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三人跟在引路的白房子工作人員身後,走在鋪著厚地毯的華麗走廊上。
剛剛結束的會談,雖然過程充滿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插曲和激烈的交鋒,但結果總體符合預期。
關鍵的心情似乎不錯,雖然努力維持著“統帥”的威儀,但那雙四處亂瞟的眼楮和微微晃動的肩膀,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放松,甚至有點想吹口哨的沖動。
就在這時,前方拐角處,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迎面走來。
那是一位典型的金發碧眼美女,身材高挑火辣,穿著剪裁得體的職業套裝,卻難掩其傲人的曲線。
尤其是那大熊,極為吸楮。
她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手里緊緊攥著一個文件夾。
關鍵的眼楮瞬間亮了一下,那口大金牙差點就反射性地咧開,他趕緊抿住嘴。
強行把已經涌到嘴邊的口哨聲給咽了回去,只是目光不受控制地在那位美女身上多停留了兩秒。
金發美女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他們三人,或者說注意到了但卻無暇他顧。
她徑直和關鍵三人擦肩而過,然後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他們剛剛離開的那間橢圓形辦公室的大門,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後。
孟慶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那扇重新關閉的厚重橡木門,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露出一絲了然于胸的笑意。
他這個細微的動作被旁邊的方響捕捉到了。
方響立刻湊過頭來,用手肘輕輕踫了踫孟慶,壓低聲音,臉上帶著促狹的表情道。
“老孟,咋啦?看不出來啊,你對這種金大…呃,這種類型的美女有興趣?”
他本來想說“金大波”,但考慮到場合和身份,臨時改了口。
孟慶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沒好氣地白了方響一眼,低聲回道。
“瞎扯什麼呢?我是在想,看這架勢和來的時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老劉已經過來了。”
一直走在前面的關鍵,其實也豎著耳朵在听後面的動靜,聞言立刻放慢腳步。
等孟慶走上來後,他側過頭,用他那獨特的腔調低聲問道。
“你倆在嘀咕什麼啦?什麼老劉有動作了?”
方響嘿嘿一笑,低聲音道。
“在說老劉應該是把“致遠”號航母編隊照計劃開到預定位置了,看剛才那美女急匆匆的樣子,消息肯定送到艾克那里了。”
“嘿,這下可有樂子看了,都跑到人家後花園門口晃悠了,艾克不急眼才怪。”
果不其然,方響的話音剛落沒多久,身後就傳來一陣急促且雜亂的腳步聲,以及會議室門被猛地拉開的聲音。
只見以艾克為首的一眾米醬高層,面色陰沉、步履匆匆地追了出來。
艾克走在最前面,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完全不見一絲沉穩。
他幾步就趕上了關鍵三人,直接攔在了他們面前,胸口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起伏。
“關先生!”
艾克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甚至有些失態地沒有使用敬語。
“我想請問,你們復興軍的航母編隊,為什麼會出現在安的列斯海北部海域?!”
“這是什麼意思?是對米醬的挑釁嗎?!”
他身後的臘斯克、麥克納等人也是一臉興師問罪的表情,麥科恩更是眼神陰鷙,仿佛隨時準備撲上來。
面對艾克咄咄逼人的質問,關鍵眨了眨眼,剛想用他那怪異腔調回應,旁邊的孟慶卻搶先一步,跨前半步,擋在了關鍵側前方。
孟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神冷靜且銳利,他的語氣雖然平和,但措辭卻毫不客氣。
“艾克先生,你這話我就听不懂了。”
他刻意放緩了語速,確保每個單詞都清晰無誤地傳入對方耳里。
“首先,我們復興軍海軍編隊,前往安的列斯海北部公海區域進行例行性遠洋軍事演習,是在數日之前,就已經通過正式向貴國及海事組織進行過通報的。”
“這並非突然性的軍事行動,且不針對任何人,何來‘挑釁’一說?”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艾克和他身後眾人,繼續道。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演習的區域,是明確的公海海域。”
“根據公認的海洋法公約,任何國家的船只,包括軍用艦艇,在公海都享有航行和演習的自由。”
“請問,這片公海,什麼時候變成了需要向米醬申請才能進入的區域了?”
“難道說,在米醬的認知里,全球的海洋都是你們的內湖嗎?”
