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望著一城的回執，驚魂未定。
已經明白，為何師父說，殺害潘森的凶手，不重要了。
就連是誰，也無需深究。
只要將所有邪教徒抓拿歸案，就能完美交差。
想來，這也是一城還有十八城想要的結果。
“他們的目的是哪里！？”
青年咽了一口唾沫。
整座城化作鬼蜮，那得死多少人？
他不敢想。
“城中的潛藏的邪教徒，是眼線。”
“極大可能，”
“他們的目標，是百公里外的，亂民廢墟。”
陳意凜眼神凝重。
青年徒弟驟然緊張︰“那我們還等什麼？”
“趕緊布防吧！”
身旁的其他同事提醒道︰“這等層次的決戰。”
“得等主城的支援。”
青年立即意識到自身能力的薄弱。
頹喪的坐在椅子上。
刑偵支隊副隊長陳意凜國罵一聲，惡狠狠的將煙蒂掐滅︰
“信仰邪神的，沒踏馬一個好東西！”
……
翌日，清晨。
早讀課上。
九位同學戀戀不舍的望著黃野的背影。
遺憾的前往懺悔室。
“別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黃委員能得到神靈注視，是好事。”
“是啊，我們該替他感到高興。”
“我也高興，就是莫名有點難受。”
“明天就高考了，我們也盡力吧。”
“期望我們之間，還有人能夠覺醒。”
他們互相寬慰，
心中有著淡淡的失落。
“黃野，你過來一下。”
班主任表情嚴肅，將黃野叫往辦公室。
他剛坐下，便滿眼狐疑的望向黃野︰“听說昨天治安庭的人找過你？”
“嗯，因為我跟潘森見過一面。”
“所以找我詢問情況。”
黃野如實回答。
班主任擰著眉頭，也不再多說。
這件事鬧得太大，他自然有所耳聞。
這兩天，城中被抓的邪教徒，少說上百人。
死亡也有幾十人，其中還有無辜的百姓。
鬧得人心惶惶。
由此可見，治安庭的人是認真了。
也不再放長線釣大魚，而是選擇直接把池塘抽干。
估計還要鬧上一段時間。
“你覺醒了是嗎？”
拋去煩惱，班主任的目光重新和善。
目前就是黃野這位班干部，覺醒得最晚。
也讓他最是著急。
但也是驚喜最大的一位。
“是的。”黃野認真點頭。
“契約輪盤我看看。”班主任的臉色，變得迫不及待。
每位信仰者，都有專屬命途的虛幻圓盤。
輪盤上刻畫的圖案，便是信仰神明的體現。
比如契約神，是一桿公正的天枰。
神明信徒也有天賦差異。有人修煉極快，有人處處卡級。
而最顯眼的外在特征，便是圓盤的顏色。
黑鐵普通）、青銅良好）、白銀優秀）、黃金極品）。
共有四種層級。
根據各方勢力的研究，這與信仰純度高度相關。
對神靈越虔誠，天賦品質越高，輪盤的顏色越純粹。
班主任的是青銅色，如今四十多歲，等級才39，升級速度已是極慢。
這便是信仰度的限制。
而那校長的契約輪盤，則是銀色，已經到了六十五級。
所以，光看輪盤品質，便能知道每位信徒的未來天賦。
黃野沒有二話。
內視意識海，其中共有兩道神明信仰在沉浮。
那是【毀滅】與【契約】。
皆是散發著奪目的金光。
“叮——”
黃野調動契約，當即在後腦散逸而出。
組成虛幻的天枰。
這讓班主任目光著了迷。
“真好啊。”
“金品的信仰，好多年沒見過了。”
班主任滿臉感慨。
昨夜听聞自家班上，出了個金色品質的覺醒者。
一晚上沒睡著覺。
如今一大早，便是忍不住來尋黃野。
這屬實是讓自己，在校長面前狠狠長了臉。
“不過奇怪的是，”
“為何你會覺醒這麼慢？”
班主任很是奇怪。
按理說，這等純度的信仰，都是很早就體現出來。
大多數金品圓盤者，都是在初中階段，就已初具崢嶸。
黃野直到高考才覺醒，實屬例外。
“我也不清楚。”黃野裝糊涂，不說就不會錯。
班主任也是擺了擺手，沒去深究。
眼眸間，多了濃厚的驕傲。
“你的天賦，已經被校長關注到了。”
“他老人家承諾，你的大學生活開支，由學校承包。”
“此刻，陳校長正在接待外賓。”
“那都是各大契約城的大學招生部。”
“今年18城很是爭氣，出了三位金品契約信仰，他們都被挖去其他城市了。”
“你是第四位，也是最遲的。”
“校長正在為你談條件，以金色品質來說，前途似錦。”
……
