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裝鑒賞
河谷中的混亂逐漸平息。阿三士兵的“人海淹沒戰術”在孫二勇的急智、一連的生力軍以及玄清道士那令人膽寒的“無量壽佛”面前徹底崩潰。
隨著越來越多的阿三士兵被拖拽出來圍毆、被玄清的“無量壽佛”干淨利落地放倒,或者目睹同伴的慘狀,抵抗意志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
“別打了!我投降!”
“投降!我們投降!”
“饒命啊!”
哭喊聲、求饒聲此起彼伏,阿三士兵們紛紛丟掉了手中的步槍,雖然之前也沒怎麼用上,頂多當棍子用。
他們抱著頭跪倒在冰冷的雪地里,雖然瑟瑟發抖,但是動作行雲流水、干淨利落,好似演練了無數遍。
很快,俘虜的數量就超過了三四百人,黑壓壓地跪了一大片。
華國邊防軍戰士們雖然一個個鼻青臉腫,身上沾滿泥雪,不少人也掛了彩,但此刻都挺直了腰板,眼神銳利地監視著這些俘虜,維持秩序。
“一排!負責看押俘虜!二排、三排!警戒外圍!醫療隊!快!救治傷員!”
連長趙大虎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聲音洪亮地指揮著。
他雖然恨不得把這些膽敢入侵的混蛋再揍一頓,但軍紀如山,優待俘虜是刻在骨子里的傳統。
很快,接到通知的團部醫療隊和後勤人員也趕到了現場。
穿著白大褂的軍醫和衛生員迅速穿梭在俘虜群中,檢查傷勢。
看到有阿三士兵抱著骨折的手臂痛苦呻吟,或者鼻梁塌陷血流不止,軍醫們沒有絲毫猶豫或歧視,立刻蹲下身進行緊急處理,手法專業而迅速。
“按住他,骨頭錯位了,需要復位!”
一位中年軍醫冷靜地對身邊的衛生員說道,按住一個疼得嗷嗷叫的阿三傷兵正是之前被玄清卸了胳膊的辛杜,利落地進行復位固定。
另一邊,後勤的戰士們在相對避風的地方支起了幾口大鐵鍋,燒起了熱水,煮起了熱氣騰騰的菜粥。
濃郁的米香混合著蔬菜的鮮甜氣味,在冰冷的河谷空氣中彌漫開來,勾動著所有人的胃。
“開飯了!傷員優先!排隊領粥!”
後勤李班長大聲吆喝著。
熱粥的香氣如同有魔力。那些投降的、垂頭喪氣、又冷又餓又痛的阿三俘虜們,聞到這誘人的香氣,看到華國軍醫真的在認真救治他們的傷員,眼神都變了。
恐懼和絕望中,摻雜了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和…渴望。
“天啊…他們…他們真的給我們吃的?”
“還有醫生…我的腿…我的腿好像也沒那麼疼了…”
“好香…我好餓…”
俘虜們低聲議論著,看著那冒著熱氣的大鍋,忍不住吞咽著口水。
沒辦法,生長在美食荒漠里的阿三們,整天就是各種糊糊,哪里見過菜粥?雖然在華國人眼里也就那樣,何況還是大鍋飯。
但是,在阿三俘虜們的眼里,那就是天上有地上無,絕對的人間美味。
不要問他們還沒吃是怎麼知道的,那飄散在空氣中勾魂奪魄的食物香氣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很快,第一批熱粥分發到了受傷的俘虜手中,捧著那滾燙的搪瓷缸子,感受著食物帶來的暖意。
再看著華國軍人雖然嚴肅但並無虐待的舉動,不少俘虜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甚至有人低聲啜泣起來。
辛格中校站在國境線外,身邊只剩下維爾馬營長和大約兩百多名剛才擠在後面、沒來得及沖上去或者見勢不妙又縮回來的殘兵。
他們看著河谷里黑壓壓跪倒一片的俘虜,看著華國軍醫在救治他們的傷員,看著後勤在分發熱氣騰騰的食物…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涌上心頭。
任務徹底失敗,近千人的主力團幾乎全軍覆沒成了俘虜,克萊夫將軍的雷霆之怒仿佛已經懸在了頭頂。
絕望和恐懼像冰冷的毒蛇纏繞著辛格的心髒。
就在這時,那股濃郁的菜粥香味,順著風,飄過了國境線,鑽進了這群殘兵敗將的鼻孔里。
“咕嚕…”
不知是誰的肚子,在死寂中發出了響亮的抗議。
這聲音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打破了壓抑的沉默。
所有殘兵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河谷里那些正捧著熱粥、小口啜吸、臉上甚至露出一絲滿足神情的俘虜同伴們。
再看看自己這邊,寒風刺骨,饑腸轆轆,前途未卜,隨時可能被復興軍或者暴怒的克萊夫將軍碾碎…
“他們…他們在吃熱飯…”
一個年輕的阿三士兵拉杰什喃喃自語,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俘虜手里的搪瓷缸子,充滿了渴望。
“還有醫生…那個斷了腿的巴強,好像被包扎好了…”
另一個士兵莫漢也低聲說道。
維爾馬營長喉結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他也餓,他也冷,他也害怕。
看著那些俘虜,一個荒謬的念頭不可抑制地冒了出來。
“好像…當俘虜…待遇還不錯?”
這個念頭像野草一樣,迅速在殘兵敗將的心中瘋長。
終于,一個膽大的士兵賈馬爾受不了食物的誘惑和對未知命運的恐懼,他看了看身邊同樣眼神閃爍的同伴。
又看了看對面華國軍人雖然警惕但並未舉槍瞄準的姿態,一咬牙,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舉動!
