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脈通道的出口隱藏在嵩山少室山的一處瀑布後面,當陸尋三人從冰涼的潭水中鑽出來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瀑布飛濺的水花打在身上,混雜著通道里帶出的泥土,讓三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奶奶的這破通道可算到頭了!” 王胖子抹了把臉上的水,凍得直打哆嗦,“胖爺這輩子再也不想鑽地洞了,比黑風谷還難受!” 他用力擰著軍大衣上的水,嘩啦啦流下來的水在腳下匯成小水窪。
陸尋顧不上渾身濕透,共生紋傳來強烈的悸動讓他心頭一緊。他望向嵩山主峰,原本該祥和的氣脈此刻卻像沸騰的開水般紊亂,主峰之巔的地珠光暈黯淡無光,被一層若隱若現的黑氣包裹“不好!嵩山的地脈被污染了!”
林婉兒的听石符剛離開通道就發出刺耳的嗡鳴,符面映出的氣脈圖上,無數黑色絲線正從四面八方纏繞向主峰“是‘蝕脈煞’!” 她臉色慘白地指著符面,“血珠說這種煞氣專門侵蝕地脈根基,再不想辦法清除,整個嵩山的氣脈都會壞死!”
三人顧不上休息,沿著山路快速向主峰攀登。越往上走,植被枯萎的情況越嚴重,原本青翠的松柏變得焦黑,連路邊的野花都失去了顏色。路過一處觀景台時,發現幾名守脈人倒在地上,面色青紫顯然中了煞氣。
“還有氣!” 林婉兒連忙掏出隨身攜帶的解毒丹,撬開其中一人的嘴喂了進去,“他們中的是‘腐氣煞’,幸好發現及時,還能救回來。” 她又給其他人喂了藥,“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他們,這里煞氣太重。”
王胖子扛起最重的守脈人“前面有座觀景亭,先把他們抬到那里去。”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亭子走,離火珠在掌心亮起,形成淡淡的護罩隔絕煞氣,“尋哥你先去主峰看看情況,胖爺安置好他們就來支援!”
陸尋點點頭,從背包里掏出幾張 “避煞符” 遞給林婉兒“照顧好自己,遇到危險就捏碎傳訊符。” 他轉身沖向主峰,腳下的石階因為煞氣侵蝕變得濕滑,好幾次差點摔倒。
接近主峰時,空氣中的煞氣已經濃得化不開,吸入一口都覺得肺里火辣辣的疼。陸尋不得不運轉共生紋,三珠玉佩散發出的光芒形成護罩,這才勉強抵擋煞氣侵襲。主峰之巔的祭壇周圍,隱約能看到黑袍人的身影在晃動。
“果然是他們!” 陸尋悄悄躲在一塊巨石後面觀察,只見十幾個黑袍人正圍著祭壇念咒,祭壇中央的地珠被一個黑色的陣盤困住,原本土黃色的光暈越來越暗。更讓他心驚的是,祭壇周圍的地面刻滿了詭異的符文,正在吸收地脈靈氣。
“這幫雜碎想煉化地珠!” 陸尋捏緊了拳頭,地珠是九州地脈的核心,一旦被煉化,整個中原的地脈都會崩潰。他必須想辦法阻止,可對方人多勢眾,硬拼顯然不是辦法。
就在這時,一名黑袍人突然轉身朝他藏身的方向看來,青銅面具下的眼楮閃爍著紅光“找到你了,陸尋!” 他發出桀桀怪笑,“教主早就料到你會從地脈通道回來,特意讓我們在此等候!”
其余黑袍人立刻圍了上來,手中的骨杖指向陸尋,杖頭的骷髏頭噴出黑色霧氣“束手就擒吧,你阻止不了地脈淨化計劃!” 為首的黑袍人舉起骨杖,“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陸尋反而冷靜下來,他快速掃視四周,發現祭壇邊緣的石柱上刻著嵩山特有的 “鎮岳符”“就怕你們留不住我!” 他突然沖向左側的石柱,指尖氣絲注入符文,“借山勢,引地脈!起!”
石柱上的符文突然亮起金光,地面劇烈震動,數道石刺從地下鑽出,將沖在最前面的幾名黑袍人掀飛出去。陸尋趁機繞到祭壇側面,掏出天雷符捏碎“天雷降世,誅邪滅煞!”
