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穿越之彪悍男妻發家記

第25章 第一次懲處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neleta 本章︰第25章 第一次懲處

    岑老看向縣令︰“這件家務事,老朽倒以為大人您可斷得。”

    陳夫子也馬上說︰“這件家務事,還真得大人您來評斷。王家長子之事,關乎我朝律法。”

    縣令點了點頭,重新坐下,兩手放在膝上,開口︰“那本官就在這里評斷王家這件家務事了。”

    所有人都立刻站好,就是岑老和兩位夫子都站著。

    這里不是朝堂,無功名在身者無需下跪听判,但該有的規矩必須要有。

    “王氏妻郎,邵氏,爾夫家氏族所屬何處?”

    邵雲安有點懵,什麼意思?

    岑老提醒︰“大人斷案,你又無狀紙,還不向大人稟明你所訟相關人等?”

    邵雲安明白了。因為是他來“告狀”,所以縣令要問他。

    邵雲安馬上王家的情況說了,包括他們來自秀水村,族長是誰,里正是誰,王老太一家都有誰。

    邵雲安在這邊“老實交代”,後面的趙元德、王書平心慌不已。

    听到這里,他們也清楚地認識到自家親爹在王石井的事情上,一個無視律條是跑不掉的。

    更有一人,已是怕得快站不住了。

    古代的“徭役”,廣義上包括了“勞力”與“兵役”。

    歷朝歷代,為了保證人口基數,都有相關律法言明。

    服“勞力”二年及以上者,五年內遇“征發”可不服,且不得強征。

    意思就是,如果服過兩年以上的苦力,那服役完後,五年內又遇到征兵,可以不去。

    服過兩年以上苦力的人,絕大多數人的身體也廢了,短期內再上戰場,那就是去送命的。

    還不如讓這些人在家中多種田,多收些糧,多生幾個孩子,多出些人頭稅來得劃算。

    如果家里有別的男丁符合“征兵”的條件,服過兩年以上苦力的人可以不替他去,也不能被強征。

    王石井正好服了兩年的苦力,遇到征兵,就只有王田岩或王枝松去了。

    王家人也不能強迫王石井替兩個弟弟去服役。

    對普通的百姓來說,他們寧願去服苦力,也不願從軍。

    一旦進入軍中,至少要待足十年才能回家。提前回家可以,那就是你死了或者殘了。

    或者在這期間,朝廷養不起那麼多士卒,願意放一部分人返家。

    可即便十年後能回家,又有幾個能恢復到原先的生活。沒有妻離子散都是幸運的。

    王石井當時還在五年“保護期”內,王枝松是王老太的希望,那就只有王田岩去。

    王老太怎麼可能看著她厭惡的長子在家“享清福”,卻讓王田岩去從軍。

    王田岩上了戰場,那擺明了就是去送死的。如果一定要死一個兒子,王老太只會讓長子去死。

    王老太逼迫長子不成,就惡向膽邊生,直接把王石井的名字報了上去,說他是自願。

    雖說有五年“保護期”,但王石井自願去,負責“征發”的官吏也不會多管閑事。

    但衙役去秀水村“拿人”的時候,王石井表明了自己不知情,且他被帶走時,里正與王氏族長都沒提出異議。

    先不管王氏族長,里正作為官吏中的“吏”,不管王石井能不能給放回來,這件事他需要去縣衙說明的。

    再說回契書。

    燕國對契書的契約性有著非常嚴格的保護與執行力度。

    白紙黑字,簽字畫押,那絕不是可以隨便開玩笑,說不認就不認的。

    契書簽訂之日起,就有了約束的效力。

    契書通常都是一式三份,雙方手里各執一份。

    還有一份留在官府,或是如里正這樣,可以直接與官府對接的“吏”手中,以作為官方證明。

    最後這條最為關鍵,一旦出現契書糾紛,那官方的這份留存就是斷案的依據。

    違反契書者,少則三十大板,重則入監一至三年。

    縣令把朝中關于“徭役”、“契書”的律法非常詳細地說明了一番。

    他要讓在場的諸人,尤其是還未入仕的學生們明白,邵雲安今日所說之事,已不簡單是“家丑”。

    “秀水村王大力之妻,朱氏,欺上瞞下,視朝廷‘徭役’律法如兒戲。

    念其為生母、為長者,不罰;王大力應服役之子王田岩,逃役,罰流放五百里,三年。

    我朝律法並無言明,未分家子女不得擁有私產,王石井分家前所得石頭為其所有。

    朱氏與郭氏,不認契書,意圖搶奪他人財物,二罪並罰。

    朱氏與郭氏,各三十大板,牢獄一年。

    念朱氏年老,其所罰,由二子王田岩與其妻郭氏替之。

    王家長子王石井被‘征發’時,其弟王枝松年幼,不罰。

    朱氏不認契書,王枝松不在場,不知者不罪,不罰。”

    搖搖欲墜的王枝松頓時松了口氣,立刻上前幾步跪下︰“學生謝大人明鑒!”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很多人面色微變。

    明鑒什麼?明鑒你無情無義地看著你娘怎麼磋磨你親大哥?

    縣令沒有讓王枝松起來,卻是繼續道︰“王枝松,本官今日不罰你,只因你未觸犯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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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爾身為讀書人,卻沒有做到讀書人應有的仁義孝悌。

    你母蠻橫,你不加約束,這不是孝,而是不孝!

