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稻妻回到須彌後,左鈺、熒和派蒙三人又在城里休整了兩天。這天,派蒙覺得有些日子沒和納西妲聯系了,便提議讓左鈺去淨善宮看看她。
“說起來,左鈺,我們是不是該去看看納西妲了?自從上次分別,她就說要去沉睡,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派蒙飄在空中,有些擔憂地說道。
左鈺沉吟片刻,心中了然。他知道納西妲此刻恐怕還沉浸在與大慈樹王對比的自我否定中,即便去了淨善宮,她也未必願意見他們,更不用說一起離開。“納西妲現在可能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來整理思緒。我們不如先去冒險家協會看看,接幾個委托打發一下時間,也順便了解一下須彌城最近的動向。”
派蒙覺得有理,立刻來了精神︰“好主意!一直干等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去找凱瑟琳接點工作,讓自己忙起來吧!”
三人來到冒險家協會,凱瑟琳依舊是那副職業化的微笑︰“向著星辰與深淵,我們又見面了,旅行者,派蒙,還有左鈺先生。”
“凱瑟琳,今天有什麼適合我們的委托嗎?”派蒙迫不及待地問道。
凱瑟琳歪了歪頭,手指輕點著下巴,似乎在認真思考︰“委托啊…嗯…我想想…這樣吧,請在今天下午教令院的學術報告分享會上上台朗誦一首情詩如何?”
“什、什麼?”派蒙的小嘴張成了圓形。
凱瑟琳繼續說道︰“最好朗誦完再用留影機拍下觀眾們的反應哦。”
“怎麼會有這樣的委托啊?”派蒙幾乎要跳起來。
熒在一旁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不禁莞爾︰“觀眾們的反響應該會很強烈吧,各種意義上的。”
左鈺則饒有興致地看著凱瑟琳,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凱瑟琳小姐,您今天的委托可真是別出心裁啊。學術報告會上朗誦情詩,這恐怕會成為教令院的年度大新聞吧?”
凱瑟琳似乎有些遺憾︰“這樣嗎,看來這個委托不合你們心意。那就…到奧摩斯港說服當地的鍍金旅團去兒童福利院打零工吧。”
“這又是什麼呀!”派蒙的翅膀都快扇出殘影了。
熒也忍不住吐槽︰“我們會被揍的吧?佣兵和兒童福利院的氣場也太不合了。”
凱瑟琳依舊是那副認真的表情︰“嗯,想必那些佣兵的反應也一定會很有趣。”
派蒙終于忍不住了︰“我能問一下…這都是什麼人發布的委托嗎?”
凱瑟琳眨了眨眼,語氣無辜︰“委托人嗎?唔,其實只是我想看你們做這些事而已啦。”
熒立刻反應過來︰“你不是凱瑟琳吧?”
左鈺也笑著接話︰“這獨特的幽默感,除了某位喜歡‘觀察人類’的智慧之神,恐怕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了。納西妲,是你吧?”
“呵呵,已經被看出來了嗎,”凱瑟琳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而柔和,正是納西妲的語調,“我還指望你們真的能接受委托呢。這麼好的「觀察人類」的機會…”
“原來是納西妲呀!”派蒙恍然大悟,“我就說凱瑟琳不會開這種奇怪的玩笑。你是什麼時候進入凱瑟琳的意識的?”
納西妲輕笑道︰“嗯…從「向著星辰與深淵」那句開始吧?”
“那不就是最開始嗎!”派蒙驚呼。隨即又關切地問︰“所以,你是已經休息好了嗎,納西妲?”
納西妲的聲音帶著一絲愜意︰“嗯,從上次和你們分別,我一直都在沉睡,還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熒好奇地問︰“看來虛空也奪不走神明的夢嗎?你夢到了什麼呢?”
納西妲分享道︰“那也是一個關于花神誕祭的夢哦,只不過這次是個美夢。夢里我坐在花壇的中央,須彌城的大家手拉手,一直圍著我轉圈圈…大家都很開心的樣子。我還坐上了巨大的花車,花之騎士法里斯把我舉得很高很高,我不停地向孩子們撒著雅爾達糖…”
派蒙听著,語氣有些低落︰“納西妲…可能本來花神誕祭就該像你夢中這樣度過吧,人們一起開心地給你慶祝生日…”
熒也附和道︰“是啊…可現實里卻…”
納西妲似乎有些不解︰“鎭?我分明是在講述一個很開心的夢啊,你們為何都是這副表情。難道說…這就是「同情」?”
