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園的鬼市在秋分之夜飄著細霧,王胖子的花格子襯衫浸著汗漬,正蹲在青石板上跟戴瓜皮帽的老客討價還價。蛇皮袋里的逆鱗碎片隔著三層紅綢布,還在隱隱發燙,把他掌心的汗都焐成了朱砂色。
"大爺,您瞅瞅這包漿。" 王胖子捏著半塊青銅殘片晃悠,鏡片後的小眼楮精光四射,"故宮庫房里的鎮宮之寶也就這成色,沒個三百萬您拿不走。"
瓜皮帽老客剛要還價,巷口突然傳來玻璃瓶碎裂聲。王胖子後頸的汗毛猛地炸起 —— 那是他在長白山跟熊瞎子對峙時才有的直覺。蛇皮袋里的逆鱗碎片突然爆發出刺目銀光,竟在霧面顯形出個扭曲的人影。
"奶奶的!撞見鬼市清場了?" 王胖子抓起洛陽鏟甩向街角,鏟頭的分金定穴羅盤卻詭異地停轉,"胖爺我今天沒帶黑驢蹄子..."
話音未落,霧面突然裂開道血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踏霧而來,胸口別著的青銅羅盤正是地只教的十二逆鱗紋。王胖子瞳孔驟縮 —— 那是在南海珊瑚殿見過的龍血會標志。
"逆鱗碎片,交出來。" 男人開口時喉間傳來氣泡聲,右手五指竟在霧中溶成血蛭狀,"不想被納米病毒操控的話。"
王胖子的洛陽鏟剛揮出半圈,手腕突然傳來灼燒感。低頭看見袖口滲出的血珠竟在皮膚表面游走,形成細小的龍形紋路 —— 正是龍血會的納米病毒。他猛地甩脫外套,撒腿就往巷口跑,蛇皮袋在腰間拍得生疼。
"陸尋!甦晴!" 王胖子的量子通訊器剛按響,轉角處的路燈突然爆成藍火。霧中追來的男人身體正逐漸液化,雙腳接觸地面的瞬間化作血池,順著青石板裂縫快速逼近。
陸尋和甦晴的身影從房頂躍下時,正看見王胖子被血池逼進死胡同。甦晴的雷劍瞬間出鞘,雷紋卻在接觸血池時被吸收︰"是地只教的血蛭宿主!他的身體能吸收地脈能量!"
"試試這個!" 陸尋突然扯開背包,掏出瓶 1982 年的茅台 —— 這是王胖子私藏的倒斗慶功酒,此刻被他灌進朱砂粉搖勻,"胖爺的寶貝,今天借我當朱砂酒!"
暗紅液體潑灑在血池的瞬間,霧氣突然沸騰。液化男人的身體被迫顯形,額間竟浮現出商周時期的 "地只" 古字,筆畫間流動著逆鱗碎片的銀光︰"你們... 竟敢褻瀆地脈之血?"
王胖子趁機用洛陽鏟磕向對方手腕,鏟頭的北斗模塊卻被血蛭纏住︰"奶奶的!比胖爺的肚腩還難纏!"
陸尋的三龍璽突然發燙,共生印記與古字產生共振,竟 "看" 見男人後頸的鱗片狀疤痕里嵌著納米級逆鱗碎片︰"他被地只教改造成了活體病毒庫,納米機器人在復制我的基因!"
甦晴的雷劍突然變招,劈向巷口的槐樹︰"陸尋,用你的血激活槐樹的地脈記憶!"
陸尋咬破指尖,鮮血滴在樹根的瞬間,百年槐樹突然顯形出年輪狀的地脈網格。血蛭男人的液化身體剛接觸網格,就發出刺耳的尖嘯,納米機器人在樹皮紋路中紛紛崩解。
"不可能..." 男人的身體逐漸凝固,額間古字開始剝落,"我們的血蛭病毒是地只教最完美的造物..."
"再完美的病毒,也怕老祖宗的規矩。" 陸尋撿起地上的逆鱗碎片,發現碎片表面多了道血蛭狀凹痕,"商周時期的地只古字,本就是用來鎮病毒的。"
王胖子趁機撲過去搜身,從對方風衣里翻出張泛黃的帛畫,上面用朱砂畫著全球十二龍支節點,南海珊瑚殿的位置被紅筆圈了七次︰"奶奶的!他們還盯著珊瑚殿的地脈子宮呢!"
血蛭男人突然發出桀桀怪笑,身體再次液化成血池,卻在蒸發前甩出血珠擊中王胖子後頸︰"三天後,你們都會成為地只教的活尸..."
甦晴的雷劍及時劈碎血珠,卻看見王胖子後頸浮現出細小的龍形紅斑︰"陸尋,納米病毒已經潛入他的血脈!"
