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提瓦特的大法師

第256章 古龍大權回歸

類別︰網游小說 作者︰肥胖的蛋蛋 本章︰第256章 古龍大權回歸

    整個歐庇克萊歌劇院陷入了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剛剛由光芒構成的身影上。他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兩個芙寧娜?

    不,不對。

    她們有著完全相同的容貌。她們的氣質卻天差地別。一個像是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演員。她的情緒非常外放。另一個則靜靜地站在那里。她仿佛承載了整個楓丹五百年的哀傷。她是一個沉默的神明。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派蒙的小腦袋已經徹底宕機了。她看看癱坐在地上的芙寧娜。她又看看那個新出現的身影。她感覺自己的認知正在被反復撕碎。

    娜維婭也張大了嘴。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一直以為芙寧娜就是水神。可眼前這個散發著純粹神聖氣息的存在,又該如何解釋?

    而芙寧娜,在看到那個身影的瞬間,就停止了哭泣。她只是呆呆地看著對方。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復雜到極點的情緒。有委屈。有解脫。有恐懼。還有一絲終于見到家人的親近。

    “芙卡洛斯……”那維萊特的聲音有些干澀。他是與水神共事了五百年的最高審判官。他此刻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眼前這個剛剛出現的身影,身上所散發出的,才是真正屬于塵世七執政之一的威壓。那是水神的神格。

    那個被稱為芙卡洛斯的身影,將她那雙悲憫的藍色眼眸,投向了在場的所有人。她的目光在那維萊特、娜維婭和熒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癱坐在地上的芙寧娜身上。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無盡的歉意。她的眼神里也充滿了憐愛。

    “辛苦你了,芙寧娜。”她的聲音響了起來。那聲音如同一陣清泉。它很溫柔。它也帶著深沉的悲傷。“你做得很好。你做得非常好。你是我所見過的,最堅強、最勇敢、最完美的‘人’。”

    “我……”芙寧娜張了張嘴。她的眼淚又一次決堤而出。但這一次,不再是恐懼和委屈。這是一種終于卸下重擔的釋放。

    “這一切,就由我來解釋吧。”芙卡洛斯的目光轉向眾人。她特別看了一眼左鈺。之前左鈺放出的結界,讓她完全無法感覺到和天空島的聯系。所以芙卡洛斯知道,自己說出一切也沒有關系。天理無法窺探。

    “正如你們所見。我,才是楓丹的水神,芙卡洛斯。”她平靜地陳述著這個事實。這個事實足以顛覆整個楓丹。“而她,”她指向芙寧娜,“是我的另一半。是我創造出的、一個完美無瑕的人類。她的名字,也叫芙寧娜。”

    “創造出的……人類?”熒感到了巨大的震撼。她想起了煉金術士創造的阿貝多。但眼前的情況似乎更加復雜。

    “是的。”芙卡洛斯點了點頭。她開始講述那個被隱藏了五百年的秘密。那是一個驚天的秘密。

    “我的前代,水神厄歌莉婭,因為憐憫純水精靈們想要化身人類的願望,竊取了原始胎海的力量。她創造了如今的楓丹人。然而,這份創造,違背了天理。因此,天理降下了詛咒。一個無可避免的預言。總有一天,海水將會上漲,淹沒楓丹。所有楓丹人都會被溶解,回歸原始胎海。只剩下水神,在王座上獨自哭泣。”

    她的聲音很平靜。她像是在講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古老故事。

    “哇,長篇大論好無聊啊。”一個懶散的聲音打斷了她。左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舞台中央。他伸了個懶腰,好像對這個驚天秘密提不起什麼興趣。“光用嘴說,大家很難理解吧。不如來點直觀的。”

    他沒見他有什麼動作。歌劇院的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片蕩漾的水波。水波散開,化作了一塊巨大的、流光溢彩的幕布。幕布上,一幅幅生動的畫面開始流轉。就像在放電影一樣。

    “你繼續說。我幫你配上畫面。”左鈺對著芙卡洛斯做了個“請”的手勢。

    芙卡洛斯愣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那神奇的光幕。她又看了一眼左鈺。她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元素力。但他的手段卻超乎神明的想象。她點了點頭,繼續講述。