“不不…同情什麼的,就顯得更可憐啦!”派蒙連忙擺手,“只要納西妲自己不會覺得很難過就好。”她話鋒一轉,“說起來,你去看過迪娜澤黛了嗎?她那邊怎麼樣?前幾天我們回了趟稻妻,還沒來得及去看她”
納西妲回答︰“嗯,我之後又去「探望」了她,那時她正在休息。”
左鈺補充道︰“迪娜澤黛的身體狀況應該很穩定。我之前為她施展的蘊含生命能量的法術,足以壓制她的魔鱗病一年之內不會復發。現在的她,和健康的普通女孩沒什麼兩樣了。”
納西妲點了點頭,繼續道︰“盡管如此,魔鱗病這種人類身上的「死域」,也只有想辦法解決世界樹枯萎的問題才能根治。不過就目前的狀況而言,當務之急還是要弄清楚賢者們究竟在做什麼,或者說他們在計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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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立刻緊張起來︰“是呀,萬一再來一次「花神誕日的輪回」之類的事件,後果可就不好說了。”
納西妲語氣堅定︰“嗯,將調查並阻止賢者作為最優先事項。具體怎麼做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聊吧,這里有很多冒險者來來往往。”
派蒙立刻會意︰“說的也是,冒險家們不好意思啦,我們要借走凱瑟琳一會兒了~!”
四人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
納西妲開口道︰“就在這里說吧。”
“嗯,關于如何查明賢者們的計劃,納西妲有想法了嗎?”派蒙問道。
納西妲沉吟片刻︰“其實我已經做過一些嘗試,不過我現在倒想先听听你們的想法。”
熒思索著說︰“直接「附身」關鍵人物?或者「附身」學生潛入賢者辦公室?”
左鈺搖了搖頭︰“恐怕不行。賢者們行事謹慎,核心人物和他們的護衛很可能根本不佩戴虛空終端,以防信息泄露。他們甚至可能早就對你的能力有所提防了。”
納西妲肯定了左鈺的猜測︰“這個辦法我已經嘗試過了,但教令院內部的關鍵人物,包括「三十人團」的護衛都刻意沒有佩戴虛空終端。他們似乎從很早開始就在避免信息從虛空終端里泄露了,當然也不排除是刻意在提防我的存在。”
派蒙有些驚訝︰“賢者們已經注意到你了嗎?”
納西妲解釋道︰“我想應該還沒有,不過如果他們留意一些關于我的民間傳聞的話,有所提防倒也不奇怪。所以直接佔據他們意識的辦法應該是行不通的。”
熒有些無奈︰“想不到什麼好辦法了。”
派蒙也泄了氣︰“唔…真的無計可施了嗎?”她看向納西妲,“納西妲,你其實應該有辦法的吧,你那麼聰明…快別賣關子啦。”
納西妲輕笑一聲︰“先否定一些不可行的方案,會讓即將提出要施行的計劃變得更有分量,這可是教令院因論派中非常主流的觀點。”
派蒙嘟囔道︰“好了好了,你可是智慧之神呀,不用這種小伎倆我們也會重視你的話的。”
納西妲這才說出自己的想法︰“好吧,我的想法是,既然無法直接附身那些關鍵人物的意識,又不能將普通民眾卷入到事件中來…那就找一個並不「無辜」,但立場又並不堅決的人,來幫助我們。”
“你的意思是培養一個「內應」嗎?”派蒙眼楮一亮,“的確是個辦法。”她想了想,“我們之前認識一個叫艾爾海森的家伙,不過他好像一直單獨行動,又喜歡背著教令院搞一些勾當,估計和他們不是一伙兒的。”
左鈺接口道︰“艾爾海森雖然特立獨行,但他過于理性,未必是我們最佳的合作人選。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被我們影響,並且內心有所動搖的人。”
納西妲贊同地點了點頭︰“其實我已經有人選了,你們還記得一個叫塞塔蕾的女學者嗎?”
