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只有遠處救護車的鳴笛。
林天又又喊了十幾聲，直到嗓子發干，依舊無人應答。
“裝神弄鬼……”
他喘著粗氣退回屋內，突然發現牆角落地鏡上有幾道新鮮的劃痕，像是被什麼尖銳物刻意刮過。
湊近一看，那分明是半片龍鱗的輪廓！
——和福利院老院長那枚祖傳玉佩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袖中的金蠶蠱突然劇烈掙扎，林天急忙松開袖口。
蠱蟲箭一般射向天花板角落的煙霧報警器，細長的口器猛地刺入探測器縫隙。
“滋滋”的電流聲中，，報警器外殼”啪嗒”脫落。
一個微型攝像頭閃著紅燈掉在地毯上，鏡頭還帶著余溫。
“呵……”
林天眼中寒光暴漲，手機在他掌心” 嚓”一聲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夜風呼嘯，卷起一張泛黃的舊報紙，上面赫然是十幾年前的新聞，
【帝都錢氏集團倉庫突發大火，造成十二人死亡】
……
天衍齋的檀香還沒散盡，林天就被一陣聒噪聲吵醒。
他揉了揉太陽穴，從藤椅上支起身子，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刺得他眯起眼。
“烏拉算卦！
烏拉算卦！”
這聲音又尖又利，還帶著濃重的熊國口音。
林天皺了皺眉，隨手抓起桌上的銅鏡照了照——頭發亂得像雞雞窩，下巴上還掛著睡覺壓出來的紅印。
“老林！
別裝死了，快出來接客！”
錢多多那個蘿莉嗓音從外間傳來，伴隨著一陣叮叮當當的鈴鐺聲。
林天嘆了口氣，慢悠悠地套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藏青色衣服。
剛掀開簾子，一股濃烈的伏特加酒氣就撲面而來，嗆得他連退兩步。
“林大師！”
莫不言躲在櫃台後面，一臉生無可戀，
“林大師，您可算醒了。
這娘們喊了半小時了，我腦漿子都要被她喊出來了。”
林天這才看清屋里的陣仗——錢多多搓著手站在一旁，臉上堆滿諂媚的笑,
她旁邊是個足有一米八高的熊國女人，金發扎成粗辮子，貂皮大衣敞著，露出里面緊身的皮衣皮褲。
最扎眼的是她懷里抱著的那團白色毛球——一只蔫頭耷腦的北極熊幼崽。
“這是...”
林天挑了挑眉。
“艾琳娜•伊萬諾夫娜！”
熊國女人一個箭步上前，差點把伏特加瓶子懟到林天臉上，
“錢說你是大夏最厲害的卦師！
我的小雪怪，病了！”
林天不動聲色地往後仰了仰，避開那濃烈的酒氣。
蝶舞適時地遞上一杯清茶，他接過來抿了一口，眼楮卻一直盯著那只北極小熊。
“錢多多。”
林天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
“你是不是窮瘋了？
我們這是風水館，不是寵物醫院。”
“哎呀，老林，”
錢多多對著林天擠眉弄眼道，
“你老，仔細瞧瞧，這哪是普通寵物？
艾琳娜小姐是做軍火生意的，這熊是從西伯利亞冰原上救下來的，有靈性的！
普通寵物店哪敢接？
再說了，人家出手闊綽...”
正說著，艾琳娜”啪”“地拍下一疊綠鈔，少說也有十萬。
她又灌了口伏特加，用蹩腳的中文喊道，
“治！錢！多多的！”
莫不言眼楮都直了，一個箭步沖上來就要收錢。
林天一把按住他的手，眯著眼楮打量那只北極熊。
艾琳娜懷里的北極小熊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小熊的狀態有點不對勁，毛色發暗，眼楮半閉著，本該漆黑的瞳孔泛著詭異的青灰色，還時不時還抽搐兩下。
最奇怪的是，它脖子上戴著一個古樸的青銅項圈，上面刻著些古怪的符文。
艾琳娜抱著雪怪，金發亂糟糟地扎在腦後，一雙碧藍的眼楮瞪得老大，沖著林天扯著嗓子喊，
“烏拉算卦！
烏拉算卦！”
林天剛喝進嘴里的茶差點噴出來，腦瓜子嗡嗡的。
這熊國女人嗓門兒大得跟擴音器似的，震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停停停！”
他抬手示意艾琳娜閉嘴，
“你這"烏拉算卦"喊得我腦仁疼，能不能好好說話？”
艾琳娜眨了眨眼，顯然沒听懂，轉頭看向錢多多，嘴里嘰里咕嚕飆出一串熊國語。
錢多多擦了擦汗，趕緊翻譯，
“老林，艾琳娜說讓你趕緊給算一卦，看看咋回事。”
林天還沒開口，艾千刃從一邊突然竄出來。
她手里轉著一把小菜刀，眼楮滴溜溜地盯著雪怪，嘴角一翹，露出個蔫壞的笑，
“姐夫，我看啊，你們治不了，干脆宰了涮火鍋吧！”
林天斜了她一眼，這丫頭整天唯恐天下不亂，淨出餿主意。
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淡淡道，
“我看行，你去準備吧！”
艾千刃一听，眼楮一亮，立馬拽住蝶舞的胳膊，
“走走！蝶舞姐，咱們去燒水，準備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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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一臉無奈，剛想說話，已經被艾千刃拉到天衍齋後院。
錢多多已經嚇得臉色發白，連忙對著林天說道，
“老林！你趕緊制止呀！
這雪怪是艾琳娜的命根子，她敢把雪怪涮火鍋，
艾琳娜就敢扛著火箭筒把你的天衍齋轟平了！”
林天淡定地放下茶杯，瞥了眼遠去艾千刃低聲說道，
“我就是把她支走，省得在這兒搗亂。”
林天回頭看著艾琳娜問道，
“你，這雪怪到底怎麼了？”
艾琳娜嘰里里咕嚕又是一通比劃，錢多多在旁邊翻譯，
“她說，雪怪來大夏之後就不吃東西，連平時最愛吃的鱈魚都不吃了，整天蔫了吧唧的，跟丟了魂似的。”
林天皺了皺眉。
這小家伙毛茸茸的，連平時熊類特有的那股凶勁兒都沒了。
水土不服？
林天心里琢磨著，
“熊國和大夏氣候差異大，雪怪不適應也正常。”
錢多多湊過來，壓低聲音，
“老林，有辦法治嗎？”
林天收回手淡淡地說道，
“我看沒什麼問題，不用治過幾天就好！”
艾琳娜那大嗓門兒還在天衍齋里回蕩——
“烏拉算卦！烏拉算卦！”
林天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熊國女人喊得跟催命似的，震得他耳朵發麻。
錢多多在旁邊搓著手，一臉諂笑，
“老林，你就給她算一卦唄，反正也不費事。”
林天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
“你竟給我找的好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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