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油煙還未散盡，甦槿的額角還掛著細密的汗珠。
她沒吃飯，先起身去沖了個涼。
再出來時，她換上了一身清爽的居家服——寬松的牛仔短褲配著貼身的白色t恤，發梢還滴著水珠。
"賽車幾點開始？"她突然問道，隨手拿起筷子夾了塊紅燒肉。
趙銘正埋頭吃飯，聞言差點噎住︰"八、八點開始..."他結結巴巴地補充，"一天有好幾場，最晚的要到凌晨..."
甦槿點點頭，放下碗筷︰"那我們走吧。"
"甦老師！"趙銘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我真的不行..."
一旁的甦文卻兩眼放光︰"沒想到咱們這小縣城也有地下賽車！"
他興奮地拍了拍趙銘的肩膀，"別擔心，有你甦老師出馬，保證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車技！"
趙銘張了張嘴，看著正在系鞋帶的甦槿，又看了看滿臉崇拜的甦文，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在做夢。
甦老師柔柔弱弱的甦老師真的會賽車嗎？
車窗外，路燈的光影在趙銘臉上忽明忽暗。
他緊張地搓著手，詳細解釋道︰"山上比賽分兩種。群賽500一場，最少三車，最多五車。王哥每場固定抽500當場地費，剩下的全歸第一名。"
甦槿單手扶著方向盤，若有所思︰"也就是說，三車局獎金1000，五車局就是2000？"
"對。"趙銘點頭，"一晚上能組織多少局，全看王哥的本事。听說他最多一晚上組織了二十多局。"
"你昨天的單挑呢？"甦槿道。
趙銘咽了咽口水︰"單挑戰賭注隨便定，王哥抽10。听說最大的一局賭過五萬..."
"沒車的人怎麼參賽？"甦槿突然問道。
"王哥那里能租車。"趙銘聲音低了下去，"一小時100，但要一萬押金。而且..."他頓了頓，"出了事自負，從來沒人敢鬧。"
甦槿輕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銳利︰"有意思。"
車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趙銘偷瞄著甦槿的側臉，路燈的光影在她精致的輪廓上流轉。
他突然意識到，這位看似溫婉的老師，此刻眼中閃爍的光芒竟比山道上的車燈還要攝人。
"甦老師..."趙銘欲言又止。
"放心。"
當甦槿和趙銘抵達青台山賽場時，胖哥一伙人正靠在機車旁吞雲吐霧。
看到兩人真的出現，幾個混混明顯愣住了，手里的煙都忘了抽。
燈光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曲線。
簡單的白t恤被夜風吹得微微貼緊腰身，牛仔短褲下那雙修長勻稱的腿在夜色中白得晃眼。
周圍那些濃妝艷抹的賽車女郎頓時黯然失色，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幾秒。
"喲，老師還真來了？"胖哥最先回過神，掐滅煙頭走上前，目光肆無忌憚地在甦槿身上游移。
甦槿直接無視他輕佻的眼神︰"怎麼比？"
胖哥咧嘴一笑︰"單挑戰，賭注三萬，敢不敢？"
"昨晚明明只..."趙銘剛要爭辯，就被甦槿抬手制止。
"成交。"她干脆利落地應下，轉身就往登記處走去。
胖哥等人面面相覷，趕緊跟上。
幾人來到賽場中央，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體恤的中年男子正蹲在一排改裝機車前，指著輪胎對幾個小弟說著什麼。
"王哥！"胖哥高聲喊道，"來大生意了！"
那男人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機油。
王哥的目光在人群中瞬間鎖定了甦槿。
他眯起眼楮，眼底閃過一絲驚艷。
待幾人走近，他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機油︰"這位是？"
胖哥陰陽怪氣地插嘴︰"就昨天那小子他老師。"
王哥聞言，竟破天荒地露出幾分和善︰"是不是胖子他們不懂規矩，欺負學生了？"他朝甦槿走近一步，"放心，既然是在我場子上出的事..."
話未說完，胖哥就急不可耐地打斷︰"王哥，人家可不是來告狀的，是來下戰書的！"
王哥表情一滯，眉頭微蹙︰"賭什麼？"
"單挑戰，賭注三萬。"甦槿聲音清冷，"再加一條——我們贏了，他們得寫保證書，以後不再騷擾趙銘。"
王哥意味深長地看向胖哥一伙。
胖哥滿不在乎地擺手︰"行啊，就怕你們沒這個本事！"
"誰上場？"王哥問道。
胖哥得意地推出來一個染著紅發的青年︰"我兄弟阿飛。"
王哥臉色微變——這人可是賽車老手。
"我親自來。"甦槿淡淡道。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他轉向甦槿，遲疑道︰"你確定要..."
胖哥笑得前仰後合︰"王哥，您這偏袒得也太明顯了吧？"
王哥剛要說話，甦槿已經轉身走向賽車︰"準備合同吧，我不會輸。"
夜風卷著她的聲音，在眾人的哄笑聲中顯得格外清冷。
王哥望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今晚的山風，似乎格外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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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槿走到租車區，目光掃過六輛改裝車時，眉頭微蹙。這些車雖然外表花哨，但明顯都是拼湊的貨色。
"前輪懸掛太軟，過彎會飄。"
她敲了敲其中一輛的車架，"車身剛性不足，高速過s彎容易變形。"
又踢了踢另一輛的輪胎，"胎紋都快磨平了，雨天必打滑。"
趙銘听得入神，忍不住問︰"那這輛呢？"
甦槿掀開一輛紅色賽車的引擎蓋︰"渦輪增壓器老化，轉速上到6000轉就會過熱。"
她搖搖頭，最後停在角落里一輛不起眼的黑色機車前，"就它吧，雖然馬力只有150匹，但至少ecu調校還算穩定。"
王哥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走上前道︰"這輛免租金。"他遞過鑰匙，"押金也免了。"
甦槿接過鑰匙，繼續給趙銘講解︰"你看它的排氣管角度，雖然簡陋，但至少排氣順暢。後減震器是唯一改裝到位的地方..."
胖哥一伙在不遠處嗤笑︰"這時候還教學生知識呢？"
甦槿充耳不聞，手指劃過儀表盤︰"記住，真正的賽車不是靠花哨的改裝，而是..."她突然轉頭，清冷的眸子直視胖哥一伙，"看誰更了解車的極限。"
王哥不自覺地站直了身子，他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
——她檢查車況的動作，比他的技師還要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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