    “厄歌莉婭死後,我繼承了神位。我也繼承了這個詛咒。我一直在尋找破解預言的方法。但我很快就發現,天理的判決,是絕對的。它無法違抗。它也無法逆轉。只要我還是水神,只要楓丹人還背負著‘原罪’,這個結局就注定會到來。”

    光幕上,出現了天空島冰冷的剪影。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島上降下,籠罩著整個楓丹。畫面充滿了壓迫感。

    “唯一的辦法,就是欺騙。”芙卡洛斯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欺騙過高天之上的天理。”

    “哦?這個我喜歡。”左鈺笑了笑,插話道。“跟規則的制定者玩心眼,是很有趣的事情。那麼,你的計劃是什麼呢?”

    芙卡洛斯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要積累足夠的力量。一股足以審判神明、甚至足以摧毀楓丹水神神座本身的力量。只有這樣,才能將屬于水神的權柄,徹底歸還給它的原主。楓丹的水龍王,那維萊特。”

    光幕上,那維萊特的身影一閃而過。他站在海邊,身後是滔天的巨浪。

    “只有當他獲得完整的古龍大權,他才能以龍王的身份,赦免所有楓丹人的原罪。讓他們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人類。他們將不再受原始胎海之水的威脅。”

    那維萊特的身體猛地一震。他看著芙卡洛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原來,這五百年來,她所做的一切,最終的目的,竟是為了將權柄歸還給自己。他一直以為她在胡鬧。他一直以為自己在收拾爛攤子。沒想到,自己才是那個最終的答案。

    “但是,這個計劃有一個最大的難點。”芙卡洛斯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痛苦。“天理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七神。如果我這個水神,在積蓄力量準備反抗它,一定會被立刻察覺。計劃也會瞬間失敗。所以,我需要一個完美的偽裝。一個能代替我,在楓丹的舞台上扮演‘水神’五百年的、完美的演員。”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轉向了芙寧娜。

    娜維婭的心揪緊了。她想起了自己曾經當眾指責芙寧娜。她想起了民眾對芙寧娜的嘲諷。她覺得自己的臉頰在發燙。

    “于是,我將我的神格與我的人性徹底分離。”

    光幕上的畫面讓人心驚。芙卡洛斯的身影在強光中被撕裂成了兩半。一半化作純粹的光,另一半則凝聚成了芙寧娜的模樣。

    “我,芙卡洛斯,作為神格,躲進了諭示裁定樞機之中。我利用楓丹五百年來的審判,將民眾對正義的信仰,轉化為我所需要的能量。也就是‘律償混能’。”

    “而我的人性,我的肉體,則化為了她——芙寧娜。”芙卡洛斯看著芙寧娜。她的眼神中的歉意幾乎要溢出來。“我讓她成為一個擁有與我相同靈魂,卻不具備任何神力的、純粹的人類。然後,我給了她一個最殘酷的任務。扮演我。扮演水神。五百年。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軟弱。她不能向任何人求助。她甚至不能放棄。她必須一直扮演下去。用她那看似浮夸可笑的演技,欺騙所有人。尤其是欺騙過天理的眼楮。直到我積蓄夠足夠的力量為止。”

    真相大白。

    歌劇院里,落針可聞。

    派蒙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終于明白了。為什麼芙寧娜總是那麼愛面子。為什麼她總是那麼愛出風頭。為什麼她在關鍵時刻又那麼膽小無助。因為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她卻被迫背負了神明的身份。她演了一場長達五百年的獨角戲。這場戲沒有人能看懂。

    “嗚……芙寧娜……她好可憐……”派蒙小聲地哭了出來。

    娜維婭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了。她想起了自己在法庭上對芙寧娜的質問。她想起了民眾對她的嘲笑和不信任。原來在這個看似荒唐可笑的神明背後,隱藏著如此沉重而又悲壯的犧牲。她感覺自己也成了幫凶。

