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四頭離開的鬼子背影,實則是三頭,金南摳了摳鼻孔,隨後看向胡力。
“少爺,你就這麼放心讓他們離開,萬一他們拿錢不辦事怎麼辦?”
“呵..."
胡力聳了聳肩,氣定神閑的給自己點了煙。
”你啊,還是太年輕,知道我為什麼先付錢嗎?“
金南老實的搖了搖頭。
”我母雞啊..."
對于金南的搞怪,胡力翻了個白眼。
“在說先付錢這件事之前,我先跟你講講人性欲望之一的貪婪。”
胡振邦這時也湊了過來,對于生物機器人,他要學習的還有很多,雖然他現在和正常人類已經無二,可是對于人性,他了解的還是太少了。
“貪婪,作為人類復雜人性的組成部分,本質上是對資源、權力、情感等要素超出合理需求的過度欲求。”
“當然,這種特性並非完全是負面的,只要在適度範圍內,這種欲求可成為個體進步與社會發展的動力,但過度膨脹就可能引發矛盾與災難。”
“貪婪是人性的灰色地帶,既蘊含推動文明的能量,也潛伏毀滅的危機。
理解貪婪的多面性,並非要徹底否定欲望,而是尋求欲望與理性、個體與集體的平衡。”
“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唯有將貪婪轉化為對知識、愛與美的追求,以節制與共情重構人與自我、他人、自然的關系,才能避免陷入從貪婪到毀滅的循環,走向更可持續的文明形態。”
金南懵懂的眨巴著眼楮,听的雲里霧里的。胡振邦則是掏出個本子,不時低頭寫寫畫畫。
香煙在胡力指間緩緩燃燒,一縷青煙在洞穴中蜿蜒上升。深吸一口後,眯著眼楮看向洞口透進的微光。
"貪婪啊..."
胡力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與剛才扮演的"工藤少佐"簡直判若兩人。
"就像這根香煙,適量可以提神,過量可就要命了。"
金南撓了撓頭,軍靴碾著地上的碎石。
"少爺,你能不能說人話?我听不大明白..."
"啪!"
胡力一巴掌拍在金南後腦勺上,笑罵道。
"你小子..."
胡力撢了撢煙灰,神色漸漸嚴肅起來。
"知道鬼子為什麼在金陵連平民都不放過嗎?"
胡振邦眼神一凜,試探道。
"因為貪婪?"
"不止。"
胡力站起身,軍靴踏在碎石上發出沉悶的回響。
"那是貪婪...癌變了。"
"鬼子的貪婪不僅體現在領土擴張,更表現為對資源的極端掠奪與對生命的蔑視。”
“他們在佔領區推行的 “燒光、殺光、搶光” 三光政策,本質上是一種 “毀滅式貪婪”,寧可摧毀無法帶走的資源,也不讓其留存于 “敵國”。
這種 “寧為焦土,毋留生機” 的策略,暴露出倭國的貪婪已超越資源獲取層面,演變為對文明存續的刻意摧毀。
他們的反人類實驗,徹底突破了人類文明的倫理底線,已經將貪婪徹底異化為反人類的惡魔行徑。"
洞外傳來海浪拍岸的聲響,胡力的聲音混在其中忽隱忽現,煙頭在昏暗的洞穴里明滅不定。
"1937年冬天,有一頭鬼子軍官在金陵女子學院抓了三十個女學生。"
"最後把她們按文化程度明碼標價,初中畢業的比小學貴五塊大洋。"
金南雙手攥緊,拳頭發出" 吧 吧"的聲響。
"真是畜生!"
"更畜生的還在後面..."
胡力冷笑,眼里彌漫著濃重的殺氣。
"第二天這頭鬼子就降價大甩賣,因為..."存貨"太多了。"
隨手扔掉手里的煙頭,然後狠狠一腳碾碎在碎石里。
"這就是貪婪的另一個終極形態,把人都當成貨品。"
胡振邦的眼楮在昏暗的石洞里泛著微光。
"所以你先付錢是..."
"是要讓他們嘗到甜頭。"
胡力從懷里又掏出一根煙。
"鬼子現在窮得‘叮當’響,突然拿到這麼多錢..."
胡力模仿著剛剛那幾頭鬼子數錢的動作,手指搓動得飛快。
"就像餓狗見了肉包子,吃了第一個就會追著你要第二個。"
金南突然一拍大腿。
"我懂了!就像釣魚得先打窩!"
"聰明!不過我們釣的是鬼子,所以得用‘金窩’。"
胡力露出一個贊許的表情。
“鬼子的貪婪是沒有無底線的,已經突破了生存需求的邊界,以毀滅為手段滿足私欲。將貪婪制度化、規模化,通過國家機器推動侵略和掠奪。
他們的貪婪已經掙脫理性和共情的枷鎖,他們中的個體或群體將‘無限佔有’ 視為終極目標,已經身在人性中最黑暗的深淵里。”
金南若有所思,撓了撓後腦勺。
“少爺,所以你就是要利用他們這種‘無限佔有‘的貪婪,咳咳...’’
