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風雲

第158章 血月消散︰三個血月同時崩碎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唐嘯天 本章︰第158章 血月消散︰三個血月同時崩碎

    赤焰山的晨光穿透雙星殿的星軌窗欞,在唐風雲胸口的雙星印記上投下細碎光斑。雲舒趴在他膝頭沉睡,星命石碎片貼在他手腕的星軌鎖鏈上,隨著呼吸輕輕起伏。昨夜返回時她耗盡星力,指尖的龍鱗微光已褪成淡紫,卻仍牢牢攥著他的袖口。

    "唐公子..." 雲舒在夢中呢喃,睫毛顫抖著劃過他手背。唐風雲低頭,看見她唇角還沾著隕星台之戰的血漬,心口突然抽痛 —— 劍域深處那片染血的龍鱗,此刻正隨著她的夢境泛起漣漪,將血色咒文一點點推向紫微星核。

    北域王宮的星象閣內,欽天監老者的羅盤突然恢復清明。十二根佔星銅柱上的血月倒影同時崩碎,代表紫微星的主柱迸發出萬道金光,將整個閣樓映成紫色。"血月... 消散了?" 老者顫抖著撿起地上的星軌殘頁,發現三年前預言的 "墜天之戰" 字跡,正被新的星圖覆蓋。

    赤焰山演武場的晨課被一聲驚叫打斷。一名弟子指著天際,聲音帶著哭腔︰"快看!三個血月在流血!" 唐風雲驟然站起,龍翼帶起的氣浪掀飛殿角星燈。雲舒猛地驚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原本暗紅的天空中,三個血月正同時浮現裂痕,每道裂縫都滲出紫金色血液,正是唐風雲的星血顏色。

    "是劍域的詛咒!" 雲舒的星命石碎片發出警報,"血月在吸收你體內的殘咒,一旦崩碎 ——" 她的話被唐風雲突然攥緊的手打斷,發現他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血色浸染,龍鱗甲下的皮膚爬滿蛛網般的咒文。

    "雲舒,帶弟子們退到聚星陣!" 唐風雲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隕星劍自動出鞘,劍刃上的九條星龍虛影正在與血色對抗,"我感覺... 有另一個自己在識海深處。" 他踉蹌著單膝跪地,看見雲舒眼中倒映的自己,竟舉起劍指向她的心髒。

    "不!" 雲舒本能地後退,軟劍在指間凝聚。但當她看見唐風雲額角滾落的冷汗,看見他握劍的手在發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星落峽谷,他被血月毒箭射中時,也是這樣用劍指著她,卻在最後一刻將劍尖轉向自己。

    "唐公子,是我啊!" 雲舒踏星軌沖上前,星命石碎片化作光盾擋住他無意識的揮砍,"還記得我們在王宮花園的初遇嗎?你追著我跑了三個時辰,最後摔進荷花池,還說 " 星命村的姑娘果然會飛 "。"

    唐風雲的瞳孔微微收縮,血色中閃過一絲清明。但下一刻,劍域深處的血影突然發難,九條星龍虛影同時發出悲嘯,龍鱗間的血色徹底吞噬紫金光芒。他看見雲舒的星命石碎片正在崩解,而她的身體,正被血月引力拉向天際破碎的血月。

    "抓住我的手!" 雲舒的呼喊混著星軌碎裂聲,她的軟劍已被血影震飛,卻仍固執地伸出手,腕上紅繩的龍形紋路正在燃燒,"我們一起看過紫微星升起,一起斬碎過七十二座陣台,你說過會帶我去看中州的星雨!"

    唐風雲的識海深處,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十四歲那年,他在星命村廢墟找到渾身是血的雲舒,她攥著半片星命石碎片,第一句話是 "你能幫我把碎片埋在村口的星葉草下嗎";十六歲在北域城牆,她為他擋住三支毒箭,失血過多前的最後笑容,比任何星辰都耀眼。

    "雲舒..." 唐風雲突然輕笑,血色從瞳孔中退去,"你知道嗎?在隕星台看見你用星命石換我星軌時,我就想,如果這輩子只能記住一個畫面,一定是你踏星軌而來的樣子。" 他的聲音突然哽咽,"但現在,我好像要記不得了..."

