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提瓦特的大法師

第223章 林尼和琳妮特身份暴露

類別︰網游小說 作者︰肥胖的蛋蛋 本章︰第223章 林尼和琳妮特身份暴露

    “嗚哇,好香!烤的時候就很香了,我忍得好辛苦!”派蒙繞著娜維婭那套專業的便攜式烘焙台飛來飛去,小小的鼻子使勁地嗅著,臉上寫滿了垂涎欲滴的渴望。

    娜維婭小心翼翼地用木鏟將最後一盤金黃酥脆的馬卡龍從烤爐中取出,她那雙蔚藍色的眼眸里,洋溢著對自己手藝的絕對自信。左鈺指尖那一簇安靜燃燒的、純淨的橙色火焰隨之悄然熄滅,沒有留下一絲煙塵,仿佛它從未存在過。

    “不過我還以為,你烤點心的時候也會拼命使喚他們兩個人,就像讓他們帶這麼多東西一樣。”派蒙看著一旁如同雕塑般侍立的邁勒斯與西爾弗,有些不解地說道。

    “我在鼓掌。”西爾弗面無表情地抬起雙手,輕輕拍了兩下,動作僵硬,聲音卻異常清脆,與他冷峻的氣質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我也在用微笑鼓勵大小姐。”邁勒斯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嘴角掛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屬于資深侍從的溫和笑意。

    熒看著這配合默契的三人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輕聲對派蒙解釋道︰“呃,派蒙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覺得大小姐穿得這麼好看,居然在這里打蛋清,也不怕弄髒了嗎?”派蒙連忙補充道,她看著娜維婭那身華麗繁復的禮裙,感覺這幅畫面充滿了奇妙的違和感。

    “哈哈哈,也沒人規定大小姐只能看書品茶,騎馬彈琴對吧,我只是很喜歡做點心而已。”娜維婭爽朗地笑了起來,她將一枚完美的馬卡龍遞到派蒙嘴邊,那雙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太陽般的光彩,“別小看打蛋清哦,很鍛煉臂力。而且火候與力道的程度都要剛剛好,這樣烤好的馬卡龍才不會開裂,才能擁有這完美的‘裙邊’。”

    她又轉向左鈺,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贊嘆︰“當然,這也要歸功于你那神奇的火焰,我從未用過如此穩定純淨的熱源,它讓每一分甜度與酥脆都恰到好處,簡直是所有甜點師夢寐以求的奇跡。”

    “能為如此杰出的藝術品貢獻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是我的榮幸。”左鈺微笑著回應,他的目光溫和,仿佛在欣賞一幅完美的畫作。

    “來來來,嘗嘗吧,剛出爐的熱騰騰的馬卡龍,每個人三個。”娜維婭將盛著點心的盤子推到眾人面前,慷慨地宣布道。

    “只有三個?”派蒙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那表情仿佛在說“這點怎麼夠塞牙縫”。

    “嗯,甜食吃多了不好,小心等下腦子暈暈的,案件的事想不明白哦。”娜維婭俏皮地眨了眨眼,那語氣像是在哄一個貪嘴的小妹妹。

    “紅茶也準備好了,這是大小姐最喜歡的茶,花香濃郁,能讓人心情愉悅,神清氣爽。”邁勒斯不知何時已經擺好了一套精致的茶具,他為每個人都斟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動作優雅得仿佛置身于某個貴族的午後茶會,而非一個陰冷的地下通道。

    熒接過茶杯,輕聲道了句“謝謝”,她看著娜維婭,那雙金色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擔憂,“你也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介意,這是我應該做的。”邁勒斯微微躬身,退到了一旁。

    “好了。”娜維婭滿意地看著眾人品嘗著她的手藝,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屬于“刺玫會”會長的精明與干練,“我們來聊一聊正事吧,就像之前提到的,地道是一個類似密室的環境。”

    她走到那灘已經干涸了一半的水漬旁,眉頭緊鎖︰“但是在這個封閉環境中,目前還不存在除了林尼與琳妮特之外的犯罪者。”

    “他們兩人雖然有作案的可能性,可是完全沒有動機。”熒也走上前,冷靜地分析道。

    “對啊,還偏偏選在這種最引人注目的時候,怎麼想都奇怪嘛。”派蒙嘴里塞滿了馬卡龍,含糊不清地附和道。

    熒的目光掃過整個通道,最終定格在那處狹窄的通風口上,她沉吟著︰“那麼除了林尼和琳妮特之外…”

