了碾。
\"孫正雄如果五分鐘內不來，我就再打斷你另外一腿。\"
他看了眼腕表，
\"還是永遠坐輪椅，讓你爹自己選。\"
孫童疼得直抽氣，哆嗦著手去摸床頭的手機。
昂貴的真絲床單上，已經暈開一片深色的水漬，不知道是冷汗還是失禁的尿液。
孫童的手指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浸濕了真絲睡衣的領口。
她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松開。
“我……我給父親打電話！”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像是被逼到絕路的困獸，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好幾次才撥通號碼。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孫正雄不耐煩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來，
“什麼事？這麼晚了。”
孫童的喉嚨發緊，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父親……是我。”
她努力控制著呼吸，可斷腿的劇痛讓她的聲音止不住地發抖。
“我……我這里出點事……”
孫正雄的語調立刻沉了下來︰
“什麼事？說清楚！”
孫童的眼淚終于繃不住了，啪嗒啪嗒砸在手機屏幕上。
“我……我的腿……又斷了……”
電話那頭猛地一靜，緊接著傳來孫正雄驟然拔高的怒喝，
“什麼？！誰干的？！我馬上過來！”
電話掛斷，房間里只剩下孫童急促的喘息聲。
她抬頭看向林天，眼神里全是恐懼和絕望。
林天只是靠在牆邊，雙手插兜，神色淡漠地等著。
沒過多久，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房門被猛地推開，
孫正雄臉色鐵青地沖了進來，西裝外套都沒來得及穿整齊。
“童兒！你的腿，誰干的？！”
他幾步沖到床前，看到女兒那條扭曲變形的腿，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了兩下。
林天從陰影里踱步而出，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雙手插兜，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我干的。\"
他抬了抬下巴，
\"你有意見嗎？\"
孫正雄猛地轉身，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了兩下。
他盯著林天看了幾秒，突然瞪大眼楮︰
\"是你？！上官，不，你是林天？！你竟然敢又來我孫家鬧事，還敢打斷我女兒的腿！\"
床上的孫童縮了縮脖子，把臉埋進被子里。
\"打斷腿而已，\"
林天聳聳肩，
\"多斷幾次就習慣了。至于鬧事...\"
他慢悠悠走到孫正雄面前，
\"我想起來，是她冒用戰神名頭，招搖撞騙，我只是給她一點小小的懲罰。\"
\"放屁！\"
孫正雄額頭暴起青筋，
\"你算什麼東西！知道我孫家在帝都什麼地位嗎？\"
\"知道啊，\"
林天掏了掏耳朵，
\"皇商嘛，錢多勢大。\"
他突然湊近，壓低聲音，
\"听說你貪污的錢能買下半座城？\"
孫正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血色唰地褪盡。
他後退半步，又硬撐著挺直腰桿︰
\"血口噴人！你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