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提瓦特的大法師

第191章 消除哈夫丹的詛咒

類別︰網游小說 作者︰肥胖的蛋蛋 本章︰第191章 消除哈夫丹的詛咒

    看著哈夫丹那如同磐石般的身影,用血肉之軀死死壓制著那座即將爆發出毀滅沖擊的邪惡裝置,戴因斯雷布那雙深邃的藍眸中,第一次浮現出了一絲清晰的、名為“恐慌”的情緒。他下意識地向前踏出一步,聲音中帶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你這樣的話會…”

    那被黑甲包裹的深淵司鐸發出一陣狂妄而又刺耳的尖笑,黑色的能量在他周身瘋狂涌動,他根本不在乎一個即將消亡的靈魂,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礙事的東西!給我閃開…”

    然而,戴因斯雷布卻猛地轉過頭,用一種混合了無盡嘲弄與決絕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深淵司鐸。

    “你在看哪里?機會難得,你總算能除掉我了,不是嗎?”

    “……戴因斯雷布!”深淵司鐸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被挑釁後的滔天怒火。

    “干掉他,關閉那個裝置!”戴因斯雷布對熒發出了最後的指令,他已然做好了與哈夫丹一同迎接終結的準備,只要能在此之前,將這個深淵的走狗一同拖入地獄。

    然而,一道身影卻比所有人的反應都更快。

    左鈺沒有理會那叫囂著的深淵司鐸,他的身形如同離弦之箭,瞬間沖到了那不斷噴涌著污穢能量的池水中央。他沒有絲毫猶豫,一把將那死死趴在裝置之上、身體已經開始被能量侵蝕得發出焦糊味的哈夫丹推開,動作粗暴卻又精準。

    幾乎就在哈夫丹被推開的同一時間,一道純淨而溫暖的、由無數金色符文構成的神聖護盾,瞬間籠罩了哈夫丹搖搖欲墜的身軀,將那些足以侵蝕靈魂的詛咒能量徹底隔絕在外。

    緊接著,左鈺看都未看那深淵司鐸一眼,他伸出右手,對著那座如同沸騰毒泉般的池水與裝置,五指猛然張開。

    “嗡——”

    一股無形而又磅礡的、充滿了混沌與創造氣息的猩紅色能量,自他掌心轟然爆發。那能量並非純粹的火焰或寒冰,而是一種更加本源的、足以扭曲現實的力量。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化作一個半透明的、流轉著無數猩紅符文的巨大罩子,如同倒扣的碗,將整個池水與那瘋狂運轉的裝置,嚴絲合縫地包裹了起來。

    那足以將鋼鐵都瞬間汽化的恐怖沖擊,在撞擊到猩紅色罩子的內壁時,竟如同投入無盡深海的石子,只泛起一陣陣微不足道的漣漪,便被徹底吸收、隔絕,再也無法泄露出一絲一毫。

    戰局在這一瞬間,被徹底逆轉。

    接下來的戰斗,已經不能稱之為戰斗,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碾壓。失去了裝置的能量支援,又面對著一個擁有牛符咒力量、一力降十會的熒,一個身法詭異步伐致命的戴因斯雷布,以及一個從始至終都未曾真正出手、只是站在那里便散發著令人窒息壓迫感的左鈺,那名深淵司鐸甚至連一句完整的咒語都沒能念完,便被戴因斯雷布那飽含了五百年怒火的無形之刃,徹底撕成了碎片,化作黑色的塵埃消散。

    戰斗結束了,那座被猩紅色罩子籠罩的裝置,也因為失去了深淵司的操控而漸漸平息下來,只是依舊散發著令人不安的微光。

    “怎麼辦,把那個深淵司鐸解決了,那個裝置就這麼扣住嗎…”派蒙心有余悸地從熒的身後探出頭來,她繞著那猩紅色的罩子飛了一圈,依舊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她隨即又看向一旁被聖光護盾包裹、一動不動的哈夫丹,小臉上寫滿了擔憂,“哈夫丹他怎麼樣?”

