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良流了眼淚,劉穎不禁感慨道,“王良,我發現你真的很關心徐莉莉啊。你對他是有感情的呀。”
王良點點頭說,“沒有徐姨,我現在就不能坐在這里了,早去閻王爺那兒報到了。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
“哎!你們外地人來打工真是不容易。”劉穎感慨道。
“誰不說呢?”王良頗無奈的搖搖頭,他接著想起陳芳對他說的那些話,整個人立刻興奮起來,他看著劉穎說,“劉穎,我現在有新的目標了。”
“什麼目標啊?”劉穎好奇的問。
王良說,“我的目標就是要成為一個真正的深圳人。”
劉穎的眼楮亮起來。
王良興奮地說,“昨天下午我們的車間主任當真是給我上了一堂課呀。我本來以為像我這種外來的打工仔。根本就無法留在深圳。最多打幾年工就回老家了。我護理的那個傷者,他也是這麼說的。他說再干兩年,攢點錢就回家娶媳婦了。所以我覺得我的命運和他們也不會有區別。但是昨天車間主任對我說的那些話,讓我深感震撼。我們的車間主任,他作為一個女人,他都有這麼大的理想,這麼大的目標,他的理想是要自己開一間工廠的。這個我連想都不敢想。”
“王良為什麼不敢想啊?”劉穎也激動地說,“雖然我不是外來打工的,但是我可是知道有好多外來的人都在深圳這個地方創業成功了。他們就不用再回到老家了。所以你為什麼不能呢?你比他們又不缺胳膊又不少腿的,況且你還這麼聰明。”
“是啊。”王良點點頭說道,“後來听了主任的話,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我真的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我真的可能根本就不會想著留在這里。”
“你要有信心。”劉穎抓著王良的手說,“做人有時候大膽點要,尤其是你們男人。”
“你說的對。”王良堅定的點點頭。
劉穎笑道,“我能听你這麼說話,我真的很高興。我喜歡你的誠實,喜歡你的善良。但是我真的是覺得你有點懦弱,這是我不喜歡你的地方。”
“是嗎!”王良尷尬的撓撓撓撓,也確實覺得自己有點懦弱了。
劉穎又說,“我知道人和人生來可能是不平等的,比如像我生就生在這樣的大城市。你呢,就生在了那麼窮困的小鄉村里。這就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不公平。但是這座大城市也向你敞開了胸膛啊。”
“是這樣的,這就是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干。爭取干出點樣子來。不為別的,就為了你。”王良深情地看著劉穎。
劉穎甜蜜的笑了笑,然後倒進王良的懷里。
王良攬著劉穎,滿心的喜悅。他覺得這一刻是他人生當中最幸福的時候了。
不過這種幸福似乎有過一回。
他仔細的去想,一下子就想到了和陳艷紅睡完覺之後的那種幸福。
一想到陳艷紅,王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劉穎感受到了便問,“王良你怎麼了?”
王良趕緊慌慌張張的笑道,“沒什麼,沒什麼的。”
“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劉穎以為王良想的還是徐莉莉。
其實到目前為止,關于徐莉莉的情況在王良這里已經告一段落了。
畢竟他想把徐莉莉接出來,那是辦不到的。
而且劉穎答應他照顧徐莉莉,這樣徐莉莉在精神病院里就不會吃苦了。
有了劉穎,王良就感到安心。
不過王良對徐莉莉進入精神病院這件事依然存在疑惑。
而這些事情他將要在李明杰和李彩雲的身上得到。
但這些都不如他想起陳艷紅之後的恐懼。現在他不得不再次想想一邊是他喜歡的劉穎,一邊是他已經答應了的陳艷紅。
不得不再次面對抉擇的困境。
王良這時候不得不說,“其實我還是懷疑徐姨是怎麼進入精神病院的?最初的檢查報告到底是什麼樣的?主要是我覺得徐一根本就不存在精神問題,雖然他有痛苦的過去,但那已經是好些年之前的事情了。人們不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嗎?再痛苦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會慢慢的消散,難道這不是真理嗎?”
劉穎說道,“這當然是真理了。在心理學上來說,確實是這樣的時間會讓痛苦減輕。但是這也不是絕對的。有些人因為性格的原因,嗯,他會把某些很小的事情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大,這種人俗稱的就是鑽牛角尖。通俗一點說就是想不開。而且時間越長他就越想不開,我想徐莉莉可能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這人啊,真是復雜。”王良感慨的搖搖頭。
劉穎微微笑道,“王良,你這樣感慨的樣子真有趣。”
王良一愣,一副呆呆的樣子。
劉穎忍不住噗嗤一笑。
王良也跟著笑了,忽然問,“對了,你和我在這里好長一段時間了。沒打擾你的工作吧?”
劉穎笑道,“沒關系,我們的工作也不是要每時每刻的都要在那里。自由度還是可以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干的。我這人哪,可不喜歡被管著了。”
“只要不影響你就好。”王良放心的說。
劉穎忽然問,“王良,晚上我給你做菜吃啊?我手藝可好了。”說話間他的眼楮閃閃亮,一副興奮的樣子。
王良這有點懵,問道,“去哪里吃啊?”
“當然是去我家了。”劉穎笑道。
听了這話,王良的心差一點沒跳出來,嚇得腦袋嗡嗡響。趕緊搖搖頭說,“不行不行,我不能去,我不能去。”
“為什麼不能去啊?”劉穎說道,“我爸我媽都出差了,家里就我一個人。”
王良這才松了一口氣。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見劉穎的父母。他覺得劉穎的父母就是那陰間的閻王,見了就得死。
但即便如此,王良還是覺得不妥。但是也不能強硬的拒絕,要委婉一些。
不得不說,現在的王良是懂得些變通的了,不再是一根筋了,不再是大實在了。
當然實在還是他的本性。
王良說道,“改天吧,我還要護理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