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淵崩塌的碎石砸在雲舒肩頭時,唐風雲的龍翼已將她護在懷中。紫微星血順著龍鱗縫隙滴落,在她星命石碎片上濺出細小的彩虹,像十七年前北域雪原的極光。他的龍目映著血月之主的本體,卻在低頭時,指尖輕輕替她拂去眉梢的塵埃。
"疼嗎?" 唐風雲的聲音混著地淵轟鳴,龍爪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卻分毫不減,"星軌鏡顯示,血月本源核心在吸收劍鞘碎片。"
雲舒搖頭,星命石碎片與他的掌心印記共振,月白光在龍鱗表面凝成護盾︰"先解決本體,你的星核還在流血。" 她看見他胸口的雙星印記仍泛著暗紅,"用《星血聖典》的「龍紋裂空斬」,我替你護法。"
血色光柱中的血月之主突然暴起,初代星核在胸口爆發出黑血,每滴都化作血月傀儡。唐風雲的龍爪扣住雲舒軟劍,紫月雙芒在劍穗上凝成龍首虛影︰"雲舒,記得我們在赤焰山練的合擊嗎?"
"記得。" 雲舒的指尖劃過他掌心的劍繭,星命石碎片在劍穗末端凝成素白劍穗,"你斬龍首,我斷龍尾。"
雙劍相擊的清鳴中,老槐樹虛影在聚星台重生。唐風雲的龍紋裂空斬劈開血月傀儡,雲舒的軟劍穗子如靈蛇游走,鑽斷傀儡關節處的血月鎖鏈。每斬落一具傀儡,就能看見唐風雲的星核亮一分,卻也讓血月之主的本體愈發瘋狂。
"雙星使者,你們逃不過宿命!" 血月之主的本體舉起初代星核,核表面清晰映著三兄妹的命盤,"十七年前的屠村,就是為了讓你們的星核成為本座的..."
"成為劍鞘的養料?" 唐風雲的龍爪突然扣住對方手腕,替命星核與初代星核產生共振,"但你忘了,星命村的劍鞘,從來都是雙星共生。"
雲舒的軟劍穗子趁機纏住初代星核,星命石碎片與核表面的滅族咒文激烈踫撞。她看見核內封存著十七年前的屠村記憶︰父母背靠背揮劍,襁褓中的三兄妹被老槐樹根系托起,而血月之主的本體,正握著初代劍鞘刺向父親心口。
"爸、媽..." 雲舒的聲音發顫,軟劍穗子差點脫手,"原來你早就寄生在劍鞘里..."
血月之主的本體突然獰笑,初代星核爆發出的黑血竟將唐風雲的龍鱗染成灰白︰"紫微星主,你的星核力量,本座收下了。" 他抬手,唐風雲的替命星核竟從胸口飛出,"現在,星命聖女只剩一人。"
雲舒感覺胸口劇痛,星命石碎片在替命星核離體的瞬間幾乎崩碎。她望著唐風雲逐漸透明的身影,突然想起七歲那年,他在老槐樹洞說的話︰"小舒別怕,我在。"
"唐公子!" 雲舒的軟劍穗子纏住替命星核,星命石碎片瘋狂注入星力,"還記得我們刻的雙星印記嗎?"
唐風雲的龍目閃過清明,龍爪在虛空中劃出星軌︰"記得。" 他的聲音輕如星塵,"所以你要活著,替我看星命村的槐花..."
話未落,沈長青的星圖劍殘片突然劈開血霧,劍穗上的星葉草墜飾已完全恢復素白︰"小舒,用聚星台的月華!"
雲舒抬頭,看見聚星台的月華正透過破損的穹頂,在唐風雲的龍鱗上凝成紫月雙芒。她突然想起《星血聖典》的禁忌之術,將星命石碎片按在替命星核上︰"就算星核裂成兩半,也要和你同輝。"
雙星共鳴的剎那,聚星台的星力中樞突然爆炸,月華化作銀河倒灌地淵。唐風雲的龍影在月華中顯形,百米龍身纏住血月之主的本體,龍爪扣住初代星核的瞬間,雲舒看見他掌心的雙星印記與核表面的滅族咒文同歸于盡。
"沈師姐,帶哥哥和妹妹先走!" 雲舒的軟劍穗子掃落撲來的血手,"唐公子的星核撐不了多久!"
沈長青點頭,星圖劍殘片斬落陸少游的頭顱︰"陸少游,你以為控制弟子就能贏?" 她的劍尖抵住對方眉心,"星命村的劍侍,從來只認星軌不認血月。"
陸少游的血色羅盤突然爆燃,三千弟子的血色劍光同時斬向沈長青。雲舒看見沈師姐的星圖劍殘片在劍雨中崩碎,卻仍用劍穗纏住陸少游的手腕,星葉草墜飾在破碎時,劃出最後一道月白光。
"沈師姐!" 雲舒的軟劍穗子差點斷裂,"用我的星命石..."
