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倒霉了！”
“可算是能回來了。”
“災難應該徹底結束了吧？”
“我跑得匆忙，連行李都沒敢帶。”
“誰不是呢。”
“這破契約城，真不想來了。”
“誰知道出個差，還能遇見這種糟心事。”
樓下的交談，越發的清晰。
腳步聲回蕩。
可見這些是住客，正往樓上走來。
韓霜面色一冷︰“殺嗎？”
“桃金娘或許需要血肉。”
黃野︰“……”
望著韓霜英氣認真的臉。
黃野也是神情一怔。
瘋了吧。
契約城余波初定，還沒度過風頭。
直接弄消失幾名租客，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呢？
“你們邪教徒，就是沒什麼腦子。”
黃野不滿的批評。
這不是在告訴十八城，這邊還出現了邪教徒嗎？
韓霜表情錯愕。
很想說，你不也是邪教徒嗎？
不過她並不敢︰“那……不殺？”
“不殺。”
黃野回話道。
從鐵架床上站起。
“好吧。”韓霜略微遺憾。
隨即，便見那黃野，輕拍自己肩膀。
下一瞬，她便重新回到了意識空間之中。
踩踏著松軟的草地。
迫不及待的奔赴桃金娘，靜靜欣賞。
滿眼都是慈愛與期待。
完全忽視了旁邊，那哭哭啼啼述說委屈的阿姨。
“只有跟著黃老板。”
“我的人生，才有價值。”
韓霜下意識撫摸那已經痊愈的手掌。
隱隱存在幻痛。
可卻傻傻的樂呵著。
她不僅做出了貢獻，還獲得了珍貴的信任。
“這應該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了吧？”
對方不僅有著比肩李紅衣的天賦，還掌握著這般寶物。
他成為毀滅神使，很穩！
我韓霜，八十級進階，應該沒問題吧？
她蹲在花枝招展的桃金娘身旁。
雙手捧著臉，滿眼的憧憬。
……
“吱呀——”
黃野沉默的來到窗台，將窗戶輕輕推開。
和煦的陽光，裹挾著宜人的微風，拂面而來。
很是輕柔舒適。
讓他心情，都變得略微美好。
昨夜發生的事情，仿佛拋諸腦後。
探頭平靜望外。
遠處有車輛陸續駛來，應該是出城避難的人，正陸續返回。
如今，距離地獄進階，也才過去了大半天。
“高度合適。”
黃野低頭朝下看。
四樓的高度，對他而言並無危險。
但卻正好可以用來，試驗重力操控的滑翔能力。
他沒有忘記。
下一次技能熔煉，所需的要求，便是要達到90的熟練度。
如今，他只有86。
“也不遠了。”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黃野毫不猶豫的踏著窗沿，縱身一躍。
耳邊驟然響起自由落體的勁風。
他臉色凝重的同時。
宛若磁場一般的重力，頓時環繞己身。
緊接著。
重力凝練于四肢百骸。
仿佛鍍上一層隱形的鎧甲。
緩緩滲入皮膚，讓他頓感體魄輕盈。
這一瞬間，黃野下意識認為，自己成為了一縷羽毛。
在半空中短暫停滯，緩緩盤旋。
他在滯空！
但這種效果，並未讓黃野露出喜色。
反而臉色微微發漲。
光是保持滯空狀態，就令他血氣上涌！
仿佛天空與大地的阻力。
狠狠落在他的身上。
擠壓全身！
“呼——”
黃野憋著的氣，最終松懈。
身體宛若翼裝飛人般，緩緩滑落。
很快，落地後還前走兩步。
卸掉身上的壓力。
“第一次嘗試，還算平穩。”
黃野客觀的自我評價道。
隨後，如同普通的行人一般。
在逐漸哄鬧的街區中，漫無目的的行走。
但當他內視識海。
卻見第一座墓碑上，出現了可喜的變化。
“重力操控︰熟練度87！”
提升了1點！
增幅雖小，但結果喜人！
黃野很是滿意。
只需要勤加練習！
90熟練度，只會比65級的進度，更早來臨！
“叮咚——！”
街道上，積水未干。
經過治安官的連夜清理，道路還算潔淨。
黃野還沒走出幾步。
便听到褲兜里，傳來手機的提示音。
他很意外。
手機不是欠費停機了嗎？
運營商短信來催？
當他掏出手機一看，卻是略微的皺眉。
“您的手機號碼，已被充值一萬元。”
“請重啟後注意查收。”
望著短信。
黃野默默的開機重啟。
誰這麼大手筆，給他充那麼多錢？
不過他隱約有所預感。
知道他號碼的，總共三人。
班主任劉鋒，室友李天啟，校長陳至清。
三人死去二人。
也就一晚上的事情。
他微微嘆氣。
望著重新開機的手機。
當即彈出許多未讀短信以及未接電話。
來源都是校長陳至清。
“嘟嘟嘟——”
很快，電話終于能正常接听。
那是陳至清的電話。
黃野接過，放在耳邊。
明顯听到電話那頭，松了一口氣。
“我手機昨晚停機了。”
黃野主動開口。
對于陳校長那邊的情況，並不知情。
只是听出對方，略微的疲憊。
“你沒事就好。”
陳至清重重的吐氣。
懸著的心，終于松懈下來。
那冷淡倔強的聲音中，透著些許的脆弱。
“昨晚你去哪里了？”
听著問話，黃野剛想說出現編的理由。
那邊立馬打斷了︰“這都不重要。”
“你現在在哪里？”
黃野舉目四顧，是陌生的區域︰“我在街上流浪。”
那邊明顯噎了一口。
但至少，他在黃野面前，能夠放下心中的堅冰。
“我需要你過來一趟。”
黃野點頭︰“好，給我地址。”
陳至清沉默一瞬︰“烈士陵園。”
聞言，黃野眼眸一眯。
“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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