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驚呆了。
身為魏國的將軍,他自然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
但,敵人自己尋死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隨著第一個韓國人掉下來摔成肉泥,好像是觸發了某個機關,一線天上方越來越多的韓國人像是下餃子一樣掉落下來。
看著這匪夷所思,蔚為壯觀,又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韓宇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隨著越來越多的韓國人從一線天上方掉落,濃郁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饒是韓宇上過戰場,見慣了血腥,在這一刻,也是忍不住生理性反胃。
反觀江扶月,神色平淡,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是……你做的?”韓宇的聲音帶著一絲敬畏。
什麼時候做的?他怎麼不知道?
江扶月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韓宇,“韓將軍好歹是上過戰場的人,這點小場面就撐不住了?”
韓宇頓時一挺胸膛,佯裝淡定,“哪有!”
江扶月輕輕挑了挑唇,沒有再多說什麼。
一線天上方下餃子的一幕,又持續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這才再沒有人掉落下。
江扶月帶著魏國大軍又等了一會兒,直到徹底沒有人落下,江扶月才一挑唇角慢悠悠地開了口,“出發!”
韓宇眼皮子一跳,如今一線天下方全是韓國人的尸體,江扶月這個時候說出發?
那他們要踏著韓國人的尸骨過去?
在韓宇遲疑不決之時,江扶月已經是率先縱馬上前,踏著那些摔成肉泥的韓國人的尸骨走過一線天。
韓宇只覺得後背發涼,渾身汗毛倒豎。
雪衣白馬,踏著累累尸骨,就這麼,旁若無人地過去了?
韓宇還在愣神之際,林岫白雙腿一夾馬肚子,也跟了上去,之後是ど雞。
韓宇不想露怯,低聲喝馬,帶著魏國的軍隊也跟了上去。
過了一線天,便是嘉裕江。
隔著老遠,江扶月就听到江邊似有廝殺聲。
韓宇眉頭皺起,雖然他不知道江扶月的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去給江扶月通風報信的,但是從魏國到這里,一來一去最快都要三天時間。
這些人僵持了三天?
韓宇怎麼想都覺得這個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
“榮樂郡主,事情有些不對勁。”韓宇皺著眉頭提醒道。
江扶月帶著的是魏國的人,韓宇可不想他們魏國的兵就這麼無緣無故地替江扶月死在這里。
江扶月眸子微眯,眼底一片寒涼,“是韓國人在對大商的兵進行圍剿。”
外人可能覺得高毅頂不住這三天三夜的廝殺,但是高毅可是師傅的弟子。
即便是被困,只要人手足夠,跟對方僵持幾天完全不是問題。
況且,他這邊的情況不似龐鑫一般被楚國和趙國兩國包抄,而是只需要對上一個韓國。
至于東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韓宇眉頭緊皺,雖然疑惑江扶月如何斷定對方一定是韓國與大商的人,卻並沒有追問。
這一路跟著江扶月走到現在,江扶月已經給了他太多的震撼,韓宇對江扶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服。
“快!”江扶月冷聲催促道。
江邊那邊的情況不妙,若是她再耽擱下去,高毅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韓宇沒有再多言,帶著魏國的士兵追隨著江扶月的腳步,直奔嘉裕江邊。
嘉裕江邊,高毅手持長槍,滿身血污,他身邊的大商將士也是各個掛彩。
高毅長槍戳地,支撐著他的身子不倒。
只是,他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暴露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韓國將士甦翊目光三分敬服落在高毅身上,“我敬你是條漢子,只要你現在投降,我可向我韓國國主引薦你,韓國給你的榮耀不會比大商少半分。”
听到甦翊的話,高毅卻是冷笑一聲,“投降?士可殺不可辱!”
高毅這話落下,手中的長槍朝著甦翊刺過去。
長槍泛著寒芒,只可惜因為陪著高毅征戰三日,長槍的槍頭都已經卷刃,威力大減。
甦翊眸子微冷,“這可是你自找的!”
甦翊是因為起了惜才之心,才沒有對高毅發動死命圍剿,但自己惜才,高毅似乎並不買賬。
甦翊的武器掄圓了砍向了高毅的腦袋。
高毅拼盡全力抵擋,卻還是因為力竭被甦翊震退三分。
半個小腿已經沒進了江面。
江風陣陣,卷起一朵朵浪花,不斷地沖擊著高毅那搖搖欲墜的身體。
高毅死死咬著唇角,他說過的,要建功立業,成為大商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扶持自己的小師妹坐上大商的女帝。
可是,他要失言了。
高毅心底生出一絲悲愴,在甦翊又一擊襲來時,他有些舉不起手中的長槍。
就在他認命之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伴隨著馬蹄聲,一道勁爆的破風之聲,由遠及近,朔的一聲刺在了甦翊的手腕上。
劇痛傳來,甦翊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一臉驚悚地看向自己的手腕,一枚袖箭刺穿了他的手腕,鮮血淋淋而下,染紅了腳下的地面。
甦翊猛地轉身看向那破風聲傳來的方向。
便看到一騎雪衣白馬,迎著風,逆風而上,馬上的人兒,容顏秀麗,神色卻冷得讓人心里發慌。
看到那道人影的那一刻,有大商士兵下意識地驚呼一聲,“是榮樂郡主!”
榮樂郡主?
听到這四個字的時候,甦翊瞳孔猛地一震。
那個幫助南疆可素爾奪權,將北疆王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榮樂郡主?
甦天不是守在一線天等著這個榮樂郡主上鉤送死的麼?
現在,榮樂郡主出現了,那豈不是說,甦天……失敗了?
甦翊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他與甦天同為韓國人,是親兄弟,被國人稱為戰場雙煞。
長這麼大,他們還從來沒有吃過敗仗!
可現在,弟弟甦天敗了,而他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就被廢了一只手!
甦翊眼中恨意如火,竟是直接將手腕上的袖箭拽出來,下一刻他單手扯下衣袍的衣角,用牙咬著布條一端,用另一只手拉緊布條,粗糙地勒緊了自己被洞穿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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