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之中本就濃煙彌漫,荒山老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濃煙之中摻雜了別的味道。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意識已經開始不清醒。
等荒山老人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在榮陽王府的地牢里。
在他面前,江扶月和林岫白並肩而立,好似兩尊殺神。
“你跟姑甦義是什麼關系?”江扶月沒有跟對方廢話,單刀直入。
听到江扶月這樣問,荒山老人先是一愣,隨即矢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不管怎麼說,姑甦義都算是救過他的命。
如今自己落到了江扶月的手上,絕對不能再把姑甦義的事兒給交代出來!
江扶月輕笑了一聲,“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你這條命也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江扶月話音落下,林岫白已經是拔出了腰間佩劍,朝著荒山老人的腦袋就砍了過來!
荒山老人瞬間臉色大變,撮口一呼就要召喚他的動物大軍。
不過,他失望了,榮陽王府的地牢用了專門的材料打造,在這地牢之內,任何聲音都傳不出去!
地牢內也沒有任何動物可以供他驅使!
荒山老人徹底慌了,他跟姑甦義只是相互利用,他還沒有到為了姑甦義而棄自己的性命于不顧的地步!
“別殺我!”荒山老人情急之下大喊出聲,“我說,我都說!”
林岫白的劍停在了荒山老人頭頂三寸處,之後緩緩收了回來。
“說。”江扶月雙眸眯緊,目光帶著寒芒落在了荒山老人身上。
“姑甦義是個假貨!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姑甦義!”荒山老人為了保命當下就把姑甦義的底細給抖落了出來。
假貨?
江扶月眯起眼楮,這個假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假的呢?
從把姑甦香送到相府來,還是之前就已經是個假貨了?
“他戴了人皮面具,真實的相貌跟你們年紀相差不多!絕對不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荒山老人將自己發現的事實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
江扶月輕輕挑起了唇角,“有意思。”
如果說姑甦義是個假貨,那姑甦義把姑甦香送進宮的目的是什麼?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現在,你們能放我走了嗎?”荒山老人眼中露出一絲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看向了江扶月和林岫白。
他唯一的倚仗就是馭獸,現在這個鬼地方,他無法跟任何動物進行交流。
若是不識趣兒,明年今日便是他的忌日!
荒山老人雖然是為了給宋之妙報仇而來,但卻並不想把自己的命給丟在這里!
“放你走?”江扶月像是听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可真是天真!”
對方是來殺自己的,因為不敵自己才會成了自己的階下囚。
如今,對方居然天真地以為只要他說了真話,自己就會放過他?
一听江扶月這話,荒山老人頓時慌了神,“江扶月!你不講信用!”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為什麼還要殺我?”
“信用?”江扶月嗤笑一聲,“我可沒有承諾過你,你說了實話就放過你!”
听聞此話,荒山老人頓時面如土灰。
“不過……我可以多留你這條命一段時間。”江扶月神秘莫測一笑,“好好珍惜你最後留在世上的時間吧!”
江扶月丟下這話,林岫白已經是將一塊破布塞進了荒山老人的嘴里。
就算榮陽王府地牢特殊,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堵住了荒山老人的嘴,以防江扶月布局的這段時間,荒山老人利用動物跑掉!
看著江扶月和林岫白離開地牢,荒山老人急得嗚嗚直叫,可惜,二人誰都沒有回頭,也沒有人看他一眼。
荒山老人在此刻悔斷了腸子,他為什麼要不自量力來給宋之妙報仇呢?
江扶月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茬兒!
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他現在成了別人案板上的魚肉,只能是任人宰割。
……
皇城之內,軒轅知賢听著趙甲的回報,緩緩垂下了眸子。
“榮樂和岫白在姑甦府找到了殺手的據點?”軒轅知賢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扶手,緩聲說道。
趙甲低聲應是,“不錯,榮樂郡主和林公子還在姑甦府找到了荒山老人。”
荒山老人?
軒轅知賢再次眯起眼楮,對這個名字,他自然不會陌生。
宋之妙死後,這可是他費盡心思找來的人。
只是,荒山老人實在是太廢物,被榮陽王府的人追得如同喪家之犬!
沒想到,最後卻是躲在了姑甦府上。
“荒山老人被榮樂郡主帶走了。”趙甲說到這里,神色間多了幾分擔憂,“卑職擔心……”
“你不用擔心。”軒轅知賢倒是淡定,“任誰也查不到你的頭上來。”
趙甲抿緊了唇角,低低嗯了一聲。
“荒山老人被榮樂郡主帶走,卑職不方便繼續跟,所以,他被帶走之後,榮樂郡主都問了一些什麼,卑職不知。”
軒轅知賢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若有所思地勾起了唇角,“沒關系,榮樂若真查出了什麼,必定會有所動作。”
“等著她的動作就可以。”
軒轅知賢對江扶月還真是足夠了解。
他這邊說等著江扶月的動作,下一刻江扶月就帶人進了宮。
听到江扶月要見他的消息,軒轅知賢的臉上難得的有些不淡定。
他才剛說過江扶月查不到他的頭上來,後腳江扶月就進了宮,是江扶月問出了什麼嗎?
懷著這種極其心虛的心情,軒轅知賢在御書房里見了江扶月和林岫白。
雙方見面,江扶月也沒有藏著掖著,開門見山地問道,“深夜冒昧進宮,實在是有要事想要向陛下求證。”
軒轅知賢淡淡一笑,溫聲道,“榮樂有什麼事兒直接說便是,不必與朕如此客氣。”
江扶月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了軒轅知賢一眼,“今日團團圓圓百歲宴,有刺客將我和岫白引了出去,我們將計就計,端了對方老巢,揪出了一個重要線索。”
“姑甦義,是個假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