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林豪話語中點到了皇帝,
陶赫沒敢接話,只是點點頭,拱了拱手表示明白。
公文奏報已經稟報完畢,
陶赫翻開記事簿,開始稟報一些雜事,“夫子,朝中一些大人,還有各藩屬國使節和番商知道您休養不見客,往禮部和海關司衙門,還有太醫院,送了慰問禮。”
林豪微微頷首,
自己位份提升,上趕子巴結的人自然會多起來,
必須得區別對待,
“禮物全部先登記收好,”
“朝中送禮的大人們,回頭按標準進行回禮。”
“那些使節和番商的禮,照單全收了,不用回禮,對這些想從本師身上討好處的外人,用不著那麼客氣。”
“是!”陶赫點頭,繼續奏稟,
“東瀛貿易商隊的今川進,他很關注夫子您的情況,幾乎每日都托人或親自找學生等人,想要拜見您。”
林豪冷冷一笑,
倭奴哪里會安什麼好心,
分明就是在試探我的態度,
“那個叫今川進的倭奴,本師算是打過照面,一眼看上去就是首鼠兩端之人,”
“他是怕本師下重手收拾他們,所以才會積極求見討饒,”
“他若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你一直吊著他便是了。”
“學生明白,那個今川,學生等人會和他好好周旋。”陶赫點點頭,拱手拜道,
此番行刺本就是倭寇們報復海關司的動作,
夫子遲早會對這些倭奴下狠手,
所以,沒必要和今川進太過客氣。
陶赫繼續稟報道,“還有就是,紅袖坊的如煙姑娘,很擔憂您的病情,”
“趙、俞兩位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讓她來照顧您?”
林豪翻了一記白眼,
按理我這情況,的確很需要專業的護士來照顧,
可在大明,就沒有符合我審美的小姐姐能勝任,
“算了,不合適!”
陶赫合上記事簿,眼眸中透出同情,喃喃說道,“的確不合適,”
“夫子這麼虛的身體,哪里受得住,”
“還是保命要緊啊。”
林豪沒有听清楚陶赫的話,開口問道,“你剛說什麼?”
陶赫眉頭微挑,“沒什麼,”
“學生說希望夫子盡快康復。”
林豪坐直身姿,拿起小桌上的茶杯,“其實,本師本就無大礙,就是想躲懶,休息幾日,”
“爾等正好也可以借此機會,獨立處置各項事務,提升處事能力。”
“是!”陶赫拱手拜道,“請夫子放心,這些時日您就好好休息,遠離俗事煩惱。”
林豪一口茶下肚,躺回竹椅上,說道,“但願!但願!”
••••••
京城,
離應天府衙不遠處的鬧市街道上,
“董四叔,快!”
“那里人多,往那里走。”
一名身穿破粗麻衣的瘦高青年男子,拉著一名同樣衣衫破舊不堪的面色黝黑中年男子,
急速穿梭在人群中,借著人流,躲避著身後不遠處,幾名精壯男子的追擊。
那中年黑臉男子,赫然便是之前在平陽縣衙跪求羅鵬遠做主的流灣村村民,
此刻,他的左腳一拐一拐的,明顯受了外傷,
“小丘,叔的腿疼得厲害,要不你先走吧,”
“我來拖住羅鵬遠的爪牙,”
“你一定要找到能幫村里伸冤的地方。”
那個名叫小丘的青年聞言,又氣又急,
“董四叔,我不能丟下您,”
“被他們抓到,他們指不定會怎麼虐待您呢。”
說話間,
小丘攙扶著董四,拐了一個彎,進了另一條街,
急忙忙之際,
卻迎頭遇上了一輛馬車。
隨著一聲馬嘶,
馬車在即將撞上他們之際,順利停住了。
兩人嚇得雙眸放大,癱坐在地,渾身發顫,
長得人高馬大的車夫,看了一眼車廂里,確認自己的主人無恙之後,
立刻跳下馬車,指著破口大罵道,“混賬東西!”
“你們不長眼嗎?”
“若我家主人受驚,你們死一萬次都不夠償的!”
還沒等小丘他們回話,
幾名精壯的男子,從圍觀的人群里沖了出來,
“攙扶”起小丘二人,
他們中為首的大胡子男子,拱了拱手說道,“抱歉抱歉,”
“我們的親戚初入京城,不懂規矩,”
“還望大爺和你家主人見諒。”
小丘立刻掙扎著,喊道,“快,放開我們!”
“你們這些羅鵬遠的走狗。。。嗯。嗚。”
他和董四的嘴馬上就被人捂上了。
那車夫眉頭一皺,
哪里看不出兩人與這些精壯男子有瓜葛,
但考慮到自己主人的身份特殊,
不宜多事,
遂打算睜一眼閉一眼。
卻听車廂里傳來自己主人略顯稚嫩的聲音,
“我們撞了人,應該賠才是,”
“常志,把他們兩位帶上車,”
“去找醫士診治。”
車夫常志聞令,眉頭當即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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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又不好駁斥主人的指令,
“是!”
旋即,他眼眸冰冷地掃視著那幾名精壯的男子,“我家主人發話了,”
“把你們的兩位‘親戚’,交給我吧,”
“把他們看好了,他們自會回去。”
把抓到的人給讓出去,幾名羅鵬遠的手下自然是不樂意的,
但京城乃藏龍臥虎之地,
看著那“車夫”渾身透出的氣勢,
那為首的大胡子知道自己一幫人是遇上硬茬了,
只得揮揮手,
先放人,
再尾隨著他們,另找抓人的時機。
••••••
小丘攙扶著董四,上了馬車,
原本常志想讓他們在駕車位,和自己擠一擠,
但自己主人卻讓二人坐進車廂。
“小的董四(鐘小丘),多謝貴人相助。”董四和小丘跪在車廂里,朝面前的少年磕頭致謝。
少年斜靠在軟榻上,慵懶地揮揮手,“舉手之勞,”
“況且是孤。。。是咱不小心撞了你們,還把這位大叔的腿都弄折,”
“別跪著了,先坐好吧。”
小丘眼珠轉動,
快速掃視一眼,車廂內精致的布置,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坐那麼好的馬車,
他料定面前的這位小車主,必定有點門路,
當即決定踫一踫運氣進行求助,
他再一拜說道,“稟貴人,”
“我董四叔的腿傷,不是馬車撞的,”
“而是入京前,被剛才那幾個羅鵬遠的爪牙,抓到打折的,”
“幸虧我們找了機會,又脫逃了他們的控制,才得以進京,”
“貴人您宅心仁厚,一看便是剛直不阿之人,求您給小的們做主。”
那少年貴人聞言,先是眉頭微挑,
他最多幫人解圍,
至于給別人“做主”的事,
他考慮自己的處境,不太想管。
但鐘小丘最後的奉承之語,卻點到了他心坎里,
剛直不阿?
這不是外人形容林夫子的麼?
原來孤也是剛直不阿之人,
難怪孤總覺得與他相處很有親近感,
雖然每次孤找他踫面,
他都又急又驚,
“你這話咱愛听,”
“快把你們的冤情說來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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