    “就只剩下失蹤的少女與死者兩個人。”左鈺接過了她的話,聲音平靜地在通道中回蕩。

    “地道里的花瓶,還有表演中听到的那一聲悶響,如果海爾希在地道里和犯人發生了爭斗。”娜維婭順著這個思路推演下去,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結果就是花瓶破碎,她的衣服被扔下,人被擄走…”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立刻自我否定,“難道犯人覺得她是被當眾選出來的,不脫掉衣服的話,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我覺得有道理,但最關鍵的問題還是…”派蒙咽下口中的點心,小臉上寫滿了困惑。

    “「第三個人」,並不存在。”熒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個結論讓整個推理再次陷入了死胡同。

    “是啊…我們找到的線索,好像都不支持「第三個人」的說法。”娜維婭煩躁地抓了抓自己那頭耀眼的金發,“可剩下的不論是失蹤少女海爾希還是死者考威爾,都算是被害人的範疇啊…”

    “那、那會不會是海爾希想殺考威爾,偷偷對道具做了手腳,再一個人逃走?”派蒙的腦洞大開,提出了一個驚人的假設。

    “她無從知曉魔術的奧秘。”熒立刻否定了這個可能性,她的邏輯清晰而又冷靜。

    “是的,就算她能對道具做手腳,那也是在知曉魔術全貌的情況下,才知道應該怎麼做。”娜維婭贊同地點了點頭,“再說了,她也沒有動機,警備隊員說了她和魔術團的人都沒有往來。”

    “唉,是不是我們找得還不夠仔細啊…”派蒙泄氣地癱在空中,感覺自己的小腦袋瓜完全不夠用了,“按現在這樣說,真的變成一件不可能的案件了。”

    左鈺一直靜靜地听著她們的討論,直到此刻,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溫和,卻仿佛帶著一種撥開雲霧的力量︰“你們似乎都陷入了一個思維的誤區。”

    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他。

    “你們一直在尋找一個藏在暗處的、具體的‘人’作為凶手。”他的目光掃過那灘水漬,又看向那件被遺棄的連衣裙,眼眸深邃得如同星海,“但如果,凶手並非是‘人’,而是一種‘現象’呢?如果,所謂的‘消失’,並非是被擄走,而是以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被這個‘抹除’了呢?”

    “現象?抹除?”娜維婭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顯然無法理解這種超乎常理的說法。

    “我只是提供一個思路。”左鈺微笑著,沒有過多解釋,他知道楓丹“溶解”的真相對于外來者而言太過匪夷所思,“就像一場完美的魔術,當我們無法用常理解釋其手法時,或許就該去思考,表演者是否運用了我們認知之外的‘規則’。這件案子,或許就是一場利用了楓丹獨有‘規則’的、最殘忍的魔術。”

    他的話語讓在場的幾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仿佛為她們打開了一扇通往全新未知領域的大門。

    “唔唔,不過娜維婭你的馬卡龍烤得真好吃,香噴噴,又酥又脆,好甜好甜。”就在氣氛變得凝重之時,派蒙那充滿了幸福感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打破了沉默。

    “呵呵呵,那是當然,這可是我的拿手絕活。”娜維婭的思緒被打斷,她看著派蒙那副滿足的模樣,臉上重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不過派蒙你已經吃了五個了哦。”

    “鎭?五個嗎?不會的,只有三個,我有好好在數!”派蒙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激動地在空中揮舞著小手反駁道。

    “沒關系,吃了就算了。”邁勒斯推了推眼鏡,用一種包容長輩的語氣說道,“我年紀大了,這種甜的東西少吃一點為好。”

    “不不不,嘴饞是一回事,吃了多少是另一回事!”派蒙感覺自己的信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她氣鼓鼓地叉著腰,信誓旦旦地說道,“如果我吃了很多,別人就沒有了,這個道理我明白。”

    熒看著她那副較真的可愛模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寵溺︰“沒關系,吃就吃了吧。”

    “沒事,知道你喜歡吃。”左鈺也微笑著附和道,眼中滿是笑意。

    “連你也不相信我?!我、我…你怎麼能這樣!”派蒙感覺自己遭到了全世界的背叛,她氣得在空中直跺腳,最後,她深吸一口氣,舉起小手,用一種無比莊重的語氣發誓,“我發誓,如果派蒙多吃了兩個馬卡龍,那它們就立刻在派蒙的肚子里變成石頭!”