    熒的心里也翻江倒海。她想起了在梅洛彼得堡,萊歐斯利說過的話。芙寧娜或許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楓丹。現在她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芙寧娜守護楓丹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人生。用自己的喜怒哀樂。去承受一份長達五百年的孤獨。那孤獨無邊無際。

    左鈺揮了揮手。光幕上的畫面再次變化。那是一個快速閃過的蒙太奇。芙寧娜第一次穿上華麗的禮服,對著鏡子練習神明的微笑。芙寧娜第一次坐上審判席,因為害怕而雙腿發抖。芙寧娜在深夜的房間里,抱著枕頭無聲地哭泣。芙寧娜被民眾扔上鮮花,臉上卻帶著疲憊的笑容。芙寧娜在面對危機時,強裝鎮定,高聲宣布一切有她。

    一幕幕,一年年。五百年的時光被壓縮在了短短的幾分鐘里。

    “所以……”那維萊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這五百年來,你一直都在諭示樞機里,看著她一個人……”他的聲音里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情緒。有震驚,有憤怒,更有對自己無知的深深自責。

    “是的。”芙卡洛斯閉上了眼楮。她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看著她強顏歡笑。我看著她深夜哭泣。我看著她被所有人誤解。我看著她一次次在崩潰的邊緣掙扎。每一次,我都心如刀割。但我們不能失敗。為了楓丹,我們必須演下去。”

    芙寧娜抬起頭,看著光幕上的自己。她看著那個孤獨、害怕、卻又倔強地不肯認輸的女孩。她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她又仿佛看到了自己靈魂深處的倒影。

    “現在,我的計劃已經接近完成了。”芙卡洛斯重新睜開眼。她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諭示樞機里積攢的律償混能,已經足以執行一次對‘神明’的審判。”

    光幕上,諭示裁定樞機那冰冷的機械發出轟鳴。天平開始緩緩傾斜。

    “只要我被判處死刑,諭示樞機就會爆發出最強大的力量。它將楓丹水神的神座徹底摧毀。到那時,權柄就會回歸于你,那維萊特。你就可以……”

    “等等等等!”

    左鈺打著哈欠,從旁邊走了出來,他撓了撓頭,一臉嫌棄地看著芙卡洛斯。

    “我說,你這計劃也太繞了吧?又是什麼欺騙天理,又是什麼審判自己,又是要犧牲自己……搞得這麼悲壯干什麼?效率也太低了。”

    芙卡洛斯愣住了,她看著這個突然打斷自己的男人,眉頭微蹙。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悅。“凡人之軀,無法理解神明的決意。這是拯救楓丹唯一的辦法。”

    “誰說的?”左鈺撇了撇嘴,完全沒把神明的威嚴放在眼里。“辦法有很多,你只是選了最笨、最麻煩、最折磨人的那一種。”

    他環顧了一圈眾人震驚的表情,最後將目光鎖定在芙卡洛斯身上。那維萊特向前走了一步,他的眼神充滿了警惕。娜維婭和熒也面面相覷,不明白左鈺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說,你們是不是都忘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左鈺的臉上,露出了那種眾人已經有些熟悉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容。

    “欺騙天理?為什麼要欺騙?直接把它當空氣不就行了?它又管不到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維萊特的聲音很低沉,他能感覺到左鈺話語里那種對至高規則的蔑視,這讓他感到不安。

    “意思就是,它定的規矩,對我不好使。”左鈺說得很輕松。“至于什麼犧牲自己,積累能量……”他搖了搖頭,像是在看一個固執的小孩,“那更是多此一舉。”

    他伸出手,在眾人完全無法理解的目光中,慢悠悠地說道︰“我有一種更好、更快、更直接的方法。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沖著已經呆滯的芙寧娜和芙卡洛斯眨了眨眼。“不需要任何人犧牲。”

    “不需要任何人犧牲?”

