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在地面上，東海國的範圍很小。”
“然而，東海國的多數疆域，實則深藏于廣袤的地下河網之中。”
“這里是一個超出你們認知的巨大地下王國。”
李玄岳話音剛落，陳小白與李小川均顯露出驚愕之色。
盡管李小川曾涉足東海王陵，但對于東海國的認知依舊有限。
一則，他僅考察了主墓室；
二則，有關東海國的信息極為匱乏，令他難以著手。
李大川听完李玄岳的話語，思索片刻後，眉宇間浮現一絲震驚。
“早年有傳聞稱，夏國南方的地下河網彼此相連。”
“難道……此言屬實？”
李玄岳聞言點頭應允。
“大致如此。”
“此地下河網的復雜性與覆蓋範圍令人震撼。”
“在這漆黑的河道內，唯有持圖者方可安然通行。”
“若能破譯雷聲，便能得到一張地圖，而這地圖會指引至一處奇境。”至此，李大川與李小川的表情皆有所變化。
二人齊聲道︰“雷域！”
李玄岳頷首︰“實際上，這張地圖正是地下河的分布圖。”
“東海王精擅聞雷之術，又執掌廣大的東海國，定然保存著這份地圖。”
“東海王或許已將此圖藏于自己的陵寢之內。”
“所以我才說，你去東海王陵並未獲得最重要的東西。”
听罷此言，李小川握緊雙拳，似為錯失地圖而遺憾。
但他隨即說道︰“上回能從東海王陵竊得棺槨，純屬機緣巧合。”
“況且當時我並無足夠的時間全面探尋古墓，人手也短缺。”
“時機尚未成熟。”
李玄岳沉吟一聲，道︰“看來我們必須再次前往東海王陵。”
“如若能在東海王陵尋獲地圖，便可節省大量時間。”
“直抵雷域！”
……
幾人重新檢查了楊家祖墳，確保無任何遺漏後，便離開了墓室。
他們的下一站，即是東海王陵。
因李小川已有過一次經歷，故此無需再耗費精力尋找古墓。
只需備齊裝備，即可啟程。
“那我們恐需等候數日方能動身。”
“東海王陵地處偏遠，位于海岸邊，上方是一片泥濘的灘涂。”
“上次我們是經由海底的侵蝕洞穴潛入地下河網，而後鎖定東海王陵主墓室位置，再悄然潛入。”
……
李小川復述了一次自己前往東海王陵的經歷，比先前在李府所述更為詳盡。
畢竟他們即將奔赴東海王陵。
京城。
霍老夫人向老四陳放傳信，命其前來解決一樁難題。
陳四爺從不無償做事，雖說他與霍老太太有些交情，但絕非善類。
這事兒里頭藏著不少交易，陳四爺還能借機撤銷幾份通緝令。
不過對他而言，這些都是小事一樁。
這種人物自然不會親自出馬，他派了個代理人來。
沒多久，一位身形瘦削的青年進了霍府。
這年輕人衣著普通，唯一的特色便是戴副眼鏡，嘴角常掛淺笑。
霍老太太親自接待了這位眼鏡先生，兩人在院中喝茶閑談接下來的事兒。“你可是陳四爺的 ？”霍老太太問。
眼鏡飲了口茶，笑著搖頭︰“非也。”
“我只是替他跑跑腿，辦點事。”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霍老太太點頭，不再多問。
干這行當，少打听旁人的底細。
她之所以這麼問，
是因為听聞過這年輕人。
雖在圈內無甚名聲，卻听說與齊家有些關系。
若他精通家族秘技，或許真能解開這樁詭異的焚尸案。
“他們會給你詳細解釋的。”
霍老太太看向門口，幾名穿制服的人員進屋。
顯然，早有人知會過他們。
警察進門後直入主題，未作寒暄便開始講案情。
霍老太太與莫無痕在一旁傾听。
警察所言與那男子所述大致相同，未有太多新線索。
這十四具 的身份尚不明晰，資料缺漏。
莫無痕瞄了眼警察放的照片，唇角揚起笑意︰“這是風水布局。”
“霍老太太，您該不會沒察覺吧。”
霍老太太神色如常，平靜答道︰“這些材料我尚未看過。”
莫無痕點頭，把十三具 的照片依次擺好。
這十三具 分別置于不同房間，姿態各異，難窺端倪。
然而經莫無痕一番擺弄，十三具 在平面上形成了一幅圖案——一條魚。
“此乃魚尸陣。”
“常用以送走某些不祥之物。”
幾位警察看著莫無痕擺好的照片，滿臉驚詫。
顯然，之前他們並未注意到這點。
這一發現，無疑讓整個案件更添幾分神秘色彩。
警察最忌諱這種事。
一旦沾染玄學，處理起來就棘手多了。
莫無痕慵懶地靠回椅背，隨手拿起一塊糕點。
他邊吃邊道︰“現場定還有第十四具 ，只是你們還未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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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警察聞言皺眉，追問︰
