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槿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
皇莊尚且如此，其他地方的教育狀況可想而知。
雖然科舉制度為寒門子弟提供了一條出路，但由于教育資源分配不均，世家大族憑借財力和社會關系，更容易在科舉中取得優勢，從而維持家族地位。
而貧寒子弟即便天資聰穎，也往往因無力負擔教育費用而難有出頭之日。
王莊頭見狀，慌忙跪地︰"皇上恕罪！"
甦槿抬手示意他起身︰"讓孩子讀書是好事，何罪之有？"
王莊頭這才松了口氣，心中暗喜。
甦槿對孩子們溫和地說︰"去玩吧。"孩子們歡天喜地地跑開，迫不及待要向田間的大人們炫耀自己見到了皇還吃了皇上賞賜的糖。
得虧孩子們是當場吃了的，若是沒吃，大人們恨不得拿回去供著。
夕陽西斜時，三人登上返程馬車。甦文終于鬧累了，蜷在角落打盹。
李琮望著窗外漸亮的燈籠，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甦槿，忽然覺得這一刻無比滿足。
入夜後的京城燈火通明，街道兩側的燈籠將青石板路映得通亮。甦文雖已顯疲態，卻被這繁華夜景重新點燃了興致。
神識空間里，太初忽然出聲︰"主人，做人真好。"
甦槿挑眉︰"怎麼個好法？"
"做人肚子大，能吃好多東西。"太初的聲音里滿是向往。
李琮……
甦槿一時語塞，正欲回應，卻見甦文眼楮一亮︰"皇姐，我們去醉玉軒用膳吧！听說那是京城最好的酒樓！"
"好。"甦槿含笑應允。
三人來到醉玉軒時，門前早已車馬盈門。隨從快步去訂雅間，卻因生意火爆未能如願。甦槿制止了想要清場的侍從，只選了二樓臨窗的位置落座。
盡管衣著樸素，但三人出眾的相貌與氣度仍引得食客頻頻側目。甦文興奮地翻著菜單，恨不能每道菜都點上一遍，最後還是甦槿按三人喜好點了合適的菜肴。
鄰桌坐著幾位身著國子監服飾的學子。能在國子監就讀的多是世家子弟——倒不是國子監不收寒門學子，只是名門子弟更易獲得教育資源。其中一位姓朱的學子被甦槿的容貌所懾，提議道︰"不若我們即興賦詩？最佳者便贈予鄰桌那位姑娘。"
"朱兄才學過人，自然當仁不讓。"旁人嘴上奉承，心里卻不以為然。
李琮劍眉一蹙，手中茶盞重重落在案上︰"收起你們在花樓的那套把戲。"
朱姓學子正要反唇相譏，忽見雅間走出一位官員。那人見到甦槿三人，臉色驟變，慌忙上前。朱學子喚了聲"父親"，卻見父親根本無暇理會，只對著甦槿那桌恭敬行禮︰"不知您在此，下官敬您一杯。"說罷自斟滿飲。
甦槿淺抿一口以示回應。李琮冷聲道︰"朱大人還是好好管教令郎，他正要給我夫人作詩呢。"
朱大人聞言險些踉蹌，連連告罪︰"犬子無狀，下官定當嚴加管教！"若非顧忌幾人微服出行，他恨不能當場跪下請罪。
甦槿擺擺手︰"今日只是家宴，不喜打擾。朱大人請回吧。"
朱大人躬身退下，回到兒子那桌時壓低聲音厲喝︰"立刻給我滾回家去！"幾個學子從未見過他這般疾言厲色，嚇得慌忙離席。
待閑雜人等散去，甦文已經迫不及待地夾起剛上的水晶蝦餃，燙得直吐舌頭。
夜色已深，宮燈在廊下搖曳。
吃完飯又陪甦文在街市上瘋玩了一通，饒是甦槿也顯出了幾分倦意。
“今日還是我先。”她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正要吩咐宮人備水沐浴，話未出口便覺腰間一緊。
李琮從身後將她攬入懷中，溫熱的胸膛貼著她的脊背。他低頭時，帶著松木氣息的呼吸拂過她耳畔︰"一起。"
這簡短的兩個字讓甦槿耳尖發燙。
她分明感覺到身後人繃緊的肌肉，以及那刻意克制的、卻愈發明顯的灼熱體溫。
殿內燭火 啪炸開一朵燈花，映得屏風上糾纏的人影忽明忽暗。
"可......"她輕聲道，尾音卻消失在李琮突然收緊的臂彎里。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已探入她衣襟，指尖帶著常年握劍留下的薄繭，所過之處激起一陣戰栗。
甦槿掙扎，她不想愛人為了她這樣做。
"陛下不若看看"李琮咬住她頸間細嫩的皮肉，滿意地感受到懷中人瞬間的輕顫，隨後握住甦槿的手朝下探去"臣忍得多辛苦。"
甦槿輕哼一聲，不可置信的看著李琮“你……”
話音未落便被攔腰抱起，繡著金鳳的披帛委落在地，像一片墜落的晚霞。
浴室里，李琮屏退下人。
甦槿還想問什麼被吞沒在突如其來的吻中。李琮的唇舌帶著攻城略地的氣勢，卻在她退縮的瞬間化作春風細雨。她被困在雕花廊柱與男人炙熱的胸膛之間，指尖無意識地揪住他腰間玉帶。
"等…"她偏頭躲開這個吻，發間金步搖撞在柱上叮當作響，"你沒有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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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槿倏然眯起眼楮。
那之前這人是在做甚？
"噓。"李琮忽然起身將她打橫抱起，錦靴踢開珠簾，"臣現在要向陛下證明兩件事。"
纏枝牡丹屏風後水汽氤氳，早有宮人備好浴湯。李琮咬開她頸後系帶時，甦槿听見他在耳邊低語︰
"其一，臣從未被那勞什子隱疾困擾。"
繡著並蒂蓮的肚兜飄落水面，她向下滑去，卻被握住手腕按在桶壁。
"其二…"帶著薄繭的指腹撫過她腰間敏感處，“請陛下親自驗證——"他的聲音淹沒在交織的呼吸里，"臣到底行不行。"
水波晃蕩溢出桶沿，甦槿剛要開口，卻被他趁機加深了這個吻。
當那只手繼續往下探時，她驚喘著抓住他的手臂︰"之前…朕…那般引誘，你…冷淡的跟個木頭一樣。"
李琮只做不語，他不是不願將自己可以听到心聲的事告訴甦槿，但告訴了她，真是怕她別扭，他深思過，如若甦槿可以听到自己心聲他也會極不自在。
窗外忽起夜風，卷著片楓葉粘在雕花欞上。那艷紅恰似殿內被打翻的胭脂盒，又像甦槿此刻從脖頸漫上眼尾的潮紅。
甦槿將李琮肩膀咬出血，以解心中惱火，李琮卻只是咬牙沒發出一點聲音。
甦槿心里大概有個猜測，但如今不好想，先及時享受今夜再說。
李琮充分展現了自己的實力，第二日甦槿稱病，李琮代她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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