    芙卡洛斯看著左鈺,那雙承載了五百年哀傷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情緒波動。她身為神明,耗盡心力構思了五百年,才想出這樣一個以自我犧牲為代價的、唯一的破局之法。可眼前這個男人,卻用一種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的語氣,輕描淡寫地否定了她的一切。

    “這不可能。”芙卡洛斯搖了搖頭,她的聲音里帶著神明固有的、對法則的認知,“天理的詛咒與判決,是銘刻在世界規則之上的。想要打破它,就必須付出同等的、甚至更大的代價。這是提瓦特大陸最基本的法則。”

    “法則?”左鈺听到這個詞,忍不住笑了出來,“法則是人定的,自然也就能被人改。而且,你們提瓦特的法則,對我來說可不管用。”

    他再次重復了那個讓芙卡洛斯無法理解的論點︰“我說過了,我不歸天理管。它制定的游戲規則,對我這個‘游戲開發者’來說,只是參考資料而已。”

    “游戲開發者?”派蒙又一次被這個新奇的詞匯弄糊涂了,她飛到左鈺面前,“你之前也說過這個詞,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是說這個世界是你創造的嗎?”

    “那倒不是,我沒那麼大本事。”左鈺擺了擺手,“打個比方吧。”他抬起手指,指尖上冒出一團柔和的金色光芒。光芒在他掌心上方旋轉,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不斷轉動的提瓦特大陸的立體虛影。七種顏色的光點在大陸的不同位置閃爍著。

    “哇!”派蒙的眼楮都看直了。娜維婭也驚訝地捂住了嘴。

    “你們看,天理就像這個世界的管理員。她設定了各種規則,比如楓丹人不能踫原始胎海的水,不然就會溶解。”左鈺的手指在楓丹的虛影上輕輕一點,那個區域立刻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藍色。“她能看到這個世界里發生的大部分事情,也能懲罰那些不守規矩的人。”

    “那我們呢?”熒看著那個小小的世界模型,輕聲問道。

    “你們是外來的游客。雖然也得遵守基本規則,但管理員沒法完全掌控你們的行動。”左鈺說著,又看向芙卡洛斯,“而我嘛,算是寫這些規則的人之一。雖然我現在已經不管事了,但我手里有最高權限。管理員定的那些條條框框,我想遵守就遵守,不想遵守,她也拿我沒辦法。”

    “意思就是,我有最終解釋權。”左鈺懶得再多做解釋。他看著依舊滿臉懷疑的芙卡洛斯,覺得用事實說話,遠比長篇大論的解釋要有效率得多。

    他攤開手,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一個看起來有些滑稽的、像是兒童玩具般的道具,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心。

    那是一根大約三十厘米長的、樸實無華的木棒,木棒的一頭,帶著一個紅色的、橡膠材質的吸盤。整個東西看起來就像是通下水道用的工具。

    “這……這是什麼?”派蒙繞著那個奇怪的棒子飛了一圈,小臉上寫滿了大大的問號,“怎麼看起來……有點像廁所里的那個……”

    “喂喂,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左鈺瞪了派蒙一眼。“這東西可厲害了。”

    娜維婭和熒也一臉困惑。她們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看起來有點可笑的道具,和“解決楓丹危機”這麼沉重的話題聯系起來。

    只有那維萊特,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他從那根看似平平無奇的木棒上,感受到了一股比之前“飛來咒”和“影像重現”更加恐怖的、純粹的法則扭曲之力。那股力量,似乎能無視任何物理規則,直接作用于“概念”的層面。

    “一個很方便的小工具。”左鈺掂了掂手里的“能力吸收棒”,臉上露出了一個惡作劇般的笑容。他給這個東西隨便起了個名字,反正也沒人知道它到底是什麼。

    他無視了眾人呆滯的目光,徑直走到了芙卡洛斯的面前。

    芙卡洛斯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她從那個滑稽的木棒上,感受到了足以威脅到她神格本質的恐怖力量。這股力量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甚至超過了對天理的畏懼。

    “你想干什麼?”她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警惕。

    “別緊張,借你的‘神之心’用一下。”左鈺的語氣輕松得像是在借一塊橡皮。他看著芙卡洛斯,很紳士地問了一句,“水神芙卡洛斯女士,你是否願意,放棄你的神格與權柄,將拯救楓丹的權能,交還給水龍王那維萊特?”