    “哈哈哈,好吧,知道了。”娜維婭被她這副認真的樣子徹底逗笑了,她擺了擺手,用一種寬宏大量的語氣說道,“那應該是我們聊得太入神,有人不小心多吃了,不是什麼大事。”

    然而,她話鋒一轉,那雙蔚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起一種不容置喙的、屬于會長的決斷光芒。

    “邁勒斯,架鍋,開爐!”

    “鎭?你要干什麼?”派蒙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指令弄得一愣。

    “每個人都必須有三個馬卡龍!”娜維婭斬釘截鐵地宣布道,那語氣仿佛在說“這是刺玫會的規矩”。

    “不必了不必了。”熒連忙上前勸阻。

    “是啊,太麻煩了。”派蒙也覺得為了兩個點心再折騰一番實在有些小題大做。

    “是的,小姐,這就準備。”然而,邁勒斯卻仿佛听到了最高指令,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走向了他們的行李箱。

    “蛋,糖,杏仁,我都帶了。”一直沉默的西爾弗也默契地打開了另一個箱子,將備用的食材整齊地擺放了出來。

    “呃、呃…看得出這真的是你的愛好。”派蒙看著這行動力爆表的三人組,徹底無語了。

    于是,在這條充滿了謎團與死亡氣息的地下通道里,娜維婭為了補上那“莫須有”的兩個馬卡龍,又熱火朝天地、完整地將所有工序重復了一遍。香甜的氣息再次彌漫開來,沖淡了那份屬于罪案現場的陰冷與壓抑。

    但之後的討論,你們並沒有收獲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所有的線索都像斷了線的珠子,散落一地,無法串聯成一個完整的邏輯鏈。

    “好啦,點心時間結束了,我打算再去周圍看看。”眼看天色漸晚,娜維婭終于心滿意足地擦了擦手,她看著陷入沉思的熒和左鈺,開口建議道。

    “雖然還沒什麼頭緒,但畢竟還有時間。既然你們是代理人,我建議你們先嘗試推理一下案件。”她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不然上台的時候無話可說,那就很尷尬了。”

    “好的,也謝謝你幫忙,還請我們吃東西。”派蒙由衷地感謝道,雖然過程有些離譜,但不得不承認,娜維婭的出現,確實讓這沉悶的調查過程變得有趣了許多。

    “不用客氣,對「刺玫會」來說這算不了什麼啦。邁勒斯,西爾弗,我們走吧。”娜維婭瀟灑地一揮手,帶著她的兩位得力干將,向通道的另一端走去。

    “有新的發現的話,我還會回來的!”她那充滿活力的聲音在通道中回蕩,漸行漸遠。

    “用這個時間想想看吧,接下來應該就是緊張的庭上辯駁了。”娜維婭走後,派蒙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估計會花掉很多時間,而且困難重重…唔,想這麼多也沒用,總之做好準備吧!”她將自己那本記得滿滿當當的小本子遞給了熒,“我的本子也給你,方便你回顧整件事,嘿嘿。”

    第二天,當眾人再次踏入歐庇克萊歌劇院時,空氣中彌漫著與昨日截然不同的、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氣息。觀眾席早已座無虛席,竊竊私語聲匯聚成一片嗡嗡的聲浪,每一雙眼楮都充滿了對即將上演的“審判”的期待與興奮,仿佛這不是一場決定人生死的庭審,而是一出萬眾矚目的戲劇的最終章。

    “怎麼辦啊,旅行者,果然還是一頭霧水吧。”派蒙緊張地在熒的身邊飛來飛去,那副滑稽的偵探眼鏡也掩蓋不住她小臉上濃濃的憂慮。

    熒的目光掃過那高懸于審判席上方的、冰冷而又威嚴的諭示機,輕輕點了點頭,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確定︰“雖然有些想法…但線索還是太零碎了。還是一步步來吧。”

    “嗯,有道理,這個世界不會發生不可能的事件。”派蒙用力地給自己打氣,仿佛在復述推理小說里的經典台詞。

    就在這時,一個明快而又充滿自信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娜維婭帶著她的兩位得力干將,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們身邊。“不要緊張,”她對著熒和派蒙露出了一個燦爛得如同太陽般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滿了鼓舞人心的力量,“就算所有人都懷疑林尼和琳妮特,我們幾個在觀眾席上都會支持他們。”她看了一眼貴賓席上那位正襟危坐、姿態優雅的水神,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我們都弄不明白的事,我不相信芙寧娜已經弄明白了,哈哈。”

