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撥動,空靈的音符如月光般流淌,瞬間抓住了廣場上所有人的心神。
綠衣少年的歌聲隨之響起,清澈而悠揚,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古老韻味。
他唱的是一首古老的歌謠,一首關于風與龍的詩篇。
歌聲中,巨龍特瓦林不再是帶來恐懼的風魔龍,而是蒙德最初的守護者,是風神巴巴托斯的摯友。
它翱翔于天際,守護著自由城邦,驅散陰霾,帶來希望。
歌謠描繪了數百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戰爭,漆黑的魔龍杜林從深淵而來,毒血染紅了大地。
特瓦林為了保護蒙德,與杜林展開了殊死搏斗,最終將魔龍擊殺于雪山之巔。
但勝利並非沒有代價,特瓦林在戰斗中不幸喝下了杜林的毒血,那來自深淵的污穢悄然侵蝕著它的身心。
世人歡慶勝利,卻無人知曉守護者的痛苦與掙扎。
孤獨的巨龍陷入沉睡,試圖對抗體內的黑暗,卻在漫長的歲月中被痛苦漸漸吞噬,最終被深淵教團利用,成為了如今令人畏懼的風魔龍。
歌聲婉轉低回,充滿了悲傷與惋惜,將特瓦林的無奈與痛苦娓娓道來。
廣場上的人們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親眼見證了那段被遺忘的歷史,不少人眼眶泛紅,為昔日守護者的遭遇而感傷。
熒和派蒙更是心頭劇震,終于明白了特瓦林痛苦的根源。
一曲終了,余音裊裊。
綠衣少年輕輕按住琴弦,對著沉浸在故事中的听眾們微微躬身。
人群中爆發出稀疏而真誠的掌聲,隨後人們帶著復雜的情緒漸漸散去。
曲聲落下,四周仍是一片安靜,剛才歌謠帶來的情緒尚未完全散去。
“那個……”熒和派蒙對視一眼,快步上前,走到了綠衣少年面前。
“剛才的歌……很好听。”熒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關于特瓦林的故事,是真的嗎?”
綠衣少年抬起頭,那雙碧綠的眼眸清澈見底,他臉上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鎭嘿,當然是真的啦,這可是蒙德城里流傳最廣的秘密之一哦。”笑容之下,似乎有更深沉的東西一閃而過。
“你好!我叫派蒙!這是我的伙伴熒!”派蒙立刻搶著自我介紹,圍著少年飛了一圈,“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呀?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關于風魔龍的事情?難道你是歷史學家?”
“我叫溫迪,一個四處流浪的吟游詩人。”溫迪笑著回答,手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撥,發出叮咚脆響,“至于為什麼知道嘛……吟游詩人總是能听到風中傳來的各種故事,不是嗎?”
熒看著溫迪那雙仿佛能映照人心的眼楮,沒有被他輕松的語氣帶偏,直接問道︰“溫迪,你對蒙德的歷史很熟悉,那你……知道關于風神巴巴托斯的事情嗎?”
溫迪眨了眨眼,笑容不減︰“風神巴巴托斯?嗯……略知一二吧。你想了解哪方面呢?”
“我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特瓦林,淨化它身上的……”熒回憶著麗莎的分析,“淨化那種深淵的侵蝕?”
提到特瓦林的痛苦,溫迪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輕輕嘆了口氣︰“杜林的毒血,確實是特瓦林痛苦的根源。想要淨化它,需要非常純淨、非常強大的力量……一種能穿透黑暗,直接觸及它沉睡意志的力量。”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幾分懶散,又有點戲謔的聲音從廣場邊緣傳來。
“哎呀,這歌聲真是感人肺腑,把蒙德守護者的悲慘往事唱得是聞者傷心,听者落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風神巴巴托斯本尊在此憑吊故友呢。”
左鈺雙手抱胸,倚著一根石柱,不知何時出現在那里,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他估摸著時間,知道熒和這位“不干正事”的風神應該已經聊上了。
溫迪看向左鈺,碧綠的眼眸中飛快地掠過一絲驚訝,但隨即又恢復了那副人畜無害的“鎭嘿”表情,“這位是?听你的口氣,莫非認識我不成?”
“左鈺!”熒和派蒙見到他,都顯得挺高興。
“這位是左鈺,也是我們的朋友。”熒簡單地向溫迪介紹。
“你好呀,左鈺。”溫迪裝作初次見面,熱情地打著招呼,握著里拉琴的手指卻幾不可察地動了動,心里嘀咕︰這家伙果然有點門道。身上那股力量波動,和提瓦特體系格格不入,而且……剛才我好像感覺到一絲極快的飛行軌跡?是錯覺嗎?
