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長白山的臘月,天池湖面結著三尺厚的冰,卻在子夜時分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陸尋踩著咯吱作響的積雪靠近湖岸,手中的護脈刀突然發出蜂鳴,刀身映出的天池倒影里,冰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逆向凍結 —— 從湖心向岸邊蔓延的不是冰花,而是密密麻麻的逆鱗紋路。
"奶奶的,天池改行當溜冰場了?" 王胖子的洛陽鏟戳向冰層,鏟頭剛觸到冰面就被彈飛,冰層下傳來金屬摩擦的異響,"胖爺在東北趕過冰車,沒見過冰面會咬鏟子的!" 他蹲下身,指尖劃過冰面的逆鱗紋,突然驚叫,"快看!冰底下凍著女真戰旗!"
甦晴的掌心龍紋泛著青白光芒,她盯著冰層下若隱若現的青銅圖騰柱,藏青色勁裝下的經絡圖如凍結的河流︰"是天池冰牢陣啟動了。" 她的斷劍在腰間發出哀鳴,"《女真地脈志》說‘天池為眼,長白為脊’,當年努爾哈赤布下的護脈陣,現在被地只教改成了凍脈牢籠。"
林婉兒伏在陸尋背上,青銅量天尺在掌心投射出破碎的雪花星圖︰"冰牢陣分三重對應女真三魂 —— 天魂鎖雲、地魂凍脈、人魂囚心......" 她翻開被雪水洇濕的古籍,祖父的血字批注在冰層反光中顯形︰"長白之險,冰牢為籠,雙生共魂,方破冰淵。"
陳瞎子的變臉面具切換成 "冰" 字白容,指尖按在湖邊的薩滿神祠石柱上,柱面突然浮現出女真完顏部的圖騰︰"當年大金世宗在天池底埋了護脈的‘長白山神主牌’,現在被地只教煉成了凍脈核心。" 他轉向陸尋,眼中映著逆向凍結的冰層,"小子,你掌心九星紋對應北斗冰府,婉兒的山形紋契合長白主脈,得用‘三魂歸位’之法破陣。"
話未落音,湖心突然爆射冰稜,數據化的女真騎兵虛影踏冰而來,每匹戰馬的鬃毛都結著逆鱗冰晶。"是‘天魂戰陣’!" 甦晴的斷劍劈出殘雷,卻被冰晶吸收,反震得她踉蹌後退,"這些冰稜能凍結血脈!"
陸尋胸口的共生印記突然刺痛,父親在長白山的勘探日記浮現在腦海︰"尋兒,天池底的護脈陣要靠女真三魂喚醒,斷脈刀的刀鞘在薩滿神祠......" 他猛地拽著林婉兒沖向神祠,冰稜在身後擦出串串火花︰"去神祠取神主牌!地只教用逆鱗篡改了女真護脈戰魂!"
林婉兒的手掌按在神祠的圖騰柱上,山形印記與完顏部圖騰共振,數據化的騎兵突然定在半空。"《金史》記載‘女真三魂,天魂司戰、地魂司脈、人魂司生’," 她的量天尺插入雪地,神祠地面顯形出完顏阿骨打的戰吼虛影,"陸尋,引長白山的火山氣融冰!"
陸尋依言將護脈刀插入雪地,刀柄的九星紋與火山地熱共鳴,湖面冰層發出轟鳴,神祠周圍的冰稜開始崩解。王胖子趁機用洛陽鏟砸向神祠地磚︰"奶奶的!老女真把神主牌藏地磚下?" 地磚裂開露出青銅神主牌,牌面刻著與林婉兒掌心相同的山形紋,"陸尋!冰牢的核心在天池底的火山口!"
湖心冰層突然炸裂,十八道數據化的完顏戰魂虛影破水而出,每道戰魂都舉著刻滿連山卦的冰斧。甦晴的斷劍剛觸到冰斧就被凍住,手臂瞬間結滿冰晶︰"是人魂囚心陣!雷法遇冰徹底失效!"
陸尋將林婉兒護在神祠石柱後,護脈刀與冰斧相撞,竟顯形出完顏阿骨打率軍抗遼的戰旗虛影︰"長白山神在上,豈容邪祟凍我地脈!" 戰旗光芒震碎冰斧,卻見戰魂眼中藏著半塊刻有 "凍脈" 的玉符。
"好丫頭,懂得借女真戰氣!" 陳瞎子搖著銅鈴,鈴聲里混著《女真神歌》的調子,"胖娃子,把三魂玉符拼起來,冰牢的陣眼在火山口!"
林婉兒突然劇烈顫抖,掌心印記幾乎被冰層覆蓋︰"陸尋,冰牢在凍我的戊土枝干...... 他們要把我和長白地脈一起凍成冰棍......" 她的瞳孔中映著逆向凍結的天池,整座火山正在以湖心為中心順時針旋轉。
"不會讓你凍住的!" 陸尋咬著牙背起林婉兒沖向湖心,腳底下的冰層不斷開裂,露出下面沸騰的火山熔漿。撞破最後一道戰魂陣時,他看見天池底的火山口中央懸浮著凍脈核心,十二塊逆鱗碎片嵌在核心上,地只教教主站在核心旁,手中握著染血的女真神刀。
"陸尋,中龍地脈的最後枝干就要凍成冰雕了!" 教主的笑聲混著冰層崩裂聲,"當凍脈核心吸滿雙生血,你們的血脈就是最後一層冰殼!"
