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將師姐獨孤雲讓進門。
外面已經是夜深人靜,獨孤雲與江扶月相對而坐,將自己查到的情報娓娓道來,“榮陽王府與宋之遠征西這一年,一共打了三十多仗,其中有三次,榮陽王與宋之遠被敵人圍困,是榮陽王豁出命出,把宋之遠救了出去。也因此,榮陽王落下了一身傷病。”
“若非榮陽王這一身傷病,回京途中大抵也不會被那些西疆蠻子給困住。”
“歸京途中,大軍遭到西疆安插在大商的內應襲擊,榮陽王為了護著宋之遠脫身,被西疆內應包圍。”
“榮陽王墜落懸崖,尸骨無存。”
“宋之遠不僅沒有帶人追剿那些西疆內應,反而是將榮陽王的軍功全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還有,榮陽王帶去西疆的黑羽軍,沒有一個活著回來。”
“小師妹,我懷疑,榮陽王被圍困三次有貓膩。”
江扶月沒有說話,房間里挑燈如豆,照亮了她那張如霜似雪的臉。
“我還懷疑,榮陽王可能沒有死。”獨孤雲再次說道。
听聞這話,江扶月霍然抬頭,目光怔怔地看向獨孤雲。
“我派人去榮陽王墜落的懸崖找過了,沒有發現榮陽王的尸身。”獨孤雲緩聲說道。
榮陽王墜崖之後,宋之遠帶回來的是榮陽王的衣冠冢,所以,獨孤雲說猜測榮陽王並沒有死的話,也並非是空穴來風。
江扶月眸光閃動,眼中多了幾分活泛之色。
雖然只是猜測,但也是她這段時間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多謝師姐。”江扶月朝著獨孤雲拱拱手,“我父王被困三次是否有內情,還需要師姐費費心,再去查一查。”
獨孤雲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的人已經去查了,不出三個月就會有結果。”
江扶月心中一暖,有些感動,“有勞了。”
獨孤雲輕笑了一聲,“跟師姐還客氣什麼!”
“有什麼事盡管招呼,只要師姐能幫上忙的,刀山火海,義不容辭!”
江扶月眼中多了幾絲感動,“師姐,你一路趕過來,累了吧?我讓人去給你準備洗澡水,泡泡澡,去去乏,好好休息一下。”
獨孤雲笑道,“還是小師妹貼心。”
……
第二日,天一亮,江扶月就迫不及待地去看長公主。
之前長公主郁結成疾,一心求死,是因為心死了,但現在,師姐說,父王很可能還活著!
如果母親知道這個消息,心活了,身體也就會很快好起來的吧?
江扶月急著去把好消息告訴長公主,走路不免就急了一些,剛剛睡醒,正半坐在床上喝藥的長公主看到風風火火的江扶月,忍不住嗔怪道,“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冒冒失失的?”
江扶月上前,一把抓住長公主的手,急聲說道,“母親,我父王,他可能沒有死!”
听到這句話,長公主身子猛地一僵,那一雙滿是血絲的眼中頓時迸射出兩抹亮光,“榮樂,你說什麼?!”
江湛還沒有死?
既然沒有死,為什麼沒有回來見她?
“是我師姐猜測的,她派人去父王墜崖的地方仔細搜索過,沒有發現父親的任何蹤跡。”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就算是被野獸吞吃了尸骨,也該剩下骨頭。
她當初怎麼就鬼迷人眼,信了宋之遠說的,父親已經死了的鬼話?
長公主那雙枯瘦的手死死攥緊了床單,眼眶中漸漸多了幾分濕氣,整個人也像是瞬間活了過來。
“是啊,我明明都沒有見到他的尸身,憑什麼篤定他已經死了呢?”
“江湛說過的,沒有我的允許,他連死都不敢!”
長公主說著說著就笑了,只是,那一雙眼楮里,卻是緩緩流下了兩行清淚。
“來人!”長公主低聲喚道。
長佩的身影隨即出現在長公主床前,“屬下在!”
“去查,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就算是找到王爺的尸骨,也要給本宮帶回來!”
長公主的氣勢回來了。
宋之遠敢娶平妻,軒轅澈敢賜婚,不就是欺負榮樂死了父王麼?
如果江湛還活著……
這整個天下都是江湛打下來的,江湛讓誰在那個位置,誰才配在那個位置!
莫爭鋒來給長公主把脈的時候,著實被驚了一下,“長公主這脈象比昨日可好了不少。”
莫爭鋒狐疑地看了一眼江扶月,“師妹莫不是給長公主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江扶月倒也沒有隱瞞,將獨孤雲跟她說的話跟莫爭鋒說了一遍。
“那片雲來了?”莫爭鋒挑了挑眉。
江扶月嗯了一聲,“師姐一路勞頓,昨晚睡下的比較晚,沒有知會師兄一聲。”
莫爭鋒擺擺手,“讓她睡,一天到晚到處飄,好不容易到了你這里,可以踏實睡一覺,等她睡醒再說。”
江扶月嗯了一聲,慢慢站起身,“師兄,我得回將軍府去。”
宋之遠要娶平妻,聘禮還沒有著落,一直在打她那些嫁妝的主意。
她的嫁妝,可不會便宜宋家這一家子不要臉的玩意!
“行,長公主這里,我會照顧。”莫爭鋒點了點頭。
“等此間事了,我請師兄,師姐喝酒!”江扶月大大咧咧地說完,又跟長公主說了兩句話,這才轉身出門。
“長公主本想說,那嫁妝不要也罷,沒得回去添堵,但一想到那麼多嫁妝若是白白便宜了宋家,她這心里才更堵,便沒有攔著江扶月。
……
江扶月回到將軍府的時候,正趕上春滿樓的掌櫃從將軍出來。
見到江扶月微微拱手行了一禮,多嘴說了一句,“郡主,這將軍府已經破落到需要到我們春滿樓賒酒菜了嗎?”
江扶月眉頭皺起,賒酒菜?
將軍府賬上已經沒有銀子了,賒酒菜,倒也像是甦氏能夠干出來的事兒。
只是……江扶月眸子微動,便是想到了什麼。
“賒到誰的賬上?”江扶月淡聲問道。
“貴府的管家,讓掛在了郡主您的賬上。”春滿樓的掌櫃陪著笑。
江扶月也笑了,只是這笑容多少有點耐人尋味。
“董掌櫃,賒來的酒菜我沒有吃一口,這賬,我不會去還。”江扶月這話出口,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春滿樓的掌櫃,“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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