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王卓趁著蔣玉寧還未離開，推開了她的辦公室。
“還有事？”
“嗯”
“一起走走？”
注意到她脖子上掛著的四葉草項鏈，王卓突然問道。
“好”
交大校園的9點，還有不少新生穿著軍訓服在溜達。
兩人並肩而行，像似一對普通的校園情侶，漫步在思源湖。
“最近壓力大吧”
蔣玉寧開口道。
“還好”
“你覺得微信能不能打敗企鵝？”
“嗯？”
王卓疑惑地看向她，似乎感覺自己听錯了什麼？
“打敗企鵝？”
“嗯”
“不可能的”
他搖了搖頭。
只要能取得半年的領先，就是微信最大的成功了。
“一點希望也沒有嗎？”
蔣玉寧有些不甘。
“如果企鵝不犯錯，那麼微信一點希望都沒有”
王卓想了想決定還是跟她解釋清楚。
“企鵝不缺錢，不缺人，也不缺時機”
“除非我們能取得5000萬到1億的用戶，形成社交關系鏈，否則，它只需要跟上我們的步伐即可”
“而今年智能手機用戶有沒有5000萬都不知道，你覺得企鵝會給我們時間嗎？”
“可如果我們取得了兩三千萬的用戶，難道不能證明我們微信驚人的生命力嗎？”
蔣玉寧抿著嘴唇質問道。
她對王卓此時的悲觀，感到莫名的煩躁。
“然後呢？”
“然後，然後”
她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是啊，然後怎麼辦？
服務器，推廣，這都是要燒錢的。
可微信賬面上只有不到一千萬，這還是之前課程表打過來的服務器專款。
“過兩天我這邊還有一千萬可以投進來”
“最遲11月還有一個億”
王卓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伸手拂了拂她被吹亂的發絲。
“可如果沒有資本願意賭一把，這就是微信最後的子彈了”
“而我們必須利用好這筆資金，將微信的用戶推上三四千萬的規模”
“從而賣上一個好價格”
蔣玉寧沒有再說話。
月色如鉤，垂柳的枝條在昏暗的路燈下輕拂湖面，揉碎了月光，泛起她心湖深處的粼粼漣漪?。
“王卓”
“嗯”
“你喊我出來，有什麼事？”
蔣玉寧將頭扭向了湖面。
“啊？”
王卓認真思考片刻，好像忘了自己喊她出來的理由了。
剛才夜色太美，微風徐徐，再加上早就明白了她的心跡，一時之間，沒有控制住。
“對不起”
“我忘了要說什麼了”
蔣玉寧嘴角微微上揚，似乎被他的呆樣個逗笑了，隨即又連忙收攏了笑意。
“瑤瑤從高二見到你那刻，就喜歡上你了”
“不要讓她不開心，好嗎？”
“嗯”
王卓點了點頭。
“既然想不起來，那等你什麼時候想起了，再說吧，我要回去了”
蔣玉寧轉過頭，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生。
這些天的忙碌，他似乎連最基本的形象都沒好好打理，下巴處的胡茬都開始長了出來。
“胡子還是要刮一刮，畢竟你代表著是課程表以及微信的形象”
“嗯”
“送我回宿舍吧”
“好”
時間悄然來到了9月6日，王卓總算是記起了周五晚上他到底是想聊什麼了。
“咱們微信的期權要盡快落實下來，我擔心企鵝到時候揮動支票大肆挖人”
蔣玉寧剛剛給他端上咖啡，就听見了他的憂慮，趕忙將這件事記錄了下來。
“釋放多少？”
“第一期釋放3％，第二期5，最後一期2”
王卓喝了一口咖啡回道。
“全給出去？”
蔣玉寧詫異地盯著他問道。
“嗯，既然微信做不長久，那麼就好聚好散，至少讓他們在物質上獲得一些收獲吧”
“嗯，我知道了”
“第一批最好是在下周落實下去”
王卓待了一會，出門之前，囑咐道。
“嗯”
返回自己辦公室後，汪婉端來了咖啡。
“以後不用準備咖啡了，給我倒杯茶”
“好的，王總”
汪婉將咖啡撤回，返回茶水間又重新泡了一杯綠茶。
今天互聯網依舊精彩紛呈。
企鵝發布聲明︰針對奇虎的“隱私保護器”構成“誣蔑企鵝窺視用戶隱私”為由，正式向法院起訴奇虎不正當競爭，要求其停止侵權、公開道歉並賠償損失。
對此，周紅衣並未在網上進行回應。
下午，企鵝正式發布咪聊對標產品，微聊，並公布了一小時下載量。
10萬。
“哈哈，企鵝著急了，才十萬的下載量就公布出來？”
黃江極看到企鵝發布的微聊下載量，忍不住笑道。
“不可大意，對了，咱們突破200萬還要多久？”
雷君點燃香煙問道。
這段時間他面臨的壓力很大，大到一天要抽兩包煙。
“現在已經160萬，估摸著這個星期應該可以突破200萬”
黃江極回道。
“pony還是在忍啊，不然啟動企鵝導流，估計一天就可以突破百萬了”
雷君沉吟道。
“他既然想以對標產品來打，那麼引流這塊肯定會克制，要不然他為什麼不用企鵝聊天來跟我們斗？
“pony，咱們為什麼不用企鵝聊天迎戰咪聊？”
這個問題同樣困擾著企鵝的不少高層。
“既然是移動端，咱們的就應該拋棄pc端的思維”
馬花藤熄滅煙後，對著疑惑的眾人說道。
“企鵝聊天涉及到的部門牽掣太多，這點你們認可吧？”
與會人員紛紛點頭。
這也是現在企鵝的現狀，就算負責企鵝聊天的張志棟，也不得不承認。
他們已經習慣靠著巨大的流量來取得成功了。
“既然pc端咱們企鵝聊天已經是無敵的存在，那麼他們唯一能找到的突破口就是移動端”
“而我們需要向所有人證明，即時通訊是刻在我們骨子里的基因”
“即便不使用企鵝聊天來導流，我們也可以自信的面對任何對手”
劉赤平听完自家老板看似宣言般的解釋，帶頭鼓起掌。
等到掌聲暫歇，馬花藤繼續說道。
“關于奇虎那邊，必須加大攻勢，我不想再看到周紅衣繼續蹦 ”
“好”
“明白”
晚上6點，企鵝再次發布了微聊下載數據。
50萬。
僅僅只過了3小時，從下午3點發布第一次數據。
微聊就已經達到了50萬的下載量。
王卓看著企鵝微博公布的數據，不得不感慨一聲。
巨頭之所以是巨頭，那就是在面臨著挑戰時，他可以從容布局，重視之余又透露著一絲不屑的淡然。
他現在已經能想象到咪聊所面臨的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