    雲舒感覺自己的星力正在被劍域吸干,卻仍強行運轉《星血聖典》,將意識沉入他的識海。那里漂浮著無數記憶碎片,有的泛著金光,是他們共同的經歷;有的染著血色,是血月詛咒制造的幻象 —— 她看見唐風雲跪在血泊中,面前是被砍碎的星命村,而凶手,竟穿著她的月白長裙。

    "那些都是假的!" 雲舒在識海中大喊,抓住即將被血色吞噬的記憶碎片,"真正的我在這里!" 她展開星命石碎片的光芒,照亮每一片金光記憶︰唐風雲為她修補《星血聖典》時笨拙的指節,在葬星淵背靠背戰斗時彼此交疊的影子,還有昨夜在雙星殿外,他說 "怕失去你" 是顫抖的睫毛。

    劍域之外,三個血月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鳴。唐風雲的龍鱗甲片片崩落,卻在雲舒的星力疏導下,每一片都重新凝聚成透明的星龍鱗片。他看見識海中的雲舒正在與血影搏斗,她的星命石碎片已裂成三瓣,卻仍護著中央最亮的記憶 —— 他們在王宮花園第一次比劍,他故意輸給她時,她眼中閃爍的狡黠光芒。

    "夠了!" 唐風雲怒吼一聲,紫微星核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芒。九條星龍虛影在劍域中重新凝聚,這次每一片龍鱗都刻著雲舒的星軌軌跡,龍瞳里倒映的,是她為他流過的每一滴淚、說過的每一句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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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月在星龍的龍吟中徹底崩碎,化作千萬顆血色流星墜落。唐風雲在流星雨中展開龍翼,接住從識海跌落的雲舒。她的星命石碎片只剩中央一瓣,卻仍在他掌心發出微光,像倔強的火種。

    "唐公子..." 雲舒睜開眼,看見他胸口的雙星印記正在吸收血色流星,"你的詛咒..."

    "噓 ——" 唐風雲低頭,用吻封住她的唇。這個吻帶著星血的咸澀,卻比任何誓言都更堅定。他能感覺到,隨著血月的崩碎,劍域深處最後一片染血的龍鱗正在脫落,取而代之的,是雲舒星軌編織的護心甲。

    赤焰山的弟子們跪在演武場,看著漫天血色流星化作星葉草的熒光。林夜和星瑤站在山巔,星瑤的星命石映出未來 —— 唐風雲和雲舒站在完全顯現的天道棋盤前,她的星命石碎片與他的紫微星核,正在點亮棋盤上最後一道星軌。

    "唐公子,你看。" 雲舒指著天際,原本血月的位置,此刻升起一紫一白兩顆星辰,正是紫微星與星命石的具象化,"以後,我們的星軌再也不會分開了。"

    唐風雲握住她的手,感受著星軌鎖鏈傳來的心跳。他知道,血月的消散只是開始,天道棋盤的大門後,還有更廣闊的世界與更危險的挑戰。但此刻,她掌心的溫度,她眼中倒映的星光,讓他堅信,無論前方是星隕還是月落,只要牽著她的手,就能走出最璀璨的星軌。

    夜幕降臨時,雙星殿內,唐風雲小心翼翼地為雲舒包扎識海受傷的指尖。她看著他低垂的眉眼,突然輕笑出聲︰"在識海里看見你收藏的記憶了,原來你把我第一次送你的星軌手帕,偷偷縫進了龍鱗甲內襯。"

    唐風雲的耳尖突然發紅,龍鱗甲內襯的月白布料上,確實繡著歪歪扭扭的隕星圖案,正是雲舒十四歲時的手藝。"那是我最珍貴的護符。" 他低聲道,"比任何星力護盾都更強大。"

    雲舒突然抱住他,將臉埋進他頸間︰"我也有秘密。" 她的聲音悶悶的,"在雲霧山學藝時,老者說我是唯一能修復紫微星核的星命者,因為我的星命石碎片,早在遇見你時,就沾滿了你的星血。"

    兩人相視而笑,星命石與紫微星核的光芒,在殿內織成溫柔的光霧。遠處,風雲教派的弟子們正在傳唱新的歌謠,唱著血月消散、雙星同輝的傳說,卻不知歌中主角此刻正依偎在星光里,用彼此的溫度,編織著比星辰更永恆的羈絆。

    而在天道棋盤的深處,被血色流星喚醒的古老存在,正透過棋盤上的雙星圖案凝視著他們。那是比血月老祖更古老的天道意志,在看見唐風雲與雲舒交疊的星軌時,終于發出一聲嘆息 —— 原來,最強大的星力,從來不是來自紫微星核或星命石,而是來自兩顆願意共隕的真心。

    "下一站,中州。" 唐風雲望著棋盤方向,龍目里閃爍著堅定,"但在那之前..." 他低頭吻去雲舒眼角的疲憊,"我們先去星命村,完成你十六歲時的心願 —— 在你母親的墳前,種滿會發光的星葉草。"

    雲舒點頭,指尖劃過他掌心的老繭。窗外,新的星辰正在誕生,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血月消散的余韻中,雙星的光芒愈發璀璨,照亮了北域的天空,也照亮了他們即將共同踏上的,充滿未知與挑戰的星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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