派蒙立刻想了起來︰“塞塔蕾…記得記得!我想起來了,是那個一直跟在教令院大賢者後面的跟班吧?畢竟那時候幾乎每過一次「花神誕日的輪回」,就要見她一次呢,說成是老熟人都不過分了…我記得她每次都趾高氣昂地對妮露小姐講話,還凶巴巴的。”
納西妲緩緩道來︰“嗯,我平時一直喜歡觀察各種各樣的人,而塞塔蕾就是人們當中很特殊的一個。她出身于沙漠地帶,是沙漠民中最頂尖的學術天才,因而破格進入教令院並留在賢者身邊成為了一名助理。”
派蒙有些驚訝︰“居然是沙漠民出身嗎,那確實有些特殊呢,感覺須彌城附近能見到的沙漠民大多是佣兵之類的。”
左鈺補充道︰“塞塔蕾這個名字,在沙漠的語言里,寓意著‘星星’。她就像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渴望著光明。她被賢者選中,來到了教令院這片‘白晝的天空’,希望能映襯太陽的光芒,實現自己的價值。”
“說得對,左鈺先生還真是博學呢。”納西妲繼續說道︰“然而不久之後,她看到烈日燒灼著大地,帶來了許多災禍。星星開始猶豫,與其幫助這樣的太陽,還不如回到夜里,去點亮一片星空。”
左鈺微微頷首︰“但她終究還是貪戀白晝的光芒,不願輕易放棄自己努力得來的一切,所以選擇了將那份羞愧與迷茫藏在心底,繼續追隨。”
熒听著納西妲的描述,輕聲說道︰“這听起來,不僅僅是單純的比喻了。”她看向左鈺,尋求認同,“這應該就是塞塔蕾內心的真實寫照吧?”
左鈺點了點頭,補充道︰“嗯,她就像一顆渴望光明的星星,卻迷失在了太陽的耀眼之下。貪戀著教令院的學術環境和地位,卻又對賢者的所作所為心存疑慮,對家鄉的沙漠懷有愧疚。這種矛盾讓她選擇了逃避。”
派蒙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她其實是反對教令院的做法的,但又不敢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所以才一直逃避問題,對不對?”
納西妲贊許地看了左鈺一眼,繼續道︰“左鈺先生說得很透徹。很多人在面臨復雜的立場問題時,都會選擇充耳不聞,隨波逐流,直到事情變得無可挽回。塞塔蕾雖然心懷愧疚,但不知不覺中,她也已經成為了賢者們的‘共犯’,難逃其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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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沉思道︰“這麼說來,她確實是非常合適的人選。既能接觸到核心信息,內心又有所動搖。”
“是的,”納西妲的聲音帶著一絲計劃通的意味,“我們必須想辦法讓她重新直面自己的內心。這樣一來,不僅我們可以依靠她來獲取情報,對她而言,也是一個自我救贖的機會。”她頓了頓,繼續安排,“根據我過去的觀察,塞塔蕾每過十天便會請假獨自離開教令院,來到城里采購一番。而明天下午,恰好就是她的‘采購日’,那是我們的機會。在此之前,我們先去她常去的幾個地方,和那里的人們聊聊,收集一些能觸動她的信息。”
一行人按照納西妲的指引,來到了一處略顯神秘的佔卜攤位前。
“這里就是塞塔蕾經常光顧的佔卜攤。”納西妲輕聲介紹。
派蒙好奇地問︰“我們是要問攤主有關塞塔蕾的信息嗎?”
納西妲搖了搖頭︰“不,關于塞塔蕾的信息我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們要仔細留意攤主的說話方式,以及她話語中可能隱藏的關鍵情報,這些對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很重要。”
左鈺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這大概就是要學習對方的說話風格,以便更好地模仿和滲透吧,納西妲的心思果然縝密。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攤位上那位名叫娜比雅的佔卜師,她正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他們。
“迷途的羔羊們,是對命運產生了迷茫麼?”娜比雅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縹緲,“神明的智慧之音時常惠臨我的耳畔,若是今日幾位有幸得到神明垂憐,我或許可以為你們指點迷津。”
派蒙一听,立刻來了興趣︰“啊,真的嗎?神明經常跟你說悄悄話嗎?”
納西妲輕咳一聲,示意派蒙安靜,然後對娜比雅說道︰“我的這位朋友,熒,她對未來有些困惑,不知您是否能為她佔卜一下?”
娜比雅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哼哼哼哼,好吧,那就……”
話音未落,她身旁的貓突然尖叫一聲︰“喵——!”
娜比雅故作驚訝地“哦呀”了一聲︰“看起來,哈魯特和瑪魯特不怎麼喜歡你呢。你是不是做過什麼冒犯神明的事情?”
派蒙掰著指頭數道︰“呃……講風神的壞話,蹭岩神的飯,還跟雷神打過架……這些算不算呀?”
