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的人攻入皇城,軒轅知賢必死無疑。
軒轅知寧估計也活不成。
她懷著軒轅知賢的骨肉,懷里還抱著軒轅知寧的女兒,若是被江扶月的人知道,她還能有命在?
見姑甦香神色激動,軒轅知寧大抵也明白她在忌憚什麼。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你保重,我走了。”
軒轅知寧似乎只是為了來這里看她一眼,之後便再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出了姑甦香的寢宮。
姑甦香的寢宮外,金鱗持劍而立,阻住了軒轅知寧的去路。
“郡主仁慈,想要放你一條生路。”
“但,你們軒轅家的人骨子里流著忘恩負義的血,留你一條生路,保不齊你哪天就會蹦出來繼續給郡主添堵。”
“所以,我擅作主張,送你上路。”
金鱗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軒轅知寧對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軒轅知寧眼中滿是譏誚之意。
金鱗冷笑,“那倒不必。”
“一路走好!”
金鱗這話出口,手中長劍已經是朝著軒轅知寧刺了過來。
軒轅知寧與軒轅知賢不同,軒轅知寧只有並不高明的算計,並沒有什麼腦子。
跟金鱗交手,他沒有任何勝算。
但,他還是悍然迎上了金鱗的劍。
金鱗的劍劃過軒轅知寧的脖子,劃出一道血線,軒轅知寧倒地,眼中竟然有一絲輕松。
姑甦香的寢宮之內,姑甦香死死抱著融融,渾身抖得厲害。
軒轅知寧死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那死不瞑目的眼楮,還直直盯著她的方向。
姑甦香嚇得臉色煞白,蹲坐在角落里,只覺得下體一陣濕熱。
晚翠不經意地看過去,立刻就變了臉色,“娘娘,您小產了……”
姑甦香顧不上自己小產不小產,她只擔心自己現在還有沒有命活。
而金鱗在听到姑甦香寢宮的動靜之後,卻並沒有進去。
軒轅知賢俯首就誅,後宮這幾個女人如何處置,自有郡主決斷,他不會擅作主張。
“把他處理掉。”金鱗扭頭對手下吩咐道。
這次,他違背了郡主的意思,哪怕郡主要罰他,他也認了。
身後的手下應了一聲,很快便是將軒轅知寧的尸體拖了下去。
金鱗又看了一眼姑甦香的寢宮,這才轉身回去復命。
金鑾殿外,林岫白轉頭看了江扶月一眼,“後宮那些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江扶月沉默了一瞬,“有子嗣的,給軒轅知賢陪葬,無子嗣的,讓她們各歸各家!”
林岫白嗯了一聲,朝著玄冥擺擺手,“你去安排!”
江扶月這道命令傳出去,便有宮妃求到了江扶月的跟前來。
這宮妃不是別人,正是傅崾之女傅歡。
傅歡已經有了幾個月的身孕,在玄冥派人去排查懷孕宮妃的時候,身邊的宮女就把她給賣了。
傅歡與林岫白有些生意上的合作,對玄冥也不算陌生,這才求了玄冥帶她來江扶月跟前求情。
“榮樂郡主。”傅歡跪在地上,“求榮樂郡主饒臣妾一命。”
江扶月眉頭皺起,“你懷了軒轅知賢的孩子?”
傅歡立刻說道,“臣妾可以不要這個孩子!”
為一個才發育幾個月的孩子,丟了自己的命,這可太不值了。
江扶月深深看了傅歡一眼,倒也沒有為難她。
且不說傅歡是傅崾之女,就說傅歡與林岫白有些生意上的合作,她就不能把傅歡輕易處置了。
“就按你說的做,去子留母。”江扶月淡聲說道,並隨手給了傅歡一瓶藥,“這藥能讓你無痛流掉孩子。”
傅歡沒有猶豫,立刻接過了江扶月手里的藥瓶。
“吃下這丸藥,我會派人送你回傅家。”江扶月看了傅歡一眼。
傅歡點了點頭,拔開藥塞,倒出藥丸,一口便將那丸藥吞了下去。
“護送傅小姐回傅家。”江扶月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金鱗衛。
立刻有一個金鱗衛小頭領站了出來,走到了傅歡跟前,“傅小姐,請吧!”
軒轅知賢已死,宮中再無娘娘,傅歡被江扶月安排歸家。
傅歡起身,朝著江扶月深深一拜,“多謝郡主高抬貴手!”
江扶月朝著傅歡擺擺手。
她一向恩怨分明,惹到她的,她才會斬草除根,傅歡跟她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且還是傅崾的女兒,于公于私,她都該留傅歡一命。
傅歡隨著那個小頭領離開了,心中頗有種劫後余生之感。
幸虧,玄冥願意帶她來見江扶月,江扶月也願意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
傅歡得了江扶月的恩典,但姑甦香卻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被金鱗衛押送下去的時候,姑甦香急得臉都扭曲了,“江扶月!你這個毒婦!”
“你憑什麼讓我陪葬!”
“我可是姑甦家的人!”
只是,沒有人理會姑甦香的叫囂。
這一次,林岫白打定了主意掃除一切後患,所有懷了軒轅知賢子嗣的宮妃,都不能活!
姑甦香不服氣,憑什麼傅歡就可以被放出宮去,而她只能給軒轅知賢陪葬!
姑甦香想要去跟江扶月要個說法,可是,她掙不脫金鱗衛的禁錮。
甚至後來,在她口中再冒出對江扶月不敬的話語時,一個金鱗衛竟是直接給她嘴里塞了一只臭襪子。
姑甦香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想要回頭看一眼她的孩子,卻發現,她的孩子在一片混亂中也早就沒有了蹤跡。
軒轅知賢自戕之後,在金鑾殿內不治而亡,後宮所有妃子,為其陪葬。
朝堂亂成一鍋粥。
整個大商再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冷清。
家家戶戶,關門閉戶,文武百官,避不見客。
所有人都在等,等榮樂郡主收拾完殘局。
大商的天,這次是真的要變了。
江扶月收拾殘局並沒有用多長時間,將軒轅知賢與他的宮妃們合葬之後,便是主動昭告天下,她要做這大商之主!
當然,她也給了大家發表意見的自由,若有人反對,親自來見她!
只是,她雖然給了大家發表意見的自由,卻沒有人真敢蹦到江扶月跟前撒野。
一個惹急了,連皇帝都宰的主兒,誰敢來觸她的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