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表奪冠的這晚，很多人都感受到了王卓的興奮。
特別是周瑤。
她是切身體會到這種獲獎後的心跳。
“老公，你今天在台上表現得太好了，要不是不讓帶手機進去，我都想給你看看”
周瑤趴在王卓的身上，輕聲的說著她看到的場景。
“你戴眼鏡的樣子，太帥了，你不可以在學校里戴”
說著，周瑤又將床頭櫃上的眼鏡拿了過來，架在了王卓的鼻梁上。
“嗯，那什麼時候戴？像今天一樣嗎？”
王卓將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扶正說道。
“嗯嗯”
很快王卓臉上的表情又開始有了新的變化。
與課程表慶祝的場景不同。
顧有才回到了震旦科創園。
已經晚上12點了。
在離開演播廳之後，真好吃團隊並未在申城衛視久待，而是收拾了一下，就直接回到了學校。
對于要不要繼續的問題，已經不用再做考慮了。
即便每天還有2000單的訂單，但資金鏈早就斷了。
如果現在清算，幾乎可以肯定，賬面上的資金肯定不夠支付商家的貨款。
而家里的老頭子那邊，他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說了。
黑暗開始慢慢侵蝕著科創園，一盞一盞的燈光開始熄滅。
顧有才點燃了香煙。
以前他是不抽煙的，自從跟風餓了嗎創建了真好吃，他漸漸地開始用香煙來緩解壓力。
剛剛被點燃的香煙，被他夾在了手上。
初秋時節的夜風，穿過窗戶，帶走了一半。
9月21日一早。
震旦的很多學生發現真好吃平台已經無法訪問了，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多想，畢竟外賣平台有不止一家。
于是一大早，餓了嗎的早餐訂單，比往常增加了一倍還要多。
負責五角場高校業務的負責人曹文學，只能是將情況反饋給張胥豪，讓他協調一部分全職人員到震旦校園安排配送。
經過了一早上兵荒馬亂的配送，這邊的負責人才知道早上真好吃平台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暫時不能訪問。
既然天上掉了餡餅，哪有不接之理？
為了留住真好吃那邊過來的一部分新用戶，餓了嗎直接在線上大散紅包。
當天愣是把震旦校區的訂單量干到了3000。
再加上同濟和財大，五角場區域的總訂單數，單日突破了7000。
張胥豪是在21日晚上趕到五角場的。
這段時間他忙于重新構建餓了嗎的管理模式，盡可能地堵住現有的漏洞，以免再次出現許可類似的事。
“老曹，打听清楚了嗎？”
他剛抵達辦事處，就對著笑盈盈的曹文學問道。
“听說，真好吃在結算外賣員的工資，大概率是不行了”
曹文學猜測道。
通過震旦的兼職學生得知，目前真好吃已經通知他們的兼職人員結算工資了。
“前段時間不是還跟我們打得火熱嗎？”
“怎麼這麼突然？”
張胥豪有些好奇，雖然作為競爭對手，他對真好吃平台沒什麼好感。
要不是他們，餓了嗎也不至于在震旦這邊砸下這麼多補貼。
“是不是大創出結果了？”
曹文學問道。
“對呀，我問問老王，這段時間我都忙忘了，大創應該結束了”
說著，張胥豪也不管現在已經很晚了，直接撥通了王卓的電話。
“老王，休息了沒？”
“睡了”
王卓無精打采地說道。
昨天回校太晚了，所以慶祝的儀式不算隆重。
今天一早，剛好又是星期一，課程表團隊就被輔導員拉到了院長辦公室、校長辦公室進行大創賽事的匯報。
下午又到學習大禮堂進行宣講。
作為商學院，一直以來，沒能拿到過大學生創業賽事的獎牌，這是申城商學院的恥辱。
今年，課程表團隊總算是彌補了商學院在這方面的空白。
不僅僅是拿到獎牌，更是以申城大創的最高榮譽獎“大創領航者金獎”榮歸申商。
這如何不讓學校領導們激動？
這還只是奉咸校區的宣傳活動，明後天還要去其他校區進行獎牌展示。
“老王，我就一個問題，是不是大創比賽結束了？”
電話里張胥豪聲音很急切。
“嗯”
“我們拿到了領航者金獎”
王卓沒有賣關子，他也沒力氣繼續說了。
“就這樣，我好困”
張胥豪听到電話那頭的忙音，回味了王卓剛剛的話。
他們拿到了特獎？
所以真好吃在大創比賽上拿到的成績應該是很不理想？
不然顧有才不可能一回來就是解散團隊。
“怎麼說？”
曹文學見他有些發愣，連忙問道。
張胥豪回過神來，從口袋里掏出了香煙，甩給了曹文學一根。
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說道。
“真好吃，完了”
......
“老顧，商家那邊電話已經打爆了，我們該怎麼辦？”
整整一天，真好吃的商家們一單未接，傻子都知道出了事。
于是負責推廣的劉喜電話從上午就一直沒有停過。
“小琪，你算一下商家的貨款我們的缺口還差多少？”
顧有才沒有回答劉喜的話，而是直接對著財務小琪問道。
“好的”
見財務開始核算商家的貨款，他才對著劉喜說道。
“什麼情況，你不也是看到了嗎？”
“真好吃拿不到機構的錢，只能白白等死”
“與其咱們繼續砸錢，還不如少虧一點”
顧有才昨晚復盤了自己在台上的表現。
如果直接將補貼換市場的打法直接闡述，其實拿到的分數也不高。
畢竟有珠玉在前了。
餓了嗎的用戶、訂單已經遙遙領先了。
甚至已經開始全申城推廣了，而真好吃只有震旦。
資本為什麼不選擇已經發展不錯的餓了嗎，而要去選擇一個被堵在震旦的真好吃？
“可是，我就是覺得可惜”
劉喜有些不甘道。
顧有才走到他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們只是第一次創業，哪有毛頭小子一次就能成功的？”
“積累經驗，學習餓了嗎，學習那些成功的企業”
他拍了拍手。
辦公室內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
“這次是我對不起大家，我在台上沒有發揮好”
“但是，我們不可能永遠都是失敗者”
“現在的我們，太過弱小，專業知識也不夠支撐我們走到高位”
“所以，我們需要沉下心來去學習，暫時放下那些殺回去的想法”
“總之是我顧有才對不起你們，浪費了大家這麼長時間，這次商戶的缺口，由我個人承擔”
“對不住了”
說完顧有才對著辦公室內的眾人，深深的躬下了腰。
久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