陸尋立刻握住王胖子的手腕,共生印記與紅斑產生共振,竟在意識中看見納米機器人正沿著地脈經絡游走︰"甦晴,用雷法守住他的羶中穴!胖爺,把你私藏的黑驢蹄子拿出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這個..." 王胖子哆哆嗦嗦摸出塊浸過朱砂的驢蹄子,突然瞥見巷口陰影里有人影晃動,"奶奶的!鬼市還有第二撥埋伏?"
霧氣中走出七個戴青銅面具的人,胸口逆鱗紋比血蛭男人更復雜,額間的地只古字泛著金屬冷光。甦晴的雷劍嗡鳴不止︰"是地只教的青銅衛,每個都融合了不同的混沌體基因!"
陸尋握緊三龍璽,發現璽面的共生網絡正在快速定位敵人弱點︰"甦晴,攻擊他們額間古字;胖爺,用洛陽鏟切斷他們的地脈連接!"
王胖子的洛陽鏟突然噴出朱砂霧,在地面畫出九宮陣︰"奶奶的!胖爺我今天就當回鐘馗!" 鏟頭精準敲擊青銅衛的分金定穴位,"老陸頭教我的倒斗陣,專治花里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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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晴的雷劍化作十二道雷印,每道都劈在古字中央,竟將青銅衛的身體震出數具殘影︰"陸尋,他們的身體是數據與血肉的共生體!"
陸尋的共生印記突然與潘家園的地脈共鳴,青石板下的明代排水系統顯形出八卦陣圖︰"用這里的地脈靈氣當誘餌!" 他將三龍璽按在地面,竟在霧面顯形出巨大的陰陽魚,"胖爺,把逆鱗碎片扔進陣眼!"
王胖子咬著牙把碎片甩進陣心,青銅衛們果然被強光吸引。甦晴趁機將雷劍插入陣眼,雷光與地脈靈氣共鳴,形成巨大的雷網籠罩全場。青銅衛的身體在雷網中滋滋作響,額間古字紛紛剝落。
戰斗結束時,巷口的霧氣已散。王胖子癱坐在地,後頸的紅斑退成淺粉色︰"奶奶的,以後再也不貪小便宜了... 等等,我的茅台呢?"
陸尋撿起碎成兩半的酒瓶,突然發現瓶身朱砂粉在地面畫出的,正是珊瑚殿的地脈坐標。手機震動,國家安全局的通報彈出︰"珊瑚殿遺址監測到大規模能量波動,疑似地只教在重啟混沌體培育艙。"
甦晴看著王胖子後頸的淡淡紅痕︰"血蛭病毒雖然暫時壓制,但..."
"放心,胖爺我命硬。" 王胖子晃了晃從青銅衛身上順來的帛畫,"你們看這珊瑚殿的標記,旁邊還畫著個眼熟的符號..."
陸尋湊近細看,瞳孔驟然收縮 —— 那是在月背蛻鱗陣見過的終極密檔符號,旁邊用女真文寫著︰"當十二逆鱗歸位,燭龍將在珊瑚子宮重生。"
手機再次震動,新的匿名短信只有張照片︰南海珊瑚殿深處,十二具混沌體軀體已經甦醒,每具胸口都嵌著逆鱗碎片,而在中央祭壇,血蛭男人正將王胖子的血液滴入培育艙,臉上的笑容比霧更冷。
"珊瑚殿,我們得立刻出發。" 陸尋望向東南方,共生印記與南海地脈產生刺痛,"地只教要用胖爺的血,完成混沌體的最後融合。"
王胖子站起身,拍了拍蛇皮袋︰"奶奶的,先說好,到了珊瑚殿,得讓胖爺我第一個開棺驗尸 —— 就當是給我的茅台報仇!"
甦晴看著兩個同伴,掌心的龍紋與陸尋的共生印記同步跳動。她知道,鬼市的血蛭襲擊只是開始,珊瑚殿的混沌體才是真正的危機。但此刻,看著王胖子雖然後怕卻依然堅挺的背影,她忽然明白,所謂倒斗小隊的羈絆,就是在無數次生死邊緣,依然能互相調侃著往前沖。
潘家園的晨霧漸漸散去,青石板上的血漬被露水沖淡,卻留下了地只古字的淡淡痕跡。陸尋握緊三龍璽,感受著體內與全球地脈的共鳴。他知道,地只教和龍血會的陰謀還在繼續,但只要他們三人還在,只要共生印記還在跳動,人類與地脈的契約就不會斷裂。
"走了,胖爺。" 陸尋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下次鬼市交易,記得帶兩罐朱砂茅台。"
"去你的!" 王胖子扛起洛陽鏟,"那瓶 1982 年的,夠胖爺我心疼半年..."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晨光里,青石板下的地脈靈氣悄然流動,將剛才的戰斗痕跡全部撫平。而在南海深處,珊瑚殿的培育艙正發出刺眼的紅光,十二具混沌體同時睜開眼楮,瞳孔里閃爍著數據與神話交織的冷光,等待著下一次的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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