    “謝謝你,娜維婭。”派蒙由衷地感謝道,這位刺玫會大小姐的出現,如同一劑強心針,讓她原本慌亂的心緒安定了不少。

    “嗯,祝你們好運。”娜維婭對著他們俏皮地眨了眨眼,便帶著西爾弗和邁勒斯,走向了觀眾席。

    在警備隊員的引導下,三人來到了被告席。林尼和琳妮特早已等候在那里,他們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與不安。

    “啊,終于見到你們了,”林尼看到他們,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連忙迎了上來,“怎麼樣,調查還順利嗎?”

    “老實說,讓你失望了…”派蒙有些沮喪地垂下了小腦袋,將那本記得滿滿當當、卻依舊無法理清頭緒的本子遞了過去。

    “不,你們願意幫忙,我們都很感激。”一直沉默的琳妮特輕聲說道,她那雙貓兒般慵懶的眼眸靜靜地看著熒,那眼神中,充滿了無聲的托付。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了戲劇張力的、略帶浮夸的聲音從高處傳來,瞬間吸引了全場的注意。“瞧這垂頭喪氣的樣子,你們幾位!調查毫無收獲,對吧?”

    芙寧娜正站在她那華麗的專屬席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臉上掛著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笑容。“理所應當,有罪之人怎麼可能找得出無罪的證明呢。但不要止步于此,”她的目光精準地鎖定了熒,那雙異色的眼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你是我最看好的對手,旅行者,可別三兩下就投降了,我會很失望的。”

    熒沒有理會她的挑釁,只是平靜地回了一句︰“等下你就明白了。”

    隨著一聲莊嚴的鐘鳴,整個歌劇院瞬間安靜了下來。那維萊特的身影出現在了最高審判官的席位上,他那深邃的紫羅蘭色眼眸掃過全場,聲音低沉而又威嚴,不帶一絲情感︰“既然雙方到齊,本次關于魔術演出突發事件的「審判」,正式開始。”

    他的目光轉向被告席,“那麼首先,為了讓在場觀眾都明白案件的前因後果,請林尼先生講述一下魔術的手法吧。”

    “好的,我在這里講,琳妮特會在舞台上為各位示範。道具已經準備好了。”林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言簡意賅地將那個雙層箱體、地下通道以及雙胞胎替身的魔術核心機密,完整地揭示給了在場的所有人。隨著他的講解,琳妮特在舞台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演示,當那精妙絕倫的構思被一步步拆解開來時,整個觀眾席爆發出了一陣又一陣難以抑制的驚嘆。

    那維萊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只是平靜地等待林尼說完,然後開口問道︰“那麼林尼先生,我可以認為你的證言是…魔術一開始你就跑到觀眾席側的魔術箱內藏了起來,無法作案,是這樣麼?”

    “是的,大審判官先生。”林尼的聲音堅定而又清晰。

    “那麼,請問芙寧娜女士,”那維萊特將目光轉向了另一側,“作為指控方,有無對此的反駁意見呢?”

    “當然了,當然了,”芙寧娜仿佛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她優雅地站起身,張開雙臂,像一位即將登台獻藝的首席女高音,“第一把火,就由我來點燃吧——林尼先生,你在說謊。”

    她的聲音清脆而又響亮,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因為你要擄走海爾希,殺死考威爾,不可能一直留在箱子之中,甚至很長時間都不在地道之內。”

    “這只是你基于我有罪的推斷而做出的推測而已。”林尼立刻反駁道,但他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是嗎?”芙寧娜的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那你在箱子里的時候听到了什麼嗎?”

    “當然是震耳欲聾的倒數聲,我靠這個把握時間,創造驚喜。”

    “除此之外就沒有了嗎?沒有讓你留下印象的響動嗎?”芙寧娜步步緊逼,那眼神銳利得像要將他看穿。

    “沒有了。”林尼的回答干脆利落。

    “可是,”芙寧娜的聲音猛地拔高,如同最華麗的詠嘆調,響徹整個歌劇院,“在倒數到三十多秒的時候,會場明明傳來了一聲悶響,我相信所有人都听到了!”