    “不用擔心,現在沖擊已經暫時消失了,接觸裝置才是當務之急。”左鈺平靜地說道,他的目光掃過房間四周,那幾扇依舊在幽幽旋轉著的、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深淵傳送門。

    戴因斯雷布的目光也隨之投了過去,他強行壓下心中對哈夫丹安危的擔憂,恢復了身為指揮官的冷靜。“看到周圍那些光線和傳送門了嗎?他們一定把能源裝置分散安置在別處了,過去確認情況,要快!”

    “是要穿過那些深淵的傳送門嗎…”派蒙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抗拒和恐懼,但看到熒和左鈺那堅定的眼神,她還是鼓起勇氣,跟了上去,“喂等等我!”

    第一扇傳送門之後,是一片扭曲的空間。這里的天空是詭異的暗紫色,地面上流淌著粘稠的、散發著惡臭的黑色液體。幾只丘丘人正被禁錮在能量的枷鎖之中,它們的身體痛苦地抽搐著,口中發出不成調的、充滿了無盡悲傷的嗚咽。

    “那些丘丘人看起來真的很痛苦…啊!”派蒙下意識地捂住了嘴,“難道說,現在的戴因也在忍受這樣的痛苦嗎?”

    “不必介意。”戴因斯雷布的聲音冰冷得如同這片空間的岩石,“哈夫丹他們所承受的苦痛遠勝于我。抓緊時間!”

    左鈺沒有多言,他抬起手,掌心之中,一團閃耀著奧術光輝的紫色能量箭矢凝聚成型,隨著他指尖輕彈,一道紫色的流光劃破長空,如同長了眼楮一般,精準無比地命中了那座作為能源核心的黑色水晶。水晶應聲而碎,禁錮著丘丘人的枷鎖也隨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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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扇門後,是一片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廢墟。這里的詛咒氣息更加濃郁,甚至已經開始影響人的心智。熒的眉頭微微蹙起,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快點破壞這些裝置,結束丘丘人們的痛苦吧!”派蒙焦急地催促道。

    這一次,左鈺伸出了左手,他低聲吟誦著幾個古老而又神聖的音節。一圈柔和的、金色的光環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所過之處,那些燃燒著的黑色火焰如同遇到了克星般,紛紛熄滅,空氣中那令人作嘔的詛咒氣息也被瞬間淨化一空。他對著遠處的能源裝置遙遙一指,一道熾熱的聖光射線呼嘯而出,將其徹底蒸發。

    第三處與第四處的能源裝置,都被一些被詛咒力量強化過的黑蛇騎士守護著。但他們還沒來得及靠近眾人,便被左鈺隨手施放的“障礙重重”與“暴風雪”組合法術,牢牢地控制在原地,動彈不得,最終被熒和戴因斯雷布輕松解決。

    當最後一處能源裝置被破壞,四周所有的深淵傳送門都如同失去了能量的燈泡,瞬間熄滅,整個空間都暗了下來。

    “四周都暗下來了,我們回去中央的房間看看吧?”派蒙提議道。

    眾人回到中央大廳,左鈺隨手一揮,那覆蓋在池水與裝置之上的猩紅色罩子便化作點點紅光,消散在空氣中。果然,那座曾經散發著恐怖威壓的裝置,此刻已經徹底熄火,變成了一堆冰冷的鋼鐵。

    “燒灼感消失了…”戴因斯雷布閉上眼,感受著自己體內那糾纏了五百年的詛咒,在這一刻,似乎真的減輕了些許,雖然微不足道,卻也讓他那早已麻木的靈魂,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安寧。

    “我們成功阻止了深淵的計劃嗎?”派蒙開心地在空中轉了個圈。

    然而,熒的目光卻落在了那個依舊被聖光護盾包裹著的、靜靜躺在地上的身影上。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忍與悲傷。

    “只是哈夫丹…”

    “他似乎沒有生命的氣息了。”

    戴因斯雷布的身體猛地一震,他快步上前,沉默地蹲在哈夫丹身邊。

    “……”

    “我再確認一下。”他的聲音沙啞,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戴因他…其實很難過吧?”派蒙飛到熒的身邊,小聲地說道,“昔日的戰友,以這樣的形式再會…”

