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麒麟殿的聖女。”
“他們想搶我？呵……”
她唇角微揚，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麒麟殿臨時大廳
兩位不速之客，正坐在紅木椅上，各自端著茶盞，神色各異。
兩人誰都沒說話，只是慢條斯理地品著茶，仿佛在比誰更有耐心。
直到——
“噠、噠、噠……”
高跟鞋的聲音從走廊傳來，清脆、從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
宋詩瑤坐在檀木椅上，背脊挺得筆直，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暗紋刺繡。
她的對面，兩位老人——一位坐著輪椅，一位端著茶盞——目光如刀，寸步不讓。
左邊，宋建德。
輪椅上的老人白發如霜，面容肅穆，一雙眼楮卻像是淬了火的刀鋒，銳利得讓人不敢直視。
他穿著深灰色的中山裝，袖口繡著暗金色的家紋，手指上的玉扳指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他微微前傾，聲音低沉而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詩瑤，爺爺來看你了。”
他的眼神里，有慈愛，但更多的是——試探。
“你從小就和爺爺親，這次回來，不如就搬回宋家，讓爺爺好好照顧你。”
右邊，孫正雄。
西裝筆挺的老人笑容和煦，眼角堆著細密的皺紋，看起來像個慈祥的長輩。
可那雙眼楮——深不見底，像是藏著無數算計。
他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茶香氤氳間，他笑呵呵地開口
“詩瑤啊，外公也想你了。”
他的語氣輕松，卻字字如針。
“你從小就聰明伶俐，是個好孩子。不如跟外公回孫家，孫家現在正需要你這樣的棟梁之才。”
宋詩瑤的指尖微微收緊。
——來了。
這不是親情，這是爭奪。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
“爺爺，外公，我……”
宋建德立刻打斷了她了她。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詩瑤，宋家才是你的家！”
他的手掌重重拍在輪椅扶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你的血脈里流淌著宋家的血液！我們宋家才是你最堅實的後盾，會竭盡全力，幫助你，保護你！”
孫正雄冷笑一聲。
他放下茶盞，瓷器踫撞的聲音清脆刺耳。
“宋家固然不錯,”
他的笑容依舊溫和，可眼底的鋒芒卻驟然銳利。
“但孫家才是最適合你的。”
他微微傾身，聲音低沉，卻字字如刀
“孫家歷史悠久，底蘊深厚，更有強大的實力。跟著外公，才能讓你更好地發揮你的才能，實現你的價值。”
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宋詩瑤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看著兩位老人，一個威嚴如刀，一個笑里藏針。
她知道，這不是選擇“家”。
這是選擇——站隊。
而她，必須做出決定。
"我需要時間考慮。"
她的聲音像繃緊的琴弦，尾音帶著幾不可察的顫抖。
宋建德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輪椅扶手的暗格彈出一方染血的手帕
"你母親臨終前"
話未說完就被孫正雄的冷笑打斷。
"老東西又演這出！"
孫正雄袖中飛出一道金光，展開竟是宋詩瑤兒時的生辰帖，
"看看你爺爺當年寫的批命——"此女命犯孤煞"！"
大廳的空氣突然凝固。
宋詩瑤的耳墜無風自動，墜子上綴著的鳳凰血玉開始發燙。
"宋家能給你最高之位。"
宋建德的聲音突然變得鋒利，輪椅兩側彈出兩柄薄如蟬翼的短劍，
孫正雄的龍頭杖突然裂開，露出里面淬毒的劍鋒
"孫家的《鳳凰真解》全本，加上煙雨閣主之位。"
劍尖挑著一枚赤玉印章，
"現在就能給你。"
宋詩瑤突然輕笑出聲。她緩緩解開袖扣，露出手腕上猙獰的疤痕
"八歲那年，你們讓我選跟誰過除夕。"
疤痕像蜈蚣般蜿蜒，
"這道疤，就是我的答案。"
她轉身時裙擺翻涌成血浪，金線鳳凰竟真的發出一聲清啼
"我選宋家。"
這句話讓宋建德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卻讓孫正雄的龍頭杖裂開三道細紋。
"好！好！"
宋建德激動得要從輪椅上站起來。
孫正雄卻突然大笑，笑聲震得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你以為宋家真把你當親人？他們"
"外公！"
宋詩瑤眼中燃起赤金色的火焰，
"適可而止。"
鳳凰威壓讓大廳所有的瓷器同時炸裂，飛濺的碎瓷在三人之間劃出清晰的界限。
孫正雄的袖袍無風自動，最終卻只是深深看了外孫女一眼
"你會回來求我的。"
龍頭杖在地上砸出三尺深的裂縫，老人踏著裂縫頭也不回地離去。
宋建德正要開口，宋詩瑤已經轉身走向偏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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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累了。"
她的背影挺得筆直，卻在轉角處踉蹌了一下——被林天穩穩扶住的手臂正在劇烈顫抖。
偏廳的沉香木門在身後合攏的剎那，宋詩瑤挺直的脊背突然像被抽去骨血般軟了下來。
她踉蹌著向前撲去，被林天一把扣住手腕。
掌心的血珠滴落在波斯地毯上，綻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演得不錯。"
林天拇指重重碾過她滲血的傷口，聲音里帶著淬了冰的嘲諷，
"宋家大小姐？"
他另一只手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鏡中的自己——那個眼眶通紅卻倔強地咬著唇的女人。
宋詩瑤突然笑了，笑得眼角沁出淚花。
她反手抓住林天的領帶，用力到指節發白
"你以為我在演戲？"
她的呼吸噴在他喉結上，帶著玫瑰與血腥交織的氣息，
"那道疤是真的，八歲那年除夕夜，他們讓我選"
話音未落，林天突然將她按在雕花屏風上。
檀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他的膝蓋強勢地頂進她雙腿之間
"那你現在該哭還是該笑？"
他指尖劃過她劇烈起伏的胸口，
"這里跳得這麼快，是終于回到親愛的爺爺身邊，太激動？"
"無聊！！"
宋詩瑤的指甲陷入他後背，鳳凰真火在皮膚接觸的地方烙下緋色印記。
她的聲音卻突然低了下來，帶著幾分罕見的脆弱
"我只是需要宋家的《青囊書》查母親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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