金色閃電劈在黑色陣盤上,陣盤發出一聲哀鳴,困住地珠的黑氣出現松動。地珠趁機爆發出一道黃光,將離得最近的黑袍人震飛“快毀掉陣盤!” 陸尋沖著地珠大喊,同時甩出數張符咒拖延黑袍人。
可黑袍人很快反應過來,為首者掏出一張黑色符紙,往陣盤上一拍“獻祭煞靈,加固陣盤!” 符紙燃燒的瞬間,周圍的煞氣突然暴漲,石刺被黑氣腐蝕成粉末,陸尋的護罩也劇烈晃動。
“不好!” 陸尋感覺到護罩即將破碎,共生紋傳來陣陣刺痛。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道青藍色火焰突然從山下沖來,將圍攻的黑袍人燒得連連後退“奶奶的誰敢欺負我兄弟!”
王胖子帶著林婉兒及時趕到,離火珠在他掌心熊熊燃燒“尋哥你沒事吧?胖爺來幫你了!” 他揮舞著工兵鏟沖進黑袍人堆里,火焰所過之處煞氣盡散。
林婉兒則趁機在祭壇周圍布下 “聚陽陣”,七枚銅錢按北斗方位擺放,符紙燃燒的青煙形成一道屏障“尋哥快用地珠的力量!我這陣法能暫時困住他們!” 她的听石符貼在地珠上,正在引導地脈靈氣沖擊陣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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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尋抓住機會,將三珠玉佩按在祭壇中央,共生紋與地珠產生共鳴“地脈歸位,煞氣退散!” 土黃色的光芒從地珠涌出,順著玉佩流入他體內,再通過指尖注入地面,原本枯萎的植被竟然開始重新煥發生機。
黑袍人見狀發出怒吼,為首者掏出一把骨刀,上面刻滿了詭異的符文“給我攔住他!” 他親自沖向陸尋,骨刀帶著黑氣劈來,“受死吧!”
王胖子立刻擋在陸尋身前,離火珠與骨刀踫撞發出刺耳的響聲“想動我兄弟,先過胖爺這關!” 他與為首的黑袍人纏斗在一起,離火珠的火焰不斷侵蝕著骨刀上的符文。
陸尋趁機加大輸入的真氣,地珠的光芒越來越亮,黑色陣盤上的裂紋不斷擴大。就在陣盤即將破碎的瞬間,為首的黑袍人突然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噴在骨刀上“獻祭精血,萬煞歸一!”
骨刀爆發出的黑氣瞬間將王胖子震飛出去,離火珠的光芒黯淡了許多。黑袍人趁機一刀刺向陸尋後心,眼看就要得手,林婉兒突然撲過來推開他,骨刀結結實實地刺中了她的肩膀。
“婉兒!” 陸尋目眥欲裂,地珠的力量在他體內狂暴起來,“我殺了你!” 他不再保留實力,三珠玉佩爆發出耀眼的光芒,與地珠的力量結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沖雲霄。
光柱所過之處,黑氣盡數消散,黑色陣盤徹底破碎,地珠重新煥發出土黃色的光暈。黑袍人在光柱中發出慘叫,身體漸漸化為飛灰,只有為首者在最後關頭化作一道黑煙逃走“陸尋,我們還會再見的!”
危機解除,陸尋連忙抱住倒在地上的林婉兒,她的肩膀不斷流出黑色的血液,臉色蒼白如紙“婉兒撐住!我這就救你!” 他將三珠玉佩按在傷口上,試圖用靈氣逼出煞氣,可煞氣已經順著血液擴散。
王胖子掙扎著爬起來,離火珠的光芒微弱不堪“尋哥快用‘換血術’!我記得《鎮煞秘錄》里記載過,用三珠之力可以淨化煞氣!” 他指著地珠,“有地脈靈氣加持,一定能行!”