    “喂喂,你們能不能對我有點信心啊,”左鈺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打破了這沉重的氣氛,“有我在,哈夫丹不會有事兒的。”

    戴因斯雷布的動作一頓,他猛地抬起頭,那雙深邃的藍眸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義上的、混雜著震驚與不可思議的表情。

    “……”

    “……你要怎麼做?難道是…”他想到了之前那滴淨化了丘丘人的神奇液體,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

    “沒錯,看好吧。”左鈺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他走上前,示意戴因斯雷布退後。他先是揮手撤掉了那層聖光護盾,然後,他伸出手,輕輕地,摘下了哈夫丹那覆蓋了五百年的、早已與血肉粘連的頭盔。

    當哈夫丹的面容徹底暴露在眾人眼前時,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那是一張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的臉。猙獰、扭曲,皮膚如同干涸的河床般龜裂,五官早已融化、錯位,形成了一種超越了生物學常理的、令人作嘔的恐怖形態。那已經不是屬于“人”的臉,而是詛咒本身最直觀、最殘酷的具現化。

    左鈺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被詛咒扭曲到極致的面容。當初在游戲中,這些畫面都被巧妙地規避了。饒是他心性早已堅如磐石,在看到這一幕時,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寒意。

    熒更是直接被這恐怖的景象震得後退了半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而派蒙,則早已發出一聲壓抑的尖叫,捂住眼楮,死死地躲在了熒的身後,再也不敢看上一眼。

    只有戴因斯雷布,他似乎早已習慣了這一切。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那雙悄然握緊的、戴著手套的拳頭,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暴露了他內心那翻江倒海般的痛苦與憤怒。

    左鈺沒有再感慨,他從系統空間中取出那個水晶小瓶,瓶中的聖水依舊散發著柔和而聖潔的光輝。他伸出手指,一滴晶瑩剔透的聖水在他指尖凝聚,隨即,他俯下身,將這滴承載著奇跡的液體,輕輕地,滴在了哈夫丹那已經不能稱之為“嘴”的部位。

    聖水的力量,就是如此的蠻橫,如此的不講道理。無論是普通的丘丘人,還是哈夫丹這樣被詛咒侵蝕了五百年的強大騎士,一滴下去,所有詛咒,煙消雲散。

    在眾人那混雜著震驚、恐懼與期待的注視下,奇跡,發生了。

    一層層灰黑色的、如同實質般的、充滿了不祥與污穢氣息的詛咒霧氣,開始從哈夫丹的體內被強行剝離出來。那霧氣中仿佛有無數張扭曲痛苦的人臉在哀嚎,在掙扎。

    哈夫丹那扭曲的面容,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重塑。龜裂的皮膚變得平整,錯位的五官回歸原位,猙獰的輪廓恢復了人類應有的英挺與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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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張不可名狀的、恐怖的臉,便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雖然蒼白憔悴,卻依舊能看出當年英武不凡的、屬于坎瑞亞騎士的堅毅面龐。

    哪怕熒、派蒙和戴因斯雷布已經親眼見證過這淨化的一幕,但當這神跡再次發生在一位他們“認識”的、強大的騎士身上時,那份震撼,依舊讓他們感到靈魂都在戰栗。

    看著詛咒被解除,但依舊因為長達五百年的身心折磨和剛才的沖擊而昏迷不醒的哈夫丹,左鈺再次抬起了手。

    一團柔和的、溫暖的金色光芒將哈夫丹的身體籠罩,他那因為詛咒而千瘡百孔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生機。

    就在眾人以為一切已經結束,松了一口氣,打算商量下一步的行動時,地上的哈夫丹,緩緩地睜開了眼楮。

    他有些迷茫地看著四周,當他的目光最終落在那個身披黑色斗篷、有著一頭燦爛金發的身影上時,他那雙恢復了清明的眼眸中,瞬間爆發出難以抑制的激動與愧疚。他掙扎著,從地上一躍而起,用盡全身的力氣,單膝跪地,向著戴因斯雷布,行了一個標準的坎瑞亞騎士禮。

    “抱歉,「末光之劍」戴因斯雷布大人,”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無盡的悔恨,“那時…我辜負了您,沒能守護好國民。”