    “……!”林尼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喂、喂,這不對啊…”派蒙焦急地在熒的身邊飛來飛去,她清楚地記得,在調查的時候,林尼根本沒有提及這件事。

    熒的心也猛地一沉,她看向身旁的左鈺,眼神中充滿了困惑與不安。林尼為什麼會不知道?難道他真的在說謊?

    “對啊,那麼大的聲音,在箱子里的話絕對能听到。”疑惑的觀眾開始竊竊私語。

    “我當時就在那附近,很明顯的。”另一位質疑的觀眾立刻附和道。

    伴隨著議論聲,那台巨大的諭示機緩緩轉動,象征著“有罪”與“無罪”的天平,第一次向著林尼有罪的一側,發生了明顯的傾斜。

    “那個天平,難道就是…”派蒙緊張地看著那緩緩沉下的一端。

    “「諭示機」的態度吧。”熒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凝重。

    “諸位,請允許我引用魔術師本人的發言︰『謹慎挑選眨眼的時機』。”芙寧娜享受著這萬眾矚目的時刻,她張開雙臂,仿佛在擁抱自己的勝利,“你們都看到了,這正是不在場證明崩塌的瞬間!”

    她得意地掃視著全場,繼續拋出自己的第二件武器︰“當然,除了瓦解你的不在場證明,我還準備了其他的武器。世上可不會有沒來由的自信,我早就準備萬全了。”

    她的手指,如同一柄最鋒利的判決之劍,直直地指向了林尼和琳妮特。“你和琳妮特,其實是「壁爐之家」的人,沒錯吧。”

    “「壁爐之家」?!”派蒙驚得險些從空中掉下來,“那不是…愚人眾的…”

    熒的身體也猛地一僵,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被告席上那對臉色慘白的兄妹,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林尼和琳妮特,是愚人眾?!那個處處與他們作對,充滿了陰謀與謊言的組織?!

    “怪不得會做這種事。”觀眾席上立刻有人得出了結論。

    “原來「少女連環失蹤案」是愚人眾在搞鬼啊,感覺是最不意外的答案了。”

    “那我覺得,舞台上的意外也不見得是事故了。”

    民眾的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來,幾乎要將林尼兄妹淹沒。

    “那又有什麼關系,”林尼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我和琳妮特的身份與這件事也沒有聯系吧。”

    “確實,”芙寧娜的笑容愈發燦爛,充滿了貓捉老鼠般的戲謔,“那你大可以就在我們的面前,把這一分鐘的事從頭到尾說上一遍。對此刻的你來說,脫罪才是第一要務,你不該有開不了口的事…除非是,「劇本」已經前後矛盾。”

    她看著熒那震驚的表情,心中得意地想道︰異鄉旅人一言不發,看上去非常震驚。哈哈哈,接下來就該內訌了吧?這贏得也太輕松了!呼…虧我為了這次庭審,緊張得一晚上都沒睡著,哎呀哎呀。

    林尼沉默了,他無法辯駁。

    “喂,林尼,這種事怎麼不告訴我們!”派蒙終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她氣鼓鼓地飛到林尼面前,小臉上寫滿了被欺騙的憤怒與委屈。

    熒也死死地盯著他們,一言不發。林尼和琳妮特,是愚人眾…這個事實如同一根尖銳的冰刺,狠狠地扎進了她的心里。她想起了在碼頭時,林尼那熱情得恰到好處的笑容,想起了他們那看似天衣無縫的配合,想起了左鈺曾說過的那句“我們是同伴”。原來,這一切,都可能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嗎?她想起了公子,想起了女士,想起了散兵…那些愚人眾執行官帶給她的傷害與背叛,一幕幕地在腦海中閃過。她也曾吃過愚人眾的虧,而現在…難道又要重蹈覆轍嗎?

    “請各位保持安靜。”那維萊特威嚴的聲音壓下了所有的嘈雜,他看向林尼,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平靜無波,卻仿佛能洞悉一切謊言,“林尼先生,我想再度確認,由芙寧娜女士提出的兩個觀點——在歌劇院听到悶響之時,你不在箱子與地道之內,以及你與琳妮特女士都是「壁爐之家」的成員。這是否屬實?”

