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樹的樹根在雲舒掌心發燙,星命石碎末化作十七道微光,強行撕開地淵的血霧。雲舒握緊龍鱗劍鞘,劍鞘表面的老槐樹虛影只剩半截樹干,卻在接觸她的星命石時,重新抽出嫩芽 —— 那是唐風雲用紫微星血種下的生機。
"雲舒師姐,不能去!" 星瑤揪住她袖口,眼淚砸在破碎的星軌鏡上,"鏡中顯示地淵的星軌全亂了,唐公子他..."
"他在等我。" 雲舒掰開星瑤的手,軟劍穗子掃過老槐樹的十七道年輪,"十七年前他護著襁褓里的我,現在換我護著他的星軌。"
地淵的血霧比先前更濃,雲舒剛落地,八道血月分身的劍光已從八方襲來。持龍紋槍的分身槍尖泛著黑血,槍纓上纏著的,正是唐風雲的龍鱗 —— 那是 228 章末崩落的第十七片龍鱗。
"唐公子的龍鱗!" 雲舒的軟劍穗子纏住槍尖,"你們用他的龍鱗煉了兵器!"
分身的龍目閃過血光︰"星命聖女,本座的八重分身,本就是紫微星主的骨血所化。" 他抬手,龍紋槍爆發出滅族陣,"嘗嘗自己人的槍尖滋味如何?"
雲舒感覺星命石碎末在劍鞘里震顫,突然想起唐風雲在星穹閣教她的「星隕劍典」。軟劍揮出,竟在血霧中劃出與龍紋槍相同的紫月雙芒,卻在槍尖相觸時,劍鞘表面的嫩芽突然綻放,將黑血吸得干干淨淨。
"你偷得了招式,偷不了星命村的生機。" 雲舒的軟劍刺向分身眉心,"唐公子教我的第一式「隕星」,是用來守護,不是殺戮。"
月白劍光閃過,分身的龍鱗槍崩裂,露出里面封存的唐風雲的記憶碎片 —— 是七歲那年在老槐樹洞,他用麥芽糖哄她別哭的場景。雲舒的眼淚砸在碎片上,星命石碎末趁機融入碎片,竟讓分身的動作頓住。
"雲舒,小心!" 唐風雲的聲音從初代星核方向傳來,卻帶著血月的沙啞,"他們的本體是我的星核碎片!"
雲舒轉頭,看見唐風雲正被持歸寂鐘的分身纏住,龍鱗劍鞘插在初代星核上,每片龍鱗都在滲出黑血。他的龍目雖暗紅如血月,卻在看見她的瞬間,瞳孔深處閃過一絲紫微星的微光。
"唐公子,接著!" 雲舒甩出龍鱗劍鞘,劍鞘卻在半空被持天道劍鞘的分身截住,"那是爸媽留下的!"
分身的天道劍鞘爆發出黑血,劍穗上掛著的,正是哥哥的天道劍穗︰"星命聖女,本座的第八重分身,早已寄生在他的星核裂縫里。" 他抬手,劍鞘竟凝成雲舒的軟劍模樣,"現在,用你的劍,殺了他。"
雲舒的軟劍穗子差點脫手,那是她最熟悉的劍招,卻帶著血月的陰寒。唐風雲突然掙開歸寂鐘,龍爪扣住分身手腕,替命星核在劇痛中爆發出強光︰"雲舒,用「墜星」!那是我們自創的第二式!"
她猛然驚醒,星命石碎末與劍鞘碎片共鳴,軟劍在血霧中劃出從未見過的星軌 —— 那是將紫月雙芒與月白光壓縮成一點,再爆發出毀天滅地的星隕之光。
"星隕劍典?墜星!" 雲舒的軟劍刺向天道劍鞘,"唐公子,借我你的星力!"
唐風雲的龍爪按在她手背,替命星核與星命石碎末融合,紫月雙芒在劍尖凝成星隕。劍光過處,八道分身的聖器紛紛崩裂,露出里面封存的村民星魂,竟全是十七年前屠村時的孩童模樣。
"唐公子,他們是星命村的孩子..." 雲舒的聲音發顫,"我們在救他們!"
話未落,初代星核突然發出尖嘯,八道分身的軀體化作血霧,竟在核心表面凝聚成血月之主的終極形態 —— 八首龍身,每顆龍頭都咬著唐風雲的龍鱗。雲舒看見唐風雲的龍鱗正在崩解,露出底下被滅族咒文覆蓋的軀體,而他的龍爪,仍按在核心最深處的襁褓上。
"雙星使者," 八首龍身發出七重回音,"本座的第八重分身,是你們星核的倒影。"
雲舒的軟劍穗子指向龍首眉心的血月結晶︰"唐公子,每顆結晶對應我們的一個弱點!"