    芙卡洛斯愣住了。這正是她計劃了五百年,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也要達成的最終目的。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願意。”

    “很好。”左鈺滿意地笑了。

    下一秒,他舉起手中的能力吸收棒,將那紅色的吸盤,輕輕地按在了芙卡洛斯的額頭上。

    “噗”的一聲輕響。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發。沒有毀天滅地的法則踫撞。

    只有一道璀璨到極致的、純粹的藍色光芒,如同被吸塵器吸走一般,從芙卡洛斯的身體里被硬生生地抽離出來。那光芒像無數條細密的藍色絲線,爭先恐後地涌入了那根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木棒之中。

    木棒的頂端,那枚紅色的吸盤,此刻正散發著如同海洋之心般深邃而又耀眼的光芒。整個歌劇院都被這股純粹的水元素光輝照亮了。

    芙卡洛斯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她身上那股屬于神明的、神聖而又疏離的威壓,在頃刻間煙消雲散。她的身影不再像之前那樣由光構成。她變得無比凝實。她和一旁的芙寧娜一樣,成了一個擁有實體血肉的、純粹的“人”。她臉上的神情不再那麼悲憫。她多了一絲屬于人類的、生動的茫然。

    癱坐在地上的芙寧娜,呆呆地看著這一切。她看著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神明,在自己面前變成了一個和自己一樣的普通人。她感覺自己五百年的認知,在這一刻被徹底顛覆了。

    “這……我的力量……”芙卡洛斯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她能感覺到,那份伴隨了她數千年、屬于水神的權柄,已經徹底離她而去。但她並沒有像自己預想的那樣,隨著神座的崩塌而消散。她還活著。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能感覺到腳下石板的冰冷,能感覺到空氣中那淡淡的灰塵味道。

    “搞定。”左鈺收回能力吸收棒,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他吹了聲口哨,好像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後,他轉身,走向了已經徹底石化的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怔怔地看著芙卡洛斯。他能感覺到她身上神性的消失。他也能感覺到她作為一個生命體的存在。他心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震撼。五百年的謀劃,五百年的犧牲,就這樣被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用一個可笑的工具,在短短幾秒鐘內解決了。

    “最高審判官,水龍王,那維萊特先生。”左鈺的語氣變得莊重起來,他將能力吸收棒的另一端對準了那維萊特,“現在,是時候取回本就屬于你的一切了。”

    那維萊特回過神,他看著左鈺手中的木棒。那根木棒上凝聚的力量,讓他這位古龍都感到了心悸。

    左鈺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他將那閃爍著璀璨藍光的吸盤,輕輕地點在了那維萊特的胸口。

    “轟——!!!”

    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磅礡浩瀚的力量,如同決堤的宇宙洪流,瞬間涌入了那維萊特的身體!

    整個歐庇克萊歌劇院都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劇烈地顫抖。地板上的石磚開始出現裂痕,穹頂上的水晶吊燈瘋狂搖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那維萊特的身體被耀眼的藍光徹底吞沒。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的、仿佛來自遠古的龍吟。那聲音充滿了力量,也充滿了壓抑了數千年的悲鳴。

    “喂喂,動靜搞這麼大。”左鈺皺了皺眉。他抬起左手,輕輕打了個響指。一道半透明的金色屏障瞬間以他為中心展開,將熒、派蒙、娜維婭、芙寧娜和芙卡洛斯都籠罩了進去。那股狂暴的能量沖擊波撞在屏障上,只激起了一圈圈漣漪,便消散于無形。

    “哇!好厲害!”派蒙趴在屏障上,看著外面那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小臉上寫滿了驚嘆。

    娜維婭也扶著屏障,才能勉強站穩。她看著被藍光包裹的那維萊特,感覺自己正在見證一個神話的誕生。

    在那維萊特的世界里,一切都變了。

    他感覺到了。

    那份被篡奪了數千年的、屬于水元素的最高權柄,正在回歸他的身體。他能感覺到楓丹的每一條河流,每一片湖泊,每一滴雨水,都在為他的歸來而歡呼雀躍。它們就像是他失散已久的孩子,此刻正爭先恐後地投入他的懷抱。