左鈺看著溫迪那副“純良無害”的樣子,心里暗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溫迪先生的大名,在蒙德城可是如雷貫耳,尤其是酒館里。听說你唱歌能抵酒錢,這本事可不是一般吟游詩人能有的。”他意有所指地補充道,“畢竟,不是誰都能把風神的故事唱得這麼……感同身受。”
溫迪被他拍得一個趔趄,臉上“鎭嘿”的笑容差點沒掛住,干咳兩聲掩飾過去︰“過獎過獎,都是大家抬愛。為了藝術,偶爾賒幾杯隻果酒也是難免的嘛。”他巧妙地避開了左鈺話里的深意,眼楮卻亮了起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絕妙的主意,猛地一拍手中的里拉琴,“說起能夠喚醒特瓦林的力量,我倒是真的想到了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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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秘兮兮地湊近幾人,壓低了聲音,仿佛在分享一個驚天秘密︰“蒙德大教堂里,供奉著一件傳說中的聖物——天空之琴!”
“天空之琴?”熒和派蒙同時被吸引了注意力。
“沒錯!”溫迪用力點頭,臉上帶著幾分神往,“那可是風神巴巴托斯親手彈奏過的琴!傳說中,它的琴弦是用風精靈的發絲和星辰的光輝編織而成,琴身則是由風龍的吐息凝結的晶石雕琢。它蘊含著最純淨的風元素力,只要奏響它,那穿透靈魂的樂聲,一定能沖破深淵的污穢,喚醒特瓦林迷失的心!”他描述得繪聲繪色,仿佛那琴就在眼前。
“哇!真的嗎?風神用過的琴哎!”派蒙眼楮瞪得溜圓,圍著溫迪飛來飛去,“那肯定超級厲害!我們快去借吧!借來彈給特瓦林听!”
左鈺在一旁看著溫迪一本正經地“忽悠”,差點沒笑出聲。天空之琴確實是聖物,但被這位風神本人說得這麼玄乎,還真是……符合他的風格。
“借?”溫迪摸了摸下巴,面露難色,“這個嘛……天空之琴可是蒙德教會的至寶,平日里都小心供奉著,想要借出來,恐怕沒那麼容易。”
“那怎麼辦?”派蒙急了。
溫迪眼珠一轉,看向熒和左鈺,露出一個“交給我”的表情︰“別急,跟我來。我們先去大教堂看看情況,說不定會有辦法。”
于是,在溫迪的提議和帶領下,一行四人不再耽擱,朝著廣場另一側燈火通明、氣氛莊嚴肅穆的蒙德大教堂走去。路上,派蒙還在嘰嘰喳喳地追問天空之琴的細節,溫迪則半真半假地回答著,時不時還即興哼唱兩句關于聖琴的小調。左鈺跟在後面,看著前面帶路的溫迪那輕快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位風神大人,接下來又準備怎麼“演”呢?他倒是有些期待了。
教堂內部靜謐肅穆,高聳的穹頂下只有燭火搖曳的光影和值夜修女哥特琳德輕緩的腳步聲。她手持銅制燭台,銀色的燭光映照著她略顯嚴肅的面容,正一絲不苟地巡視著空無一人的祈禱長椅。
溫迪熟門熟路地領著三人一派蒙溜了進來,輕快的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哥特琳德立刻停下腳步,轉過身,眉頭因這不合時宜的闖入而緊緊蹙起,目光落在為首的綠衣少年身上時,那眉頭皺得更深了。
“晚上好呀,歌特琳德修女!”溫迪臉上瞬間堆滿了甜得發膩的笑容,幾乎是小跑著湊上前去。
“風神祝福你,年輕的詩人。有什麼事嗎?”歌特琳德禮貌的問道。
溫迪把聲音壓得又輕又快,“其實,我掌握了一個秘密,能夠解救蒙德城遇到的危機。”
哥特琳德的目光掃過溫迪身後略顯拘謹的熒、好奇張望的左鈺以及緊張地揪著熒衣角的小派蒙,語氣淡淡的說道︰“哦?那可真是豐神保佑,但這件事你應該對騎士團報告。我這樣一個無關的修女能能幫到你什麼呢?”她顯然不相信這個著名的摸魚吟游詩人。
“哎呀,修女姐姐,別這麼嚴肅嘛!”溫迪不死心,手指在里拉琴上快速撥弄了幾個不成調的音符,試圖活躍氣氛,“真的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就是那個,天空之琴!對!我們就借用一下下,有了它的力量,我可以讓風魔龍...”
