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雲安裝的酒是46度的二鍋頭,他空間里的白酒最多的就是這個。不要問為什麼,問就是“一切為了末日”!
當時囤酒的時候,他想著40度以下的白酒可能度數不夠高,這萬一末世極寒,這不夠燒。高于50度的吧,又容易醉,他就囤了大量的46度的二鍋頭。
後來他把空間里囤的飲料、零食啊那些的都捐了,但酒不能捐啊。你給敬老院、福利院捐酒是幾個意思。
反正酒除了喝也能有別的用途,他就放著了。好吧,現在也算是有了用途。
邵雲安是跟著師父了解過不同香型白酒的釀造工藝的,不過他最喜歡的還是釀葡萄酒,他自己喜歡喝嘛。
白酒的釀造過程可比紅酒復雜多了。二鍋頭是相對來說比較簡單的。現在他把二鍋頭拿出去了,那他和王石井就得自己上手釀造一回二鍋頭。
46度的白酒在這個時代那是絕對絕對的高度酒了,邵雲安都發愁。問題是他空間的低度酒不是紅酒就是洋酒,讓他怎麼拿?
哦,還有啤酒,那可算了吧,自己留著做啤酒鴨他不香麼!
這個時代還沒有白酒,就是米酒、黃酒,邵雲安自己釀的黃酒都算度數高的了。
46度的清香型二鍋頭……邵雲安和王石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夫夫二人相顧無言。安公公那邊他們算是勉強交差了,可以此引發的後果呢?
先不管某兩人如何發愁白酒的釀造,這邊,安公公準備開壇了。邵雲安給安公公這邊裝了4壇的白酒,用掉他兩箱的二鍋頭。安公公和蔣康辰是帶了一壇進宮。
安公公小心翼翼地把酒壇放到桌上,這每一壇酒都是天價啊,半點疏忽不得。他先是拍開壇口一看就是新裹的泥巴,接著擦了手,再解開用麻繩纏緊的油紙。
封口一開,安公公和幫他忙的卓公公兩人就不由自主地嗅了嗅,卓公公抬頭︰“皇上、千歲!這酒真香!”
皇上和君後同時起身走了過去,蔣康辰也好奇不已地大膽湊了過去。還沒走到桌旁,永明帝的鼻子就在動了。
他加快步伐來到桌邊,對著酒壇口聞了聞,馬上喊︰“快給朕斟上一盞!”
安公公用勺子舀出一些倒入兩個酒盞中。永明帝拿起一盞,又聞了聞,目露震驚,接著抿了一小口。酒一入喉,他整個人就怔在了當場。
君後見狀,也抿了一口,隨後眼楮就瞪大了︰“這酒!”
另外三個人都饞死了,又不敢開口討!
還是君後仁慈,說︰“你們也都嘗嘗。”
安公公立馬又斟了三盞,他、卓公公和蔣康辰一嘗,各個震驚不已,這酒也太香了吧!
“這白酒入口乍一感覺辛辣,可隨之又柔和清雅,回味還有一股子干爽。哎呀,奴婢不知如何形容了,好喝,好酒!”
嗯,安公公,你已經很會形容了。
安公公這邊又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驚艷是溢于言表。
蔣康辰砸吧著嘴說︰“這‘白酒’絕對能留下大山部落和鮮鹿國的商人。”
永明帝一听,表情變了︰“什麼?這壇酒不是給朕的?!”完全忘了邵雲安那封信上寫的就是要用這酒留住那兩國有錢的商人。
安公公頓住了,蔣康辰頓住了,卓公公也頓住了。
君後輕咳了兩聲,好言道︰“皇上,邵雲安信上說了,用這白酒、烤肉醬和泡菜看能否先穩住大山部落和鮮鹿國的商人。
恆遠侯府那邊虎視眈眈,這白酒依臣看,絕對能穩住這兩國的商人。”
“不行!”
永明帝當然記得那封信,但他現在不記得了!他氣啊!
“這酒朕都沒喝過,怎能給了別國之人?不行!要邵雲安再想法子!這酒朕要了!”任性的永明帝看向目瞪口呆的安公公,“邵雲安那里還有多少這‘白酒’?”
安公公眨了下眼楮,急忙求救地看向君後。我的皇上喂!您老別鬧了行嗎?
君後卻也問︰“安澤,這酒邵雲安那里可還有?”
安公公趕緊搖頭︰“沒,沒了。他信上說了,只有這4壇子,都給送來了。這酒要拿稷米高粱)釀造,工藝又極為復雜。
他也是搬家後嘗試釀造了這些,這是剛出窖勾兌好的,他們自己也只嘗過一回。
我朝嚴令禁止用糧食釀造酒水,他們不敢多釀。這原本也是邵雲安心血來潮,想著用不同的法子看能否釀造出不同的酒水,沒想到會出這樣的味道。”
這些話是邵雲安交代安逸私下里跟安公公說明白的。這白酒的釀造方式不同于紅酒。紅酒釀造完畢,待發酵時間過了就可以直接喝了。
白酒不同,白酒不同的香型發酵的方式、時間都各不相同。而且釀造好的白酒不能直接喝,還要勾兌。如果京城的某些人讓他改釀白酒去,他得哭死。邵雲安對釀白酒一點興趣都沒有。
永明帝不干,他是皇上,是不能公然違反律法,可相比羊奶子酒,他愛上了白酒這味道!這麼好的酒,憑什麼要白給別國的人,還是商人!他不!
