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母愣在原地，武香已經氣勢洶洶地沖上來︰"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不讓我們見孩子？"
她伸手就要推搡甦槿。
甦槿輕盈地側身避開，武香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秀娥連忙扶住她，卻在看清甦槿容貌的瞬間，眼神黯淡下來。
"不要臉的賤人！"武香惱羞成怒，揚手就要扇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樓道。武香捂著臉跌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楮。
武母立刻拍著大腿哭嚎起來︰"打人啦！大家快來看啊！"
"秀娥姐！"武香咬牙切齒，"你還想不想進我們武家的門？就看這賤人這麼欺負我？"
秀娥面露難色，卻還是伸手去抓甦槿的胳膊。
"啪！"
這一巴掌比剛才更重，秀娥直接摔在了武香身上。
圍觀的鄰居們倒吸一口涼氣，議論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武凱擠過人群。看到甦槿安然無恙，他緊繃的肩膀明顯放松下來。
"兒子！"武母像抓住救命稻草，"這女人不讓我們見曉曉，還動手打人！你快把她..."
"夠了。"武凱沉聲打斷，眉頭緊鎖。
甦槿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把這事處理好。"說完轉身進屋，關門聲像一記重錘砸在武凱心上。
樓道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武母斷斷續續的啜泣。
武凱望著那扇緊閉的門，指節捏得發白。
武凱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眾人，屋內適時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秀娥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慌忙爬起來沖進屋里。
"今天當著各位鄰居的面，我把話說清楚。"
武凱聲音沉穩有力，"我和甦老師沒有任何不正當關系。只是我女兒很喜歡她，加上上次走丟受了驚嚇，才請她幫忙照看。"
他銳利的眼神轉向張嬸幾人︰"希望各位不要再傳播不實言論。畢竟誹謗罪也是夠判刑的。"
張嬸立刻堆起笑臉︰"就是就是，大伙都听見了吧？以後可不敢亂說了。"
其他幾個大媽也連忙附和︰"我早說甦老師不是那種人。甦老師一看就是正經人..."
遠處幾個年輕住戶忍不住翻白眼——這些流言最開始不就是從她們嘴里傳出來的？
武凱轉向母親，聲音沉了幾分︰"媽，我給您的贍養費，足夠在大城市請兩個保姆。可您連一個孩子都看不住。"
武母眼神閃爍，不敢與兒子對視。
"還有你，"
武凱盯著妹妹，語氣嚴厲，"媽耳根子軟，都是你在背後攛掇。今天怎麼把人帶來的，就怎麼給我送回去。"他提高聲調，讓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我武凱今天把話撂這兒︰第一，不管將來結不結婚，曉曉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第二，我的婚事自己做主，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武香漲紅了臉︰"我們這都是為了誰啊？"
"為了誰？"武凱冷笑，"你打的什麼算盤，自己心里清楚。"武香頓時語塞，眼神飄忽不定。
屋里，秀娥抱著孩子的手微微發抖。
武凱這番話，分明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嬰兒的哭聲漸漸弱了下去，樓道里安靜得能听見針落地的聲音。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在武凱堅毅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也將他挺拔的身影拉得修長而孤獨。
當圍觀的鄰居們散去，樓道重歸寂靜時，甦槿的房門輕輕打開。
武曉曉像只歡快的小鳥，飛奔出來撲進武凱懷里︰"爸爸！我都听見啦！你說曉曉是你最重要的人！"
武凱將女兒高高抱起，歉疚地望向站在門口的甦槿“實在抱歉。”
甦槿只是輕輕搖頭，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武凱如釋重負，緊繃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小甦硯正眼巴巴地望著自己懷里的曉曉，那雙大眼楮里盛滿了羨慕。
武凱心頭一軟，蹲下身柔聲問道︰"小阿硯，要叔叔抱抱嗎？"
甦硯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小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
武凱笑著用另一只手臂將他穩穩抱起，兩個孩子頓時笑作一團，清脆的笑聲在樓道里回蕩。
"爸爸！"曉曉親昵地蹭著武凱的臉頰。
"爸爸！"甦硯也跟著脆生生地喊道。
這聲呼喚像一道電流擊中武凱的心髒，他整個人僵在原地，眼眶不受控制地發熱。
直到這一刻他才驚覺，自己對這個小男孩的疼愛，竟絲毫不亞于對親生女兒的牽掛。
他不知所措地看向甦槿，卻見甦硯察覺到氣氛不對，小臉漸漸變得忐忑不安。
甦槿什麼也沒說，只是上前將甦硯接回懷中，轉身進屋的背影透著說不出的疏離。
房門關上的瞬間，武凱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空虛。
懷里的曉曉還在嘰嘰喳喳說著什麼，但他的心卻像被挖走了一塊，隨著那扇門的關閉而隱隱作痛。
第二天傍晚，暮色漸沉。武凱正想找甦槿好好談談，卻見她背著雙肩包走出房門。
"甦老師這是要去哪？"武凱上前問道。
甦槿整理著背包帶︰"去k市辦點事。"
樓下傳來兩聲短促的汽車喇叭聲。武凱心頭一緊︰"什麼時候回來？"
"看情況。"甦槿看了眼手表，"順利的話凌晨能回。"畢竟k市距離縣城不過一個多小時車程。
武凱敏銳地察覺到什麼︰"去賽車？"
甦槿眼神驟然轉冷︰"你調查我？"
武凱沒有解釋，只是沉聲道︰"k市的地下賽車圈魚龍混雜，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我的事不勞..."
話音未落，武凱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向樓下那輛黑色奔馳，拉開車門徑直坐了進去。
王哲臉色一變︰"武隊長這是什麼意思？"
"不想死就閉嘴。"武凱聲音不大，卻帶著令人膽寒的殺氣。
王哲後背瞬間滲出冷汗，突然想起父親曾經的警告——這位的身份，遠不止表面這麼簡單。
他強作鎮定地對司機使了個眼色，示意開車。
甦槿冷著臉坐進後排，全程將兩人當空氣，只偏頭望向窗外。
夕陽的余暉透過車窗，在她精致的側臉投下斑駁的光影。
車內氣氛凝重得幾乎凝固，只有引擎的轟鳴聲在沉默中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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