    林尼緊緊地攥住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頹然地垂下了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溫和而又平靜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熒,派蒙。”

    兩人下意識地回頭,只見左鈺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她們身邊。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與憤怒,那雙深邃的眼眸平靜得如同一汪古井,卻又仿佛能倒映出整片星空。

    “左鈺…”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感覺自己的信任正在崩塌。

    “我也知道。”左鈺輕輕地說道。

    這簡短的三個字,卻比芙寧娜的指控更讓熒和派蒙感到震驚。

    “你…你也知道?!”派蒙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因為一個人的出身,並不能決定他的品格。”左鈺的目光掃過被告席上那對孤立無援的兄妹,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在須彌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他們身上的氣息,那與我們曾經遇到過的某些人很相似。但我沒有說,是因為我相信,用標簽去評判一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傲慢、也最愚蠢的行為。”

    他的視線轉向熒,那目光中充滿了安撫與信賴。“熒,你忘了嗎?我們認識的達達利亞,不也是愚人眾的執行官嗎?他曾是我們的敵人,可他也會為了家人展露溫情,也會在某些時刻,成為我們可以並肩作戰的同伴。林尼和琳妮特也是一樣。他們是‘壁爐之家’的人,這或許是他們無法選擇的過去,但這與他們是否是殺人凶手,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我們應該審判的,是他們的行為,而不是他們的身份。”

    左鈺的話語,如同一股清泉,注入了熒和派蒙那混亂的心田。是啊,達達利亞…她們想起了那個總是渴望戰斗,卻又無比珍視家人的矛盾青年。身份,真的能代表一切嗎?

    “請回答我的問題,林尼先生。”那維萊特的聲音再次響起,將眾人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林尼深吸一口氣,他看了一眼左鈺,那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與一絲決然。他抬起頭,迎向那維萊特的目光,聲音雖然沙啞,卻無比清晰︰“抱歉…是的,審判官大人,均為實情。”

    “我就知道!”觀眾席上立刻爆發出了一陣興奮的呼喊。

    “到這里就可以宣判了吧,哈哈哈。”

    “怎麼辦啊,旅行者…”派蒙焦急地拉著熒的衣角,雖然被左鈺說服了,但眼前的局面對林尼依舊是壓倒性的不利。

    熒沉默了片刻,她看了一眼身旁鎮定自若的左鈺,又看了一眼被告席上雖然承認了身份、眼神卻不再躲閃的林尼。她心中的動搖與憤怒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屬于戰士的、面對困境時的冷靜與決斷。她抬起頭,對著那高高在上的審判官,朗聲說道︰“我想說幾句,審判官大人。”

    “請講。”那維萊特微微頷首。

    “我的委托人隱瞞了關鍵信息。”熒的聲音平靜而又清晰,在整個歌劇院中回蕩,“我的辯護無法繼續進行。”

    “那麼,你的訴求呢?”

    “休庭,我們需要溝通。”

    “沒必要了吧,都板上釘釘了。”不耐煩的觀眾立刻發出了抗議。

    “連請來辯護的人都騙,溝通能溝通出什麼呢?”失望的觀眾也跟著附和。

    “肅靜。”那維萊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他看向熒,點了點頭,“訴求合理,我們就此休庭。一小時之後,審判將會重新開始。”

    “你都知道這種事了,竟然還不拒絕為林尼先生辯護,看來我這位對手的職業素養超乎想象。”芙寧娜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了興味的笑容,她對著台下高聲宣布,“我最愛的觀眾們,就讓勝利的喜悅再沉澱一會兒吧,哈哈哈。”

    休庭的鐘聲在宏偉的歌劇院內回蕩,那維萊特與芙寧娜的身影暫時從審判的舞台上退去,留下的,是滿場觀眾壓抑不住的、如同潮水般洶涌的議論聲,以及被告席上那對兄妹孤立無援的、蒼白的身影。在警備隊員那審慎而又冰冷的目光監督下,左鈺三人與林尼、琳妮特一同來到了歌劇院那空曠而又壓抑的後台。

    這里堆滿了各種華麗卻冰冷的演出道具,空氣中彌漫著塵埃與淡淡的油彩味,與方才舞台上的光鮮亮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想到這都被水神大人挖出來了,哎呀,這下就尷尬了。”林尼靠在一只裝滿了羽毛鴿的道具箱上,臉上那副總是游刃有余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與苦澀。他抬起頭,看向眼前的三人,那雙總是閃爍著自信光芒的眼眸此刻黯淡無光,充滿了歉意。

    “對不起,旅行者,派蒙。”

    一直安靜地站在他身旁的琳妮特,也微微垂下了那頂別致的禮帽,輕聲地、鄭重地重復道︰“對不起。”

    “我…我都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問才好了,”派蒙氣鼓鼓地在空中跺著腳,她鼻梁上那副滑稽的偵探眼鏡都險些被晃掉。信任被欺騙的感覺,讓她的小心髒像是被揉皺的紙團,又氣又委屈。她看了一眼身旁平靜的左鈺,想起了他剛才在法庭上的那番話,心中的怒火才沒有徹底爆發出來,但那份失望卻怎麼也掩蓋不住,“唉,明明我們這麼相信你們!調查的時候,我們所有的推斷,都建立在你們不是壞人的基礎上!”

