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岳璽在懷里發燙的第五天,渡輪終于靠上普陀山的碼頭。陸尋扶著船舷往岸邊望,整座島被層淡藍色的氣脈包裹,潮音洞的方向正翻涌著銀灰色的浪濤,濤聲里裹著沉悶的龍吟,每聲都震得護脈刀嗡嗡作響“是鎮海龍璽的氣脈。” 他摸著懷里的璽印,金紅色的光芒透過衣料往外滲,在甲板上投出條通往潮音洞的光軌,“這龍氣比泰山的更烈,看來玄冰蛟把水煞養得很足。”
王胖子正蹲在貨艙門口吐得昏天黑地,海風吹得他油光 亮的腦門泛著白光。听見陸尋說有寶貝,他突然抹了把嘴往船頭沖,腳底板在濕滑的甲板上打滑,差點栽進海里“奶奶的!胖爺暈船暈得五髒六腑都快吐出來了,再找不到鎮海龍璽,回去高低得讓甦晴給報銷船票!” 他剛抓住船幫,就見浪尖上漂著塊青黑色的鱗片,鱗片邊緣的冰碴子還冒著白氣,“嘿!這魚鱗片比胖爺家的菜刀還鋒利!”
林婉兒的听石符在鬢角輕輕顫動,符面映出的地脈記憶里,群唐代漁民正往潮音洞扔活羊,洞口的浪花里伸出條布滿冰紋的蛟爪,爪尖捏著塊刻著海浪紋的青銅殘片“是玄冰蛟在吸收祭品的生氣。” 她突然按住太陽穴,山形紋滲出的血珠在空氣中凝成細小的冰粒,“那蛟是袁天罡用玄冰井的水脈煉化的,本該守護鎮海龍璽,卻被什麼東西污染了神智。” 血珠映出的畫面里,蛟眼的瞳孔是團旋轉的黑霧,黑霧里藏著個模糊的人影,輪廓竟與山魈殘魂有些相似,“它在洞里布了‘鎖海陣’,每道浪濤都是陣眼。”
甦晴捧著玉碟蹲在甲板的羅盤旁,屏幕上的地脈數據正隨著潮音洞的浪濤跳動。玄陰水煞的濃度已經漫過警戒紅線,每個數據節點都在發出冰裂般的脆響,像無數塊玻璃在浪里踫撞“尋哥你看,八宅明鏡術上說水脈喜柔忌剛,定岳璽的陽氣太盛,直接靠近會被水煞反噬。” 她突然從背包里翻出個陶罐,“這是潮音老尼托人捎來的‘定海沙’,說是用觀音菩薩道場的香灰混著海底沉沙做的,能讓水煞暫時平息。”
碼頭上的老漁民正往漁網里塞艾草,看見陸尋懷里透出的金光,突然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後生仔莫要靠近潮音洞。” 他手里的魚叉往洞口的方向指,叉尖挑著塊發黑的船板,板上的焦痕像被什麼東西啃過,“前幾日有艘觀光船進去就沒出來,只漂回這些碎木頭。洞里的水怪專吃活人,尤其是帶陽氣重的物件的人。”
陸尋接過船板仔細查看,焦痕里嵌著些細小的冰碴,冰碴融化後滲出的水帶著股淡淡的腥氣,與王胖子撿到的鱗片氣味相同“是玄冰蛟的煞氣。” 他想起《地煞解》里的記載,玄冰蛟屬陰,最怕陽火,尤其是南龍的靈木枝燃燒的明火,“老丈可知潮音洞附近有千年以上的古木?” 他突然指著遠處的紫竹林,“那里的氣脈里藏著靈火,或許能派上用場。”
王胖子正把定海沙往漁網里撒,听見有古木,突然眼楮發亮“尋哥是說燒木頭能克那水怪?胖爺老家過年燒柴灶最在行了!” 他扛起捆剛買的艾草往紫竹林跑,腳下的沙子突然下陷,露出個巴掌大的洞口,洞里噴出的寒氣裹著半張黃符,“嘿!這破島還藏著寶貝!” 符紙上的 “避水” 二字已經模糊,但符角的朱砂印還泛著紅光。
林婉兒的听石符突然發燙,符面映出的紫竹林深處有座廢棄的觀海亭,亭柱上的對聯被海風蝕得只剩殘筆,但每個字的筆畫里都藏著雷紋“是袁天罡留下的‘鎮浪符’!” 她拉著陸尋往竹林里鑽,山形紋與亭柱的氣脈產生共鳴,指尖滲出的血珠在地上凝成水紋,“這亭柱是用南龍的靈木做的,柱心藏著‘離火珠’,能引動陽火破玄冰蛟的水煞。”