“何以見得？”
莫無痕瞥了眼照片，解釋道︰
“腳印太深。”
“能在炭化的柏油地上留下這般深刻的足跡，這人體重定是非凡。”
接著，蕭寒看著警察，嘴角揚起笑意︰“周邊可有人目擊過女力士出入這座建築？”
“如果沒人見過，那麼那位女士在火災中逃到屋頂時，背上可能背著個人，或者背著某種沉重的東西。”
幾個警察听完這話，面色略顯蒼白。
這個人確實有能力，一來就給他們帶來了這樣的‘驚喜’……
或許該說是驚嚇。
先是奇異的風水布局，現在又多了一條線索。
“你確定嗎？”
“不相信的話，就別來找我。”
蕭寒毫不在意地說。
“不過這件事先放一放，那具 肯定藏在你們還沒找到的地方。”
隨後，蕭寒站起身，拿出一支鋼筆，拉過一個警察的手，在上面畫出了樓房的側面圖。
“整座樓共有七層，十三具 分布在十三個不同的房間。”
“這十三人都在別的地方溺亡。”
“一個女人，只花了一晚上，就把十三具 從其他地方運到這里，分散到各個房間，然後放火燒了樓。”
“樓里沒有電梯，她是怎麼做到的？”
“所以， 是在樓里溺亡的。這樓里哪里有能讓人生還的機會？”
“廁所？”一個警察試探性地問。
蕭寒听了笑了起來。
現在外面的人，是不是都變得這麼幽默了？
“在廁所的洗手池里溺亡？”
“就算給你一只狗，你也未必能淹死它。”
“這樓里一定有能讓人生還的大片積水，七樓以上不可能，你們再去仔細找找地下室和一樓吧。”
幾個警察帶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離開了，決定按照蕭寒的思路重新搜索現場。
蕭寒則再次坐下，繼續享用羅老太太精心準備的各種點心，臉上洋溢著贊賞之情。
“跟小時候家里僕人做的味道一模一樣。”
羅老太太面不改色。
因為她知道，這個蕭寒的實際年齡和他的外貌相差甚遠。
此人很可能是古老貴族體系的後裔。
他和自己一樣，有著遠超常人的長壽。
自己是因為張玄山改造了血脈，才得以長壽。
那麼這個盲人，又是如何能夠如此長壽的呢？
他也被張家改造了血脈嗎？
恐怕不是。
“听說你和祁家有過一段往事。”
霍夫人輕輕抿了一口茶，平靜地問道。
蕭影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看著霍夫人，然後笑著回答︰“我和祁家確實有些關系，但不是親戚。”
“你應該能猜到。”
霍夫人微微點頭，說道︰“祁家注定要單脈相傳。”
“祁雲游去了歐洲大陸，算是獲得了自由，比我們這些人幸運多了。”
“我有幸見過祁家這一代的年輕人，那個孩子在風水方面很有天賦。”
“……”
霍夫人難得在外人面前，臉上露出一絲溫柔。
也許是因為她想起了祁雲游那惹人喜愛的孫子祁楓。
她膝下無子無女。
並非蕭玄川不願與她孕育後代。
而是……緣分行至。
幸而，她與蕭玄川還有漫長的時光可以嘗試。
孩子終會到來。
盡管他們曾收養過一名女孩葉寧，但她已改名換姓，遠走他鄉，不能時常相伴。
好在，溫丫頭聰明伶俐，留在身邊，她也不覺孤寂。
九門之中，能如楚老爺子這般頤養天年的，少之又少。
可惜。
即便是擅長躲避災禍的他，最終也難逃背井離鄉的命運，可見九門所陷陰謀之深重。
“楚老前輩是個性情平和之人啊。”
墨澤感嘆一句，隨後與葉夫人轉談別的事務。
多是提及貴族奢靡的生活方式，墨澤是貴族階層為數不多的遺存者。
不久，便有警員到訪葉府，請墨澤前往。
警員返回後，對整座樓及四周進行仔細搜查，未發現有任何積水的地方。
然而，也不是毫無收獲。
他們注意到一些牆壁出現大量裂痕，似乎整棟樓正在緩緩下沉。
這座建築建于戰亂年代，位于北方，這種現象絕非質量或地質問題所致。
或許是樓體底部的地質條件相較于當初修建時發生了改變。這些裂縫都很新，表明這種變化就在過去的一年里。
墨澤隨警員進入發生火災的樓房。
他環顧四周，最後在一片開闊地帶停下腳步。
這里是一片廣袤的空地。
墨澤在這片空地上徘徊良久，最後躺了下來。
隨後他站起，對身旁的警員說︰“把這塊地挖開。”
幾名警員迅速行動，毫不遲疑地開始挖掘這片空地。
幾鏟下去，就發現空地之下藏著一個巨大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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