“請回吧!”哥特琳德後退半步,一臉警惕地瞪著溫迪,“那是風神大人的聖物,概不外借,而且盡管那條龍非常凶惡,但只要代理團長下定決心,就沒有不能討伐的道理。”
“呃,那個大姐姐,就用一下下,保證完好無損地還回來!”溫迪還在堅持,甚至挺了挺小胸脯,努力做出莊嚴的樣子。
“不行就是不行哦,小詩人。”嘴上說著拒絕,但被溫迪叫大姐姐的歌特琳德還是有些莫名的高興。
“我可以用它彈出蒙德最好听的歌謠,獻給偉大的風神大人!而且,不瞞您說……”
他故作神秘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猛地湊近修女的耳邊,用一種他自以為很小聲、但實際上整個空曠教堂都能听見的音量宣布︰“我就是巴巴托斯本尊啦!借用一下自己的琴,沒問題的吧?”
哥特琳德修女︰“……”
她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先是錯愕,然後是難以置信,最後化作一種混合了無語和惱怒的神情。她盯著溫迪看了足足三秒,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傻子。
“溫迪!”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火氣,語氣卻更加嚴厲,“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回去繼續處理教堂的文件了。”
溫迪那“鎭嘿”的招牌笑容徹底僵在了臉上,嘴角抽動了兩下,顯然沒想到這招完全沒用。左鈺在一旁看得直想樂,這位風神大人演戲的功力還有待提高啊,至少在虔誠的修女面前,這套說辭顯然是負分。
“那個……修女小姐,”熒見狀,趕緊上前一步,試圖挽回局面,“請您听我們解釋。我們借用天空之琴,並非為了玩鬧,而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是為了幫助蒙德,是為了淨化風魔龍特瓦林,平息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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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淨化風魔龍”,哥特琳德修女看向熒,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審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你就是那位勇敢的異鄉旅者?騎士團已經通報了你的英勇事跡,感謝你為蒙德所做的一切。”
但她隨即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語氣不容置疑︰“即便如此,規矩就是規矩。天空之琴是蒙德教會的象征,是維系信仰的至寶,其重要性無可替代。它的安危關乎蒙德的福祉。除非持有西風騎士團代理團長琴•古恩希爾德大人親筆簽發的正式調令文書,否則,任何人,無論出于何種理由,都不能將其帶離大教堂一步。”
話已至此,再無商量的余地。
溫迪踫了一鼻子灰,耷拉著腦袋。熒和派蒙也面露失望。看來,想通過正當途徑借到天空之琴,是徹底行不通了。
四人無奈,只能在哥特琳德修女“請慢走,願風神護佑你們但別再來打擾我)”的目光下,悻悻地退出了燈火通明卻氣氛冰冷的大教堂,重新站在了教堂外的廣場上,面面相覷。晚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也吹亂了某位吟游詩人的頭發和他剛剛受挫的心情。
“唉,我就知道會這樣。”溫迪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那些家伙總是那麼死板。”
“那現在怎麼辦?沒有天空之琴,就沒辦法喚醒特瓦林了嗎?”派蒙焦急地問。
溫迪摸著下巴,眼珠轉了轉,突然又恢復了活力︰“鎭嘿,既然明著借不到,那我們就只能……”
他壓低聲音,做了個鬼鬼祟祟的手勢︰“趁晚上守衛不注意,偷偷‘借’出來用一下啦!”
“偷?!”熒和派蒙都吃了一驚。
“這……不太好吧?”熒有些猶豫。
“哎呀,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溫迪擺擺手,“等我們用完了,再悄悄還回去不就行了?為了拯救特瓦林,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嘛!”