甦晴的玉碟在背包里震動,屏幕上的地脈圖顯示潮音洞的鎖海陣由七十二道浪濤組成,每道浪濤都對應著個時辰。此刻正是午時,最外側的浪牆泛著青黑色的煞氣,煞氣里裹著無數溺水者的虛影“尋哥你看,八宅明鏡術上說午時屬火,是水煞最弱的時候。我們得趁這時候進洞,否則等日落之後,鎖海陣的威力會翻倍。” 她突然指著屏幕邊緣的波動,“潮音老尼的氣脈在紫竹林深處,好像在等我們過去。”
紫竹林的竹子比尋常的粗三倍,竹節上的紋路組成細小的符咒,風一吹就發出 “沙沙” 的誦經聲。觀海亭的石桌上刻著個巨大的八卦,卦心的凹槽里積著層海水,水里泡著塊瑩白的玉石 —— 正是能克制水煞的柔水玉“袁天罡這老小子倒挺會藏東西。” 陸尋將玉石往定岳璽上貼,璽印突然射出道藍光,照得整座亭子都泛起水紋,“是鎮海龍璽的方位!就在潮音洞最深處的龍宮遺跡里。”
王胖子剛把離火珠從亭柱里摳出來,珠子突然在他掌心炸開團火焰,燒得他嗷嗷直叫“奶奶的!這破珠子還會咬人?” 他把珠子往定海沙里埋,火焰突然變成青藍色,在沙堆里鑽出條通往潮音洞的地道,“嘿!還帶自動導航的?胖爺這下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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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的听石符在地道里劇烈震顫,符面映出的地脈記憶里,玄冰蛟正盤在龍宮遺跡的王座上,蛟身纏著的鎖鏈已經斷裂了七道,每道斷裂處都滲出黑紅色的煞氣“那蛟的鎖龍鏈快斷完了!” 她突然按住太陽穴,山形紋滲出的血珠在地道壁上凝成冰紋,“它在吸收鎮海龍璽的氣脈療傷,再拖下去,整座普陀山的水脈都會被它吸空!” 血珠映出的畫面里,龍宮的地磚正在塊塊翹起,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海溝,“那溝里通著南海的地脈,要是讓玄冰蛟鑽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甦晴捧著玉碟蹲在地道岔口,屏幕上的地脈數據正隨著離火珠的光芒跳動。鎖海陣的第七十二道浪濤已經開始旋轉,每個數據節點都在發出冰裂的銳響“尋哥你看,八宅明鏡術上說要破鎖海陣,得讓離火珠的陽火順著浪濤的紋路走,每道浪牆都得燒夠一炷香的時間。” 她突然從背包里翻出個沙漏,“這是潮音老尼給的,沙子漏完正好是一炷香,誤差不會超過彈指間。”
陸尋將定岳璽往離火珠上貼,金紅色的光芒與青藍色的火焰纏成條光鏈,順著地道往潮音洞的方向延伸“婉兒,用山形紋引靈木枝的氣脈;甦晴,盯著沙漏的時間;王胖子,把定海沙撒成圈,別讓水煞漫進來!” 他抓起護脈刀往光鏈的盡頭沖,刀身的土黃色光暈與浪濤的氣脈產生共鳴,在前方開出條通路。
地道盡頭的出口正對著潮音洞的洞口,浪花像堵銀灰色的牆,牆面上的冰紋組成個巨大的蛟頭。陸尋將離火珠往浪牆上扔,珠子炸開的青藍色火焰順著冰紋蔓延,那些原本猙獰的蛟頭突然發出痛苦的嘶鳴“是玄冰蛟的本體氣脈!” 他突然指著火焰燒出的缺口,“快進去!這缺口只能維持一炷香的時間!”
