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橘光傾落，懶洋洋的撒進校長辦公室。
也落在黃野小麥色的側臉。
他默默听著，沒有匆忙決定。
喝了一口茶潤喉，反問道︰“陳校長，學生懵懂，想听听您的建議。”
聞言，陳至清忍不住笑了笑。
眼眸間頗具欣賞。
黃野沉穩的心性，讓他很是羨慕。
當初年少的自己，過于跳脫調皮，藏不住心事，也因此惹了不少麻煩。
如今二者對比，不僅是天賦上差距巨大。
就連心性，都難以追趕。
這讓陳校長莫名感慨。
他整理一番思緒，認真建議道︰
“獸寵的主打方向，無論是強攻，還是增幅，肉盾，都有優勢與不足。”
“如果走多獸寵路線，便不會有這般煩惱。”
“理論上，這也是契約師的最高上限。”
黃野愕然︰“理論上？”
陳至清點點頭，靠上實木椅背︰“是的。”
“眾所周知，契約師每十級突破，便可與新的獸寵契約。”
“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每個人的意志堅韌程度，又不一樣。”
“這樣的結果，導致想要精通一位獸寵，便是難事。”
“要是想要多獸寵精通，更是難上加難。”
“再加上，御獸空間也有邊界。”
“不可能容納過多獸寵。”
“否則獸寵為了領地，就算有契約師的約束，也會矛盾廝殺。這樣的例子，在前人摸索時，出現了不少次。”
“更別提，還有人御鬼了，簡直混亂到不行。”
御獸空間處于契約輪盤當中，在覺醒之時，大小就已然確立。
這與信仰濃度無關，與意志韌性高度相關。
就算有天驕要走多獸寵路線，也會因空間的大小，選擇並不多。
消耗的資源，也就不大。
這也是有些大學院校，敢于承諾包攬的緣故。
因為他們清楚，就算再有錢的達官顯貴的子嗣，擁有三五只獸寵，便是極限了。
甚至因為契約師的精力分配不均，導致所有獸寵成長慢，進化難，卡等級，最終一手好牌，打成平庸。
當然，就算教訓擺在眼前，依舊有無數天驕，前僕後繼。
便是因為多獸寵，有足夠強大的想象空間。
之所以後期強勢，便是一人成軍，沒有缺陷。
並且，這是有成功的榜樣支撐的。
陳校長略微回憶道︰“目前契約空間中，寄養獸寵最多的，便是一城的李城主，共八位獸寵。”
“就這，已經是人類難以觸及的巔峰了。”
黃野听出了弦外之音︰“人類巔峰？”
“很敏銳嘛。”陳至清略微詫異。
見其悟性較高，他笑了笑，頗為滿意。
也是升起提攜後輩之意，忍不住多說道︰“不過那個層級太高，我也知之甚少。”
“雖然我的等級在十八城中，算是強者一列。可在主城，只算中等水平。”
“但契約三中的校長身份，還是很便利的。”
“讓我接觸了許多真正的頂級強者，增長了許多見聞。”
他臉色驕傲，但很快便收斂了起來。
語氣鄭重說道︰
“神明之下，便有神使。”
“每位神明的使徒數量為三。”
“他們與神直接溝通，替神明行走世間，屬于頂級的信仰。”
“超脫金品。”
“完全可以說是半神。”
“所有契約城，都要听從神使口諭。”
“唯有 們，能御獸為九。”
“91級的一城城主李長青，已經是人類的頂級戰力了。”
“可在神使面前，依舊不夠看。”
說到這兒，
陳校長臉上閃過些許駭然。
這等消息，還是他在主城開會時听到的。
也有幸，遠遠見過神使一面。
那等壓迫感，實在過于恐怖了。
黃野聞言，唯有沉默。
這些都是他未曾了解過的秘辛。
沒辦法，層次太低了，接觸的東西，連冰山一角都遠遠達不到。
他的毀滅途徑雖高。
可根本沒有系統性的培訓可言。
更沒有組織能與之交流。
想來這等邪教徒，想要組建團隊，恐怕早就被正統盯上，甚至被打掉。
幾天前，他甚至還不知道50級叫做“送葬者”，60級叫做“掘墓人”。
唯一的信息來源，還是意識空間內破損的墓牌。
此刻，他很是清醒。
走契約正統路子，是很有必要的。
不僅可以更好的隱藏邪神信徒的身份。
還有系統性的培訓，能讓自己少走多年的彎路。
“我決定了。”
黃野沒有猶豫，堅定道︰“我走多獸寵路線。”
並且，成為契約師，他還有別人沒有的優勢。
那就是意識空間。
雖說其中詭異森然，始終沒能摸清其間的秘密。
但有一點，是黃野可以確定的。
那就是只要多挖墳，不僅能收獲奇異，意識空間的邊界也會得到擴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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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會出現擠壓獸寵生存空間的情況發生。
黃野有種強烈的預感，八獸寵，遠不是自己的極限。
“確定了嗎？”
陳校長饒有趣味︰“我可要提醒你一句。”
“契約師的中流砥柱，乃至高級戰力，都是單一獸寵。”
黃野認真道︰“我想清楚了。”
“哪所大學願意負擔我多獸寵的資源，我便選擇去哪。”
陳至清點點頭，他也是這般想的。
隨後，他從抽屜中，拿出三份文件。
介紹道︰“給出如此條件的學校。”
“共有三個城市的大學。”
“契約十四城，二十一城，以及……十八城。”
他並未從黃野臉上看到驚訝的表情，只覺稍許無趣。
還是耐心的解釋道︰“金品信仰的學生雖然稀少，但在實力前五的城池，每屆湊個十人，不成問題。”
“加上資源豐厚，教資實力強大，所以給出的條件，都是單一獸寵專精。”
“若是想要發展多獸寵，那就自行墊付。當然，學校也會提供專業的指導。”
根據校長的介紹。
敢于許諾多獸寵路線的學校，都處于極其危險的境地。
若是契約賽事的名次依舊很差，資源的供給，將會再低一個層級。
已經到了不得不賭一把的地步了。
“那你的選擇呢？”
陳至清表情嚴肅。
將三份城池的保送名額，鄭重的放在黃野面前。
他凝重的眼底深處，多了些許的緊張。
“我選這個。”
黃野看了一眼書封。
便是拿起其中一份，含笑回應。
陳校長見了，驟然喜笑顏開。
滿眼的欣慰。
那份錄取通知書，來自契約十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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