    戴因斯雷布看著眼前這位失而復得的忠誠下屬,他走上前,雙手將他扶起。那張永遠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發自內心的、無比珍貴的笑容。

    “不,這五百年間,你盡到了自己的責任。”

    他看著哈夫丹,又仿佛透過他,看到了無數在詛咒中消亡的同胞,聲音無比鄭重。

    “直到今天,你們仍是我的榮耀。”

    “坎瑞亞沒有亡國,是嗎?”哈夫丹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畢竟您還站在這里。”

    “嗯。”戴因斯雷布重重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這句肯定的回答,這位勇敢的騎士,那支撐了他五百年的、最後的執念,終于得以放下。他釋然地笑了。

    “所以…也不需要復國。”戴因斯雷布看著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說完,他張開雙臂,將這位忠誠的戰友,緊緊地,擁入懷中。這個擁抱,跨越了五百年的時光,承載了太多的痛苦與思念。

    “哈夫丹你回復啦!!!”派蒙的歡呼聲打破了這感人的一幕,她開心地在哈夫丹身邊飛來飛去。

    哈夫丹看著左鈺、熒和派蒙,臉上有些摸不著頭腦,畢竟他完全不認識這幾位。戴因斯雷布隨即向他簡單介紹了一下三人,以及剛才發生的一切。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戴因斯雷布決定帶著哈夫丹離開這里。

    離開前,他看向熒和左鈺,神情恢復了往日的凝重。“這里匯聚著不止一種詭異力量。無論見到了什麼都不奇怪。不過,如果你們想繼續前往深處探索,就要小心了。”

    他話音剛落,便不受控制地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咳嗽。

    “咳咳…”

    “嗯,我們會小心的。”派蒙關切地看著他,“鎭對了,戴因你們難道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剛才那台裝置同樣給我造成了不小的創傷,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恢復。”戴因斯雷布的語氣依舊平淡,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小事。

    “原來如此…不對,我其實早就看出來了,你一直是在硬撐而已!”派蒙叉著腰,一臉“我看穿你了”的表情,“也該休息了,戴因…比如說,給自己放個假什麼的!”

    左鈺看著他那副故作堅強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再次從懷中(實為系統空間)掏出了一件東西,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刻著駿馬圖案的八角石牌。

    他走到戴因斯雷布面前,不等對方反應,便將那塊馬符咒輕輕地按在了他的胸口。

    一股純淨的、充滿了生命活力的治愈能量,如同溫暖的潮水,瞬間涌入戴因斯雷布的體內。那些因為裝置沖擊而受損的內髒,那些因為強行壓制詛咒而留下的暗傷,幾乎是在一瞬間,便被徹底撫平,完好如初。戴因斯雷布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沉重得如同灌了鉛的身體,瞬間變得無比輕盈,仿佛回到了五百年前,自己還未被詛咒侵蝕時的巔峰狀態。

    “……”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對著左鈺,吐出了兩個字。

    “謝謝。”

    “至于放假?”他重復著派蒙的提議,隨即又自嘲地搖了搖頭,“這不是該出現在我身上的詞語。我還有重要的事。「命運的織機」計劃還在進行。我甚至懷疑,這里的增幅裝置也跟那個計劃有關。”

    熒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我也會留意。”

    她看著戴因斯雷布,眼神堅定“等下次見面,我會再和你好好聊聊。”

    “感謝你的體諒,「雇主」。”戴因斯雷布的臉上,再次露出了那種意味深長的、復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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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希望下次見面時,你不會站在「那邊」。”

    說完,他便與哈夫丹一起,轉身走向了那幽深的黑暗,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見。

    “喂,戴因他是不是有點記仇呀,最後才那麼說…”派蒙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小聲地抱怨道。

    她隨即又飛到熒的身邊,用一種充滿希望的語氣說道“雖然還是沒能再一次見到你的哥哥,但也算是了解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吧?只要繼續旅行,你們總會相遇,然後和好如初的,對吧?”

    “哦對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還記得我們一開始是為了調查丘丘人們的詭異行蹤才過來的嗎?這下應該可以找那位礦工大哥報告了吧,只是…好像有點不知道怎麼說,這里發生的事對普通人來說有些太過復雜了吧!”

