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
“那個辦放人流程的官員,就是協管緝事隊營房修築的孔印,”
“他對侯爺停了工程怨念很重,”
“小的推測,那林豪就是故意卡著世子爺不放報復。”
崇山侯府管家叫李鏢,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兵,早年是李新的親兵,深得李新信任,後來上了年紀就進了侯府做事,
他時常會幫李新出面辦一些差事,所以也見過孔印。
“這姓林的,真是一點虧不肯定吃,”
“甚至不惜冒著工程延期,受軍令懲處的風險。”李新怒意更盛,
緝事隊營房修築工程是按軍事流程進行,一旦延誤了勢必捅到御前,
他撤走人馬,只是想給林豪施壓救兒子,並不想真給自己找聖怒。
“你馬上派人去知會那孔印一聲,緝事隊的營房修築明日就復工,”
“把充兒救出來才是最重要的。”
李鏢拱手道,“侯爺英明。”
說完,他正欲退下。
“慢著!”李新抬手說道,“你想辦法親自去和潁國公府透個信。”
李鏢眼眸閃了閃道,
“請侯爺示下。”
李新擺手示意李鏢靠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就說察罕無故被抓,不是孤案,而是陛下已經安排緝事隊密查他們了,”
“這是陛下在御書房和林豪對話時,不小心透露出的意思,”
“讓他們早做應對。”
李鏢皺著眉勸道,“侯爺,恕小的多嘴,”
“陛下爺天縱英明,他哪里會不小心透話?”
“而且自從您負責營建,不再領兵之後,其實已經和馮、傅等淮西公爺們隔開了,”
“現在陛下疑心他們,只要您繼續保持距離,憑著聖寵絕對不會有事。”
李新深呼一口氣,憤憤地說道,“還不是,因為陛下身邊有林豪這個大奸佞。”
“這王八蛋當時提了一嘴,要提審充兒,”
“他分明是安了將本侯一起對付的心思,”
“再結合現下的情況,本侯和他已經不死不休了,”
“與其讓他肆意發難,”
“還不如憑著淮西舊交的情分,聯合起來除掉這廝。”
李鏢听完自家侯爺的分析之後,點了點頭,
現在是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奸佞,為了擴大權勢,蓄意朝他們侯府發難,
朝堂爭斗,退讓只會遭到更猛烈的攻擊,必須得強力反制。
“侯爺說得對,剛剛是小的慮事有差,”
“小的這就去聯系潁公那邊。”
••••••
入夜,
潁國公府,
書房,
傅友德一臉凝重地坐在桌案後主位上,
他的次子傅正、幼子傅讓,還有嗣孫傅榮,分坐兩側圈椅上,
听著管家金豐的稟報。
“李鏢喬裝過來找小的,主要是想幫李侯爺透消息給國公爺,”
“察罕被抓,是陛下派人密查領兵武勛們的動作之一,”
“這是李侯爺在御書房听陛下親口透露的,”
“希望國公爺、馮國公爺和其他侯爺早做應對。”
“據李鏢透露,李侯爺因為侯世子被抓的事,和那林豪已是不死不休。”
傅正聞言,厲聲痛罵道,“又是緝事隊,又是林豪那個混賬東西!”
“有他在陛下身邊進讒言,我國公府休想安寧。”
傅榮因為父親傅忠、三叔傅茂、四叔傅敬等沒有回京,所以也被叫來一起議事,
听到坑過自己的大仇人林豪的名字,也是氣得咬牙切齒,“有這奸佞當道,社稷也不會安寧,”
“爺爺,不能再忍了,必須強力反制。”
傅讓長得很像傅友德,留著短胡子,接話說道,“二哥和榮兒說的對,父帥不能再退讓了,”
“今日坊間已經有消息傳出,說察罕已經招認給父帥、馮國公等行賄之事,”
“最過分的一條說法,是把涼國公爺扯進來了,”
“這些消息的來源,孩兒都派人查證過了,就是從緝事隊里流出的,很符合那林豪的激進作風,”
“那廝盡干損人不利己的事,活脫脫就是一個瘋子,指不定還會編出什麼罪名。”
傅讓一直在京中的金吾後衛任職,擔任所鎮撫,並掌管著傅家的信息網,對京城各方的情況很是清楚,
對林豪的了解,自然也比長期在外地練兵的父兄佷兒更多一分。
傅友德輕撫著胡須,並沒有表現出憤怒之色,看著傅讓說道,“照你的說法,現下察罕那邊並沒有瞎攀咬什麼東西?”
傅讓點點頭,“目前看來是沒有的,傍晚那會察罕已經可以接觸家人了,”
“據家人透露,他眼下更在意其弟佛家奴會為了家產,而投靠林豪,去胡亂編制罪名。”
傅友德眸色泛寒,“元夷就是元夷,家風不正,兄弟鬩牆,”
“看來察罕遲早會招認一點東西出來,”
“老夫沒有和他有過多的直接往來,倒還好,”
“倒是王弼,直接節制察罕,”
“得盡快通知他,有什麼迎來送往的,讓他抓緊撇清首尾。”
傅正聞言面露錯愕,與弟弟、佷兒互看一眼,開口問道,“父帥,”
“您的意思?還是要退讓嗎?”
“那林豪都已經發難,他動不動就謀逆的帽子扣過來,”
“次數一多,誰能招架得住?”
傅友德搖搖頭道,“老夫當然不會一味退讓,不過他聖眷正隆,想弄掉他可沒那麼簡單,”
“得先找陛下探探底。”
傅正想起當日朝堂上吃癟的情形,無奈地點點頭,“孩兒明白了,得謀定而後動,”
“區區一個林豪好對付,但有陛下撐腰,情況就不一樣了。”
傅友德繼續說道,“你明白就好,畢竟他當陛下的刀子,扳倒了秦王。”
“讓兒你這邊繼續查探林豪的情況,多搜集他的罪證,”
“多聯絡與他有仇怨的官員,”
“以備後用。”
傅讓冷冷一笑,拱手道,“孩兒明白,”
“林豪行事癲狂,樹敵眾多,”
“沒有比這更簡單的活了。”
••••••
三日後,
整過了四天“小黑屋”生活的李充,終于重見陽光,被李鏢接回了崇山侯府,
而同在緝事隊大營關押的察罕,擔憂弟弟佛家奴的“步步緊逼”,終于招認了自己行賄的罪行,
林豪得到了賬本,整理出幾位武勛的受賄證據之後,便直奔皇宮面聖。
被內侍引進御書房,
他發現皇帝並沒在御桌後,
而是端坐在內間另一側的皮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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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在開軍略會議。
林豪看著這怪異的場景,很是無語,
受賄的主都在,正好方便我貼臉輸出,
只是老朱坐沙發理政,
實在太違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