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螢終于出聲，聲音冷冽如刀，
"是燃血丹！"
林天眉頭微皺，腳下卻紋絲不動。
他右手短刀橫在胸前，左手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枚銅錢，在指間靈活地翻轉。
黑衣人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身形暴漲三分，肌肉將衣服撐得幾乎要裂開。
他雙手成爪，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變黑，如同十把淬了毒的匕首。
"死！"
黑衣人暴起發難，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林天眼中精精光一閃，手中銅錢突然激射而出，正中黑衣人眉心。
"噗！"
銅錢入肉的聲音輕微得幾乎听不見，黑衣人前沖的勢頭卻為之一滯。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林天短刀已經遞出，刀尖精準地刺入黑衣人咽喉三寸，再迅速抽回。
黑衣人踉蹌幾步，雙手捂住脖子，指縫間鮮血汩汩涌出。
他瞪大眼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敗了。
喉間發出幾聲"咯咯"的怪響後，轟然倒地。
巷子里一時寂靜無聲，只有夜風吹動破碎衣衣角的聲音。
艾千刃咽了口唾沫，小聲道︰
"姐夫，這..."
林天收起短刀，彎腰撿起那個黑色皮箱。
"走吧，"
他頭也不回地說，
"這里很快就不安全了。"
江流螢瞥了眼地上的尸體，突然快步上前，從黑衣人腰間扯下那塊青銅令牌。
"九靈盟的追魂令，"
他聲音低沉，
"看來他們盯上你了。"
林天接過令牌，指腹摩挲著上面凹凸的紋路。
"不，"
他搖搖頭，
"他們盯上的是這個箱子的錢。"
巷口突然傳來艾千刃的尖叫︰
"姐夫！我們又被包圍了！"
林天轉頭看去，又有二十幾個黑衣人手持砍刀封死巷口。
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為首者刀尖垂地，拖出一串火星。
江流螢的斷刀已然出鞘，暗紅色的刀身像是浸透了鮮血，在夜色中吞吐著妖異鋒芒。
他拇指輕推刀鐔，刀鞘啪嗒落地。
"嘖，"
林天捏了捏拳頭，指節爆出炒豆般的脆響，
"看來今晚要大掃除了。"
"轟！"
他右腳猛踏，青石板地面蛛網般龜裂裂。
借著反沖之力，整個人如炮彈般撞入人群。
首當其沖的黑衣人還沒舉起刀，就被一記肘擊轟中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撞翻三個同伴。
刀光乍起！
江流螢的斷刀劃出妖艷弧線，刀鋒過處帶起一蓬血雨。
最詭異的是他身形飄忽如鬼，鴨舌帽卻紋絲不動，仿佛粘在頭上。
一個黑衣人趁機偷襲，刀尖眼看就要刺入他後心——
"唰！"
血色刀芒暴漲，偷襲者驚覺手腕一一涼。
低頭看去，持刀的手齊腕而斷，斷口平滑如鏡。
"小爺我的錢，你們也敢搶？
找死！"
艾千刃不知何時抽出了她那把小菜刀。
刀身黝黑無光，卻在揮動時拖出銀色殘影。
三個黑衣人同時舉刀劈砍，卻見菜刀如蝴蝶穿花，
"叮叮叮"三聲脆響，三把砍刀同時斷成兩截。
巷子里，林天的戰斗最為暴烈。
他的拳腳沒有花哨的招式，每一擊都帶著沉悶的破空聲，像是鐵錘砸進沙袋。
第一個沖上來的黑衣人剛抬起刀，就被他一拳轟在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牆上滑落，嘴里噴出一口血沫。
第二個不信邪，匕首剛刺到一半，林天的膝蓋已經頂在他的小腹上。
那人弓著身子跪倒，喉嚨里擠出半聲嗚咽，隨即被一記肘擊砸在後頸，當場昏昏死。
第三個和第四個同時撲來，一左一右，刀光交錯。
林天側身讓過第一刀，右手成爪扣住第二人的手腕，猛地一擰——" 嚓！"腕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那人還沒慘叫出聲，林天已經拽著他的胳膊往下一扯，順勢一記膝撞，直接撞碎了他的下巴。
第五個黑衣人舉刀欲劈，眼前卻突然一花。
" 嚓！"
林天的手刀劈在他持刀的手肘處，臂骨當場折斷，白森森的骨茬刺破皮肉，鮮血噴濺。
黑衣人喉嚨里滾出一聲痛吼，但還沒喊完，林天的鞭腿已經抽在他的太陽穴上。
那人像斷線的木偶一樣栽倒，再無聲息。
"嗖！"
破空聲從背後襲來。
林天頭也不回，反手一抓，精準地捏住射來的弩箭箭桿。
他手腕一抖，箭矢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
屋頂傳來一聲悶哼，某個埋伏的弓手栽了下來，重重摔在巷口的垃圾堆里。
蒙面首領見狀不妙，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條九節鞭。
鞭鞭身漆黑，揮舞時竟發出鬼哭般的嘯叫，一鞭掃過，巷子牆壁被抽出一道深深的溝壑，磚石崩裂。
"無影鞭？"
林天挑眉，語氣里帶著一絲玩味，
"一個殺手組織‘影子’也來湊熱鬧，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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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厲喝一聲，長鞭如毒蛇吐信，直取林天咽喉。
鞭影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幾乎看不清軌跡，只能听到那淒厲的破風聲。
林天不退反進，在鞭影即將纏上脖子的瞬間，右手閃電般探出，一把扣住鞭梢！
"什麼？！"
黑衣人瞳孔驟縮。
他的鞭法向來以詭譎難防著稱，從未有人能空手抓住他的鞭子！
林天嘴角微揚，五指猛然收緊，用力一扯——黑衣人被巨力拽得踉蹌前撲，還沒穩住身形，林天的拳頭已經轟在他的面門上。
"砰！"
蒙面首領倒飛出去，撞翻兩個垃圾桶才停下。
金屬垃圾桶在地上滾了兩圈，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掙扎著爬起來，面具已經碎裂，露出一張蒼白扭曲的臉。
嘴角掛著血絲，右眼充血，死死盯著林天。
"一個賭客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的底細？"
他咳出一口血，聲音嘶啞，
"你到底是誰？"
林天沒回答，只是緩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黑衣人的神經上。
巷子里的空氣變得粘稠，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還想想找你們，沒想到你們自己送上門了。"
他淡淡問道，
"說，一個叫玫瑰的，在不在帝都分部？"
黑衣人瞳孔猛地收縮，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們副首領？"
林天微微一笑，
"哦，她真的在這里。"
他點點頭，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帶我去。"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狠色，突然從袖中滑出一枚黑色藥丸，毫不猶豫地塞進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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