    “總之,別把那份委托給忘了就行。”她拍了拍胸口,仿佛在提醒自己。

    當三人再度踏上層岩巨淵的表層,那股熟悉的、裹挾著沙塵與陽光的灼熱空氣,讓熒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地下那座倒懸的城市、哈夫丹最後的擁抱、戴因斯雷布那沉重的宿命,都隨著幽深礦道的遠去,被暫時封存進了記憶深處。

    輝正焦急地在營地前來回踱步,一看到他們出現,立刻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了上來,黝黑的臉上寫滿了關切與一絲不易察察的敬畏。“幾位大人!你們總算回來了!就在剛才,整個巨淵深處傳來一陣沉悶的響動,之後…之後就再沒動靜了!那些往里走的丘丘人,也一個都不見了!”

    “啊,那個呀,是因為…”派蒙剛想把“淨化裝置”和“五百年的騎士”這些詞說出口,就被熒眼疾手快地從後面捂住了嘴。

    “嗚嗚嗚!”

    “我們找到了問題的根源,”熒一邊壓制著懷里掙扎的派蒙,一邊對輝露出了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是一處…特殊的能量場,對丘丘人有致命的吸引力。現在,能量場已經被我們關閉了。”

    這個解釋過于籠統,輝听得半信半疑,臉上的表情依舊有些困惑。

    左鈺緩步上前,他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平靜地看著輝。“以後不會再有丘丘人被吸引過來了,你們的開采工作可以正常進行。”

    他的聲音不大,卻仿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魔力。輝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心中所有的疑慮與不安,竟在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信服與安心。

    “我…我明白了!”輝用力地點了點頭,態度比之前恭敬了數倍,“幾位大人的恩情,我們這些粗人無以為報。這是說好的報酬,還有這個…”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用布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遞了過來,“這是我們前幾天無意中挖到的一塊奇特的礦石,我們留著也沒用,就當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請務必收下!”

    左鈺接過,入手是一塊觸感溫潤的夜泊石,只是其內部,似乎還包裹著一團小小的、散發著奇異光芒的金色核心。

    告別了千恩萬謝的礦工,派蒙終于從熒的“魔爪”中掙脫出來,她叉著腰,氣鼓鼓地抱怨道“真是的!明明發生了那麼多了不起的事情,卻什麼都不能說,好憋屈啊!”

    “那你要怎麼說?”熒好笑地看著她,“說我們見到了一個活了五百年的宮廷衛隊長,然後治好了他,還順便用一塊小石頭治好了另一個活了五百年的宮廷衛隊長?”

    “唔…好像確實有點離譜…”派蒙掰著指頭想了想,隨即又泄了氣,“唉,算了算了,肚子餓了!我們快回璃月港吧!我要吃萬民堂的水煮魚!還有琉璃亭的松茸!”

    “好,好,都滿足你。”左鈺笑著,隨手在空中畫了個圈。

    一道閃耀著金色光輝的傳送門憑空展開,門的另一端,正是他們位于璃月港那座雅致園林的庭院。

    穿過門扉,熟悉的、混雜著海風咸味與清心花香的空氣撲面而來,將那份屬于層岩巨淵的壓抑與沉重徹底滌蕩干淨。

    派蒙第一時間就沖向了廚房,翻箱倒櫃地尋找著零食。熒則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看著池塘里悠閑游動的錦鯉,有些出神。戴因斯雷布那句“只希望下次見面時,你不會站在那邊”,還在她耳邊回響。

