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不悅地呵斥,“胡鬧!”
林岫白是相府的獨苗,此去南疆,吉凶未卜,萬一林岫白出了什麼意外,她無法向林相交代。
林岫白卻並沒有將江扶月的氣惱看在眼里,笑嘻嘻地說道,“榮樂,我只是跟著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江扶月有些無語,這是給她添麻煩不添麻煩的事兒嗎?
“岫白,我很嚴肅地告訴你,你不能跟我一起去南疆。”江扶月臉色深沉,神色嚴肅。
“我的母親和皇祖母還在京城,你留在京城能幫到我的更多。”
江扶月沒有把林岫白當外人,也沒有藏著掖著。
林岫白卻是緩緩眯起眼楮,“榮樂,長公主和皇太後在京城不會有事,但你,此去南疆,是否能夠一切順利卻是未知之數。”
“榮樂,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冒險。”林岫白的臉色也無比的嚴肅,“況且,京城里面我已經做好了安排,保證長公主和皇太後不會遇到任何危險。”
江扶月眉心皺起,幾乎能夠夾死蒼蠅。
林岫白一聲不吭,絲毫不肯妥協。
他不是軒轅知賢,沒有這個那個的顧慮,當初他已經錯過江扶月一次,再也不會錯過第二次。
馬車禹禹而行,馬蹄落在冰凍的地面上發出䱇䱇的聲響,死寂死寂中,江扶月幽幽嘆了一口氣,“那咱們說清楚,萬一你出現什麼閃失,立刻就給我回京城。”
林岫白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她對林岫白的脾氣也有所了解。
一旦林岫白認定的事情,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所以,自己說什麼,林岫白大概率也不會听。
林岫白臉上有了笑意,“好。”
清晨的熹光下,馬車漸行漸遠。
大商皇城的城樓上,軒轅知賢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車隊,眼神復雜。
當初他親自拿到西疆刺客,從對方口中得知,邊疆四國不睦乃是故意做給鄰國看的假象。
若是這南疆內亂也是南疆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那江扶月此去,怕也是凶多吉少。
風從城樓下吹上來,吹起了軒轅知賢的頭發和衣袍,他雙手負在身後,眼神變幻不定。
終于,忍不住轉身朝著城門外走去,卻在城門口,被皇上的親衛攔住,“太子殿下,陛下有請。”
軒轅知賢剛剛鼓起來的勇氣,慢慢褪去。
他是一國儲君,由不得他感情用事。
……
江扶月從大商皇城出來,馬車一路向南。
當天晚上,停在了距離大商兩百里外的驛站。
這一路倒也太平。
一路奔波,大家都很累,江扶月干脆就讓大家在驛站休整。
南疆那邊的戰事,一時半刻不會出現變數,江扶月倒也不急。
驛站的驛丞陪著笑將江扶月等人招呼進門,給江扶月等人安排住處。
幾個驛卒把江扶月等人的馬匹牽下去喂水喂飼料。
驛站看起來有些破舊,但收拾得卻很整潔,驛丞將江扶月等人安排好,便張羅著給他們準備晚飯。
江扶月沒有因為自己是郡主,就對驛丞頤指氣使,反而是讓慧姝給了對方一袋碎銀子,“有勞了。”
驛站是一個沒有什麼油水的部門,驛站里提供的伙食也就那麼回事。
所以想要吃好,來驛站投宿的人,多少要自己出點銀兩。
驛丞接過慧姝遞過來的錢袋子,掂了掂,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大人放心,一定給大人安排得妥妥當當。”
江扶月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到什麼時候不假。
如果說之前接待江扶月他們的時候,驛丞只有恭敬和熱情,慧姝塞完銀子之後,驛丞簡直要把江扶月當成祖宗給供起來了。
驛站每天接待的官家是不少,但是肯高看他們一眼,給他們塞銀子的,卻不多。
驛丞準備的飯菜很豐盛,飯菜準備好後,江扶月讓所有人過來一起吃飯。
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陸離悄悄朝著江扶月身邊湊了過來,“郡主,你讓我辦的事,我已經幫你辦好了,解藥,你什麼時候給我?”
江扶月聞言,偏頭看向陸離,眼底帶著一絲戲謔,“陸先生,你教唆皇帝讓我跟你一起去南疆,居心叵測,這解藥,還是先放我這里為妙。”
陸離臉上的表情一僵,“郡主,讓你跟我一起去南疆,我是絕對沒有惡意的。”
江扶月但笑不語。
有沒有惡意,不是他說了算的。
軒轅澈的腦子雖然不是太好用,但陸離用那麼蹩腳的借口,讓自己跟他一起去南疆,軒轅澈不可能不懷疑什麼。
“郡主請放心,若是你能幫我們王子順利奪權,你以後要做什麼,我們南疆都義無反顧地支持!”被江扶月看得有些頭皮發麻,陸離趕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再說,我已經按照郡主的意思,對他動了手腳,他若是真想對郡主不利,先死的人是他。”陸離壓低聲音,在江扶月耳邊低語道。
江扶月深深看了一眼陸離,“解藥,我會在你們王子奪權成功之後給你。”
陸離頓時一噎,“郡主,你這樣就不厚道了吧?”
江扶月似笑非笑地看著陸離,“陸先生,厚道這種東西,你有嗎?”
說話間,江扶月已經是從桌底拿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
在那瓶子里,一只蠱蟲正在緩緩蠕動。
陸離當下便是臉色訕訕,“我說,是它自己偷跑出來的,郡主信嗎?”
江扶月冷笑,“再給我耍這些小心思,我讓你回不到南疆!”
陸離臉上表情一僵,垂頭喪氣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當初他到皇宮給皇太後解蠱的時候就懷疑這位榮樂郡主可能對蠱術也有所研究。
如今一試,果不其然。
榮樂郡主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逮住了他的蠱蟲。
雖然被江扶月給呵斥了一通,但陸離對江扶月卻是愈發心服口服。
大家吃完飯,各自去休息。
驛站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很疲憊,不到一刻鐘,大家就全都進入了夢鄉。
風吹動驛站門口的大紅燈籠,晃動的輪廓,落在地上,投下斑斑駁駁的影子,嗚咽的風聲穿過驛站有些破敗的角落。
夜,安靜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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