娜比雅的表情僵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納西妲連忙打圓場︰“沒什麼沒什麼。熒,你先選一個想佔卜的主題吧。”
熒想了想,說道︰“那就佔卜一下健康運吧。”
“健康運是吧,沒問題。”娜比雅重新擺出高深莫測的姿態,閉目凝神片刻,口中念念有詞,“……哼哼哼哼哼……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她猛地睜開眼,語氣夸張地說道︰“你的壽命將會在……將會在……啊?多、多少萬年以後?這、這不可能啊……”她有些慌亂地看向自己的貓,“哈魯特,瑪魯特,是你們又在搗亂嗎?我從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佔卜結果!”
兩只貓無辜地“喵?”了一聲。
派蒙在一旁小聲嘀咕︰“唔,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這次佔卜是準的呢?”
左鈺也笑著附和︰“是啊,說不定這位佔卜師今天狀態特別好,直接窺見了命運的真實呢。”他知道熒的特殊性,這個結果倒也不算離譜。
娜比雅听了,臉上有些掛不住,擺了擺手︰“好吧好吧,我承認,或許是今天的星象不太對,影響了我的佔卜。這次就不收你們的費用了,下次再來吧。”
納西妲禮貌地回應︰“這樣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呢。”
娜比雅順勢說道︰“下次記得帶些上好的貓糧來,哈魯特和瑪魯特如果高興了,說不定會幫助你們轉運哦?”
接著,納西妲帶著他們來到一家陶器店。
派蒙好奇地打量著店內的陳設︰“這家店也是塞塔蕾常來的地方嗎?”
“是的,”納西妲解釋道,“塞塔蕾剛到須彌城時,受到了店主阿金父親的許多照顧,所以她一有空就會過來看看。一會兒我和阿金說話的時候,你們也要仔細听好對話的每一個細節。”
左鈺心領神會,這依然是在為模仿塞塔蕾做準備。
他們剛走進店里,一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年輕人便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呼道︰“喲,幾位客人,想看看什麼陶器嗎?我這兒的貨色可都是親手做的,結實耐用!”
納西妲微笑著上前︰“听說你的手藝很好,我們特地過來轉轉。”
阿金一眼認出了納西妲凱瑟琳的模樣)︰“哦~我認識您,您不是冒險家協會的那位凱瑟琳小姐嘛!今天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是有什麼大生意要照顧我嗎?”
納西妲順著他的話說道︰“我們確實在為協會尋找一些有特色的工藝品。說起來,你這手藝是從哪里學來的?看起來很精湛。”
阿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算是跟我老爹學的吧。他其實是個泥瓦匠,我小時候跟他學手藝,結果對玩泥巴產生了興趣。後來就自己偷偷摸摸地做陶器,沒想到做出來的東西還挺像模像樣的,就干脆轉行了。可惜啊,虛空終端里提供的那些高深知識,在我這玩泥巴的行當里,都不怎麼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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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羨慕地說︰“能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可真好啊!”
左鈺也點頭稱贊︰“能把興趣變成手藝,並且做得這麼好,很了不起。你父親現在還在做泥瓦匠嗎?”
阿金聞言,神色黯淡了幾分︰“沒有沒有,他老人家早些年做工的時候,不小心從房頂上摔了下來,把腿給摔斷了。好在他辛苦一輩子也攢下了不少錢,現在就在奧摩斯港那邊安心養老了。”
納西妲語氣溫和地說道︰“原來如此,希望老人家能有個和平幸福的晚年。我們改天會讓協會的後勤人員再來看看貨物,今天就先不打擾你了。”
阿金連忙道︰“好 !凱瑟琳小姐放心,我這兒的貨品包您滿意!”
最後一站是一家看起來頗有格調的餐館。
“就是這里了,”納西妲說道,“塞塔蕾在教令院時,總是很懷念這家餐館的味道,所以每次出城采購,都一定會過來坐坐。”
派蒙不禁感嘆︰“納西妲,你對塞塔蕾的了解可真是細致入微啊!”
納西妲輕笑道︰“呵呵,畢竟守望須彌的子民們,是我的義務嘛。”
一位看起來像是店主的年輕女子綺珊見到他們,熱情地迎了上來。
納西妲看著綺珊,若有所思地說︰“我好像在港口附近見過你……”
綺珊愣了一下︰“鎭?有這回事嗎?”
“當時你好像在和別人討論關于船舶設計的問題。”納西妲提醒道。
綺珊眼楮一亮,恍然大悟︰“啊~!對的對的!我想起來了!關于船舶相關的技術問題一直是我的個人興趣。畢竟我是在璃月港長大的嘛,從小就喜歡看來來往往的船舶。後來到須彌求學,可惜沒什麼天賦,落榜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眼中依舊閃爍著對知識的渴望,“不過我還是會經常和各方學者討論相關問題,也會在這家餐館的地下室里學習研究,我相信下次教令院的會考我一定不會失利!”