陸尋立刻抱起林婉兒來到地珠前,將她的手按在地珠上,同時自己也握住地珠,三珠玉佩貼在兩人手背上“以我精血,換她安康,三珠之力,淨化煞毒!”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玉佩上。
精血融入玉佩的瞬間,地珠爆發出柔和的光芒,順著兩人的手臂流轉。林婉兒傷口處的黑血漸漸變成紅色,臉色也恢復了些許血色。陸尋卻感覺體內的真氣在快速流失,眼前陣陣發黑。
“尋哥!” 王胖子連忙扶住他,“差不多了!再下去你會沒命的!” 他強行將陸尋與地珠分開,“婉兒已經沒事了,你快歇歇!”
陸尋看著昏迷過去但呼吸平穩的林婉兒,終于松了口氣,眼前一黑也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陸尋在一陣熟悉的草藥香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石屋里,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王胖子正坐在旁邊打瞌睡,離火珠在他掌心忽明忽暗。
“你醒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嵩山守脈人李老爺子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來,“感覺怎麼樣?听說你用了換血術,可把我們嚇壞了。”
陸尋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被李老爺子按住“躺著別動,你損耗太大,需要好好休養。” 他將湯藥遞過來,“這是用嵩山雪蓮熬的,能補氣血,快趁熱喝了。”
喝下藥湯,陸尋感覺舒服了許多“婉兒怎麼樣了?還有其他守脈人?”
“林丫頭沒事,就是還在睡。” 李老爺子嘆了口氣,“其他守脈人中了煞氣,幸好你們來得及時,都救回來了。只是……” 他看著窗外,“嵩山的氣脈被煞氣侵蝕得太嚴重,恐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陸尋想起那些黑袍人“他們為什麼要針對地珠?還有那個‘地脈淨化計劃’是什麼意思?”
李老爺子臉色凝重起來“老祖宗留下的典籍里記載過,域外煞族一直想染指九州地脈,他們認為地脈靈氣是‘污穢之源’,要淨化所有地脈,其實就是想毀掉九州的根基。” 他從懷里掏出一卷殘破的古籍,“這是在祭壇附近找到的,上面記載著他們的計劃。”
陸尋接過古籍,上面的文字歪歪扭扭,勉強能辨認出大概意思 —— 煞族計劃在九九重陽那天,集齊天、地、人三珠,在泰山舉行 “滅靈儀式”,徹底淨化九州地脈。
“他們要找齊三珠!” 陸尋心頭一緊,天珠在他身上,地珠在嵩山,人珠在…… 他突然想起什麼,“不好!人珠在苗寨!他們下一個目標肯定是苗寨!”
就在這時,王胖子突然驚醒“啥?苗寨?” 他揉著眼楮,“胖爺這就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去苗寨!”
李老爺子卻搖了搖頭“現在恐怕不行,外面起了‘煞霧’, visibility 不足三尺,根本無法下山。” 他指著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經被灰色的霧氣籠罩,“這霧里含有煞氣,吸入多了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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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的听石符突然從懷里飛出,符面映出苗寨的景象 —— 那里已經被黑袍人包圍,馬老爹帶著守脈人正在頑強抵抗,但煞氣太重,他們漸漸不支“血珠說苗寨危在旦夕!人珠的氣息正在減弱!”
陸尋心急如焚,掙扎著想下床“不行,我們必須立刻出發!再晚就來不及了!” 他掀開被子,卻因為虛弱差點摔倒。
王胖子連忙扶住他“尋哥你別急,胖爺有辦法!” 他從背包里掏出離火珠,“我們可以用地脈通道去苗寨!上次在西昆侖不是發現地脈是相通的嗎?”
李老爺子眼楮一亮“對啊!嵩山有條地脈通道連接著湘西,雖然很久沒人走了,但應該還能通行!” 他取來一張地圖,“從這里下去,穿過‘九曲地脈’就能到苗寨附近!”