    她越說越覺得委屈,聲音里都帶上了一絲哭腔︰“我不想說很重的話,但我真的生氣了!”

    林尼看著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心中更是愧疚,他的目光掃過熒和派蒙,最終落在了左鈺身上,那眼神中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感激。“實在抱歉,我知道你們都在氣頭上,但我還是想解釋一下我的做法。左鈺先生,謝謝你剛才願意為我們說話。我知道,你們在旅途上和愚人眾的各種糾葛,光是听到這個名字就會讓你們不快。”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著一絲懇求,“但愚人眾這個組織很大,執行官大人們都性格迥異,他們想做的事也完全不同。”

    “現在我們想要救人,救盡可能多的人。”琳妮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仿佛在為哥哥的信念做出最可靠的注腳。

    林尼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繼續說道︰“嗯,對于這個國家,以及這里的人可能面對的災難,我相信你我在情感上是站在一起的。所以只要不把身份放到明面上,我們說不定就能成為很好的朋友…我不想對你們‘說謊’,所以我才選擇了‘隱瞞’。真相固然很重要,但如果永遠擺明一切真相,我們會白費許多力氣。”

    熒一直沉默地听著,她那雙金色的眼眸平靜地注視著林尼,那平靜之下,是波濤暗涌的失望與困惑。她輕聲開口,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誰又知道這是不是謊言?”

    這個問題,像一把最鋒利的匕首,精準地刺入了林尼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嘴角的苦笑愈發明顯︰“是啊,所以由你判斷。哎呀,如果我是你,恐怕我也沒辦法相信這個叫林尼的家伙了。巧合的踫面,愚人眾的身份,職業還是魔術師,做的就是欺騙別人的表演…”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雙紫色的眼眸中,燃起了最後一絲屬于求助者的希冀,“——但還是請你們相信我,至少這次的案件,我的確不是犯人。”

    “抱歉,但,請你原諒。”琳妮特再次低聲說道,那雙總是波瀾不驚的貓兒眼眸中,也流露出一絲罕見的、脆弱的懇求。

    “就算你們這麼說…”派蒙還是覺得難以接受,她求助般地看向左鈺,希望他能說點什麼。

    左鈺緩步上前,他的目光溫和地掃過林尼和琳妮特,最終落在熒和派蒙身上。“隱瞞和謊言只有一線之隔,林尼。你們的選擇,讓這條線變得模糊了。”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但就像我之前說的,身份不該是原罪。熒和派蒙生氣的,不是你們的出身,而是你們的不坦誠。現在,你們願意將真正的‘真相’,而非魔術師的‘表演’,展現給我們看嗎?”

    他的話語,如同一座橋梁,巧妙地連接了兩邊對立的情緒。熒在听到左鈺的話後,深吸了一口氣,她那雙金色的眼眸中,所有的動搖與困惑都已褪去,只剩下如同磐石般堅定的澄澈。她知道左鈺是對的,比起糾結于無法改變的身份,弄清楚眼前的事實才是最重要的。

    “左鈺說得對。”她抬起頭,目光直視林尼,將話題拉回了案件本身,“先解釋另一個問題吧。魔術的時候,你去哪兒了。”

    “沒錯,先听你們的回答。”派蒙立刻明白了熒的意圖,她重新振作起來,飛到林尼面前,用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如果你想得到我們的信任,就坦誠地說出一切。”

    “嗯,當然了,你們問什麼我就說什麼。”林尼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他看了一眼身旁安靜的琳妮特,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講述那個隱藏在華麗表演之下的、真正的秘密。

    “我們一直想知道「諭示裁定樞機」是如何運作的,為什麼它有自我意識,能準確宣判一切罪案?後來在調查的時候我們知道,在「諭示機」的下方,存在一個它的核心。從那時候開始,我和琳妮特就開始設計交換箱的魔術,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那個核心。”