左鈺看著她充滿干勁的樣子,不禁想起了自己穿越前為了某個目標而努力的時光,開口鼓勵道︰“有這份心氣,再加上不懈的努力,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求學的道路雖然艱辛,但其中的樂趣也是無窮的。”
綺珊听到左鈺的鼓勵,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謝謝您的鼓勵!我一定會加油的!”
派蒙也跟著說︰“是啊是啊,到處都有很努力的人呢!”
納西妲則抓住了另一個細節︰“原來這家餐館還有地下室嗎?這倒是頭一次听說。”
綺珊解釋道︰“啊,是的。不過平時不對客人開放,一般只是用于我們員工休息,或者舉辦一些小型的私人活動之類的。”
“原來如此,”納西妲點了點頭,“祝綺珊小姐學業順利。”
綺珊再次道謝︰“啊哈哈,謝謝!我只要能成為教令院的正式學生就心滿意足了。”
結束了三處地點的探訪,派蒙有些不解地問︰“納西妲,這下都聊完了嗎?我們了解了這麼多關于這些人的信息,究竟有什麼用呢?你還沒告訴我們,到底要怎麼才能讓塞塔蕾直面她自己的立場問題呀?”
納西妲胸有成竹地解釋道︰“塞塔蕾已經習慣了逃避,所以我們必須先攻破她的心理防線。這三位與她有過交集的人,他們的言談舉止,以及他們不經意間透露出的生活細節,都會成為我們計劃的關鍵。”
熒若有所思︰“你是想讓我們在與塞塔蕾接觸時,模仿這些人的語氣和行為,讓她在不經意間放松警惕,甚至產生某種熟悉感?”
左鈺補充道︰“不僅如此,更重要的是,利用這些信息來觸動她內心的柔軟之處。比如阿金父親的遭遇,綺珊對家鄉的思念和對學業的執著,這些都能與塞塔蕾自身對沙漠家鄉的愧疚、對學術的追求產生共鳴。”
納西妲贊賞地看了左鈺一眼︰“沒錯。我還記得你們也提起過,奧摩斯港的鍍金旅團最近都在宣揚赤王即將復活的事情。”
派蒙眼楮一亮︰“哦~我好像明白了!你是想利用塞塔蕾對家鄉的愧疚這一點,對不對?她明明覺得自己應該回去幫助沙漠的子民,卻反而待在教令院,甚至可能在與賢者們同流合污……”
納西妲點了點頭︰“正是如此。盡管赤王復活是無稽之談,但對于內心充滿矛盾和愧疚的塞塔蕾來說,這種來自沙漠地帶的信仰,以及那些與家鄉相關的細節,剛好可以擊中她的軟肋,讓她無法再繼續逃避。”
左鈺沉吟道︰“也就是說,我們要扮演一個‘喚醒者’的角色,用她熟悉的人和事,以及她內心的愧疚感,來打破她的心理壁壘。”
“嗯,”納西妲肯定道,“接下來,就需要你們的演技了。”
派蒙嘟囔著︰“唔,那麼具體要怎麼做呢?”
納西妲的聲音從凱瑟琳口中傳出,帶著一絲算計︰“首先,我們不可能真的讓赤王現身,其次,塞塔蕾也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如果只是普通地冒充赤王信徒來與她交涉,相信她一定會有戒心,不一定能達到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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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鈺摸了摸下巴,接口道︰“所以,你是打算借刀殺人…不對,是借‘熟人’的口,來傳達所謂的‘赤王意志’?”他一眼就看穿了納西妲的思路,畢竟這種心理戰術,在各種故事里可不少見。
納西妲贊許地看了左鈺一眼︰“正是如此。我們「借用」她的熟人來說…效果應該就會完全不一樣。通過虛空「附身」之後,在言語間表達他們已經是赤王信徒的身份,再轉達虛假的「赤王意志」。只要能表現得自然,就一定可以攻破塞塔蕾的心理防線,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的「手法」的。”
派蒙恍然大悟︰“哦!了解那些人的信息原來是用在這里呀,你是怕附身的時候露餡是吧?的確,只有模仿得像他們本人才能有效果。”
“沒錯,”納西妲肯定道,“所以模仿他們的事就拜托你們啦,尤其是熒。”
派蒙叫了起來︰“啊?拜托我們?可、可是我們又不會「附身」呀!”