左鈺看著這熟悉的劇情,知道該自己出場了。
他輕咳一聲,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偷東西嘛……動靜太大容易被發現,而且教堂里的守衛也不是吃素的。”左鈺慢悠悠地說道,“萬一失手了,我們可就都成了蒙德城的通緝犯了。”
“那你說怎麼辦嘛!”派蒙嘟著嘴。
左鈺神秘一笑,心念一動。
一件銀灰色的、仿佛由月光編織而成的輕柔斗篷,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斗篷表面流淌著奇異的光澤,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能融入陰影的晦澀波動。
“這是……什麼?”熒好奇地看著這件奇特的斗篷。
溫迪碧綠的眼眸也瞬間睜大了,他能感覺到這件斗篷上蘊含著一種極其高明的、近乎法則層面的隱藏力量,連他這個神明都無法完全看透。
“這是……我家鄉那邊的一種小玩意兒,”左鈺掂了掂手中的斗篷,語氣輕松,“叫做隱形衣。穿上它,就能完全隱身,就算是站在別人面前,也絕對發現不了。”
為了增加說服力,他隨手將隱形衣往自己身上一披。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左鈺的身影如同滴入水中的墨跡,迅速淡化、消失,最後徹底不見了蹤影,連一絲氣息都沒有留下,仿佛他從未存在過。
“哇啊啊!人、人不見了!”派蒙嚇得繞著原地飛了一圈,小手在空中胡亂摸索著。
熒也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左鈺剛才站立的位置,那里空無一物。
只有溫迪,碧綠的眼眸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他能模糊地感知到左鈺還在原地,但那件斗篷的力量隔絕了幾乎所有的探查,這種效果,簡直聞所未聞。
“鎭嘿,我在這里。”左鈺的聲音憑空響起,隨即他掀開斗篷,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到了吧?有了這個,潛入教堂拿天空之琴,簡直易如反掌。”左鈺抖了抖隱形衣。
溫迪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興奮地拍手︰“太棒了!這件斗篷簡直是為我們量身定做的!有了它,別說‘借’琴了,就算是在琴團長眼皮子底下溜達一圈都沒問題!”
“那……我們分工一下。”左鈺看向熒,“熒,你的身手最敏捷,就由你披著這件隱形衣進去拿琴,應該沒問題吧?”
熒點了點頭,接過那件觸感奇特的斗篷︰“嗯,交給我吧。”
“我負責在外面接應,”左鈺拍了拍並不存在的掃帚,“拿到琴後立刻撤離。”
“那我呢那我呢?”派蒙急忙問。
“你當然是跟著左鈺一起接應啦。”溫迪搶著說道,然後指了指自己,“我就負責在外面望風!觀察周圍動靜,保證萬無一失!”
左鈺斜睨了溫迪一眼,心知肚明這家伙大概率是想找個地方摸魚。
計劃就此敲定。
夜色漸深,萬籟俱寂。
蒙德大教堂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影子,只有牆角幾盞風燈搖曳,以及遠處守衛靴子踏過石板的規律聲響。
熒將那件觸感奇妙、仿佛流動月光的隱形衣小心翼翼地披在身上,幾乎是瞬間,她的身形就徹底融入了夜色,連呼吸聲都似乎被吞沒了。熒如同兩縷無形的風,貼著牆根,悄無聲息地滑入了教堂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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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內部比外面更加安靜,高聳的穹頂下只有聖壇前長明的燭火在跳動。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燻香和古舊石材的味道。一名守衛正靠在柱子旁打盹,另一名則按固定路線緩緩踱步。熒屏住呼吸,從打盹守衛的身前不到一米處飄過,對方毫無所覺,甚至還咂了咂嘴。
她們順利來到教堂深處,供奉天空之琴的聖壇就在眼前。那把傳說中的里拉琴靜靜躺在厚實的天鵝絨墊子上,琴身呈現出溫潤的木色,幾處金屬裝飾在燭光下反射著柔和的光澤,似乎有微弱的風元素力量在其中流轉。熒伸出手,指尖幾乎沒有顫抖,輕柔而穩定地將天空之琴抱起。琴身入手微涼,比想象中要輕一些,仿佛握著一段凝固的風。
成了!
熒抱著琴,循著原路,再次如同幽靈般避開了所有守衛,悄然無聲地退出了大教堂。整個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仿佛只是去鄰居家借了點東西。
教堂外,廣場邊緣的陰影里,左鈺和溫迪正百無聊賴地等著。溫迪甚至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看到熒的身影從空氣中顯現,懷里還抱著那把目標明確的里拉琴,左鈺臉上露出笑容,對著熒比了個大拇指︰“漂亮!效率夠高。”
溫迪也立刻停止了哼唱,眼楮發亮地湊了過來︰“鎭嘿,我就說很簡單嘛!快讓我看看,對,這就是天空之琴……”他好奇地伸長脖子,目光在那古老的琴身上逡巡,一副懷念的樣子。
然而,他欣賞的話語還沒說完,一陣帶著電弧跳動特有的 啪聲響,伴隨著嬌媚入骨的輕笑,突兀地在他們身側不遠處的巷口響起。
“呵呵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不需要我親自進去取了,乖乖把天空之琴交出來吧,幾位偷偷摸摸的小老鼠。”
伴隨著話音,一個身段妖嬈的身影緩緩從巷子的陰影中踱步而出。紫色的緊身衣勾勒出惹火的曲線,臉上帶著自信而戲謔的笑容,身邊還漂浮著三只嗡嗡作響、閃爍著紫色電光的雷螢。
是愚人眾的雷螢術士!她顯然在這里蹲守已久,就等著他們得手後出來截胡。
溫迪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幾乎是本能地跨出一步,將熒和天空之琴擋在了身後,碧綠的眼眸里閃過一絲警惕。熒也立刻抱緊了琴,另一只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凝重地看著來者。
愚人眾果然也盯上了天空之琴!麻煩了!
