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的陽光剛漫過龍首山的輪廓,整座東荒山脈突然發出 “ 嚓” 的輕響,像巨蚌開合的脆音。那些與唐風雲融合的鎏金龍紋正從山體剝離,在晨光里凝成實體,龍角刺破雲層的剎那,鎏金脈與七彩鱗光交織成虹,倒像是誰把天邊的彩虹裁成了龍形 —— 百米長的龍軀從山巒中升起時,帶起的氣流掀動了整個東荒的晨霧,霧里的光粒粘在龍鱗上,化作點點碎星,比殿頂的藻井還要璀璨。
“曾祖父 活過來了!” 唐星軌立在山巔,手背上的龍紋燙得像團火焰。他望著巨龍展開的雙翼,翼膜上的鎏金脈與七彩鱗組成流動的星河,每片鱗甲都映著東荒的山河,龍爪抬起時,爪心的光紋與山脈的龍紋重合,像在撫摸自己的孩子。玄月的仙符裙裾被龍息吹得獵獵作響,她捧著的白瓷盤里,教典殘頁突然化作飛灰,瓷盤的金線卻亮得灼眼,在晨光里拉出細線,與巨龍的龍須纏在一起,像系了條銀色的綢帶。
巨龍的金瞳睜開時,兩道光柱穿透雲層,在虛空拼出 “萬界安寧” 四個大字,筆畫間的光粒簌簌落下,落在長孫營的營房上,茅草屋頂頓時覆上層金霜,像撒了把糖。唐承宇舉著鴻蒙龍劍奔向龍爪,劍穗的羽毛被龍息染成七彩,他瞅見龍鱗的縫隙里長著小小的龍紋草,葉片上的露珠滾到劍鞘上,竟凝成顆顆金珠,“劍在發燙!” 少年的喊聲混在龍吟里,像粒投入江海的石子,唐雷的石盾 “ 當” 飛到龍爪邊,盾面的並蒂蓮突然綻放,花瓣上的光與龍鱗的虹彩連成一片,像鋪了層錦繡。
玄穹仙帝的青銅轉盤在巳時飛至巨龍頭頂,時光刻度上的龍形圖案與實體巨龍完全重合,盤邊溢出的光絲鑽進龍鱗,讓每片鱗甲都浮現出三千年的記憶碎片景帝封印祭壇的決絕,血月教殘黨的猙獰,還有唐風雲從幼龍長成巨龍的點滴,“法相顯形,是真龍血脈的終極覺醒。” 老仙帝的仙袍被龍風吹得貼在身上,雲紋里的龍形暗紋竟活了過來,順著仙袍爬到巨龍的脖頸上,像在親昵地蹭癢,“這不是簡單的變大,是與天地法則的共鳴。”
唐靈溪的全息屏懸在龍角之間,屏幕上的數據流化作金色的龍形,與實體巨龍共舞,每個數據節點都對應著一片龍鱗,像給巨龍貼了層無形的鎧甲。“鱗甲的防御指數 無法計算!” 她的機械臂在半空劃出光痕,將龍楮處的光珠放大,珠內映著所有生靈的笑臉,長孫營的士兵、仙界的仙童、甚至北域斷牆下的草,“曾祖父在守護 所有他看得見的東西。” 饕餮順著龍尾爬到龍背上,小饕餮從它頰囊里掏出顆龍血珠,珠子剛接觸龍鱗就炸開,化作道七彩光流,在龍背上畫出個巨大的愛心,像給巨龍蓋了個章。
午後的巨龍開始在東荒上空巡游,龍軀投下的陰影覆蓋了三座城池,陰影里的鎏金脈與七彩光交織,讓城池的牆縫里長出發光的藤蔓,藤蔓上結著的果實,一半是東荒的龍紋果,一半是仙界的蟠桃,“是雙界融合的果實!” 守城的老兵摘下顆咬了口,果汁順著胡須流下,在下巴上凝成個小小的龍形印記,像得了枚勛章。巨龍飛過金河時,龍爪輕輕一點水面,河中的光粒突然躍起,在半空拼出唐星軌與玄月的剪影,剪影周圍的光帶纏著無數個 “愛” 字,像幅流動的肖像畫。