王胖子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來︰"奶奶的!三魂玉符拼上了,核心咋轉得更瘋了?" 他的洛陽鏟卡在冰層裂縫里,蛇皮袋里的女真玉佩發出瀕死般的哀鳴。
陸尋把林婉兒放在火山口邊緣,正要沖向核心,卻被一股寒氣拽住腳踝。千鈞一發之際,林婉兒撐起身子,咬破指尖將血滴在凍脈核心的逆鱗上︰"以我戊土枝干,祭女真三魂!" 她的山形印記與女真玉佩共鳴,完顏阿骨打的戰旗、金世宗的神主牌、努爾哈赤的汗劍虛影在核心匯聚,顯形出盤根錯節的長白地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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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核心是護脈核!" 陸尋看著核心反轉的符文,終于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當年女真布護脈陣,用的是雙生血脈當冰核!" 他將護脈刀按在核心,九星紋與地脈圖融合成北斗冰府,"婉兒,我們的血就是地脈的寒熱兩極!"
雙生血滴入核心的瞬間,長白山發出震天怒吼,十二塊逆鱗碎片崩解成光點,核心顯形出歷代女真守護者的虛影。林婉兒的淚水滴在核心上,竟顯形出父親陸鳴在長白山的最後畫面︰"尋兒,凍脈核心的鑰匙,是雙生血脈的溫度......"
地只教教主發出不甘的怒吼,核心突然爆發出刺目藍光︰"就算你們喚醒護脈核,中龍地脈的枝干已經凍成冰棍!" 他的身體化作十二道逆鱗流光,鑽入天池底的火山口。
甦晴的衛星通訊器傳來周院士的驚叫︰"長白山火山口異常!地只教在抽取地心熱能,整個東北地脈都在降溫!"
陸尋握緊林婉兒的手,發現她的掌心已被冰層覆蓋,而自己的九星紋卻像要融化冰川。核心顯形的地脈圖上,唯一的缺口指向西南 —— 青藏高原。
"青藏高原是中龍地脈的源頭。" 林婉兒的聲音被寒氣凍得發顫,"當年吐蕃贊普在那里布下最後的護脈陣,現在......" 她的掌心印記與山形紋重疊,顯形出祖父最後的叮囑,"布達拉宮的地脈靈童,在等雙生血脈。"
王胖子拍掉身上的冰渣,扛起變形的洛陽鏟︰"奶奶的!胖爺我在拉薩見過布達拉宮的靈童轉世,知道地宮藏著吐蕃玉鐘!" 他突然指著核心的裂痕,"你們看!這裂痕跟地只教的凍脈刀一個樣,怕不是要去青藏高原補刀?"
甦晴握緊斷劍,劍柄上的冰晶開始融化︰"周院士說布達拉宮的地脈正在逆向生長,地只教要在那里凍住中龍地脈的源頭。" 她望向結冰的天池,那里的雲霧正聚成青藏高原的輪廓,"這次,怕是要去世界屋脊拼命了。"
暮色中的長白山漸漸被暴風雪籠罩,護脈核的光芒與北斗冰府交相輝映,在東北大地投下兩個相依的剪影。陸尋扶著林婉兒站起身,發現她的指尖已被冰層覆蓋,而自己掌心的熱血正沿著冰縫流淌 —— 雙生血脈在失衡,卻也在溫暖著凍結的地脈。
"青藏高原。" 陸尋喃喃道,想起父親日記里夾著的布達拉宮素描,背面用鮮血畫著雙生印記與雪山的重疊圖案,"地只教想讓中龍地脈從源頭凍死,可他們不知道......"
"地脈的暖,從來不在溫度里。" 林婉兒打斷他,指尖輕輕觸踫他掌心的九星紋,冰層在她指尖融化,"在每代守護者的熱血里,在你我相握的掌心里。"
王胖子突然指著雲海深處︰"快看!青藏高原方向的雲,像條被凍僵的巨龍在發抖!"
甦晴的斷劍突然發出清鳴,劍柄上的龍紋重新亮起︰"那是中龍地脈的虛影。地只教的刀,已經架在世界屋脊的脖子上了。"
暮色中的長白山終于隱入暴風雪,護脈核的光芒卻穿透冰層,照亮了西南方向的天際。而在青藏高原深處,布達拉宮的地脈靈童正在地宮祈禱,一塊刻滿逆鱗紋路的 "天地人" 三才令正在吸收地脈寒氣,玉令表面的山形紋與九星紋漸漸模糊,與陸尋和林婉兒掌心的印記形成詭異的共振。一場關乎中龍地脈生死存亡的終極之戰,正在世界屋脊的巔峰,悄然拉開冰與火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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