    左鈺沒有打擾她,只是走到一旁,靠著廊柱,看著手中的那塊奇特的夜泊石。這趟旅途的收獲,遠比想象中要多。

    層岩巨淵的壓抑與沉重,似乎還附著在靈魂的褶皺里,直到回歸璃月港那座熟悉的庭院,被帶著咸味的海風與清心花香的空氣一吹,才徹底消散。

    接下來的兩日,成了難得的、奢侈的假期。三人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所有關于深淵、詛咒與宿命的沉重包袱。他們像最尋常的璃月居民一樣,在清晨的陽光中醒來,去新月軒排隊買剛出籠的蝦餃,听著街坊鄰里的閑談;午後則躲進萬文集舍,在墨香中翻閱著關于璃月港建立的古老傳說,或是干脆坐在緋雲坡的茶館里,點上一壺上好的岩茶,听著說書先生將岩王帝君大戰跋掣的故事講得活靈活現,引來滿堂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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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蒙的快樂最為純粹,她幾乎將這兩天的時間都貢獻給了吃虎岩的美食攤,從烤螭虎魚到摩拉肉,再到蓮子禽蛋羹,小小的身體里仿佛裝著一個無底洞,直到連她自己都打著飽嗝,有些無精打采地抱怨著“吃得好飽,好無聊”時,這場短暫的休假才算走到了尾聲。

    這天午後,庭院里的竹影搖曳,池塘中的錦鯉懶洋洋地擺動著尾巴。熒正靠在美人靠上,閉目養神,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安寧。左鈺則在廊下,用一塊軟布,不緊不慢地擦拭著從遺跡中帶出的那塊奇特夜泊石。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在庭院門口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左鈺抬起頭,來人讓他略感意外,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鐘離一身雅致的棕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他身旁的歸終則換上了一身輕便的鵝黃色長裙,發間的琉璃百合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搖曳,笑意盈盈。而在他們身後,是兩個氣質截然不同的身影,一個是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卻又難掩關切之色的魈,另一個則是身形魁梧,眉宇間帶著一股沉穩悍勇之氣的浮舍。

    “看來我們沒有打擾到你們的清淨。”鐘離的聲音溫和,目光掃過庭院,最終落在了左鈺身上。

    “帝君說笑了,你們能來,庭院都蓬蓽生輝了。”左鈺放下手中的夜泊石,起身相迎。

    熒和派蒙也聞聲而來,見到是鐘離他們,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鐘離!歸終!還有魈和浮舍!你們怎麼一起來啦?”派蒙歡快地繞著幾人飛了一圈。

    “是有些事情,想請左鈺先生幫忙。”歸終說著,從鐘離手中接過一個古樸的、由整塊沉香木雕琢而成的盒子。那盒子表面流轉著一層淡淡的岩元素光輝,顯然被施加了某種精妙的封印術法,用以溫養其內的物品。

    她將盒子輕輕放在石桌上,打開盒蓋的瞬間,三股截然不同的、卻又同樣充滿了悲涼與不甘的氣息,從中彌漫開來。

    盒內,靜靜地躺著三件物品。一柄斷裂的、被水汽浸潤的青銅長戟,一根焦黑的、仿佛還殘留著灼熱溫度的獸骨,以及一把厚重的、散發著沉凝氣息的石斧。

    “這是……”熒看著那三件遺物,能清晰地感覺到上面附著著的、如同風中殘燭般的微弱靈魂波動。

    “伐難、應達、彌怒,三位夜叉的遺物。”鐘離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氣,的沉痛,“當初尋回他們的遺物時,我便察覺到,他們的靈魂並未徹底消散,而是有一絲殘魂,固執地留在了這世間。”

    浮舍的目光落在三件遺物上,那雙總是沉穩的眼眸中,涌動著難以言喻的悲傷。他伸出手,想要觸摸,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怕驚擾了戰友最後的安眠。魈則默默地握緊了拳頭,那張清秀的臉上,是五百年未曾化開的、刻骨的痛楚。

    左鈺緩步上前,他沒有用手去觸踫,只是閉上了雙眼,將自己的精神力如水銀般,緩緩地覆蓋在那三件遺物之上。在他的感知中,三股微弱的靈魂波動清晰地呈現出來。

    一股濕潤而又冰冷,帶著水元素的悲鳴,想來便是水夜叉伐難。

    一股焦灼而又狂暴,充滿了火元素的憤怒,無疑是火夜叉應達。

    一股厚重而又壓抑,流淌著岩元素的固執,這便是岩夜叉彌怒了。

    “確實是他們的殘魂。”左鈺睜開眼,平靜地說道,“雖然極其微弱,幾乎已經到了消散的邊緣,但核心的靈魂印記,還在。”

