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沒辦法。”
“誰讓黃野能殺八階呢。”
“你們要是誰能做到,我也認了。”
“直到現在我都是懵的。”
“八階真就那麼好殺嗎?”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他才成就凶神沒多久,等級還沒我高呢!”
“唉,跟天驕共事,是真的受打擊啊!”
七階們消化完震撼的消息。
臉上唯有苦笑。
以前只是听聞天驕聲名鵲起,壓制眾人。
但作為邪教徒的他們,觀感並不強烈。
如今這種打擊降臨在自己頭上。
想必那些正神城邦的超凡者,同樣也是這般感受。
而身為漩渦中心的黃野。
則是在千里之外,對詭異城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現在我們要去哪里。”
“不去尋找目標嗎?”
黃野一行人,從礁石上重新轉移到茫茫大海。
數日後,終于踏上了新的陸地。
而這邊,屬于西聯邦的區域,那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帶。
不像契約、長生、存護、扶搖組成的夏聯邦那般多是山川丘陵。
距離審判十三城,已經不算遠了。
而那劉鴻繼,便在這座城內。
可汪海冬奇怪,黃野不進城,卻要先去一處亂民廢墟。
“剛好順路,就去見個故人。”
黃野回應一句,然後從意識空間內,拉出一輛滿是灰塵的越野車來。
這一手操作,直接鎮住了幾人。
什麼儲物空間,能裝這麼大體量的載具?
“我來開吧。”
督戰員覃悍最先回過神來。
主動進入了駕駛位。
這幾日,他們都在運用超凡趕路,確實需要趁早恢復。
開車倒是個不錯的方式。
黃野並未拒絕,坐上了後排。
汪海冬本來要坐在副駕駛,可那瓏佳靈卻先一步進去了。
他愣了愣,頗不自然的坐在黃野身邊。
只能閉目養神。
“覃總,車子怎麼開啊?”
“教教我唄。”
瓏佳靈表現出十足的興趣。
“很簡單的。”
“就是擋位、離合、油門的配合。”
“來,我演示給你看。”
覃悍一愣,而後爽快的答應下來。
前排座位便響起教授的聲音。
而瓏佳靈也期待著,學會後可以親自給黃野開車。
這輛車,是當時黃野在530亂民廢墟創建墓志銘後,第一次組織集體任務。
那是在伏殺裘無命獲得的戰利品。
也是在這輛車上,黃野主動揭露刑偵實習生孫凡的身份。
當時黃野一共收納了三輛車。
一輛小轎車,一輛越野車,還有輛小貨車。
平日里都丟在毀滅神域的邊緣,被濃霧所遮擋,
在這種泥濘的土路,還是越野車底盤高,更為好走。
引擎轟鳴中,黃野同樣進入了沉眠。
下午,溫暖的橘色夕陽中,車輛終于停下。
“葉村到了。”
汪海冬推了推黃野的膝蓋,提醒說道。
黃野悠然醒轉,發現車輛已經是瓏佳靈在開了。
“嗯。”
黃野扭頭望向窗外,兩邊是郁郁蔥蔥的田野。
在傍晚中,顯露出溫暖的色澤。
他推門下車,看到稻田中耕作的老人。
那些老人也肩扛著鋤頭,直起身子打量著車輛。
“小伙子,是外地來的吧。”
老農聲音嘹亮,臉色有些警惕。
“是的,老伯,這里是葉村嗎?”
“我是葉衛民的朋友。”
“來這邊取個東西。”
黃野同樣高聲回應。
語氣中多了一些情緒,沒那般淡薄冷漠。
“葉衛民?”
“那是我葉哥啊。”
“這里是葉村,不過那是十年前了。”
“現在叫新葉村。”
老農聞言,很是驚喜。
據老農所說,他跟葉衛民從小長大。
一起摸田螺,一起釣魚,一起摘野果。
可隨著葉衛民成為超凡者後,便離開了新葉村。
“我還記得,葉哥離開前,已經是五十多級的強者了。”
“那好像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以我葉哥的天賦,現在應該有超凡入聖了吧?”
老農滿臉驚喜,期待的問道。
“是的,71級,很厲害。”
黃野如實說道。
那老農听了,興高采烈。
扛著鋤頭在前方引路,一路向著村民匯報這個喜訊。
看得出來,這個新葉村似乎以葉衛民為榮。
畢竟是這麼些年來,這里難得出了一位七階的強者。
“雖然葉哥是詭異途徑的。”
“但其實對村民很好。”
“很多錢都會拿來修繕村落。”
“直到審判城的人過來,才將葉哥逼走了。”
老農滔滔不絕的說道。
身後跟著的黃野幾人,都是沉默的听著。
那葉衛民在50多級的時候,遭遇了審判城的誅伐。
死在村落的大江中,以第二條命逃出了葉村。
也就是那時候,村落改成了新葉村。
“這麼些年來,我葉哥其實一直都有寄一些物品回來。”
“可是現在的年輕人,根本不懂得感恩。”
“覺得葉哥是邪教徒,言語中都沒什麼好話。”
“可他們哪會知道,如果不是我葉哥,他們就沒機會長這麼大。”
說起這個,老農憤憤不平。
不過最後還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如今的年輕人,能有機會走另一條路,改信審判,至少也是正途。
幾人一路來到一處葉家祠堂。
黃野注意到,這里的裝修和布置,居然跟黃家村的祠堂有些相像。
都是供奉著先祖,還有一些虛幻的神明。
“難怪他當初,會在黃家村落腳呢。”
“冥冥之中,也算一種緣分。”
黃野會心一笑。
“對了,我葉哥最近怎麼樣了?”
“他已經十多年沒回來了。”
老農望著裝修華麗的祠堂。
滿心都是驕傲。
他的名字,也刻在了新葉村的牌位上呢。
可提到葉衛民,他似乎有些擔憂。
畢竟當邪教徒,哪怕是超凡入聖了,出行都是提心吊膽的吧。
他就是一介普通的民夫。
對超凡世界了解得很是片面。
大多數的消息,還是詢問那些從審判十三城回來的年輕人口中了解到的。
可那些年輕人,似乎不太願意提起。
“他過得很好。”
“但他遇到了點小麻煩。”
“所以讓我過去取些東西。”
黃野一臉誠懇的說道。
一旁的汪海冬听了,也只是放眼四望。
在祠堂外頭,是一條奔流不息的江河。
岸邊種著蒼勁的龍眼樹,遮下一大片的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