納西妲解釋道︰“沒關系,我可以在附身之後,共享感官給熒。效果和擁有了附身能力也差不多,只需要熒把虛空終端戴上。”
派蒙還是有些不解︰“原來這麼方便,可是為什麼非要熒來呢?你自己不行嗎?”
納西妲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我雖然一直在觀察人們,但對模仿一直很不擅長…”
派蒙小聲吐槽︰“唔,看出來了,你過去模仿凱瑟琳的時候一點也不像。”
熒點了點頭,神色堅定︰“好吧,我試試看。”
左鈺補充道︰“放心,我和派蒙會在旁邊給你提供‘技術支持’和‘場外指導’的。模仿嘛,抓住精髓就行,細節上我會幫你圓的。”他對自己忽悠人的本事還是有點信心的。
納西妲輕輕嘆了口氣︰“唉…如果可能的話,我其實很不情願佔用那幾位民眾的意識,不過事到如今也不是在意這種事的時候了吧。”
派蒙安慰道︰“是呀,我們的初衷也是為了大家呀,其實就只是佔用一小會兒而已,不用太糾結啦。”
納西妲點了點頭︰“嗯,那麼我們就等明天下午開始行動吧。”
等到第二天下午,三人按照計劃來到了市集。
派蒙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目標︰“來了來了,是塞塔蕾!果然出現了!”
納西妲通過凱瑟琳的身體輕聲指示︰“先悄悄跟上她吧,等她和那些熟人聊天的時候,我們就找一個隱蔽的地方進行「附身」。”她轉向熒,“而怎麼講才能讓塞塔蕾動搖,就交給你了,旅行者,我相信你。”
左鈺拍了拍熒的肩膀︰“別緊張,就當演戲。我和派蒙是你最忠實的觀眾兼幕後。”
派蒙也鼓勁道︰“好緊張呀,走吧走吧!”
他們遠遠地跟著塞塔蕾,看著她走進了娜比雅的佔卜攤。
派蒙小聲說︰“她們好像已經聊起來了,快找個隱蔽的地方準備「附身」吧?”
左鈺迅速掃視四周,指了指附近一個堆滿貨物的巷口︰“那里不錯。”
三人藏好後,納西妲開始施法,片刻之後,熒戴上了虛空終端,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顯然,她已經成功“連接”上了娜比雅的意識。
此刻,通過熒的感官,左鈺和派蒙也能“看”到佔卜攤前的情景。
塞塔蕾正對“娜比雅”傾訴著︰“…是的呢,戀愛方面的事也的確不能強求,何況我身邊那些人的背景都和我相差太遠…”她似乎沒注意到“娜比雅”一瞬間的僵硬,繼續說道︰“鎭?你有在听嗎,娜比雅?”
熒扮演的“娜比雅”連忙回應︰“啊、啊我在听呢,是戀愛的苦惱吧,我听到了。”
塞塔蕾有些疑惑︰“唔,沒什麼,只是看你剛才好像愣了一下。”
突然,攤位旁的貓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塞塔蕾嚇了一跳︰“嗯?你的兩只貓好像在凶你,怎麼回事?我記得它們平時都還挺溫順的,哦對了,它們叫什麼名字來著?”
熒按照納西妲的提示,選擇了正確的名字︰“它們叫哈魯特和瑪魯特。”
塞塔蕾歪了歪頭︰“啊?是叫這兩個名字麼,听起來怎麼好像不太像…”
“娜比雅”立刻打著哈哈︰“啊——它們其實有好幾個名字啦,每天叫什麼都依據我的心情而定。”
塞塔蕾信以為真︰“原來是這樣嗎,它們也挺辛苦呢。”
“娜比雅”清了清嗓子,進入正題︰“好了,今天想要佔卜些什麼呢?我想你又是為了聆听神明之音才來的吧?”
塞塔蕾嘆了口氣︰“…這個嘛,盡管想要再佔卜一下戀愛運勢,可說實話,最近我的心里總是亂糟糟的…”
“娜比雅”追問︰“亂糟糟的?”
塞塔蕾點了點頭︰“嗯,這樣吧,能不能幫我佔卜一下,我手上的「工程」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我好想快點結束它…”
“娜比雅”故作高深地說︰“這樣啊…沒問題,那就讓神明為你給出答案吧。”她閉上眼楮,模仿著娜比雅平時的樣子,口中發出低沉的吟哦︰“……哼哼哼哼哼…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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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娜比雅”猛地睜開眼,直視著塞塔蕾,一字一句地說︰“神明說…「塞塔蕾,你為何還不回家?」”
塞塔蕾渾身一震,失聲道︰“回家…?神明難道真的知道我在想什麼…?”
