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謝緲和陸軒在暗處看著落紅葉深夜被人從悅來客棧帶走。
讓人跟上他們,落紅葉不是快要死了,都不要出來打草驚蛇。
他們之前也只是推測仇海有辦法找到落紅葉,但是不確定。
現在確認過了,也算是放下心來,可以安心去辦自己的事情了。
……
謝府書房。
照例是祖孫三人,兩個吊著胳膊,一個包著頭,他們在宮宴上“挺身而出”,都受了傷。
為什麼謝松沒來,他第一次進宮,就遇到這麼大規模的刺殺,嚇壞了,受了驚。
老三和老三媳婦帶著他離京休養去了,這麼離譜的理由他們也能說得出來。
謝淵自是不可能同意,但是听話了一輩子的三兒子,突然爆發了。
說京城的破事不要牽連到他們一家三口,他兒子不是來給謝家做護衛的。
他們現在就是要躲出去,等事情了了再回來。
如果父親不同意,他們立馬給謝緲寫三封信,一件事情,他們要告三次狀。
謝淵被他氣得仰倒,真是不孝,逆子。
謝三爺鬧完就去衙門告假,帶著妻兒出了遠門。
……
謝侍郎看著父親神情凝重,上前勸說︰“父親,別再為三弟的事情生氣了,氣大傷身。
三弟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一家子出去躲躲,怕您再找松兒做事。”
謝淵看他,又看看謝樺,皺著眉頭問︰“你們兩個都是這麼想到的?都覺得我是因為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把松兒帶走生氣?”
二人本能地點點頭,要不是因為這個還能因為什麼。
謝淵往椅子上一靠︰“你們好好想想,上次李氏把松兒送去通州,松兒回來的樣子。
他們三個有一點點受驚的樣子嗎?
樺兒,松兒被人送回來,半死不活的,你三叔三嬸什麼表現,你還記得嗎?”
那一次三叔三嬸讓大夫給四弟處理了一下,就安安靜靜把謝松帶回去睡了幾天。
謝樺抬頭︰“祖父,這次或許更凶險些?畢竟死傷了那麼多人?”
謝淵冷哼一聲︰“可不是,那麼凶殘的匪徒,沒有松兒,咱們可能就不是受點兒輕傷了。
能不能活著出宮都是個問題余光老匹夫,竟然敢給我們謝家下黑手。”
謝樺︰“所以祖父不是在生自家的氣,是在生余太師的氣嗎?”
謝淵搖頭︰“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在擔心,咱家的大煞星可能要回來了。
我嚴重懷疑,你三叔這次寧可頂撞我,也要躲出去,其實是在躲謝緲。”
謝淵話音剛落,就有兩個黑衣人破窗而入。
熟悉的配方,屋里的三個人直接都麻了。
謝緲這次沒有遮面,還帶著陸軒給祖父,大伯行了禮。
陸軒給她拉了把椅子,讓她坐下,自己坐在她旁邊。
“祖父你們怎麼受傷了?誰做的,嚴重麼?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讓我們也听听,久不听祖父的教導,心中甚是想念。”
不同于兒子,孫子嚴重的驚喜,謝淵看到謝緲頭痛。
“你們怎麼回來了?尤其是你,傷養好了,官不做了?”
陸軒有問必答︰“謝緲知道宮宴出了事兒,擔心您,就趕回來了。
我傷養好了,自然是要陪著她一起的。
祖父不用擔心,通州還有陸軒和謝緲,官做得好好的。”
謝淵看了看他們二人︰“你們兩個膽大包天,連伏龍山莊的事情也敢參與?
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竟然從頭到尾都瞞著我,真不怕死嗎?”
陸軒不解︰“祖父這是何意,我往京城送的信,您都沒收到嗎?”
謝淵道︰“你那兩封信,我收到了,可是你們事情都做了才說,這是不是太遲了。”
陸軒笑道︰“總好過祖父一封信也沒給我強。這京城話本子都出了幾套了,這些事情多多少少與我們也有些關系,祖父是一點消息都沒給我們送。”
謝淵沒好氣地看著他︰“我不給你們遞消息,你們不也都知道了,事情也沒少做吧。
皇上圍剿伏龍山莊,你們是不是也摻和了,藏寶圖到手了嗎?”
謝家兩父子听得雲里霧里,謝緲和陸軒相視一笑,祖父果然知道藏寶圖的事情。
“祖父,什麼藏寶圖,我們可沒見著,我們只是去伏龍山莊報仇的,他們把阿軒傷成那樣,我們怎麼能輕易放過呢。
不過,我們在莊主夫人的床底的暗格里,看到了一幅千里江山圖,想來是真跡,想著祖父您可能會喜歡,就給您帶來了。”
謝緲說罷解下身上的包袱,取出來一個畫軸,遞給自己的祖父。
謝淵沒接,身子往後靠︰“這里面有伏氏的藏寶圖,我們謝家不要,要不起。”
這兩個死孩子,真的是瘋了,全天下都在找的東西,就這麼大剌剌地被他們弄進了京城。
謝緲也不是一定要放到祖父手里,她放在祖父的桌案上也一樣。
“祖父,當年的事情,咱們謝家沒參與,但是這次的事情謝家參與了。
別人都有藏寶圖,咱們沒有,顯得謝家不合群。”
謝淵︰“什麼叫別人都有藏寶圖,你們兩個做了什麼?”
陸軒接過話茬︰“也沒做什麼,就是做了幾十份藏寶圖,知道有藏寶圖的人家,可能都有了吧。
當初陪著太祖殺進皇宮的那一批人,得讓他們人手一份。”
謝淵看著他︰“你知道當年的事情?余太師的兩個兒子,宮宴上受了重傷,前兩天沒熬過來。
這件事里面有沒有你的手筆?”
陸軒︰“余太師建議皇上利用伏氏余孽清除藩王,清除異己,現在求仁得仁,跟我沒有關系。”
謝淵抬手捂臉,連余太師對皇上說的話都知道,那這件事肯定跟他脫不了關系了。
一個謝緲就已經讓他很操心了,原以為陸軒能勸著她些,沒想到陸軒比起謝緲有過之而無不及。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你曾祖父都沒有讓你祖父復仇,你父輩甚至都不知道這件事,你又何必執著于復仇。”
“曾祖父不讓祖父復仇,不是不想,而是祖父報不了仇,沒這個能力。”