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從皇宮出來,在宮門口遇到了宋之遠的馬車。
宋之遠滿臉柔情地掀起轎簾,伸出手,將車內的沈辭攙扶下來。
沈辭彎腰下了馬車,與宋之遠深情對視,眼神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慧瑩氣得咬牙,要沖上去與宋之遠理論,卻被江扶月攔住。
但宋之遠卻在轉身的那一刻,看到了站在宮門口的江扶月。
宋之遠不由皺起了眉頭。
江扶月為何會出現在皇宮里面?
宋之遠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沈辭已經是低聲開了口,“郡主不會是來求皇上收回賜婚旨意的吧?”
宋之遠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皇上既然已經答應了給我們賜婚,金口玉言便不會食言,你不用擔心。”
榮陽王已經死了,皇上再不用顧忌著榮陽王的面子。
江扶月以為她還是之前那個千嬌百寵的榮樂郡主呢!
“咱們走,不能讓皇上久等。”宋之遠沒有再向江扶月多看一眼,牽著沈辭的手大步朝著宮門而去。
在與江扶月擦身而過的瞬間,宋之遠頓住腳步,“江扶月,我娶沈辭已是定局,我勸你不要再耍什麼小心思!”
江扶月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大步上了自己的馬車。
沈辭輕輕抿了抿唇角,一臉自責,“郡主她,是在生我的氣嗎?”
宋之遠皺起眉頭,“不用管她!”
他只不過是想娶一個平妻而已,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偏偏到了她江扶月這里,就不行?
江扶月的馬車遠去,車輪碾過地上厚厚的積雪,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留下兩道深深的車轍。
……
江扶月回到將軍府沒有多久,宋之遠也回來了。
一回到將軍府,宋之遠便氣勢洶洶地尋了過來。
“江扶月,我跟沈辭的婚事,陛下已經選定了吉日,你反對也沒有用。”宋之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皺著眉,不耐煩地說道。
江扶月雙手捧著慧瑩剛給她泡的熱茶,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沒有理會宋之遠的叫囂。
反對?
她為什麼要反對?
宋之遠都是她要丟掉的垃圾了,宋之遠想娶誰,那就去娶好了,垃圾跟垃圾桶才是天生一對。
“沈辭是將門之後,娶她,我不能太寒酸。”宋之遠又道,“這是沈家開出的聘禮單子,身為將軍府的當家主母,這事,你來操持!”
宋之遠說著,將禮單推到了江扶月手邊。
江扶月卻是看都沒有看一眼,“要娶沈辭的是你,不是我,你連聘禮都出不起的話,你還娶個屁!”
江扶月這話出口,宋之遠愣住了。
印象中的江扶月是京城貴女的典範,四書五經六藝,樣樣精通。
她向來是端莊得體的,可現在,她說髒話!
“江扶月,府中的中饋一直是你在掌管,這事兒你不負責誰負責!”宋之遠不滿地瞪了江扶月一眼,“娶沈辭為平妻是聖旨,你不肯出這批聘禮,是想抗旨嗎?”
“抗旨?你少拿這壓我!”江扶月冷嗤一聲。
“什麼叫我不肯出這聘禮,你將軍府如果有錢的話,你把全部家當都拿來娶你的心上人,我都不會有意見。”江扶月似笑非笑地乜了宋之遠一眼,“怎麼,你娶一個女人進門,還想拿我的嫁妝做聘禮?”
宋之遠臉色難看,“我們將軍府怎麼可能出不起這些聘禮?府中中饋一直都是你在執掌,那麼多的錢你都花到哪兒去了?”
江扶月看著宋之遠那無賴的嘴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恨宋之遠無恥,還是恨自己眼瞎,當初怎麼就會看上這麼一個東西!
“花哪兒去了?問得真好!”江扶月將茶盅放回案上,扭頭喚慧瑩,“慧瑩,把我嫁到將軍府這一年的賬本拿過來。”
慧瑩做事效率很高,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將江扶月執掌將軍中饋一年內的賬本拿了過來。
江扶月也懶得跟宋之遠廢話,將厚厚的賬本丟在了宋之遠跟前,“我嫁進將軍府時,賬上只有八百兩銀子,這一年,你母親看病吃藥和你妹妹每季的衣服首飾,府中上下的吃穿用度,你回來後跟同僚們胡吃海喝,用的全都我的嫁妝。”
“宋之遠,你只是不管家,你又不是小腦萎縮,你以為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大風刮來的?”
“將軍府的錢花哪兒了?你是怎麼有臉問出這種話的?”
“你將軍府的八百兩銀子是會窩在庫房生崽子嗎?一輩子都花不完?”
江扶月的話像是一個個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宋之遠的臉上。
而宋之遠看著賬本上的一筆筆開銷,臉色變得無比陰沉。
賬本上,將軍的賬上的確只有八百兩。
而這八百兩在他出征西疆的第二個月就花完了。
母親有頑疾,每個月都需要一味珍貴的補藥養著,這味補藥很貴,一株就要紋銀百兩。
這一年,光是母親的續命藥,就花了不到三千兩。
再加上府中的吃穿用度,妹妹和母親每季度的衣服首飾,短短一年時間,將軍府竟是花出去了一萬八千兩紋銀!
“怎麼會這麼多?”宋之遠瞠目結舌,有些難以置信。
江扶月懶得跟他廢話,“今天你既然問起了這事兒,正巧我也跟你說一聲,掌家之權,我不要了。”
“慧瑩,送客!”江扶月端起茶輕抿了一口,清越出聲。
送客?
自己在江扶月眼中已經是客了麼?
宋之遠眼中生出一絲惱怒,“江扶月,你在胡鬧什麼?我不就是娶一個平妻,你看看這滿京城,有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為何就獨獨你江扶月不行?”
江扶月真是一點口水都不想浪費在宋之遠身上,起身,目光凜凜地看向宋之遠,下一刻,她將手中的茶盡數潑在了宋之遠的臉上!
“給我滾!”江扶月一身冷厲,渾身氣度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釋放。
她是天之驕女,一生榮寵,從來都是別人把她捧在手心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輕賤她!
“江扶月,你敢潑我?!”宋之遠被潑了一臉茶水,茶梗掛在鼻梁上,滑稽極了。
他劃拉掉臉上的茶梗,氣急敗壞地朝著江扶月揚起了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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