胡力一拳搗在金南的胸口,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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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麼又瞎講,我什麼時候利用鬼子了?”
瞪著還在咳嗽的金南,胡力恨不得掐死他。
金南縮了縮脖子,撓頭道。
“少爺,瞧你這話說的,我就是想...”
胡力突然暴起,上去就給了金南兩個“糖炒栗子。”
“想?你還敢想?!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胡振邦捧著本子小心翼翼縮在角落,背對著胡力,生怕引火燒身。
教訓完金南,胡力轉身就看到這一幕,頓時眉頭一簇。
“你干嘛不看我?”
胡振邦虎軀一震,又往角落更深處縮了縮,根本不敢回頭。
“我怕你罵我...”
胡力頓時不樂意了,‘蹭蹭’三兩步就竄了過去。
“靠~好端端的我干嘛罵你?你不看我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我沒有...”
胡振邦無語抬頭望向石洞頂,他算是深刻體會‘無妄之災’到底是意思了。
另一邊,四頭鬼子踩著碎石路正往營地走,小林健太突然停住腳步,轉頭看向身後三人。
“諸位,先說好,昨晚我們被‘綁架’的事誰也不準亂開口。”
中村肥碩的腮幫子抖了抖,伸手搭在腰間的手槍套上,喉結滾動著擠出干笑。
“呵呵...小林君多慮了,工藤少佐可是給我們的衣服父母,再者,拿人錢財…”
話未說完,伊藤突然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對著自己的腦門就來了個狠的,力氣大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悶響聲,踉蹌著就要栽倒。
“你發什麼瘋?”
吉野伸手扶住伊藤的胳膊,卻發現這矮個子家伙居然渾身發抖,鼻尖掛著汗珠。
伊藤盯著吉野看了看,隨後齜牙咧嘴笑出聲。
“哈哈哈...我們昨晚… 是被當地本地武裝伏擊了!”
伊藤抬起頭,眼神發亮地挨個看向其他三頭鬼子。
“對不對?那些武裝分子把我們綁到山里,想逼問據點的布防圖…”
“騷嘎!”
小林明白伊藤的意思了,一拳砸在伊藤肩膀上,當然,沒真用力,然後一把摟著伊藤的脖子,盯著伊藤額頭上汩汩流下的鮮血,突然咧嘴一笑。
"還不夠真。"
話音未落,他猛地抓住伊藤的衣領,"砰"地將對方腦袋撞向一旁的樹干。
"小林君!你...."
吉野驚呼出聲,想不到這家伙居然這麼狠。
伊藤癱軟在地,額角的傷口猙獰外翻,鮮血糊了半張臉。顫抖著摸向傷口,指尖沾滿黏稠的血漿,卻發出神經質的笑聲。
"哈哈哈...這下...這下軍醫肯定信了..."
中村肥厚的眼皮跳了跳,小眼楮眯成一條縫。隨後他蹲下身,從灌木叢中揪出一把帶刺的蕁麻,在掌心揉搓出綠色的汁液。
"都把手伸出來。"
"就說他們還用這種毒草拷問了我們。"
吉野後退半步,水壺" 當"一聲掉在地上。
"中村軍,你瘋了嗎?這種毒草會讓人起水泡..."
"八嘎!"
小林一把拽過吉野的右手,按在蕁麻叢中。尖銳的刺扎進皮膚,吉野疼得倒吸冷氣,手背瞬間紅腫起來。
中村趁機又抓了把泥土抹在傷口上,淤血和污垢混合成猙獰的紫黑色。
小林這才松開吉野,開始撕扯自己的軍裝。紐扣崩飛,露出胸膛上昨晚被金南踹出的淤青。他用石塊在鎖骨處劃出幾道血痕,喘著粗氣道。
"記住,我們是趁他們內訌時,互相解開繩子逃出來的。"
伊藤這時搖搖晃晃站起來,腦門上的血和汗混在一起往下淌著,抹了把臉,突然壓低聲音。
"後勤部的人說過,城西那幫武裝分子分兩派,親g的和民族主義..."
伊藤眼球轉動著。
"我們就說...他們是為了要不要處決我們吵了起來,後面還打了起來,我們趁機逃跑的。"
"吉野君..."
小林這時轉頭看向吉野。
"你的錢藏好了嗎?"
吉野正在用牙齒撕急救包,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看了眼手里染血的紗布,又看了看褲袋里露出的鈔票一角,喉結上下滾動。
"我...我在想是不是該上交一本分給..."
"啪!"
伊藤沾血的手掌重重拍在吉野背上。
"蠢貨!上交了怎麼解釋來源?"
湊近吉野耳邊,呼出的熱氣帶著血腥味。
"說你趁亂從武裝分子尸體上摸的?別傻了..."
小林眯起眼楮,整了整破爛的軍裝,軍靴碾過地上的蕁麻叢。
"別沒事找事,全部藏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點回去。"
小林想了想,又補充道。
"肯定有我們沒考慮到的地方,回去就說我們四個是分頭逃出來,然後在營地匯合的,這樣就算有說的不一樣的地方也能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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