“娜比雅”加重了語氣︰“「塞塔蕾,你為何還不回家!」這次是質問哦,神明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塞塔蕾頓時慌了神,連忙躬身道︰“啊!啊…對不起,對不起神明大人,請代我向神明轉達我的歉意,懇請他息怒…”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不知能否問一下…娜比雅,在你耳邊說話的是哪位神明呢?”
“娜比雅”冷哼一聲︰“哼,幼稚又無禮的問題,當然是最偉大最賢明的「赤王」大人咯。”
“赤王!?”塞塔蕾臉色大變,喃喃道,“怪不得會這樣質問我…不對,不對…赤王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逝去了…盡管最近赤王復活的消息流傳得很廣,但那些都是教令院刻意放出去的假消息…赤王怎麼可能真的還存在?”
熒心中一動︰赤王復活的消息,是教令院散布的?)
“娜比雅”厲聲道︰“無禮!我可是赤王大人最忠實的信徒,你想否定我耳畔的神明之音麼?”
塞塔蕾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只是得知赤王大人的恩澤居然已經播撒至此,身為沙漠子民而感到榮耀而已。”她神色復雜地看了“娜比雅”一眼,“我會好好反思赤王大人的質問…抱歉,我先走了。”說完,便匆匆離去。
“娜比雅”還想說什麼,卻只能看著她的背影消失。
熒解除了附身,左鈺和派蒙也從巷口走了出來。
派蒙拍著胸脯︰“呼,匆匆忙忙地走掉了呢,看起來很慌張的樣子。”
納西妲的聲音帶著贊許︰“做得不錯,熒,塞塔蕾應該沒察覺出什麼蹊蹺。內心中一直回避的部分,此刻卻忽然找上門來質問…想必對她的觸動一定很大。”
派蒙佩服地說︰“納西妲…看起來你對人心還是很了解的嘛。”
納西妲輕笑道︰“只是一些缺乏實踐的知論派理論而已,不過很多理論在和你們相處的過程中發現是不靈的,真搞不懂…”她很快收斂了笑意,“哦,先不說這個,我們趕快跟上塞塔蕾吧。”
左鈺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接下來就看阿金那邊的戲碼了。赤王復活的消息是教令院散布的,這倒是個有用的情報,看來賢者們圖謀不小啊。
三人再次悄悄跟上塞塔蕾,果然,她徑直走向了阿金的陶器店。
派蒙小聲催促︰“果然到了阿金這里,我們趕快準備「附身」!”
納西妲輕車熟路地再次引導熒進入了阿金的意識。
當塞塔蕾走進店里時,阿金熒扮演)正在擦拭一個陶罐,看到她,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計。
塞塔蕾似乎還未從剛才的沖擊中完全平復,但還是強笑著打招呼︰“阿金,我來看看你。你臉色不太好,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阿金”搖了搖頭︰“…只是剛才遇到點事,沒關系的。”他頓了頓,轉換話題道︰“對了,之前你說想讓我幫你聯系些工作,是哪方面的來著?”
熒選擇了正確的答案︰“是泥瓦匠。”
塞塔蕾有些驚訝︰“泥瓦匠?你不是說想學做園丁,去侍弄那些花花草草嗎?之前送你的盆栽你偷偷丟掉,我還跟你發過脾氣呢。”
“阿金”撓了撓頭,憨厚地笑道︰“這個…是、是我有個朋友說過,越是不擅長的事越要去征服它,這才有男子氣概。而且,我爹不就是泥瓦匠嘛,子承父業,天經地義。”
塞塔蕾釋然道︰“…好吧,倒是沒想到你有這樣的一面。話說老爹他怎麼樣了,有恢復一些麼?”
“阿金”的語氣帶著一絲欣慰︰“好多了,走路比以前方便了。”
塞塔蕾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一直挺惦記老爹他的,如果有假期,真想去探望他老人家。”她又問道︰“說起這個…老爹他還在奧摩斯港吧?”