陸尋立刻決定“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 他看向還在昏迷的林婉兒,“必須帶上婉兒,她的听石符能幫我們避開煞氣節點。”
王胖子將林婉兒背在背上“放心吧尋哥,胖爺會照顧好她的。” 他檢查了一下工兵鏟和離火珠,“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
李老爺子將一包草藥和幾張符咒遞給陸尋“這是‘避煞丹’和‘天雷符’,路上用得上。” 他拍了拍陸尋的肩膀,“一路小心,嵩山的守脈人會盡快恢復地脈,等你們回來。”
三人跟著李老爺子來到地脈通道入口,那是一處隱藏在瀑布後的山洞。洞口的石門上刻滿了鎮煞符文,李老爺子念動口訣,石門緩緩打開“沿著通道一直走,看到三叉口往右轉,大概三天就能到湘西地界。”
陸尋最後看了眼被煞霧籠罩的嵩山,心中暗暗發誓一定會盡快回來“我們走!” 他率先走進通道,王胖子背著林婉兒緊隨其後,石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閉。
通道內漆黑一片,只有離火珠和听石符散發著微光。陸尋運轉共生紋感應地脈流向,確保不會走錯方向。林婉兒在王胖子背上漸漸醒來,虛弱地說“尋哥…… 前面有煞氣…… 很強的煞氣……”
陸尋心中一緊,加快腳步向前走去。轉過一個彎後,前方出現一片詭異的紅光,隱約能听到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還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奶奶的這啥聲音?” 王胖子握緊了工兵鏟,離火珠的光芒照亮前方,“好像有什麼東西在……”
他的話還沒說完,無數紅色的藤蔓突然從洞頂垂下,上面長滿了尖刺,朝著三人纏來。藤蔓接觸到離火珠的火焰,發出滋滋的響聲,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是‘蝕脈藤’!” 陸尋認出這是被煞氣污染的地脈靈藤,“它們以地脈靈氣為食,被纏住就完了!快用火攻!”
王胖子立刻將離火珠的力量提升到最大,青藍色的火焰形成一道火牆,暫時擋住了藤蔓的進攻。但更多的藤蔓從四面八方涌來,火牆的範圍正在不斷縮小。
陸尋看著越來越多的蝕脈藤,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胖子掩護,我去找藤蔓的根部!這種東西肯定有個核心,毀掉核心就能解決它們!”
“明白!” 王胖子咬緊牙關,將離火珠的力量催發到極致,“尋哥你快點,胖爺快撐不住了!”
陸尋在藤蔓的縫隙中穿梭,共生紋全力運轉感應著能量源頭。他發現所有藤蔓都連接著洞壁上的一個裂縫,裂縫中不斷涌出紅色的汁液,正是蝕脈藤的養分來源。
“找到你了!” 陸尋掏出天雷符,同時將三珠玉佩的力量注入其中,“天雷破煞,誅邪滅靈!” 他將符紙扔向裂縫,金色的閃電瞬間將裂縫炸開,紅色汁液噴涌而出,很快就凝固成塊。
失去養分的蝕脈藤迅速枯萎,化作黑色的粉末。王胖子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奶奶的這玩意兒真難纏!胖爺的離火珠都快沒電了。” 他看著枯萎的藤蔓,“現在能好好走了吧?”
陸尋卻搖了搖頭,他注意到裂縫深處有東西在閃爍“里面好像有東西。” 他走近裂縫查看,發現里面藏著一塊黑色的晶石,上面刻滿了與黑袍人骨刀相同的符文,“是煞晶!這些蝕脈藤是有人故意培養的!”
林婉兒的听石符靠近煞晶,符面立刻浮現出黑袍人的身影“血珠說這是‘煞族先鋒’留下的,他們在所有地脈通道都布置了這種煞晶,目的是阻斷地脈連接。” 她指著煞晶上的符文,“這上面的陣法能不斷產生煞氣,滋養蝕脈藤生長。”
陸尋將煞晶用符紙包裹好“看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 他看著通道深處,“我們必須盡快趕到苗寨,晚了就來不及了。” 他背起林婉兒,“胖子我們走,爭取在三天內趕到。”
王胖子點點頭,撿起工兵鏟跟在後面。三人繼續沿著地脈通道前行,蝕脈藤的出現讓他們意識到情況比想象的更嚴峻。煞族的計劃顯然已經醞釀了很久,九州地脈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通道深處傳來隱約的水流聲,前方的路口出現了微弱的光芒。陸尋知道他們離湘西地界越來越近了,但他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他不知道苗寨現在的情況如何,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但他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必須走下去,因為他是九州地脈的守護者,這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通道深處,只有離火珠和听石符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像兩顆希望的火種,指引著他們前往苗寨的方向。而在他們身後,裂縫中的煞晶粉末突然動了一下,一道細微的黑氣悄悄蔓延開來,順著地脈通道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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