賈馬爾深吸一口氣,雙手將自己的李恩菲爾德步槍高高舉過頭頂,槍口指向天空,做出一副標準的投降姿勢!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頓地,再次踏過了那條象征國界的虛線,朝著華國邊防軍的方向挪動!一邊挪,一邊用蹩腳但音量十足的約語大喊。
“投降!我投降!”
“?????”
這一下,不僅國境線外的辛格和維爾馬懵了,河谷里負責警戒外圍的華國戰士們也懵了!
二排長李衛國正帶著幾個戰士在靠近國境線的地方警戒,防止殘余的敵人反撲或者偷襲。
此時,他眼珠子瞪得溜圓,看著那個舉著槍、喊著投降、一步步挪過來的阿三士兵,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雖然听不懂在喊什麼,但是,那舉槍投降的姿勢太標準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排…排長?他…他這是弄啥 ?剛才不是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還…還投降?”
旁邊的戰士趙石頭撓著頭,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搞什麼名堂?!”
李衛國眉頭擰成了疙瘩,本能地端起槍,但沒有瞄準,厲聲喝道。
“站住!退回去!否則開槍了!”
他以為這是敵人新的詭計,比如假裝投降靠近然後突然襲擊。
畢竟是一個老兵,什麼情況沒遇見過?像這種假裝投降,實則偷襲的又不是沒見過。
賈馬爾被李衛國的厲喝嚇得一哆嗦,差點把槍都扔了,但他硬著頭皮沒停,反而把槍舉得更高,喊得更響。
“投降!我投降!別開槍!我要吃飯!”
他這一聲喊,仿佛給其他阿三殘兵敗將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對啊!還能這樣操作?!那...我也投降...”
“我也投降!”
“投降!投降有飯吃!”
“等等我!我也投降!”
頓時,國境線外那兩百多號殘兵,如同被按下了同一個開關,紛紛爭先恐後地將手中的步槍高高舉起!
呼啦啦一片,全部擺出了投降姿勢!然後,他們學著賈馬爾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帶著點試探和討好。
主要是怕挨揍,開始越過國境線,一邊挪一邊七嘴八舌地喊著“投降”、“surrender”、“food!”。
這場面,極其詭異,極其荒誕!
黑壓壓一片人,舉著槍,喊著投降,主動“入侵”…目標是為了吃口熱飯?!
阿三士兵︰你們不懂,世間萬物,唯有美食不可辜負。
見此“盛況”華國邊防軍戰士們集體石化了!
“臥槽?!這他媽什麼情況?!”
連長趙大虎听到動靜跑過來,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饒是他身經百戰,也徹底傻眼了。
他張著嘴,半天合不攏。
“連…連長?他們…他們這是…集體回來投降了?”
指導員劉文斌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神充滿了困惑和荒謬感。
“投降?”
趙大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指著那些舉著槍、小心翼翼挪過來的阿三士兵,聲音都變調了。
“仗都打完了!他們都跑出國境線了!這他娘的叫哪門子投降?!這…這算自首?還是算…算來蹭飯的?!”
“就是啊!”
班長周大栓揉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胳膊,看著那些阿三士兵,滿臉的鄙夷和不理解。
“這幫子慫包!打不過就跑,跑完了看這邊有飯吃,又舔著臉回來投降?當俘虜還能傳染?還是覺得我們這兒是慈善堂?”
“瑪德,軍人的臉都讓他們丟盡了!”
孫二勇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看著那些阿三士兵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要是我,寧可餓死凍死,也干不出這種沒皮沒臉的事!他們這算啥?主動上門當俘虜?就為了口吃的?呸!”
“排長,你看他們那樣子,舉著槍跟舉著燒火棍似的,喊投降喊得還挺理直氣壯?”
張大奎指著賈馬爾,那家伙正努力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雖然比哭還難看,對著李衛國點頭哈腰。
李衛國臉皮抽搐,簡直沒眼看。他端著槍,看著眼前這群主動“送上門”的俘虜,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開槍?人家是舉著槍喊著投降過來的。抓起來?可這…這算哪門子俘虜?
哪有仗打完了,敵人跑了又自己跑回來投降的?
“咋弄?沒經驗啊...”
李衛國哭喪著臉,五官都快擠在一塊了。
“無量壽佛…”
剛剛走過來的玄清道士,看著這荒誕至極的一幕,也忍不住低聲念了句道號。
清瘦的臉上露出一絲復雜難明的神色,似是悲憫,又似是無奈。
他行走江湖多年,也從未見過如此…“務實”的“投降”。
辛格中校和維爾馬營長孤零零地站在國境線外,看著自己最後的手下也爭先恐後地“投敵”,只為了一口熱飯。
兩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徹底癱軟在地,臉上只剩下麻木的絕望和一種被世界徹底拋棄的荒謬感。
他們輸掉的,不僅僅是戰斗,更是作為軍人的最後一絲尊嚴,當然,他們要是有的話。
而華國邊防軍的戰士們,則在最初的懵逼和鄙夷之後,看著眼前這黑壓壓一片主動要求“被俘虜”的阿三士兵,陷入了一種哭笑不得、三觀震碎的復雜境地。
“這仗打得…真是見了鬼了!”
李衛國煩躁的撓了撓後腦勺,能咋辦?人都跑過來了,槍都扔了,也姿勢標準的跪了。
“先給他們吃的,我向上面請示下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