王胖子剛沖進洞口,就被股寒氣凍得一哆嗦。洞壁上的鐘乳石都結著冰,冰里凍著無數魚蝦的尸體,每個尸體的眼楮都盯著洞中央的王座“奶奶的!這破洞比胖爺老家的冰窖還冷!” 他抓起定海沙往冰面上撒,沙子落地的地方立刻冒出熱氣,“嘿!這沙子勁兒挺足啊!”
林婉兒的听石符在龍宮遺跡里輕輕顫動,符面映出的地脈記憶里,袁天罡正將鎮海龍璽往王座上嵌,璽印上的海浪紋與玄冰蛟的鱗片完全吻合“是鎮海龍璽!” 她突然按住太陽穴,山形紋滲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水渦,“那璽印被玄冰蛟的煞氣污染了,現在正往地脈里灌毒!” 血珠映出的畫面里,璽印的裂紋中滲出黑紅色的汁液,那些汁液順著海溝往南海的方向爬,“再不想辦法,南海的龍脈會被徹底污染!”
甦晴的玉碟在王座旁旋轉,屏幕上的地脈數據正隨著玄冰蛟的呼吸跳動。玄陰水煞的濃度已經突破臨界點,每個數據節點都在發出冰裂的銳響“尋哥你看,八宅明鏡術上說玄冰蛟的七寸在咽喉的逆鱗,那里的冰紋最薄,離火珠的陽火能燒穿。” 她突然指著屏幕邊緣的波動,“它快醒了!離火珠的火焰只能再撐半炷香的時間!”
玄冰蛟突然睜開眼楮,瞳孔里的黑霧旋轉得越來越快。它猛地抬起頭,噴出的寒氣將洞頂的鐘乳石凍成把把冰劍,朝著陸尋等人射來“是你們這些小崽子在搗亂!” 它的聲音里帶著股冰碴子摩擦的銳響,與鎮海龍璽的氣脈產生共振,整個龍宮遺跡都在搖晃,“本蛟守護這璽印千年,憑什麼要給你們?”
“因為你已經被煞氣污染了!” 陸尋將定岳璽往護脈刀上按,金紅色的光芒與刀身的土黃色光暈纏成把光刀,“袁天罡當年讓你守護鎮海龍璽,不是讓你吞噬生靈!” 他突然往玄冰蛟的七寸沖,光刀劈開的寒氣在身後凝成道火牆,“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收回這璽印!”
王胖子抓起離火珠往玄冰蛟的逆鱗上砸,珠子炸開的青藍色火焰順著冰紋蔓延,那些原本堅硬的鱗片突然冒出白煙“奶奶的!胖爺讓你嘗嘗燒烤的滋味!” 他突然指著蛟爪捏著的青銅殘片,“尋哥快看,那是鎮海龍璽的碎片!”
