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山谷的夜色濃稠如墨,只有斷斷續續的狼嚎聲撕破寂靜。唐風雲掌心的龍紋烙印發燙,他望著手中半塊帶血的玉佩,上面 “戰天” 二字被血漬暈染得模糊不清。雲舒察覺到他的異樣,輕輕握住他的手,孕肚蹭著他的手臂︰“義父吉人天相。” 她腕間的龍紋紅繩不知何時斷了半截,在夜風里晃蕩。
甦瑤突然拽住兩人衣角,茉莉發簪泛著微光︰“有血腥味,是從斷崖那邊傳來的。” 話音未落,若曦指著遠處驚叫︰“看!鎏金戰甲!” 唐戰天的戰甲卡在峭壁上,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卻不見人影。
唐風雲化作金龍沖天而起,龍爪剛觸及戰甲,地面突然炸開血色陣法。數十名黑袍人從地底鑽出,為首的女子摘下面紗,竟是三皇叔府上失蹤的廚娘。“唐盟主,別來無恙?” 她陰笑著甩出袖中軟鞭,鞭梢纏繞著唐戰天的腰帶,“想要人,拿龍脈核心來換!”
雲舒挺著肚子揮劍而上,龍紋斷劍劈開軟鞭,卻被黑袍人圍攻。她動作漸漸遲緩,額角的汗水滴落在孕肚上。甦瑤的銀針如流星般護住她周身要害,發間茉莉花瓣被劍氣絞碎,在空中飄灑如血。若曦的舊劍與黑袍人兵器相撞,手臂上的龍紋胎記跟著發燙,她突然想起三皇叔書房暗格里的人皮面具 —— 這些黑袍人,根本不是血月教教徒!
“小心!是調虎離山!” 唐風雲龍嘯震碎黑袍人的法器,卻見山谷深處亮起無數血月燈籠。當他轉身時,瞳孔驟縮 —— 那些被他種下龍紋烙印的士兵,正舉著兵器,將雲舒等人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眉心的金紋扭曲成血色月牙,嘴角溢出黑血。
“唐盟主,很意外?” 廚娘踩著滿地花瓣走近,手中匕首抵在雲舒咽喉,“你以為龍紋烙印能防住蠱蟲?我們在你救人時,早把蝕心蠱混進了解藥!” 她身後,真正的血月教教主現身,手中權杖頂端懸浮著唐戰天的虛影,每根發絲都在燃燒。
甦瑤咬破舌尖,將帶血的銀針射向教主,卻被血色屏障反彈。她踉蹌著扶住雲舒︰“這些蠱蟲的頻率,和王府後廚的老鼠叫聲一模一樣!” 若曦突然扯下廚娘的衣領,露出鎖骨處的三王私軍刺青︰“你們和血月教聯手,就是為了引出龍脈核心!”
唐風雲看著陷入癲狂的士兵,想起他們接受烙印時眼中的信任,龍血在血管里沸騰。他變回人形,胸口的龍鱗片片豎起︰“放了他們,我跟你們走。” 雲舒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深深掐進肉里︰“你瘋了?當年龍紋河畔我替你擋箭,不是讓你去送死!”
就在僵持之際,唐戰天的虛影突然爆發出金光。他的聲音穿透血色屏障︰“風雲,別信他們!我...” 話未說完,教主揮杖擊碎虛影,唐戰天的慘叫聲在山谷回蕩。廚娘趁機將匕首刺入雲舒肩頭,鮮血濺在唐風雲臉上。
“啊 ——” 唐風雲龍吟震天,周身龍紋化作鎖鏈,纏住所有黑袍人。他的龍目通紅,每一片龍鱗都在滴血︰“今日,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可當他準備發動致命一擊時,雲舒突然抓住他的龍爪,虛弱地搖頭。她的孕肚在血色霧氣中泛著微光,仿佛在傳遞最後的力量。
而此刻在血月教據點,玄黃仙帝撫摸著水晶球,嘴角勾起冷笑。他身後的青銅棺槨中,緩緩伸出一只蒼白的手,手背上的血月圖騰,與廚娘匕首上的印記如出一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