從辦公室回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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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黃野身上。
注視著他回到座位，竊竊私語聲組成龐大的嘈雜。
“不愧是心理委員啊！”
“我看中的男人！”
“不僅覺醒了，還是黃金品質！”
“班長也就白銀品質，就得到了眾多大學的青睞！”
“他能得到神明的注視，比我自己獲得還要興奮！”
“這是今年第四位金品了吧！”
“嘿，你作為第一位知道黃野同學品質的人，是什麼感受？”
“我？我當時還鼓勵黃同學來著，然後天就塌了。”
黃野剛拿起高一課本《契約師》，打算鞏固知識。
同桌學習委員，卻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黃野。
“你小子牛比啊！”
“憋了個大的！”
“前幾天邀我們去網吧，我還替你感到難過，以為你都要放棄了呢！”
同桌滿臉都是興奮。
“我也沒有想到。”
黃野淡淡回應，表情平靜。
敷衍完同桌，
黃野無視耳畔的議論聲，
重新將注意力，投入到課本當中。
“契約輪盤，與獸寵的關系……”
翻到新的篇章，黃野目光一凝。
“……契約師不同其他途徑。”
“他有著特殊的御獸空間。”
“可供獸寵，在其間修煉、療養。”
“而獸寵獲得技能的方式，則是擊殺其他凶獸，獲得魂珠。”
“然後從魂珠內，隨機獲取技能。”
“所以，契約師是凶獸和詭異天然的敵人。”
黃野默默記錄。
按照課本所說，契約師是後期職業。
強大無匹。
更是少有的，可以自行選擇技能的超凡者。
不僅可以御獸，還能御鬼。
可是，由于前中期過于燒錢燒資源，想要養好獸寵，就難比登天。
很多中產契約家庭，為了孩子的未來，選擇帶領子女，前往別的神明之都，改信他神。
以此來獲得前中期都很強的超凡之力。
比如【存護】，便是這等存在。
也是信仰人群最多的神靈。
至于達官顯貴，則看得更遠，對孩子的契約信仰，瘋狂投資。
為此還配備專人保護。
畢竟沒錢的，大多數的選擇，都是隨機召喚獸寵。
也就表明了，將來前途未卜。
“我倒不擔心。”
黃野挪開目光，望向窗外的郁郁蔥蔥。
緩解雙眼的疲勞。
他有毀滅途徑在，足以自力更生。
可以讓自己，慢慢挑選獸寵。
“毀滅途徑，由于其特殊性。”
“前中後期，都很強勢。”
“只不過，生活在正統信仰的城市之中，注定不能多加表露。”
復習是枯燥的。
但明日就要高考，每個人都卯足了勁。
想要提高分數，考入更好的城市，資源更多的御獸大學。
這一坐，便從早到傍晚。
叮鈴鈴——
下午放學鈴響起。
班上同學還在自覺看書。
不願將時間，浪費在排隊打飯上。
“去嗎？”
黃野闔上課本，問向身旁的同桌。
“你先吃，我做完題再去。”
學習委猶豫片刻，拒絕了邀請。
“好。”
黃野看了眼他刷的契約歷史題，便起身前往食堂。
在那里，正好踫見吃完飯的九位同學。
“黃野，你來了。”
九人姿態不太自然。
“吃這麼快？”
黃野問了一句。
看出他們躲著自己的想法。
“對啊。”
“提前吃，也好抓緊懺悔。”
“那邊快要關門，我們就先走了。”
他們笑容勉強。
“好，祝你們順利。”
黃野點點頭，便去窗口打飯了。
“我們也走吧。”
“沒時間了。”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九人笑容消失，眼神黯然。
心中堆砌著自卑。
雖說早就有所預感，也接受了平庸。
可唯獨自己沒能覺醒，而身旁的好哥們，都要去上大學。
成就超凡。
他們心中，便有種被拋棄的落寞。
明日，就要辨認考場。
神殿今晚也會提前關閉，這段時間，就是他們僅存的希望了。
“黃野，先別吃了。”
班主任踏著夕陽，急匆匆趕赴食堂。
眼神急迫︰“校長有事找你。”
“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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