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骨矛突然爆裂，無數血紅色的蠱蟲在空中凝聚成一個三米高的怪物。
那東西上半身依稀能看出人形，下半身卻是蜈蚣般的蟲軀，百足劃過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
\"臥槽！\"
艾千刃爆了句粗口，
\"這特麼是科學怪人加異形的合體版？\"
林天突然悶哼一聲。
\"嗡——\"
被血蠱纏住的金蟬突然劇烈震顫，金光如利刃般刺破黑暗。
那些蠕動的蠱蟲發出\"吱吱\"的慘叫，像被烙鐵燙到的蛆蟲般紛紛脫落。
\"老子的金蟬，你也配踫？\"
林天冷笑一聲，掌心的真氣漩渦驟然擴大。
艾千刃瞪大眼楮，看見林天的衣袖無風自動，周圍的空氣都扭曲起來。
他向前踏出一步，柏油路面\" 嚓\"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去！\"
金蟬化作一道金色閃電，直射血蠱胸口。
兩股力量相撞的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強光，金光所過之處，血蠱身上的甲殼像被潑了硫酸般\"滋滋\"冒煙，腐爛的皮肉大塊脫落，露出里面蠕動的蟲群。
\"啊啊——\"
血蠱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那張嵌在胸口的少年面孔突然扭曲︰
\"媽...好疼...\"
夏碧蓮的瞳孔驟然收縮︰
\"不！陽兒！\"
她瘋了一樣撲上去，腐爛的手指剛踫到金光就\"嗤\"地冒起青煙。
林天眼中寒光一閃︰
\"現在知道疼了？\"
他猛地握拳，金蟬的光芒暴漲，
\"你兒子被煉成血蠱的時候，可比這疼一萬倍！\"
\"啪！\"
血蠱的一條蟲肢突然炸裂，黑血噴濺在路邊的消防栓上，金屬表面瞬間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艾千刃倒吸一口涼氣，這要是沾到皮膚上...
\"姐夫！小心後面！\"
夏碧蓮突然咬斷半截舌頭，\"噗\"地噴出一口血霧。
那些血珠在空中詭異地凝固，轉眼化作無數紅頭蜈蚣，朝二人激射而來！
\"靠！\"
艾千刃小菜刀舞成一片銀光，\"叮叮當當\"的火星中，還是有幾只漏網之魚鑽過刀網。
她突然覺得手腕一麻，低頭看見三條血蜈蚣已經咬破作戰服，正在往肉里鑽！
\"我去！\"
林天瞳孔驟縮，眼睜睜看著艾千刃單膝跪地，整條右臂已經泛起詭異的青紫色。
那些血蠱像活物般在她皮膚下游走，所過之處鼓起一條條猙獰的肉稜。
\"忍著點！\"
他一個箭步沖到艾千刃身邊，金蟬\"嗡\"地落在她手腕動脈處。
那蟲子口器大張，竟像抽水泵般將皮膚下的黑血源源不斷吸出。
艾千刃疼得額頭暴起青筋，卻死死咬住衣服的領子不讓自己喊出聲。
\"還差一點...\"
林天從內袋掏出個檀木盒子，里面躺著三顆散發著腐臭味的黑色藥丸，
\"吞下去！這是用百年尸菇煉的解毒丹！\"
艾千刃差點被那味道燻吐，但藥丸入喉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從食道直沖丹田。
她渾身劇烈顫抖，看著皮膚下的紫黑色像退潮般緩緩消散，最後從指尖\"滴答滴答\"落下幾滴墨汁似的毒血。
\"媽的...\"
她癱坐在馬路牙子上，後背全被冷汗浸透，
\"這瘋婆子，養的什麼鬼東西...\"
當她抄起小菜刀跳起來時，柏油路面上只剩下一灘冒著泡的黑血。
夏碧蓮就像人間蒸發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姐夫！瘋婆子跑了！\"
艾千刃氣得一腳踹翻路邊的垃圾桶，
\"現在怎麼辦？\"
林天眯起眼楮望向巷子深處︰
\"先回武館。\"
天易武館頂層，落地窗前。
\"少主。\"
韓風像幽靈般出現在陰影里，
林天指尖輕叩鋼化玻璃，窗外的城市燈火像一片星海︰
\"韓風，你安排人查找夏碧蓮的下落。\"
他轉身時眼中有寒芒閃過，
\"她現在她的蠱術，非常危險。
我們不能讓她繼續危害他人。\"
\"少主，屬下明白。
我立刻動員所有情報人員，一定將夏碧蓮的下落挖出來。\"
韓風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等房門關上，艾千刃正癱在真皮沙發里往嘴里灌功能飲料。
她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還沒消退的淤青︰
\"姐夫，那瘋婆子之前藏得夠深啊...\"
\"她兒子死後就徹底放飛滋味。\"
林天從酒櫃取出瓶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晃，
\"現在她把自己兒子也煉成了蠱皿...\"
玻璃杯突然\" 嚓\"裂開一道縫。
林天盯著窗外某處，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
\"這次，必須在她害死更多人，之前找到她。\"
艾千刃突然打了個寒顫。
她看見姐夫瞳孔里映出的霓虹燈，不知為何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
夜色如墨。
林天站在天易武館的落地窗前，指尖的香煙已經燃到盡頭，煙灰缸里堆滿了煙蒂。
幾天了，夏碧蓮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毫無蹤跡。
突然手機突然震動。
“師父！出事了！”
莫不言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怕被什麼听見，
“市郊的舊工廠，有人發現夏碧蓮的蹤跡！”
林天眼神一凜，
“什麼工廠？”
“不清楚具體用途，但……”
莫不言頓了頓，聲音更低了，
“據說是個非法實驗場所，里面不太干淨。”
“非法實驗？”
林天眉頭緊鎖。
“師父，你先去看看，我這邊還有個客戶，處理完馬上過去！”
“行，別太拼。”
林天掛斷電話，轉身時，艾千刃已經倚在門框上，手里的小菜刀在指間靈活翻轉，刀刃映著燈光，泛著冷芒。
“姐夫——”
她拖長音調，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
“這次，你得帶上我。”
林天皺眉︰
“你又來湊什麼熱鬧？”
“嘖，這話說的。”
艾千刃撇撇嘴，眼神卻異常認真，
“什麼叫湊熱鬧？
我是去保護你的！
萬一那瘋婆子又搞什麼⼳蛾子，我還能幫你擋刀呢。”
林天盯著她看了兩秒，最終嘆了口氣︰
“行，一起去。”
“但必須听我指揮，不準擅自行動。”
“知道啦，姐夫！”
艾千刃笑嘻嘻地應著，可眼底卻閃過一絲戰意。
她早就想會那個瘋女人了。
生銹的鐵皮在夜風中發出\"嘎吱\"的呻吟，像是垂死之人的喘息。
兩人翻過斑駁的圍牆，濃重的腐臭味頓時撲面而來，那味道像是把臭雞蛋、爛肉和發霉的中藥一起塞進了攪拌機。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