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一彎，像只靈巧的貓，嗖地一下鑽了進去。
林天沒攔她，只是拎著一支皮箱，緩步踏入。
賭坊的地下黑市比他想象的還要混亂。
昏暗的燈光下，戴著各式面具的賭賭徒圍在中央的擂台邊嘶吼，台上兩個拳手正打得血肉橫飛，鮮血濺在鐵絲網上，順著網格緩緩滴落。
“姐夫！你看那邊！”
艾千刃興奮地拽了拽他的袖子，指向角落里的懸賞榜。
林天抬眼望去，懸賞榜上赫然貼著一張照片—林天
“林天，人頭1億，活捉2億。”
艾千刃笑嘻嘻地湊過去，指尖輕輕劃過林天的照片，眼楮里閃爍著狡黠的光︰
“活捉2億……嘖，我要是掙到這筆錢，就把賒刀門總部搬到帝都來！”
林天沒理她，目光落在懸賞榜下方的聯系人名字上——
“黑狐。”
“就是他了。”
他淡淡道。
艾千刃舔了舔嘴唇，指尖已經摸向腰間的刀︰
“直接抓來問？”
“不急。”
林天按住她的肩膀，
“先看看是誰在背後懸賞。”
林天拎著皮箱，徑直走向擂台旁的登記處。
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壯漢正翹著二郎腿，嘴里叼叼著半截雪茄，斜眼打量著來人。
“打擂？”
大胡子嗤笑一聲，
“就你這小身板，不怕被打死？”
林天沒說話，只是把皮箱往桌上一放， 噠一聲打開。
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五十萬現金。
大胡子的眼神瞬間變了。
他緩緩坐直身體，雪茄煙灰掉在褲子上都沒察覺。
“夠嗎？”
林天問。
大胡子咽了口唾沫，眼神閃爍︰
“夠……夠是夠，但擂台上生死不論，你確定？”
林天合上皮箱，淡淡道︰
“我確定。”
大胡子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行！有種！”
他轉頭沖身後的小弟吼道︰
“給這位爺安排！
下一場！”
艾千刃在一旁興奮地搓手︰
“姐夫，你要親自上？”
林天瞥她一眼︰
“你閉嘴，看著就行。”
艾千刃撇撇嘴，但眼楮里的興奮絲毫未減。
很快，擂台上血肉模糊的拳手被拖了下去，裁判高聲宣布︰
“下一場，新人挑戰張鐵山！”
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裁判的吼聲剛落，整個地下賭坊瞬間沸騰。
"張鐵山？！"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那個把上個挑戰者脊椎打斷的瘋子？"
"開盤！
快開盤！"
莊家扯著嗓子喊，
"新人1賠20，張鐵山1賠1.2！"
賭徒們瘋狂下注，鈔票像雪片一樣砸在賭桌上。
幾乎所有人都押了張鐵山，只有角落里一個戴鴨舌帽的年輕人，默默推了十萬現金到"新人勝"的區域。
艾千刃趴在擂台邊，雙手托腮，眼楮亮得嚇人︰
"姐夫，要不要我幫你把賠率抬到1賠100？"
林天沒搭理她，緩步走上擂台。
他的運動鞋踩在尚未干涸的血跡上，發出黏膩的聲響。
對面，張鐵山正在做熱身運動。
兩米多的身高像座鐵塔，每一次深蹲都讓擂台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故意把指節掰得 作響，纏著血繃帶的拳頭在燈光下泛著暗紅色。
"小子，"
張鐵山咧開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
"現在跪下來磕三個頭，老子讓你爬著出去。"
林天解開襯衫最上面的紐扣，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子。
他的小臂線條流暢，沒有夸張的肌肉，卻透著精鐵般的質感。
"喂！聾了？"
張鐵山額頭暴起青筋。
林天終于抬頭，右手隨意地勾了勾食指。
張鐵山徹底被激怒了。
他猛地跺腳，擂台劇烈震動，借著力道炮彈般沖來。
右拳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奔林天面門！
這一拳足夠打穿三厘米厚的鋼板。
賭徒們已經提前歡呼起來，有人甚至開始數錢。
艾千刃不知何時摸出了小菜刀，正在指甲上輕輕刮著玩。
"砰——！"
悶響在擂台上炸開。
張鐵山的拳頭停在林天鼻尖前三寸，再難前進分毫。
林天的左手不知何時擋在面前，五指張開，穩穩接住了這記重拳。
"什麼？！"
張鐵山瞳孔驟縮。
林天右手突然化作殘影影。
"轟！"
張鐵山兩百多斤的身體像破麻袋一樣飛起，後背重重撞在擂台鐵絲網上。
鐵絲網發出刺耳的撕裂聲，整個凹陷下去。
賭坊瞬間死寂。
張鐵山掛在鐵絲網上，胸口赫然凹進去一個清晰的拳印。他張著嘴，鮮血混著碎牙從嘴角溢出，眼神渙散。
林天甩了甩右手，轉頭看向裁判︰
"繼續？"
裁判手里的計時器啪嗒掉在地上。
擂台下的陰影里，唐裝中年人指節發白，茶杯碎片深深扎進掌心，鮮血混著茶水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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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盯著擂台方向，眼神陰鷙如毒蛇。
"查！"
他嗓音沙啞，帶著壓抑的暴怒，
"三分鐘內，我要知道這幾個人的全部底細！"
身後黑衣人無聲點頭，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二樓vip包廂內，金絲眼鏡男慢條斯理地擦拭鏡片。
玻璃窗映出他微微上揚的嘴角︰
"有意思。"
他按下耳麥，
"通知"靈蛇"，計劃有變。"
賭桌旁，艾千刃正手腳麻利地把成堆的現金掃進麻布袋。
莊家額頭滲出冷汗，卻不敢動彈——那個押注新人的鴨舌帽少年就站在她身後，懷中抱著的斷刀泛著冷光。
"表弟！"
艾千刃吃力地拖著鼓脹的麻布袋，
"搭把手啊！"
鴨舌帽少年無動于衷︰
"那分我一半。"
"想得美！"
艾千刃咬牙把袋子甩到背上，鈔票嘩啦作響。
林天拎著兩箱現金走向登記處。
大胡子滿臉堆笑地遞來另一個皮箱︰
"先生，下周有場大擂，您還來打擂嗎？"
"打，當然打。"
林天接過皮箱，沉甸甸的。
大胡子殷勤地遞上一張鎏金vip卡︰
"您留個名字，下次直接刷卡就行。"
"宋錢。"
林天用牙咬住金卡，轉身走向出口。
等三人走遠，大胡子臉色瞬間陰沉。
他招來幾個打手︰
"跟上去，查清楚落腳點。"
"胡哥，要做了他們嗎？"
一個刀疤臉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啪！"
大胡子一耳光扇過去︰
"先摸清底細！
不要輕舉妄動！"
與此同時，賭坊各個角落陸續有人悄無聲息地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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