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機場•接機大廳
中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穹頂灑落,孫謙一身挺括的深灰色西裝站在人群中,手里還捧著一束新鮮的白色郁金香。
來往旅客頻頻側目,他卻只盯著出口方向。
當甦槿的身影出現時,他唇角剛揚起笑意,卻在看到她身後跟著的顧飛時微微一滯。
年輕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手里提著甦槿的公文包和外套,明明只是個助理,卻莫名有種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看來孫先生也不是那麼忙。\"甦槿走到他面前,笑容完美。
孫謙將花束遞給她︰\"甦小姐的事,我一向最上心。\"
他的目光越過她肩頭,朝顧飛客氣地點頭,\"顧助理也辛苦了,一起吃個飯?\"
顧飛站在原地沒動。
陽光從側面打過來,將他輪廓鍍上一層淡金,也照出他眼下一夜未眠的青黑。
\"不了。\"他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我還有些資料要整理。\"
甦槿突然覺得手里的花束變得沉重。
她看著顧飛微微鞠躬後轉身離去的背影,看著他挺直的脊背在人群中漸行漸遠,胸口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窒悶。
\"走吧。\"孫謙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行李,\"你上次說的那家日料店,我訂了位置。\"
甦槿機械地邁開腳步。
她應該感到高興的。
車內
\"...藥材進口的批文已經下來了。\"孫謙的聲音從身側傳來,\"你上次提的要求,我都...\"
\"什麼?\"甦槿猛地回神。
孫謙看向一旁的甦槿︰\"你在走神。\"這不是疑問句。
\"抱歉。\"她迅速調整表情,\"可能是時差沒倒過來。\"
孫謙沉默地打開車窗。
風裹挾著槐花香灌進來,卻吹不散車內突然凝滯的空氣。
他余光看著甦槿無意識摩挲手機的動作——屏幕上是三分鐘前顧飛發來的消息︰【合同已歸檔,明日會議資料準備中】
那麼公事公辦的措辭,就像昨晚那個逾矩的請求從未發生過。
日料店的燈籠在視野里漸近,孫謙突然開口︰\"你對他很特別。\"
\"什麼?\"
\"沒什麼。\"孫謙笑著轉移話題,\"嘗嘗他們新到的藍鰭金槍魚?\"
但兩人都心知肚明——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甦宅•客廳
甦文正窩在沙發里打游戲,听到開門聲頭也不抬︰\"喲,這不是我們顧大助理嗎?\"
他故意拖長音調,\"怎麼一個人灰溜溜回來了?\"
顧飛連眼神都沒給他,徑直往樓梯走去。
\"站住!\"甦文猛地摔了游戲手柄,\"我問你話呢,甦總人呢?\"
\"和孫先生吃飯。\"顧飛腳步未停,聲音平靜得听不出情緒。
甦文一個箭步沖上前,攔在樓梯口︰\"嘖嘖,瞧瞧這喪家犬的樣子。\"
他歪著頭打量顧飛蒼白的臉色,\"怎麼?看到我姐和孫叔叔卿卿我我,心里難受?\"
顧飛終于抬眼。
兩個年輕人隔著一級台階對峙,空氣里仿佛有電流 啪作響。
甦文得意洋洋地晃著腦袋,等著看對方失態——可顧飛只是輕輕推開他,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你!\"甦文氣得跳腳,\"裝什麼!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
\"砰!\"
回應他的是干脆利落的關門聲。
二樓客房
顧飛重重倒在床上,手臂壓住發脹的眼楮。
——他真是爛透了。
孫謙是手握重權的內閣大臣,是能在國際會議上談笑風生的精英,是連甦文都認可的\"未來姐夫\"。
而自己呢?一個連大學都沒讀過的拳擊手,靠著皮相和死纏爛打才留在她身邊。
陽光透過紗簾斑駁地灑在床上,他盯著天花板自嘲地笑了。
多可笑啊,他竟然卑劣地希望甦槿是個膚淺的女人——那樣的話,至少他這張臉還能有點用處。
手機突然震動,是甦槿發來的消息︰【明天上午十點,華新項目會議,資料準備一下】
公事公辦的語氣,仿佛昨晚那個曖昧的瞬間從未存在。
顧飛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慢慢打字︰【好的,甦總】
發完這條,他點開通訊錄,找到趙爺的號碼︰【之前說的東南亞比賽,還缺人嗎?】
窗外,暮色漸漸籠罩庭院。
他安靜地躺在床上,做了一個決定——等甦槿找到新助理,他就離開。
這個念頭本該讓他如釋重負,可為什麼......胸口會這麼疼?
樓下
甦文正咬牙切齒,他必須讓顧這小子知道他的厲害。
他抬頭看了眼二樓緊閉的房門,眼底閃過狡黠的光。
夜晚•甦宅客房
顧飛洗完澡,卻驅散不了地暖帶來的燥熱。
顧飛只穿了條黑色運動短褲,水珠順著緊繃的腹肌滑入褲腰。
他皺著眉敲擊鍵盤,屏幕藍光映在輪廓分明的臉上,將那份剛寫好的離職信照得格外刺眼。
突然,顯示器閃過一道詭異的波紋。
顧飛手指頓住——他明明沒開任何視頻,屏幕卻自動播放起一段古裝劇般的畫面︰
朱紅宮牆內,身著華服的少女正向雕花大床走去。床上綁著個戴銀色面具的男人,精壯的身軀在燭光下泛著蜜色光澤。
\"病毒?\"顧飛皺眉去點關閉鍵,可鼠標指針紋絲不動。他下意識要拔電源,卻在看清少女正臉的瞬間僵在原地——
那張臉……
燭火搖曳中,少女轉過臉來。柳葉眉,含情目,唇角一顆小小的痣。分明是十八九歲時的甦槿!
顧飛呼吸一滯,手指懸在電源鍵上方遲遲未按。
理智告訴他該立刻關機,可身體卻像被釘在椅子上。
畫面里的\"甦槿\"正俯身解開男人面具,紅唇擦過對方喉結時,發出一聲貓兒般的嚶嚀。
\"唔……\"
這聲喘息像帶電的羽毛,順著脊梁竄上後腦。
顧飛喉結劇烈滾動,左手不受控地滑向自己發燙的腹肌。視頻里的纏斗越來越激烈,錦緞撕裂聲混著嬌喘,紗帳上投出交疊的身影……
顧飛呼吸粗重。
他額角滲出細汗,喉結滾動,渾身的血液都像是燒了起來,小腹繃得發疼。
——這視頻太真實了。真實到他能想象出那具身體有多軟,多熱。真實到…這仿佛是他們在做一樣。
顧飛的手漸漸朝下。
凌晨兩點十七分,甦槿的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甦總,華新項目的資料出了些問題,可能需要您過目。】
她皺眉,睡意朦朧地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十八分。
這個點發消息,顧飛是根本沒睡,還是……
甦槿掀開被子,隨手披了件絲質睡袍。
走廊里只亮著壁燈,顧飛的房門虛掩著,一線暖光從門縫漏出來。
甦槿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