"知道。" 唐風雲的龍爪扣住她手腕,掌心的雙星印記已被血月紋路覆蓋,"雲舒,記得在赤焰山,我們被血狼圍住時嗎?你說過,只要我在,你就不怕。"
"現在換我說。" 雲舒的軟劍纏住他的龍爪,"只要我在,你的星核就不會被吞噬。"
雙星之力在龍身炸開,紫月雙芒與月白光將八顆龍頭一一斬落。雲舒看見每顆龍頭崩裂時,都飛出一道星芒,那是被囚禁的村民星魂。當最後一顆龍頭墜落,初代星核表面的滅族咒文終于露出破綻 —— 在核心裂縫里,三兄妹的襁褓正在吸收所有星芒。
"就是現在!" 唐風雲的龍爪撕開核心裂縫,"雲舒,用星命石碎末喚醒襁褓!"
雲舒的指尖按在襁褓上,星命石碎末與襁褓上的雙星印記共鳴,竟顯形出父母的虛影。父親的龍紋槍和母親的素白劍交叉,替他們擋住血月之主的最後反撲,而在襁褓之中,躺著的嬰兒突然睜眼,眉心的星命石碎片與她掌心的碎末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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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 雲舒的眼淚滴在襁褓上,"我們做到了..."
話未落,血月之主的虛影突然從核心深處撲出,竟鑽進唐風雲的星核裂縫︰"雙星使者,本座與你們的星核共生,除非..."
"除非我們自毀星核。" 唐風雲的聲音帶著苦笑,龍爪扣住雲舒的手更緊,"雲舒,還記得老槐樹洞里的約定嗎?"
她點頭,星命石碎末在掌心發燙,映出星穹閣老槐樹正在枯萎︰"生同星軌,死共星塵。"
八首龍身突然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雲舒感覺自己的星命石碎末即將湮滅,卻在唐風雲掌心摸到濕潤的血痕 —— 他竟用最後的星力,在她掌心刻下完整的雙星印記。
"雲舒,閉眼。" 唐風雲的龍翼將她完全護住,"這次,換我帶你回家。"
地淵在強光中崩塌,雲舒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躺在老槐樹的樹洞里,唐風雲的龍鱗碎片散落在四周,每片都泛著微弱的紫芒。星瑤的哭聲從洞外傳來,說星軌鏡顯示地淵的星軌全滅,而唐公子的星核頻率,正在快速消失。
"唐公子..." 雲舒的指尖撫過掌心的雙星印記,突然听見樹洞深處傳來嬰兒的啼哭,"那是... 襁褓里的孩子?"
話未落,血月總壇方向傳來巨響,老槐樹的枝葉全部枯萎,露出樹干里藏著的星命村地脈樞機。雲舒的星命石碎末發出警示,她看見地脈圖上,唐風雲的星軌正在被血月紋路覆蓋,而在他胸口,嵌著的初代星核,竟開始浮現出血月之主的面容。
"雲舒師姐!" 星瑤沖進樹洞,"星軌鏡顯示,唐公子他... 他的龍目完全紅了!"
雲舒的軟劍穗子墜地,她看見樹洞外,唐風雲正踏劍而來,龍鱗泛著血光,掌心握著的龍鱗劍鞘已完全黑化,劍鞘表面的老槐樹虛影,竟變成了血月的模樣。
"雲舒," 他的聲音與血月之主如出一轍,"本座的第八重分身,已經吞噬了紫微星主的星核。"
雲舒的星命石碎末劇烈震動,她看見唐風雲的掌心,雙星印記中央的血月結晶正在擴大,而在他瞳孔深處,那絲紫微星的微光,正在被血月徹底吞噬。
"唐公子," 雲舒輕聲說,軟劍穗子指向他眉心,"你的掌心,還有老槐樹的溫度嗎?"
唐風雲的唇角勾起獰笑,卻在低頭時,指尖輕輕顫動 —— 那是只有她能察覺的、紫微星的頻率。雲舒的眼淚突然掉落,她知道,那個說要護她一生的唐公子,還在星核深處,與血月之主做最後的抗爭。
而在地淵深處的初代星核旁,三兄妹的襁褓正在發光,里面躺著的嬰兒睜開眼,眉心的星命石碎片與雲舒掌心的碎末相呼應,竟在血月中壇的廢墟上,種下了第一棵星葉草 —— 那是星命村重生的希望,也是雙星羈絆永不熄滅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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