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72了？”
付常笙望著黃野，臉色異常復雜。
他修行至今，很清楚其中難度究竟有多大。
每一級都是腳步蹣跚，天賦好點的，一年一級，聚沙成塔。
天賦差一點的，甚至都要好幾年，滴水穿石。
誠然，黃野固然是因為掠奪了81級丁家寬以及80級劉鴻繼超凡的緣故。
但這絕對不是必然原因。
因為超凡是需要容納和消化的，營養若吸收不了，就會排出體內。
超凡循環，回歸天地。
在付常笙看來，達到超凡入聖的，不只是獲得力量，更是上了一層枷鎖。
鎖住升級的速度，以及上限。
因為到了這一層次，不能再只講究掠奪，更注重消化。
七階之間，之所以不願意相互動手，不只是因為難殺，更是性價比不高。
因為對方超凡量是很大，但你根本來不及消化。
就好比一車廂的鈔票，全部傾倒在你的身上，你只可以用你身體帶走一部分。
感悟能力強的，就像是手腳並用一起拿錢，那就有人懂得利用身上的衣服去包住，可無論如何，終歸漏掉的還是絕大多數的超凡。
人體消化的速度，根本比不過超凡逃逸的速度。
這是根本拿不完帶不走的。
而且，既然要殺超凡入聖，那就有被反殺的風險。
所以，殺低階的就是最具性價比的選擇。
輕松且穩妥。
雖然超凡量不算大，但好歹也有一個書包，可以全盤帶走，最主要的是毫無風險。
如果殺了超凡入聖，那就不只有拿的時候漏，走的時候也會漏。
狀態不好卻要抱錢過市，注定引人側目。
最好的方法，肯定是先停留消化，爭取能收多少超凡就是多少。
但黃野這麼些天來回趕路，哪像是有時間消化感悟的？
可黃野就是連竄兩級，這表明對方的消化水平很高！
高到不可思議！
“我沒必要騙你。”
黃野與他面對面站于高空。
平靜的回應道。
“你是如何進行消化的？”
付常笙的語氣稍顯緊迫。
“我不知道怎麼消化的。”
“就是坐車過來，心有所感。”
“然後就72級了。”
黃野搖了搖頭，實話實說。
他自然明白，超凡掠奪過來，也要講究精細加工的。
但他是真的沒有消化的感受，就是順其自然。
付常笙聞言，卻是驀然蹙眉。
作為長生途徑天生的煉器師，他很快得出一個結論︰“要麼你在感悟層面有心得。”
“要麼有東西在替你進行消化。”
黃野一愣，而後便是想到了桃金娘。
他也隱約發現了。
在城中晉升凶神之後的這段時間里，他也殺了不少的七階。
但升級速度始終不盡人意。
乃至在跟川瑞希戰斗之時，也還是70級的程度。
可自從戰斗結束後，他開始讓桃金娘貼服在後背，黃野的升級速度，反而加速提高，跟六階時期沒有太多的體感差距。
“是桃金娘在替我消化超凡嗎？”
黃野微微思索，覺得這個就是唯一的答案。
自己的消化速度，絕對比以前快，按照預估，也差不多是多出三成的水平。
“多余的我無法消化掉的超凡，是桃金娘自己吸取走了嗎？”
“它是天然靈物，超凡對它來說完全沒有消化的阻礙。”
黃野回憶起那晚的龍肉晚宴，發現桃金娘長出了許多的嫩芽，隱約有枝繁葉茂的狀態。
這才意識到，自身無法轉化的超凡經驗，都會被桃金娘儲存起來，凝結成新的靈葉超凡結晶，也連帶著化作它本身的升級經驗。
“難怪它先前抗拒不願意給我反哺超凡，不僅是出于開枝散葉結果的本能，我拿走的還是它儲存升級的營養。”
“還好，這一次帶它執行任務，它也收獲良多。”
“估計它到70級，也就是這幾日了。”
付常笙看出黃野眼神中的恍然︰“你似乎想到了什麼。”
但很快，他旋即補充道︰“不過這是你的秘密，我不打听。”
黃野點了點頭，對于桃金娘的存在，還需要更深的隱蔽。
而且重視程度，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桃金娘不僅可以加速黃野百分之三十的超凡恢復速度，還能同等加速替他消化為超凡經驗的進度。
難怪就連周厲，都舍不得它，想要回去。
確實過于寶貴了。
付常笙笑了笑，對黃野愈發欣賞。
終于理解了那高耀宗，為何會對黃野如此重視。
甚至圍著對方轉，對方表現出來的天賦，實在過于恐怖了。
哪怕就算是活了數百年的他，如今都生起了強烈的愛才之心。
長生途徑的壽命很長，每升一級幾十年都不打底。
而他們的第一天驕童念，在超凡入聖後每十年升一級，都是進步神速，亙古難尋了，他同樣很是推崇。
當然，付常笙也明白，不同的途徑，比較方式是不一樣的。
“既然你回來了，也該展示一下了。”
付常笙望向腳下的民眾，提醒道︰“來詭異城的，都是些畏威不畏德的存在。”
“不給他們看看你的能力，他們會覺得我在吹噓。”
黃野順著他的目光下望，那些民眾還在歡呼吶喊，異常嘈雜。
他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