"不用。" 沈長青的唇角勾起苦笑,星圖劍殘片刺入陸少游心口,"我是凌霄劍侍,護星命村是我的星軌。"
陸少游的軀體倒地時,胸口露出與血月之主相同的滅族紋身。雲舒的星命石碎片發出警示,她看見地淵深處,血月之主的本體正在吸收初代星核的力量,而唐風雲的龍影,已變得透明如紙。
"唐公子,劍鞘殘片!" 雲舒甩出龍鱗碎片,"用我們的血重鑄劍鞘!"
唐風雲的龍爪接住碎片,紫微星血與雲舒的星命石血在碎片上交融,竟凝成半片雙星劍鞘。劍鞘表面浮現出父母的虛影,父親的龍紋槍和母親的素白劍交叉,替他們擋住血月之主的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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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舒,帶著劍鞘離開。" 唐風雲的龍影突然縮小,變回人形,卻仍將她護在身後,"我來拖住本體..."
"少廢話!" 雲舒直接拽住他的龍爪,軟劍穗子纏住他手腕,"在隕星台你替我擋天罰,在血月總壇我替你擋劍光,這次也一樣。"
血月之主的本體突然發出尖嘯,初代星核在他手中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雲舒看見唐風雲的星核出現裂痕,卻在他低頭時,看見他眼中倒映的,仍是自己的身影。
"雲舒," 唐風雲的指尖劃過她手背的劍繭,"如果我不在了,就用劍鞘重建星命村..."
"不會的。" 雲舒打斷他,星命石碎片與劍鞘殘片產生前所未有的共鳴,"我們的星核,早在老槐樹刻印記時就共生了。"
雙星劍鞘殘片突然爆發出強光,竟在虛空中凝成完整的劍鞘。雲舒看見劍鞘表面,十七道星軌環繞著老槐樹,每道都刻著星命村村民的名字。唐風雲的龍爪扣住劍鞘,替命星核與劍鞘共鳴,紫月雙芒在血月本源核心上劃出致命傷。
"成了!" 哥哥的天道之劍斬落最後一道血光,"血月本源核心在崩潰!"
話未落,地淵深處突然噴出黑血,將劍鞘碎片沖散。雲舒看見唐風雲的替命星核從劍鞘中飛出,核表面的裂痕中,竟露出血月之主的殘魂 —— 原來,他早將殘魂寄生在星核深處。
"雙星使者," 血月之主的殘魂發出尖笑,"本座就在你們的星核里,永遠..."
雲舒的軟劍穗子本能地刺向星核裂痕,卻在接觸的瞬間頓住 —— 那里,刻著的正是她與唐風雲在老槐樹刻的雙星印記。她突然明白,血月之主的終極陰謀,是讓他們在殺死本體時,也毀掉自己的星核。
"唐公子,用劍鞘護住星核!" 雲舒將劍鞘殘片按在他胸口,"我來擋住殘魂!"
唐風雲搖頭,龍爪扣住她手腕,替命星核在裂痕中爆發出最後的力量︰"雲舒,還記得我們在星穹閣看見的雙星座嗎?" 他的唇角勾起輕笑,"那是我們的星軌,誰也毀不了。"
地淵在轟鳴中徹底崩塌,雲舒感覺自己被唐風雲的龍翼緊緊護住,向下墜落時,看見聚星台的月華正在修復星軌,而在星軌盡頭,老槐樹的虛影正在重建星命村。
再次醒來時,雲舒躺在聚星台的星葉草床上,唐風雲的掌心正貼著她的星命石碎片。他的龍鱗已完全消失,露出的皮膚下泛著淡淡紫芒,掌心的雙星印記與她的碎片完美重合。
"唐公子..." 雲舒輕聲呼喚,"你的星核..."
"暫時穩住了。" 唐風雲的指尖劃過她眉心,"但血月之主的殘魂還在星核深處,需要..."
話未落,星穹閣方向突然傳來巨響,星瑤的傳音帶著哭腔︰"雲舒師姐!唐公子!星軌鏡顯示,東荒血月總壇的祭壇在復甦,而在祭壇中央,有個和你們一模一樣的..."
雲舒的星命石碎片發出警示,她看見星軌鏡中,東荒總壇的祭壇上,站著兩個身影 —— 與她和唐風雲一模一樣,卻穿著血月教的服飾,眉心的雙星印記泛著血光。
"是血月之主的雙生傀儡!" 沈長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星圖劍殘片已徹底破碎,"他們的星核,和你們的..."
話未說完,聚星台的地面突然裂開,血月教的密文從裂縫中溢出。雲舒看見唐風雲的掌心印記正在被密文侵蝕,而在他胸口,替命星核的裂痕中,血月之主的殘魂正露出獰笑。
"雲舒,小心..." 唐風雲的聲音發顫,"他們要搶走劍鞘,重啟..."
話未落,東荒方向傳來萬劍齊鳴,血月教的修士踏劍而來,為首的兩人,正是星軌鏡中與他們一模一樣的傀儡。雲舒的軟劍穗子本能地握緊,卻發現劍鞘殘片正在她懷中發燙,劍鞘表面,竟浮現出從未見過的滅族咒文。
而在唐風雲的掌心,雙星印記已被血月紋路覆蓋,他的龍目深處,倒映著雲舒驚恐的面容,和遠處血月總壇升起的血色雙星座 —— 那是與他們的雙星印記完全相反的存在,預示著這場星軌之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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