    他能感覺到那片孕育了所有楓丹人的原始胎海,正在向他俯首稱臣。那片曾經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海洋,此刻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可以隨心所欲地調動它的力量。

    他甚至能感覺到,每一個楓丹人的血液里,那份屬于純水精靈的、與原始胎海的連接。那份連接,既是他們生命的源頭,也是他們“原罪”的枷鎖。而現在,他握住了這把枷鎖的鑰匙。

    藍光漸漸散去。

    那維萊特的身影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他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所有人都感覺他不一樣了。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仿佛蘊含著整個海洋。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那是屬于世界最古老統治者的威嚴,遠超七神。

    他抬起手,一滴晶瑩的水珠在他掌心凝聚。他靜靜地看著那滴水珠,仿佛在看一個全新的世界。

    “我……能感覺到。”他的聲音依舊平穩,但其中蘊含的力量,卻足以讓整個楓丹為之震顫。“我能感覺到他們的罪……不,那並非罪。”

    那維萊特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里,可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要是說之前的他,像一片深不見底又安安靜靜的大海,那現在的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所有水的源頭,是真正掌管著生命和消亡的、完整的古龍。

    他那雙眼楮里,不再只有審判官的理智,反而多了一種像是能看穿一切的、屬于造物主的悲憫和威嚴。

    派蒙趴在左鈺撐開的金色護罩上,小臉都快貼上去了,看著外面那股幾乎要撕裂一切的藍色能量風暴,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哇!哇啊啊!那維萊特他……他這是怎麼了?感覺好厲害,又好嚇人!左鈺,你這個罩子真的頂得住嗎?歌劇院都要散架了!”

    “安啦,小不點。”左鈺懶洋洋地靠在護罩內壁,雙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戲的悠閑模樣。“別說這破房子了,就是天上的那個家伙親自下來拿錘子砸,也別想在這上面敲出個印子來。”

    他話音剛落,那股狂暴的能量風暴似乎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猛地向天空沖去,然後化作漫天光點,消散不見。歌劇院里的劇烈震動也隨之平息下來。

    那維萊特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攤開掌心,靜靜地看著。他不需要去看,就能感覺到,整個楓丹的每一條河,每一片湖,甚至空氣中每一顆濕潤的塵埃,都在向他歡呼,向他臣服。那種感覺,就像是失散了無數年的孩子們,終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我……能感覺到。”他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厚重感,仿佛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話語里。“我能感覺到他們的罪……不,那並不是罪。”

    他抬起頭,目光越過了在場的所有人,仿佛穿透了歌劇院厚重的牆壁,看到了楓丹廷的每一個居民,看到了白淞鎮的每一個家庭,看到了那些因為害怕被海水溶解而終生不敢靠近水邊的孩子們。

    “喂,龍王大人。”左鈺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打破了這莊嚴肅穆的氣氛。“別光顧著感慨了,力量都回到你手上了,正事兒還沒辦呢。你看看,觀眾們可都等著呢。”他朝著娜維婭和芙寧娜她們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那維萊特收回目光,看向左鈺,眼神復雜。這個男人用一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解決了困擾了他和芙卡洛斯五百年的死局。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左鈺微微頷首,那是一個古老而又鄭重的致意。

    然後,他向前踏出一步,緩緩舉起了手。

    不需要任何復雜的儀式,也不需要任何華麗的言語。

    他只是動了一個念頭,一個作為這片土地最初的主人,最純粹的念頭。

    “我以提瓦特水龍王之名,在此宣告——”

    他的聲音,不再僅僅是從喉嚨里發出的聲響,而是通過每一滴水,每一個水元素粒子,瞬間傳遍了整個楓丹的國度。那聲音仿佛不是通過耳朵听見的,而是直接在每一個楓丹人的靈魂最深處,轟然響起。

    “赦免汝等的原罪。”

    四個字,如同創世的箴言。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無形的、溫柔到了極點的藍色漣“漪,以那維萊特為中心,如同春風拂過大地,瞬間擴散至整個楓丹。