雷螢術士看著他們緊張的樣子,似乎覺得很有趣,抬手輕輕撥弄了一下耳邊的發絲,正準備再說些什麼調侃的話,或者直接動手搶奪。
但有人比她更快。
左鈺甚至連老魔杖都沒完全舉正,像是隨手撢灰塵一樣抬了抬手臂,杖尖隔著幾步遠,不偏不倚地指向了那個還在擺弄姿態、勝券在握的雷螢術士。
“變形術。”
他輕聲念出了那個熟悉的詞語。
又是一道柔和、人畜無害的粉色光芒,如同頑童的惡作劇,瞬間跨越距離,精準地落在了雷螢術士身上。
【hp︰9921000】
雷螢術士臉上的得意笑容和眼中的戲謔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錯愕和無法理解的茫然。她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叫。
粉色的煙霧如同舞台效果般再次彌漫開來,將她的身影籠罩。
“咩~~?”
一聲同樣無辜、同樣困惑、甚至帶著點委屈的羊叫聲,從煙霧中傳出。
煙霧裊裊散去。原地,哪里還有什麼妖嬈的雷螢術士?只剩下一只渾身毛色駁雜、身上還掛著幾縷破爛紫色布片的……綿羊。它茫然地甩了甩腦袋,似乎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換了個物種,還低頭用蹄子笨拙地扒拉了一下身上的破布條,又抬起頭,無助地朝著空無一人的方向叫喚了一聲。
那三只原本圍繞著術士飛舞、散發著危險電光的雷螢,也像是突然斷電的玩具,失去了主人的控制指令,茫然地在原地盤旋了兩圈,然後“啪嗒”、“啪嗒”幾聲,無力地掉落在石板地上,抽搐了兩下,徹底不動了。
溫迪︰“……”
這位蒙德的風神,此刻碧綠的眼楮瞪得如同兩顆圓潤的琉璃珠,嘴巴微張,足以塞進一個隻果派。他看看地上那只還在茫然咩咩叫、試圖整理儀容?)的綿羊,又看看旁邊一臉淡定收回魔杖的左鈺,表情混合了震驚、困惑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謬感。
比起剛才那件效果驚人但至少還能理解為某種高明煉金術或魔法造物的隱形衣,眼前這活生生的“大變活羊”,而且還是瞬間將一個活人變成一只咩咩叫的綿羊,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作為風神的認知範疇!這是什麼原理?元素力?不對,完全感受不到元素波動!某種古老的、失落的技藝?還是說……這家伙根本不是普通人?!
熒也是看得有些發愣,雖然之前在廟宇里見過一次,但再次目睹這詭異又搞笑的一幕,還是讓她忍不住嘴角微微抽動。派蒙則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那只綿羊︰“哈哈哈!又、又變成羊了!這個壞女人變成羊了!左鈺你好厲害啊!”
左鈺收回老魔杖,臉上帶著輕松的笑容,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說了是家傳小把戲,清理雜兵挺方便的。”他踢了踢地上那幾只不再動彈的雷螢,“好了,別在這兒圍觀了,雖然動靜不大,但難保不會引來其他人。我們趕緊帶著琴離開這里。”
溫迪這才如夢初醒,他猛地搖了搖頭,試圖把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甩出去,但看向左鈺的眼神里已經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探究和……一絲敬畏?他連忙點頭︰“對對對!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
熒也反應過來,抱緊了天空之琴。四人不再耽擱,迅速轉身,快速離開大教堂。
只留下那只由雷螢術士變來的綿羊,在清冷的月光下,茫然地站在原地,低頭啃了啃堅硬的石板路,似乎在思考羊生,然後又抬起頭,朝著空曠的廣場發出了一聲格外淒涼的——“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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