“阿金”點頭︰“是啊,他一直在奧摩斯港那邊養老。”
塞塔蕾的眉頭微微蹙起,擔憂地說︰“有機會最好寫信囑托他一下,最近以奧摩斯港為源頭,關于赤王的信仰正不斷在須彌擴散…老爹他脾氣拗,又是草神的信徒,我怕他會因為信仰不合跟那些赤王信徒起沖突…”
“阿金”突然抬起頭,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直視著塞塔蕾︰“哦?那麼你的立場又如何呢?教令院?還是赤王?”
塞塔蕾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一愣︰“啊,這個…”
“阿金”嘆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失望和一絲悲憫︰“唉,真羨慕你呀,塞塔蕾,生來就是沙漠的子民,沐浴著赤王大人的榮光。只可惜…你卻背棄了赤王大人,選擇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教令院的家伙在一起。”
塞塔蕾臉色蒼白,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阿金︰“阿金…?你難道…也是赤王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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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的眼神陡然銳利,語氣也不再是平日里的憨厚,反而帶著一種洞悉人心的審視︰“信仰賢明的赤王大人,有什麼奇怪的嗎?難道說,在你這教令院的高材生眼里,我們沙漠子民連追隨自己神明的資格都沒有了?”
塞塔蕾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和陌生的氣場駭得後退一步,臉色瞬間蒼白。眼前的阿金,還是那個她熟悉的、有些木訥卻善良的陶器店主嗎?他的話語像一把尖刀,直直戳向她內心最隱秘的痛處。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塞塔蕾慌亂地擺手,聲音都有些顫抖,“阿金,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阿金”冷笑一聲,步步緊逼,“我怎麼會不像你一樣,背棄生養自己的沙漠,去追逐那些虛無縹緲的所謂‘知識’和‘地位’?塞塔蕾,你還記得沙漠夜晚的星星嗎?還記得那些在赤王庇佑下艱難求生的族人嗎?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是用什麼換來的,你難道忘了嗎?”
“別說了!”塞塔蕾猛地捂住耳朵,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迷茫,“我沒有忘記……我只是……”
“只是什麼?”“阿金”的語氣愈發冰冷,“只是貪戀教令院的榮光,不願舍棄這份安逸?所以就可以對賢者們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甚至助紂為虐?塞塔蕾,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赤王大人嗎?對得起那些還在沙漠中掙扎的同胞嗎?!”
每一句話都如同重錘,狠狠砸在塞塔蕾的心上。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那些被她刻意壓抑、努力遺忘的愧疚與自責,此刻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
“我……”塞塔蕾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狼狽地低下頭,不敢再看“阿金”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楮,踉蹌地轉身,幾乎是逃一般地沖出了陶器店。
巷口,熒解除了附身,臉色也有些發白,顯然剛才那番演繹對她也消耗不小。
左鈺在旁邊看得嘖嘖稱奇,心中暗道︰“好家伙,小吉祥草王這攻心計,真是穩準狠。熒這演技,不去拿個奧斯卡都屈才了。”
派蒙則是一臉崇拜地看著熒︰“嗚哇,熒,你剛才簡直太厲害了!那氣勢,那眼神,我還以為真的是阿金被赤王附體了呢!你是不是偷偷去戲劇社進修過啊?”
熒揉了揉眉心,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些許不安︰“我……我只是想著,如果阿金真的信仰赤王,又看到塞塔蕾那副模樣,會怎麼說……是不是,話說得有點重了?”
“重藥才能去沉痾。”納西妲的聲音適時從凱瑟琳口中傳出,帶著一絲滿意的語調,“熒,你做得非常好。塞塔蕾內心的防線已經徹底動搖了。她越是逃避,就越證明我們的計劃是有效的。你看,她現在不就朝著綺珊的餐館去了嗎?那里,就是我們最後的舞台。”
左鈺摸了摸下巴︰“看來這丫頭是真被刺激到了,想去她最熟悉的地方尋求一點安慰。不過,等待她的,恐怕是更猛烈的‘驚喜’啊。”
派蒙有些不忍︰“唉,塞塔蕾看起來好可憐啊……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納西妲輕嘆一聲︰“為了查明賢者們的陰謀,阻止更大的災難,這也是無奈之舉。放心吧,派蒙,等一切塵埃落定,我會親自去‘拜訪’她的意識,向她解釋清楚這一切的。現在,我們繼續跟上她,好戲還在後頭呢。”
熒點了點頭,眼神重新變得堅定。雖然心中對這種方式略有不安,但為了須彌的未來,她願意承擔這份“罪過”。
左鈺則在心中默默給納西妲點了個贊,這小草神,年紀不大,玩弄人心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以後可得小心點,別被她給算計了。不過,這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感覺,確實挺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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