    “可有辦法?”歸終的眼中充滿了期盼,她握住鐘離的手,緊張地問道。

    “有。”左鈺的回答干脆利落。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縷猩紅色的、仿佛由最純粹的混沌與虛無編織而成的能量,在他掌心悄然浮現。那能量扭曲、跳動,沒有散發出任何溫度,卻讓周圍的空間都泛起了肉眼可見的漣漪。

    鐘離和歸終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們能感覺到,那股力量,不屬于提瓦特的任何一種元素,甚至不屬于深淵,那是一種更加本源、更加古老的、足以撬動世界法則本身的恐怖力量。

    “我無法直接修復靈魂,那是屬于世界樹的權能。”左鈺的聲音平靜,卻說出了足以讓神明都為之動容的話語,“但我可以……修改概率。”

    他將那縷猩紅色的混沌魔力,輕輕地推向那三件遺物。那魔力並未直接接觸遺物,而是在空中化作無數肉眼難見的、細密的紅色絲線,如同擁有生命的藤蔓,悄無聲息地融入了虛空之中。

    在眾人的感知中,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在左鈺的眼中,那代表著三位夜叉殘魂恢復可能性的、近乎于零的虛幻絲線,被一股蠻橫的力量強行抓住,與代表著“百分之百成功”的、另一條無比清晰堅固的命運之線,死死地糾纏、編織在了一起。

    “好了。”左鈺收回手,那股令人心悸的能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這……這就好了?”派蒙不解地看著他,又看了看那三件毫無變化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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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左鈺點了點頭,對鐘離說道“修復的概率,已經被我修改成了定數。接下來,你們只需像之前一樣,用岩元素力繼續溫養即可。快則三月,慢則半年,他們的殘魂便會徹底恢復穩固。到時候,我會再出手,為他們重塑肉身,助其復活。”

    浮舍這位頂天立地的鐵血夜叉,此刻竟虎目含淚,他猛地對著左鈺單膝跪地,聲音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先生大恩,浮舍……沒齒難忘!”

    魈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他看著左鈺,那雙總是盛滿了孤獨與痛苦的金色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名為“希望”的光芒。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任何感謝的言語,在這份足以逆轉生死的恩情面前,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最終,他只是學著浮舍的樣子,對著左鈺,深深地行了一禮。

    歸終的眼眶早已濕潤,她緊緊地抓住鐘離的手臂,臉上是難以抑制的喜悅與激動。鐘離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他看著眼前這個總是能創造奇跡的男人,鄭重地說道“左鈺先生此舉,不僅是救了我璃月的夜叉仙人,更是……為我了卻了一樁數百年來的心結。此份恩情,我以岩王帝君的名義,銘記于心。”

    “舉手之勞罷了。”左鈺擺了擺手,示意浮舍和魈起身,“朋友之間,不必如此。”

    鐘離與歸終對視一眼,隨即笑道“既然如此,那今晚便由我做東,請三位去琉璃亭,品嘗一下璃月最新的菜式,也算是為這份喜事,聊表慶賀。”

    “好耶!琉璃亭!”派蒙一听到吃的,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等等,”歸終卻忽然開口,她那雙聰慧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她走到鐘離身邊,挽住他的手臂,歪著頭說道,“琉璃亭雖然精致,但菜式未免有些厚重了。我倒覺得,月海亭新出的海鮮宴,听聞一絕,不如我們去那里嘗嘗鮮?”

    鐘離的表情,瞬間僵硬了一下。

    他看著歸終那雙水汪汪的、仿佛會說話的大眼楮,眼中充滿了期待與一絲不容拒絕的調皮,又看了看旁邊已經開始偷偷發笑的左鈺、熒、派蒙和浮舍,以及那個站在原地,看看自己,又看看歸終,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魈,最終,只能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充滿了無奈與妥協的嘆息。

    “……好。”

    “太好啦!”歸終開心地跳了起來,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

    月海亭的雅間臨海而建,推開窗,便能看到璃月港那萬家燈火與海面上點點漁船的燈光交相輝映的壯麗夜景。海風帶著微涼的濕意,卷著遠處玉京台飄來的霓裳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酒席之上,氣氛熱烈而又融洽。歸終顯然對鐘離那副“食不下咽”的模樣樂見其成,不住地為他布菜,什麼清蒸石斑、爆炒聖火螺、黃金蟹,將他面前的碟子堆得滿滿當當。鐘離則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堆海鮮,喝茶的頻率明顯比平時高了許多。

