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的鮮血滴落在唐風雲鎖骨處的瞬間,整個東荒的溫度驟降。血月表面裂開蛛網狀紋路,超維空間傳來齒輪扭曲的刺耳聲響,仿佛某個巨大的古老機械停止了運轉。唐風雲後背的血色咒印突然暴漲三倍,符文如同活過來的蛇,順著脊椎往心髒游走。
“別過來!” 唐風雲沙啞的嘶吼里帶著陌生的暴戾。他揮出的利爪在空氣中劃出紫色閃電,雲舒腰間的玉佩被直接劈成兩半。這玉佩是他們定情時,唐風雲用半生修為凝練的,此刻碎玉飛濺,如同他們岌岌可危的處境。
魁梧仙帝的斧頭堪堪擋住第二道攻擊,斧刃上瞬間布滿裂紋。“他的力量在指數級增長!” 紫霄仙帝顫抖著手指,掐出的符文剛成型就被血色霧氣腐蝕。黑袍人躲在冰狼身後,舉著冒著青煙的儀器大喊︰“檢測到超維粒子濃度超標!這詛咒根本不是自然產物!”
雲舒的裙擺已被鮮血浸透,可她的眼神比龍紋劍還銳利。她想起新婚之夜,唐風雲在她耳邊說︰“我的命,早就是你的。” 此刻她咬破舌尖,將一口心頭血噴在唐風雲臉上。奇跡就在這一刻發生 —— 金色龍紋從他心口迸發,如同破曉的陽光穿透黑暗。
“鴻蒙龍血覺醒了!” 紫霄仙帝的白胡子被金光染成金色。唐風雲皮膚下,無數金色小龍虛影穿梭游走,所到之處,血色脈絡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黑袍人頂著鐵鍋沖上前,差點被冰狼一尾巴掃進河里︰“讓我看看!這可是千年難遇的血脈進化現場!”
唐風雲痛苦地蜷縮成蝦米,指甲深深摳進地面。他的記憶開始不受控地閃回︰三百年前青陽仙帝被封印的場景、玄黃仙帝深夜在密室的詭異儀式、還有血月教主那似曾相識的笑聲。這些畫面如同走馬燈,和體內肆虐的力量一起沖擊著他的意識。
“風雲!看著我!” 雲舒的手掌貼上他滾燙的臉頰,帶著茉莉花香的氣息讓唐風雲短暫清醒。他望著妻子染血的眉眼,想起他們在龍紋樹下的初吻,想起小龍崽第一次喊 “爹爹” 時的喜悅。這些溫暖的回憶化作力量,金色龍紋突然暴漲,將最後一絲血色咒印徹底吞噬。
當唐風雲重新睜開眼楮時,雲舒已經暈倒在他懷里。他接住妻子的瞬間,發現她掌心不知何時多了個血色月牙印記,和他體內殘留的那絲詭異力量產生共鳴。遠處傳來血月教特有的 chant 聲,這次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慌亂。
“先回東荒!” 玄黃仙帝的符文戒指發燙得幾乎要灼傷皮膚,他不動聲色地將手藏進袖中。回程路上,烏雲壓得極低,閃電劈開雲層時,唐風雲分明看見雲端有仙界戰旗若隱若現。
東荒的療傷殿里,紫霄仙帝的聖藥只能暫緩傷勢。雲舒依舊昏迷不醒,她眉心的血色印記隨著呼吸明滅。唐風雲握著她的手,龍血順著相扣的手指緩緩注入,卻發現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的治療 —— 那是和血月詛咒同源的氣息。
深夜,唐風雲獨自來到龍紋碑前。當指尖觸踫到石碑的瞬間,無數畫面涌入腦海︰一位和他長相相似的龍族強者,被十二位仙帝圍攻;血月教祭壇下,鎮壓著一具刻滿符文的青銅棺槨;還有玄黃仙帝年輕時,和血月教主舉杯相談的場景。
“你終于發現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唐風雲猛地轉身,卻只看到一片飄落的血色楓葉。他彎腰撿起楓葉,發現葉面上用血寫著一行小字︰小心身邊人。而此時,在東荒邊境,無數血月教的信鴉騰空而起,朝著仙界的方向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