最了解永明帝的君後一看永明帝的臉色,就知道他這是真氣上了。
君後繼續想辦法︰“用稷米來釀酒確實律法不允,但若只是幾壇子自己來喝,卻是不錯。
對了,皇上,您還記得臣跟您提過,安澤他們想要做一家拍賣行,賣些稀罕之物。
這‘白酒’是邵雲安自釀自飲,數量自不會太多,拿來拍賣最為合適。又因數量不多,又是用自家的余量所釀,也不算違反律法,皇上以為如何?”
永明帝真想狠狠親自己的君後一口,他連連點頭︰“君後所言極是!”
君後又道︰“用如此稀罕的美酒來留住大山部落和鮮鹿國的商人也確實有些浪費。皇上您看這樣可好?
大山部落與鮮鹿國的商人是勢必不能叫他人搶走的。皇上不若在宮中設宴,尋個名目招他們進宮。
一來提醒他們該與誰做買賣;二來,賞他們飲一盞白酒,叫他們知道真正的好茶、好酒是在誰的手里。莫叫些不入流之人騙了去。
商人皆精明,一定會明白皇上您的意思,他們也一定不願與皇上您為敵。這樣皇上您既不必浪費掉這幾壇白酒,又可留下那些商人,還可讓恆遠侯老實些,一舉數得。”
“好,好!君後所言就是朕之所想!”
永明帝不避諱地摟住君後的腰,心情大好。安公公笑了,能給皇上留下這4壇好酒,他也是萬分的高興,果然還是千歲最厲害!
“皇上,這幾樣泡菜您要不要也嘗嘗,看還有哪些地方需要改進的,奴婢好去信給邵雲安。”
“好!”
永明帝是當真心情大好。這邵雲安還真是他的福將!他倒要看看,魏春林那老匹夫怎麼跟他搶錢)!
※
先皇康盛帝繼位時,燕國的國力當時已有所下降,但相比周遭的國家來說仍算是大國。
結果康盛帝越老越糊涂,剛愎自用不說,還沉溺酒色,親小人遠賢臣,把個不算太糟的國家弄得是烏煙瘴氣、民不聊生。原本就對燕國一直虎視眈眈的胡哈爾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老糊涂的康盛帝听信寵妃的耳旁風,加之他自己越怕死就越忌憚太子,把還是太子的永明帝派去了邊關,絲毫不擔心國之儲君會出什麼意外。
永明帝離開京城,他的那些兄弟們一邊派人暗殺他,一邊趁他不在京城四處作亂,要讓他永遠也回不來京城。
外敵入侵,儲位之爭,皇上昏庸,當時很多人都以為燕國的氣數將盡。整個國家亂成一團糟不說,胡哈爾國的進攻也是來勢洶洶。
也是從那時候起,大山部落與鮮鹿國的商人就很少來燕國做生意了。
拋開在前往邊關的途中遇到的數次暗殺,和他在邊關期間的困苦,遠離京城的永明帝反而比他在東宮安全許多。
後來康盛帝在與妃子胡搞了一夜之後一病不起。皇後之子林王慕容顯假傳聖旨,廢太子,改立自己為儲君。當時,京城有一半的世家大族支持林王上位,形勢可說是異常危急。
只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原本應該被困在邊關的太子慕容坤突然帶著一支人馬殺回京城。
代老將軍領著幾位在京城的武將與太子里應外合,打開城門,率兵攻入皇宮,殺林王、囚皇後。
世家大族支持林王,可他們手里沒兵。林王以為把持了禁軍就能順利登基,卻忽視了真正的悍將在戰場上的決定作用。
整整十日,京城到處充滿了喊殺聲。一直昏迷的康盛帝沒有看到寢宮外發生的一切。兩個月後,康盛帝病逝,林王慕容顯在天牢內自殺,皇後服毒自盡,皇後的娘家被慕容坤下令滿門抄斬。
為了不使局勢變得更加不可收拾,慕容坤听從翁老帝師與代老將軍等人的建議,只處決了皇後一脈,其他支持林王的勢力他並沒有動手。
但不動手,不表示永明帝就會忘記。君後就是在這一時期被人下毒,後來又沒了孩子。
在這場儲君爭奪最殘酷的時刻,恆遠侯魏春林迅速抹除自己支持其他皇子的痕跡,做出自己一直是中立的姿態。
但在永明帝登基後,魏春林卻是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有生意經”的模樣。可以說,即便永明帝登基,魏春林也不看好他能把這個龍椅坐長久。
甚至因為某種心虛,魏春林巴不得有人能取代新皇。魏春林躲在暗中,伺機而動。只要寧國公楚家表示出一丁點支持唯一的那位皇子奪儲的意思,他就會立刻跟進。
或者,只要君後病故,那皇上就必須考慮儲君人選,到那時,就是他的機會。朝中的大臣心里都清楚,君後活不長。
太醫院那邊可是隱隱有消息傳出,君後常常腹痛且伴隨出血,太醫們都找不出癥結所在,統一的看法是余毒未消。
魏春林不知道君後當年所中的是何毒,但肯定是不好解的毒,否則太醫院也不會束手無策。既然君後活不久,那他不著急。反正他肯定比君後活得久。
皇上看似登基四年,但那把椅子皇上坐的可沒那麼穩。魏春林現在就是跟皇上比耐心。也因此,在魏春林收到要他隔日進宮赴宴的口諭後,他不由得揣測起皇上此舉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