    席間,左鈺三人也向鐘離他們講述了最近在須彌的經歷。當听到他們協助新生的草神,挫敗了教令院賢者們的陰謀,將小吉祥草王從囚禁中解救出來時,鐘離贊許地點了點頭“嗯,不錯。神明當有神明的責任,卻也不應被所謂的‘智慧’所束縛。新生的草神,或許能為須彌帶來不一樣的未來。”

    當話題轉到層岩巨淵下的冒險,左鈺更是毫不隱瞞地,將自己擁有淨化天理不死詛咒手段的事情,和盤托出。

    “啪”的一聲,鐘離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他顧不上那價值不菲的古董茶具,猛地抬起頭,那雙金色的龍瞳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義上的、無法掩飾的震驚。“你說……淨化天理的詛咒?”

    歸終和魈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們是親歷過魔神戰爭與坎瑞亞之災的存在,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天理的法則,是何等的高高在上,何等的不可違逆。

    “不錯。”左鈺平靜地說道,“前些日子,我剛淨化了一位坎瑞亞的末代王室衛隊騎士,也算是有了一些心得。”

    “這……這怎麼可能?”歸終喃喃自語,“那可是銘刻在世界根基之上的懲罰……”

    “左鈺先生,你此舉……恐怕會引來天理的窺伺。”鐘離的語氣變得無比凝重,“你要小心。”

    “帝君放心,”左鈺的臉上露出一絲莫測的笑容,“天理的目光,被某種更高層次的力量屏蔽了,她看不到我,也無法對我出手。所以,只要我自己不太過張揚,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說著,像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從系統空間里,取出了一個足有一人高的、由琉璃水晶打造的巨大罐子,“砰”的一聲放在了桌上。

    那罐子里,裝滿了清澈如水的液體,在月海亭明亮的燈火下,流轉著聖潔的光輝。

    “這是……”鐘離看著那一大罐子“聖水”,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從左鈺之前的描述中,已經知道只需要一滴聖水,便能解除一個坎瑞亞遺民身上那糾纏了五百年的詛咒。他還以為此物必定是凝聚了法則之力的、舉世罕見的奇珍,其價值甚至可能超越神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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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左鈺直接掏出了一大罐。

    看這分量,別說淨化璃月境內的所有丘丘人,恐怕把整個提瓦特大陸的丘丘人都挨個洗個澡,都綽綽有余。

    “這一罐聖水,就交給你了。”左鈺將罐子推到鐘離面前,語氣隨意得像是在送一罐普通的果醬,“至于怎麼用,是用來研究磨損,還是拿去把璃月境內的丘丘人都變回來,就由你來決定了。我可不想管這些麻煩的後續安置工作。”

    鐘離看著眼前的這口大缸,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這位活了數千年,見慣了滄海桑田的岩王帝君,此刻感覺自己的認知,正在被眼前這個男人,以一種極其粗暴的方式,反復刷新。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盡興而歸。當然,付賬的,是笑得像只偷吃了魚的小狐狸一樣的歸終。鐘離先生,一如既往地,又忘記了帶摩拉。

    告別了帶著聖水罐子,心情復雜地離去的鐘離一行人,左鈺三人站在月海亭的露台上,吹著微涼的海風。

    “接下來,我們是回住處,還是直接回須彌?”熒輕聲問道。

    “回須彌吧,凱瑟琳那邊說不定又有什麼新的委托了。”派蒙已經恢復了活力。

    “好。”左鈺點了點頭,隨手在空中畫了個圈。

    一道閃耀著金色邊框的、不斷旋轉的圓形光環,憑空在他們面前展開。門的另一端,清晰地映出了他們下榻的、那間充滿了須彌異域風情的旅館房間。

    三人邁步而入,光門在身後無聲地合攏,將璃月港的喧囂與海風,徹底隔絕在外。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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