    “這就是為什麼要一分鐘?”派蒙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她的小腦袋瓜飛速運轉起來。

    “對,”林尼贊許地點了點頭,“觀眾數六十秒大概需要七十五秒的時間,而我進入對面的箱子只需要十五秒。所以在跳進地道之後,我就靠通風口來到了歌劇院的地下,前往核心所在的房間一探究竟。”

    “那個通風口,就是為了這一步,在建設地下通道的時候開鑿出來的。”琳妮特適時地補充道,她的聲音平靜,卻揭示了一個精心策劃了許久的龐大計劃。

    “那你知道了什麼?”熒的目光銳利如刀,緊緊地盯著林尼的眼楮,不放過他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什麼都沒有,”林尼的臉上露出了極度的困惑與一絲後怕,“因為我到了那個房間後,正準備開始調查,卻忽然听到了人的聲音…”

    “太匪夷所思了,我十分確定那個房間里當時應該只有我一個人,而且也不可能出現其他人。那個聲音仿佛認出了我,試圖和我說話,我謹慎起見,只好選擇放棄調查,原路返回。回來的時候,我看到花瓶碎了,地上有衣服。可我時間已經用得差不多,來不及細想。之後,就是命案的發生,一切如你們所見。”

    “這樣的話,確實就听不到那聲悶響了…”派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個解釋合情合理,填補了之前的一個疑點。

    “你們想知道「諭示機」的原理干什麼?”熒繼續追問,她需要了解他們最根本的動機。

    “當然也是因為那個預言,”林尼的表情變得無比凝重,“為了應對「預言危機」,我們需要知道這個國家所有的秘密。”

    “這樣才能知道拯救大家的方法。”琳妮特的聲音雖然輕,卻充滿了沉甸甸的責任感。

    “這些就是全部的真相了,”林尼攤開手,他的姿態坦誠得近乎于脆弱,“我發誓,我沒有再隱瞞任何東西。我們會處于這種失去信任的情況之下,實在非我本意。但還是那句話,由你判斷,就算你因為對愚人眾的不信任而直接離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後台再次陷入了沉默。所有的解釋,所有的秘密,都已攤開在桌面上。現在,需要做出選擇的是熒。

    “旅行者,你來決定吧,”派蒙飛到她的肩頭,用小小的腦袋蹭了蹭她的臉頰,聲音里充滿了無條件的信賴與支持,“不管你怎麼想,我都會支持你。”

    熒閉上了眼楮,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面。從蒙德的相遇到璃月的並肩,從稻妻的抗爭到須彌的拯救,她見過太多立場不同、身份各異的人。她想起了左鈺剛才在法庭上那番擲地有聲的話語——“我們應該審判的,是他們的行為,而不是他們的身份。”

    她緩緩睜開眼,那雙金色的眼眸中,所有的動搖與困惑都已褪去,只剩下如同磐石般堅定的澄澈。

    “我相信事實。”她看著林尼,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簡短的四個字,卻仿佛擁有千鈞之力,讓林尼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重重地落了地。

    熒的目光掃過被告席,又落回林尼那張寫滿了感激與錯愕的臉上,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足以讓整個歌劇院都為之側目的決斷。

    “如果不是你,我就幫你脫罪。”

    “如果是你,審判會如期而至。”

    “好的,謝謝你。”林尼對著她,深深地鞠了一躬。這一次,不再是魔術師對觀眾的禮節,而是一個身處絕境之人,對伸出援手者最真誠的敬意。

    “謝謝你願意給我們這個機會。”琳妮特的聲音中,也帶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屬于人類的溫暖。

    “那現在的問題就是,那個天平對林尼和琳妮特很不利…”派蒙看著那高懸于審判庭之上的、象征著“諭示”的巨大天平,又開始發愁起來,“要想辦法反駁水神的指控,才能在接下來的審判過程中尋找真相。”

    “關鍵證據已經有了。”熒忽然說道,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自信的弧度。

    “鎭?”派蒙驚訝地看著她,完全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休庭時間快到了,我們先回去吧。”熒沒有解釋,她看了一眼身旁始終平靜的左鈺,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好吧。唔…我大概知道你在說什麼…”派蒙晃了晃小腦袋,雖然還是有些雲里霧里,但看到熒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半。至少,她的旅行者,又重新變回了那個無所不能的、值得信賴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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