孟慶這番話,邏輯清晰,有理有據,直接戳破了米醬試圖將公海行為定義為“挑釁”的意圖。
艾克被噎了一下,臉色更加難看。
麥克納忍不住上前,語氣強硬地反駁道。
“孟將軍!請注意你們的演習區域距離米醬海岸線的距離!”
“如此近距離的大規模軍事集結,本身就帶有強烈的威懾意味,會對地區的和平與穩定造成嚴重影響!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這次,沒等孟慶開口,方響冷哼一聲,上前和孟慶並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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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材高大,帶著軍人特有的彪悍氣息,說話更是直接。
“麥克納部長,你這話就更可笑了!”
“我記得不久前,米醬的第七艦隊,還曾經在距離呂宋海岸線不足一百海里的地方舉行過‘聯合演習’吧?”
“當時你們怎麼不說這是‘威懾’和‘影響穩定’?怎麼,同樣的事情,你們做得,我們復興軍就做不得?”
“這難道就是米醬一直宣揚的‘基于規則的秩序’?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方響的類比極其犀利,直接揭穿了米醬在海洋權益問題上的雙重標準和霸權邏輯。
臘斯克試圖從外交層面施壓。
“關先生,兩位將軍,我們希望貴方能夠慎重考慮此舉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
“立即命令你們的艦隊離開相關海域,以避免不必要的誤判和緊張局勢升級。”
孟慶立刻頂了回去。
“臘斯克先生,我們在公海進行的正常訓練,何來‘誤判’?緊張局勢從何而來?”
“難道僅僅因為我們的艦船出現在那里,就構成了對貴國的威脅?”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在貴國心里,早將那片公海視作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乃至‘後院’?”
雙方就在白房子的走廊上,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唇槍舌劍。
米醬這邊不斷強調“距離近”、“影響穩定”、“潛在威脅”,試圖用道德綁架和戰略恐嚇來迫使復興軍退讓。
而孟慶和方響則牢牢抓住“公海自由”、“提前通報”、“反對雙重標準”這幾個核心點。
據理力爭,逐條駁斥,言辭犀利,邏輯嚴密,將米醬的狡辯和雙標批駁得體無完膚。
關鍵在這個過程中,幾次想開口,都被孟慶和方響用眼神或者輕微的動作制止了。
他倆太了解關鍵了,在這種需要嚴肅對待、針鋒相對的交鋒中,萬一他老人家一開口,再來句“安啦”、“醬紫”,那好不容易營造出的強硬氣勢可就全毀了。
說不定他們自己先笑場,那樂子就真大了。
米醬眾人被孟慶和方響駁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尤其是艾克,他感覺自己作為總統的權威受到了嚴重挑戰,卻又找不到任何站得住腳的理由來反駁,那種憋屈和憤怒幾乎要將他點燃。
就在氣氛僵持到極點,米醬眾人搜腸刮肚還想找說辭的時候,一直被“保護”在後面的關鍵,似乎終于看夠了這場鬧劇。
他伸手扒拉開一直擋在他前面的方響和孟慶,向前走了一小步,站到了艾克面前。
他臉上依舊帶著那副有點滑稽的笑容,大金牙在走廊燈光下閃爍著獨特的光芒。
先看了看艾克,然後目光掃過其他米醬高官,最後用他那慢悠悠的腔調開口道。
“哎呀,你們講得都很好啦——”
他拉長了音調,仿佛在點評一場表演。
“不過呢,以後還是不要講了啦!”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艾克等人瞬間僵住的表情,似乎很滿意這個效果,語氣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無賴繼續道。
“反正喔,我們該怎麼做,還是會怎麼做嘛。”
他攤了攤手,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
“嗯,就醬紫喔,好啦∼走了啦。”
說完,他沒再看那些仿佛集體石化、臉上表情如同剛剛生吞了十斤蒼蠅般精彩的米醬眾人。
而是瀟灑地一轉身,拍了拍還有些發愣的方響和孟慶,然後便邁著六親不認、不走直線的步伐,沿著走廊揚長而去。
方響和孟慶反應過來,強忍著爆笑的沖動,趕緊跟上。
身後,艾克、杰克、臘斯克、麥克納、麥科恩等一眾米醬頂尖人物,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三個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他們臉上那混合著震驚、憤怒、屈辱和無可奈何的復雜表情,無比生動地詮釋了什麼叫“吃了翔一樣的難受”。
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遠處隱約傳來的,關鍵那口音獨特的、哼著的不成調的小曲。
“啷個哩個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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