龍首山的龍紋草在龍吟中瘋長,轉眼間就長成片森林,草葉間的光絲纏著龍鱗的碎片,在林間織成無數個小光繭,繭里睡著形態各異的小生靈,有長著龍角的兔子,有背著仙符的松鼠,“是被龍脈滋養的新生命。” 玄月的仙力拂過光繭,繭上立刻浮現出小小的符咒,與她裙裾上的金線同形,“曾祖父在創造 不會被詛咒傷害的世界。” 唐星軌的翼膜展開時,銀紫色光帶與龍鱗的虹彩纏在一起,他飛向龍首,手背上的龍紋與巨龍的眉心對接,剎那間,所有龍鱗同時亮起,像點燃了漫天的燈籠。
暮色降臨時,巨龍停在北域的斷牆之上,龍軀的陰影正好覆蓋整個祭壇舊址。那些殘留的血紋在龍息中滋滋作響,像被烈日炙烤的冰雪,斷牆下的青銅罐突然齊齊炸開,里面的黑氣剛冒頭就被龍鱗的光淨化,化作無數只光蝶,“是被詛咒困住的生靈怨念。” 玄穹仙帝的聲音混在風聲里,青銅轉盤轉出道光軌,將光蝶引向巨龍的龍角,“法相能超度 三千年的執念。” 光蝶停在龍角上,漸漸化作點點星光,與龍角的鎏金脈融為一體,像給巨龍戴了頂王冠。
子夜的巨龍盤繞在龍首山上,龍軀組成個巨大的保護罩,將整座山脈護在中央,龍鱗的光與星辰的光連成一片,讓東荒的夜空亮如白晝。唐星軌和玄月坐在龍楮的光珠旁,珠內的影像正播放著巨龍守護生靈的畫面用龍爪接住墜落的孩童,用龍息吹散襲來的風沙,甚至用龍尾給干涸的土地澆水,“曾祖父的溫柔藏在威嚴里。” 玄月的指尖劃過光珠,珠內突然映出兩人老去的模樣,正坐在龍背上看夕陽,身邊圍著一群長著龍角的孩子,“是未來的畫面嗎?”
黎明的第一縷光刺破雲層時,巨龍的龍鱗突然泛起潮汐般的光,鎏金脈與七彩鱗交替閃爍,像在呼吸。東荒的所有生靈都朝著龍首山的方向叩拜,連北域的草都彎下了腰,像在行禮。巨龍的金瞳緩緩閉上,龍軀開始變得透明,最後化作道七彩光流,鑽進東荒的土地里,只在龍首山的位置留下塊巨大的龍形玉,玉上的紋路與終極龍紋一模一樣,“法相不是消失 是與東荒融為一體了。” 唐星軌摸著玉上的龍紋,那里的溫度與自己手背上的印記相同,像曾祖父在輕輕回握。
辰時的陽光照在龍形玉上,玉內滲出的光絲鑽進土壤,讓東荒的每一寸土地都泛起淡淡的虹彩。玄穹仙帝的青銅轉盤落在玉旁,時光刻度上的 “萬界共生” 四個字突然化作四只光鳥,分別飛向東荒、仙界、星盟和北域,“這才是真正的守護。” 老仙帝望著漸漸恢復平靜的東荒,仙袍的雲紋與土地的虹彩連成一片,“不是時刻可見的威嚴,是融入骨血的守護。”
唐星軌牽著玄月的手走下龍首山,手背上的龍紋與腳下的土地同時閃爍,他們知道,唐風雲的龍形法相從未離開,它化作了東荒的風,東荒的雨,東荒的每一粒塵埃,在看不見的地方,繼續守護著這片土地上的愛與希望,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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