    你兄受欺,你嫂受辱,你子佷受難,你冷眼旁觀,不仁且不義。

    你不配自己讀書人的身份,愧對夫子對你的教誨,是為失悌。

    就如你長嫂所言,你的聖賢書都讀到了狗肚子里。

    若天下的學子都如你這般,我燕國何以為繼!”

    王枝松的身體晃了幾下,一頭磕在了地上。

    縣令卻看不上他這副樣子。他都這麼說了,換做他人,哪怕是做面子,也會痛哭流涕地懺悔一番。

    至少會馬上去給自己的親大哥磕頭道歉。

    “念你年少,罰你回家反省,重讀聖賢書,重學仁義孝悌之道。

    如你一年之內有所醒悟,可重回縣學讀學;若你仍不知悔改,你就到別處讀書去吧。”

    縣令說完對王枝松的處罰,看向學正,

    “岑老以為如何?”

    岑老點點頭︰“縣學不收德行有虧之人。

    我為縣學學正,也不允從縣學出去的學子,有損我燕國讀書人的名聲與臉面。”

    “縣令大人!學正大人!學生是無辜的!”

    王枝松怕了,是真怕了,眼淚都急出來了,

    “學生不知情,學生是真的不知情!那些,那些都是我娘和我二哥、二嫂做的!學生真的不知情!”

    王枝松不辯駁還好,一辯駁更加令人鄙夷。

    讀書人最看重的名聲、臉面,說白了就是自身的德行。

    且不管內里如何,這面子上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不能留人以口實。

    王枝松把過錯都推到母親和兄嫂的身上,如此行徑,實在是令人不齒。也從側面坐實了邵雲安對他的那些指責。

    縣令搖了搖頭,滿是對王枝松的失望。

    岑老的面色也沉了下來,硬聲說︰“你回去罷。”

    “學正大人!”

    王枝松還想求饒,一人先他一步跪了下來。

    王石井給縣令磕了一個頭,說︰“大人,為人子、人兄,對爹娘,草民無愧于心;對幼弟,草民仁至義盡。

    如今草民活著回來,服役之事便此作罷。也算是草民還了父母的養育之恩,還了兄弟的手足之情。

    內子所來,為的,不是有人因此受罰。只為能讓家母、兄弟承認契書,今後各自過活,再無瓜葛。

    草民懇請大人收回責罰,權當草民最後再盡一次孝,再盡一次義。”

    說罷,王石井又給縣令磕了個頭。

    縣令看向邵雲安,邵雲安躬身道︰“我也只求日後雙方如契書所寫,‘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橋歸橋,路歸路……”

    縣令沉吟,微微點頭。

    看了眼目露希望的王枝松,縣令道︰“你二人有情有義,本官卻不能以情斷案。

    本官身為永修縣的父母官,如此判罰並不單為你二人申冤,而是要為永修縣的百姓以正律法之嚴。

    本官已知有違者,且證據確鑿,就不能視而不見,輕拿輕放。這是本官的職責所在,也是以正視听,以儆效尤。”

    邵雲安也是做做樣子,他心知王石井的求情,更多的是因為身份上的無奈。他巴不得縣令重罰王老太一家。

    王枝松心里升起的希望又“ 當”墜落。懼怕到極點的他,身體又哆嗦了起來。

    岑老出聲︰“大人,此案涉及生母、兄弟,若要深究,還涉及到王氏一族及秀水村的里正。

    其村人皆知此事,卻瞞而不報,按律都要受罰。律法嚴明,大人應秉公處理,但他二人卻還是要在村中過活。

    若按大人所判,恐他二人回去後,更生事端。事已過三載,他二人又不願再追究,老朽以為,當是訓誡為主。”

    縣令狀似深思,過了一會兒,縣令點了點頭,似乎也認同了岑老的考量。

    王枝松的臉上是露出滿懷希望的忐忑。

    縣令做出最終判罰︰“此事本官不能不罰,但你二人求情,學正所言也確有道理。

    王田岩與其妻郭氏,免流放,改入監五月,並各三十大板,也為代為母受過、為秀水村上下受過。

    此罰不可再免,不可再求情。”

    縣令最後一句話表明這件事到此為止,王石井的下顎緊了緊,躬身︰“草民謝大人。”

    邵雲安也行禮︰“謝大人。”

    縣令只管判罰,王枝松就要岑院長出面了,畢竟從律法上來說,他確實沒責任。

    岑老嚴厲地說︰“王枝松,念你年幼,大人免你責罰,但你德行有虧,你也莫要辯解。

    你並無分家,你長兄一事你推至父母兄嫂身上,站不住腳。

    你仍需思過三月,若日後你仍不知悔改,有失仁義孝悌,累你兄嫂再請夫子評斷,那你就自行去罷。

    望你日後多加約束家人所為,不要再墮了你讀書人的名聲!”

    “謝縣令大人!謝學正大人!”

    王枝松磕頭謝恩,低垂的眼里卻是恨死了那兩個害他至此的人。

    縣令和岑老對王枝松的所為再次搖頭。這王枝松到最後都沒有謝謝自己的兄嫂,人品已可見一斑。

    再想到王家人的品行,王枝松讀書多年從不規勸家人,只有放任,此人心中現在恐怕只會怨懟兄嫂的“無情”。

    燕國的讀書再精貴,對縣令及縣學的主官來說,如王枝松這樣的讀書人,不要也罷。

    縣令和學正的心思兩位夫子看得通透,在場有點心思的學生也看得明白,不過沒有人會去提點王枝松。

    學生們反倒都對邵雲安分外好奇。對方明明是一個泥腿子、農家子,怎會說出那一番番的驚人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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