    在楓丹廷繁華的街道上,一個正抱著文件行色匆匆的執律庭成員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感覺身上好像有什麼沉重的東西,一下子就消失了,整個人都變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在白淞鎮的廢墟旁,一個正在搬運木材重建家園的男人,驚奇地發現,不遠處那片原本還在不安翻涌、散發著不祥氣息的藍色海水,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清澈、平穩,最後變得像一塊巨大的藍寶石,靜謐而又美麗。

    在遠離城市的一個小村莊里,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奶奶正坐在窗邊,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當那股無形的力量拂過時,她渾濁的眼楮里突然流下了兩行清淚。她伸出干枯的手,接住了一滴雨水,那雨水沒有讓她感到絲毫恐懼,反而帶來了一種血脈相連的親切感。

    在楓丹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楓丹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一種發自血脈深處的、如同新生般的喜悅和解脫。他們的身體,不再是包裹著原始胎海之水的脆弱容器,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完整的、被這個世界所承認的生命。

    歌劇院里,娜維婭最先感受到了這股席卷一切的溫柔力量。她激動得渾身發抖,伸出手臂,看著自己的皮膚,仿佛第一次認識自己。她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眼淚奪眶而出。“我……我感覺到了!父親……我們……我們終于……”她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但那份喜悅,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同身受。

    “成功了……”芙寧娜和芙卡洛斯看著眼前這神跡般的一幕,異口同聲地喃喃自語。她們對視了一眼,從對方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看到了如釋重負的笑容。芙卡洛斯張開雙臂,芙寧娜像個孩子一樣撲進了她的懷里。

    “結束了……五百年……終于結束了……”芙寧娜把臉埋在芙卡洛斯的肩膀上,放聲大哭,這一次,不再有任何壓抑和偽裝,是純粹的、喜悅的淚水。

    芙卡洛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在安撫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是啊,結束了。你做得很好,芙寧娜,你是我……不,是我們所有人的驕傲。”

    “唉,真是的,搞得這麼感人。”左鈺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又看了看旁邊哭得稀里嘩啦的娜維婭和派蒙,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這下好了,預言解決了,詛咒也沒了,皆大歡喜。不過……”他的目光掃過因為剛才的能量沖擊而變得一片狼藉的歌劇院,穹頂上布滿了裂紋,好幾根巨大的石柱都斷了,看起來搖搖欲墜。

    “你們這房子,好像不太行了啊。”

    “哇!真的!要塌了要塌了!”派蒙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嚇得又飛回了左鈺身邊。

    那維萊特也從那股與世界重新連接的宏大感知中回過神來,他看著這片見證了無數審判的舞台即將崩塌,眉頭微蹙,正準備動用剛剛恢復的力量去穩固它。

    “行了行了,這點小事就不用勞煩龍王大人動手了。”左鈺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剛拿回力量,省著點用,以後有的是你忙的。”

    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到舞台中央,環顧著這滿目瘡痍的景象,像個挑剔的工頭一樣咂了咂嘴。“嘖,弄得這麼亂,還得我來收拾。”

    他隨手打了個響指。

    清脆的響聲過後,一道溫暖的金色光芒如同潮水般從他腳下蔓延開來,瞬間掃過整個歌劇院。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注視下,奇跡發生了。

    穹頂上猙獰的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抹平。那些斷裂的石柱上,無數碎石倒飛而回,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中重新拼接在一起,恢復如初,甚至比原來還要堅固。地面上散落的瓦礫和灰塵憑空消失,被震碎的彩繪玻璃窗也片片復原,陽光再次透過華美的圖案灑下,照亮了煥然一新的大廳。

    不過短短幾秒鐘,整個歐庇克萊歌劇院就恢復了原狀,甚至比之前還要金碧輝煌,一塵不染。

    派蒙的小嘴張得能塞下一個甜甜花釀雞,娜維婭揉了揉眼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就連剛剛獲得完整龍王之力的那維萊特,眼中也閃過了一絲難以掩飾的震撼。這種憑空修復、甚至可以說是逆轉時間的力量,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好了,搞定。”左鈺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臉輕松地轉過身。“這下總算能安安靜靜地看完了結局。怎麼樣,各位,對這個‘大團圓’結局還滿意嗎?”

    他看著已經完全呆住的眾人,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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