林婉兒的听石符突然爆發出強光,符面映出的地脈記憶里,袁天罡正將張黃符往玄冰蛟的逆鱗上貼,符紙上的 “清心” 二字與定岳璽的紋路完全吻合“是清心符!” 她突然想起《地煞解》里的記載,“用我們的精血混合定海沙,能畫出臨時的清心符!” 她咬破指尖往沙子里擠血,血珠與沙粒混合,在地上凝成道血色符紋。
玄冰蛟被符紋的金光逼得連連後退,它突然張開嘴往地上噴寒氣,冰霧中鑽出無數小冰蛟,朝著陸尋等人撲來“你們破不了鎖海陣!鎮海龍璽是我的!” 它的聲音里帶著股尖銳的嘶鳴,與海溝的地脈產生共振,龍宮遺跡的地磚開始塊塊翹起,“我要讓這南海的龍脈都變成冰脈,讓所有人都嘗嘗我當年被封印的滋味!”
“休想!” 陸尋猛地將光刀刺進玄冰蛟的逆鱗,金紅色的光芒順著傷口往它體內鑽,那些原本旋轉的黑霧突然停滯,“是定岳璽的氣脈!它在淨化你的煞氣!” 他看見玄冰蛟的瞳孔里閃過絲清明,那是屬于守護獸的本能,“你還記得袁天罡的囑托嗎?守護龍脈,而不是毀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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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蛟突然發出聲痛苦的嘶吼,它的身體在金光中劇烈抽搐,那些黑紅色的煞氣被金光裹著往體外涌,在地上聚成個黑紅色的圓球“是…… 山魈殘魂的煞氣……” 它的聲音漸漸變得平和,瞳孔里的黑霧慢慢消散,“當年它趁我沉睡時鑽進了我的識海…… 多謝你們……” 它突然抬起頭,將鎮海龍璽往陸尋的方向推,“快拿走它…… 南海的龍脈不能等了……”
鎮海龍璽在空中劃過道弧線,與陸尋懷里的定岳璽產生共鳴,發出道震耳欲聾的龍吟。璽身刻著的 “海晏河清” 四個字突然亮起,映出南海的龍脈走勢圖,圖上的每條地脈線都清晰可見“是南海的龍脈全貌!” 陸尋突然感覺鎮海龍璽與自己的血脈產生了某種聯系,仿佛這枚璽印也等待了他千年,“它也認主了!”
王胖子剛要伸手摸摸鎮海龍璽,就被浪濤的氣浪掀了個趔趄“奶奶的!這破璽印比定岳璽還傲嬌!胖爺不摸了還不行嗎?” 他突然指著洞外的方向,“尋哥快看,那些浪濤往南海的方向退了!”
林婉兒的听石符輕輕顫動,符面映出的地脈記憶里,人極璽正在北龍的某個地脈節點沉睡,那個節點發出的氣脈與黃帝陵的軒轅柏完全吻合“是人極璽!” 她突然按住鎮海龍璽上的 “海” 字,“璽印在給我們指路,下一站是黃帝陵!”
甦晴的玉碟在鎮海龍璽的光芒下發出柔和的光芒,屏幕上的地脈圖顯示南海的鎖海陣已經全部破解,每個數據節點都在發出平和的光芒“尋哥你看,八宅明鏡術上說鎮海龍璽能感應人極璽的位置。只要我們帶著它,就能找到最後枚璽印!” 她突然指著屏幕邊緣的波動,“但北龍的地脈里有股很強的煞氣,比玄冰蛟的水煞還盛,好像是沖著三枚璽印來的!”
陸尋將鎮海龍璽往懷里揣,與定岳璽的金紅色光芒交織成道藍光,直沖雲霄。他知道找到鎮海龍璽只是第二步,最後枚人極璽還在等著他們,而山魈殘魂提到的龍脈劫,似乎越來越近了“我們先回潮音寺,找潮音老尼問問人極璽的事,然後再往黃帝陵趕。”
離開潮音洞時,玄冰蛟的身體已經變得透明,它盤在龍宮遺跡的王座上,漸漸與地脈氣脈融為一體。洞口的浪濤恢復了平靜,濤聲里的龍吟變得溫和,像是在為他們送行。陸尋回頭望了眼洞口,心里知道玄冰蛟終于解脫了,而他們的路還得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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