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槿徹底火了。
a大論壇上，她的名字幾乎成了流量密碼——舞蹈系的古典舞女神、電競比賽的頂級射手、霍家少爺公開承認的未婚妻……每一個標簽都足以讓人津津樂道。
影視公司派人蹲守舞蹈教室，開出天價片酬；
電競俱樂部的經理三顧茅廬，承諾首發位和頂薪；
直播平台更是瘋狂，只要她簽約，立刻給首頁黃金推薦位。
然而，甦槿全部婉拒。
更令人震驚的是——
她申請轉系了。
從舞蹈系轉到醫學系。
消息一出，全校嘩然。
“她瘋了嗎？放著大好前途不要，去學醫？”
“醫學系多難啊，課程又重，她跟得上嗎？”
“該不會是為了霍琮吧？听說他身體不好……”
就連醫學系的領導都驚動了。
系主任拿著她的轉系申請，眉頭緊鎖︰“甦同學，醫學系不是兒戲，課程難度和舞蹈系天差地別，你確定？”
甦槿神色平靜︰“我確定。”
系主任推了推眼鏡︰“轉系考試很難，尤其是非醫學背景的學生，通過率不到10。”
甦槿只回了一句︰“我可以。”
——
一周後，成績公布。
甦槿的名字赫然排在轉系考試第一名，甚至遠超許多原本就是醫學預科班的學生。
系主任看著她的試卷，震驚得說不出話。
她不是臨時抱佛腳，而是真的懂。
——
霍琮得知消息時，正在實驗室調試儀器。
他愣了很久，手指無意識地攥緊試管，指節泛白。
他知道，她是為了他。
可他不值得她放棄夢想。
他沖出去找她，卻在醫學院的圖書館門口停住腳步——
甦槿坐在窗邊，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她低頭翻閱厚重的醫學教材，神色專注。
那一瞬間，霍琮眼眶發熱。
——
她本可以站在聚光燈下，受萬人追捧。
卻選擇走進實驗室，陪他與死神博弈。
醫學系的教授們最近很頭疼。
先是舞蹈系的甦槿以近乎滿分的成績轉系成功，沒過多久，又來了個更離譜的——甦文。
她甚至沒參加轉系考試，直接拿著某頂尖研究所的推薦信空降醫學系，開學第一周就解出了連博士生都撓頭的分子生物學難題。
“這題有三種解法。”甦文站在講台上，指尖敲著投影屏，“但最簡路徑是重組crisprcas9的引導序列。”
台下鴉雀無聲。
教授推了推眼鏡︰“……這是研究所尚未發表的課題。”
甦文歪頭一笑︰“現在發表了。”
沒人知道，太初是高智能輔助程序，擁有超越當前時代的醫學知識庫。
實驗室的燈光在深夜依然明亮，甦槿縴細的身影在精密儀器間穿梭，白色實驗服上沾著幾處試劑留下的淡藍色痕跡。
她的指尖在量子生物分析儀的觸控屏上快速滑動，眼楮一瞬不瞬地盯著全息投影中旋轉的水分子結構圖。
"又失敗了..."甦槿輕聲自語，將第三十七批樣本倒入廢液槽。
試管中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普通的淡藍色，與她期望中的靈光流轉相去甚遠。
她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身後傳來甦文疲憊的聲音︰"沒用的，即使我們也研制不出治療先天性心髒病的藥，除非手術。"
霍琮站在角落，蒼白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口的衣料。
他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怕驚碎什麼︰"我過幾天去東南亞配型......"
實驗室驟然安靜。甦槿轉身，目光冷得駭人︰"這種手術想都不要想。"她一字一頓地說，"即使你能活下來，也再沒有意義。死不可怕，可怕的是違背自己意願來做。"
霍琮避開她的視線，喉結滾動︰"我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這里，三年我們可以做很多事。"
"相信我。"甦槿走近他，脫下手套捧住霍琮的臉，"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的。"她眼底有更深的誓言未說出口——即使死她也會和他一起。
霍琮怔住，眼眶漸漸泛紅。
他垂下頭，額頭抵在甦槿肩上，像個迷路的孩子終于找到歸途。
這一世的霍琮被家族保護得太好，連學業都因身體原因斷斷續續，而甦槿眼里沉澱著他看不懂的滄桑。他最終輕輕點頭，把所有不安都埋進這個動作里。
甦槿撫過他微顫的背脊，轉頭繼續調整儀器參數。試管架上，新一批樣本在藍光中靜靜等待。
三年了，那些先天不足的心肌細胞在培養皿里跳動，就像霍琮胸腔里那顆脆弱的心髒。
她咬緊牙關，指尖在控制屏上劃出決絕的弧度。
實驗室的最新數據再一次顯示失敗。霍家得到消息後，終于按捺不住了。
作為連醫學院教授都要請教的天才研究團隊，甦槿三人的科研水平毋庸置疑。
尤其是甦槿始終向霍家保證一定能治好霍琮，讓霍家人在絕望中又看到一絲希望。這三年來，霍家不僅全力支持研究，更是不斷為實驗室捐贈最先進的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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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霍家發來家宴邀請時，甦槿立刻就明白是為了什麼。但她沒有拒絕，帶著霍琮和甦文準時赴約。
水晶吊燈將餐廳照得通明，骨瓷餐具映著燭光。甦槿坐在霍琮身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餐巾上的金線刺繡。
"嘗嘗這個雪蛤湯。"霍母親自為甦槿盛了一碗，翡翠鐲子磕在碗沿發出清脆聲響，"你們實驗室的冰箱里除了試劑就是培養基，人都瘦脫相了。"
甦槿道謝時注意到霍母的目光在她與霍琮之間游移。主座上的霍老爺子正用銀刀分割鵝肝，刀刃與餐盤踫撞的節奏像倒計時。
霍宅的餐廳里，水晶吊燈投下溫暖的光暈。霍母在席間終于忍不住提起︰"小槿啊，你和琮兒的事..."
甦槿放下筷子，輕輕拍了拍霍母的手背︰"再給我一年時間。"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如果研制不出來，我們會給霍家一個交代。"
霍琮的餐刀在瓷盤上刮出刺耳聲響。
霍琮的筷子頓在半空。他當然明白甦槿說的"交代"意味著什麼——聯姻，以及...一個孩子。但他在心里暗暗發誓，如果最終研究失敗，他絕不會讓甦槿為了責任而嫁給他，更不會讓她冒險懷孕。
"胡鬧！"霍母突然拍桌，湯勺震落在地，"我要的是..."她聲音戛然而止，在霍老爺子警告的眼神中改口，"我是說，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試管嬰兒..."
"媽！"霍琮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漏出幾點猩紅。甦槿立即扶住他後頸，沾血的餐巾被迅速塞進自己口袋。這個動作她做過太多次，連管家遞藥的速度都訓練成了條件反射。
霍老爺子用拐杖輕叩大理石地面，沉悶的聲響鎮住全場︰"小槿需要的設備，下周一送到實驗室。"他目光掃過孫子顫抖的脊背，最終落在甦槿染血的指尖上，"霍家，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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