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時,一輛黑色商務車緩緩駛入甦家院子。
車門打開,甦父甦母和甦宇提著大包小包走下車,臉上還帶著縣城采購歸來的興奮。
甦母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噴泉旁的女兒,手里的大紅色喜糖袋子"啪"地掉在地上。
"槿丫頭!"甦母聲音發顫,眼眶瞬間紅了。
甦槿快步上前,被母親粗糙的手緊緊攥住手腕。
甦父站在一旁搓著手,黝黑的臉上皺紋里夾著笑意,卻不敢像妻子那樣上前,只一個勁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甦宇的目光則直勾勾盯著霍琮。
這個比他高出半個頭的男人穿著剪裁精良的襯衫,袖口泛著冷光的鉑金袖扣讓他下意識把新買的運動鞋往後退了半步。
"爸,媽,這是霍琮。"甦槿拉過霍琮的手。
霍琮微微欠身,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男人此刻卻異常恭順︰"伯父伯母好。"
甦母在衣服上擦了三次手才敢踫霍琮遞來的禮物盒。
當看清盒子上燙金的黃金某個品牌的字樣時,她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這、這太貴重了......"
而太初卻直接接過放到甦母手上“給你,你就拿著。”
客廳里彌漫著一股微妙的沉默。
王助理恭敬地打開隨身攜帶的黑色公文包,里面孤零零地躺著一張銀行卡。
"這是聘禮。"霍琮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清晰。
甦父甦母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按照當地習俗,定親除了十萬彩禮,還要準備六樣禮︰煙酒糖茶肉點心,寓意六六大順;再加上三金首飾,龍鳳喜餅,這才算體面。可眼前這張薄薄的卡片,怎麼看都顯得太過簡單。
甦父沉默地點燃一支煙,青白的煙霧模糊了他緊鎖的眉頭。
甦宇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只有甦母強撐著笑臉打圓場︰"好、好,只要你們過得好就行......"
霍琮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眉頭微蹙。
王助理見狀連忙上前解釋︰"這張卡里是1111萬,取"萬里挑一"的好彩頭。若是還有什麼習俗需要準備,您盡管吩咐。"
"啪嗒"一聲,甦父手中的煙掉在了茶幾上。
甦宇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劇烈咳嗽起來。
甦母的手抖得幾乎拿不穩那張卡︰"多、多少?"
其實按照霍琮的本意,遠不止這個數。
但甦槿堅持認為這個數字已經足夠震撼,再多恐怕真要嚇壞父母了。
"這...這太多了!"甦母慌亂地想把卡推回去,卻被不知何時出現的甦文一把按住。
"媽,您就收著吧。"甦文輕松地把卡塞回母親手中,"這點錢對他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角落那個陪嫁箱上。
褪色的紅木箱里整整齊齊地碼著新做的被褥、繡花枕套,還有一對鎏金的鐲子——這已經是老兩口能拿出的最好的了。
甦母局促地搓著圍裙,聲音發顫︰"槿丫頭,家里就給你準備了這些......"
為了供女兒讀書,他們幾乎掏空了家底,連大兒子的婚事都耽誤了。如今女兒出息了,他們私心想著多給甦宇留些。
"媽。"甦槿溫暖的手覆在母親粗糙的手背上,"這些都不重要。"
甦父深深吸完最後一口煙,在煙灰缸里按滅︰"彩禮我們一分不要,全部當嫁妝陪回去。"
甦母欲言又止。
她不是貪圖錢財,只是想著若能留下十萬,既能給甦宇辦個體面的婚禮,也能讓家里寬裕些。
甦父轉頭看向霍琮,渾濁的眼楮里透著堅定,"我們甦家雖然不富裕,但槿丫頭也是我們捧在手心里養大的。希望你......"
"您放心。"霍琮的聲音沉穩有力,目光灼灼地與老人對視。
誰也沒想到,最先哭出來的竟是甦文。他紅著眼眶,像個孩子似的用袖子抹眼淚。
"你們知道嗎?"甦槿輕聲道,"他給我的生活費,每天限額是五千萬。"
這句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
甦宇張大了嘴,甦母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連向來沉穩的甦父都倒抽一口冷氣。
"所以這些真的不算什麼。"甦槿環視著至親們,"你們為我付出的,遠比這些金錢珍貴得多。"
村口的老槐樹下,幾個納涼的婦女嗑著瓜子,眼楮卻不住地往甦家別墅方向瞟。
"听說了嗎?"張嬸壓低聲音,嘴角卻控制不住地上揚,"甦家丫頭帶回來的那個城里人,就給了一張卡,連個首飾盒子都沒見著!"
李嫂立刻接茬︰"我閨女在縣里金店上班,說這兩天根本沒人去訂三金!"她特意加重了"三金"兩個字,引得周圍人一陣唏噓。
王嬸吐掉瓜子皮,神秘兮兮地湊近︰"我家那口子去送菜時親眼看見的,甦家老兩口臉都綠了!要我說啊——"她拖長了音調,"這城里人就是瞧不起咱們鄉下人!"
樹蔭下頓時炸開了鍋。
有人搖頭惋惜,更多人卻是掩不住的興奮——原來風光無限的甦家,也有吃癟的時候!
"你們別瞎說。"孫寡婦挎著菜籃子經過,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甦家的事,外人知道什麼?"
女人們頓時噤聲,待她走遠才爆發出刺耳的笑聲。
"哎喲喂,這是替想好的說話呢!"張嬸陰陽怪氣地學著孫寡婦的樣子,"可惜啊,人家甦宇明天就要去劉家定親嘍!"
李嫂尖著嗓子接話︰"真當自己能攀上高枝兒?甦家現在發達了,也就看不上她了,更何況誰願意給別人養兒子。"
笑聲在夏日的熱浪里翻滾,比樹上的知了還聒噪。沒人注意到,孫寡婦的菜籃子里,裝著要送給甦母治腰疼的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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